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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另一种深沉的感情
听到这样的话,不止是夏侯玄和夏侯炙愤怒了,站在魏央身边的凌寒霜更是怒火攻心,不再犹豫一秒钟,他便拔朝着天花板开了一,然后用还冒着白烟的黑口对准了面前这个竟敢侮辱魏央的女人。

 “啊--”众人都吓了一跳,当周慧仁看着就对着自己的口,再看了看拿人一脸的冷漠无情,她不尖叫了出来,夏侯莲忙将自己母亲拉到了旁边,不过凌寒霜的头也跟着转了过去,引得周慧仁和夏侯莲都是一番惊恐的叫声,求救地看向了夏侯健。

 夏侯杰也吓得双脚有些发软,不过想到这个人是夏侯玄的手下,便稍稍有了些勇气,毕竟他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怎么着应该也不会真的开杀戒才是,但人有时候往往会把自己看得太高,等现实让他摔下来的时候,也会更惨不忍睹:“夏侯当家,你这是干什么,我母亲也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你这样动刀动的,太有失风度了。”

 “我干了什么?他可不是我能差遣的。”夏侯玄笑得温润如玉,言下之意却让对面几个人气得脸色发紫。很明显,夏侯玄是在说,凌寒霜不是他的手下,不听命于自己,要是他干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会负责的。

 魏央也笑,挑着眉抬着下巴,斜视着倒在自己女儿肩膀上的周慧仁,说道:“这位…大婶,我做不做夏侯家的主母可不关你的事,你要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关心我的来历,不如找几个狐朋狗友安逸地喝茶聊天,安享晚年!”大婶和晚年两个词,魏央咬得格外重。

 “你、你、你。”周慧仁被气得血飙升,但因为凌寒霜正冷眼看着自己,只能憋屈地说了这么三个字。

 “你你你,你什么你?”魏央神色一转,冷哼道:“别人的事情你少管,要是我再看见你家给我哥安排什么未婚,我就在你们脑壳上开七八个大!”许是为了表示魏央的话的可信度,凌寒霜非常配合地朝着他们家大厅四角的几个花瓶各放了一,随着一阵“哗啦啦”的陶瓷碎裂的声音,周慧仁和夏侯莲纷纷尖叫起来,大有抱头鼠窜的趋势。

 这样两个没用的女人在夏侯健的眼里,简直是糟透了,他看着没了端庄姿态的子和女儿,厌恶之滑过眼底,然后他叹口气,用一副慈爱的口气说道:“玄儿,杨家女儿的事情,是我疏忽了,都是这个女人擅自做主的,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你别生气了,以后这种事情,我不会让她做了。”他指了指周慧仁,然后和蔼地笑着。

 这时候的他其实已经彻底明白了,夏侯玄,这个儿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任自己摆布的小男孩了,他已经长大了,更是拥有了掌控别人生死的能力的人了。自己如果想要反抗,就只能先假意屈从,他得忍,忍到夏侯玄和他背后的夏侯家倒下为止!

 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夏侯健,想到他和r国人的接触,夏侯玄黑眸深处的寒更浓,想要借着别的势力除掉自己吗?既然你这个父亲的三番两次要自己的命,那我这个做儿子的,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容忍你的存在呢?

 感觉到右手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抓住,他侧头,就见到了一双充满关切和担忧的蓝眸,于是,他笑了,只要和魏央在一起,他的世界便还拥有纯美的阳光,只要这一抹阳光,为了保护她,保护自己,做什么是不可以的?

 “如此,最好不过。”夏侯玄说完,带着魏央离开了这个令他厌恶的房子。

 回到别墅,凌寒霜知道这里已经安全,便先一步回到了客房中,他要在这两天里将沐家的事情稳定下来,明天还要和据说是自己爷爷的沐正见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在车上还好好的魏央一回到别墅就甩开了夏侯玄的手,然后扑到了莫问怀里,直说着今天要去他房间睡,不要再看见夏侯玄了。

 “央央,哥哥不是解释过了吗?怎么还生哥哥的气?”夏侯玄无奈,看莫问笑得见牙不见眼又愤愤地皱紧了眉头,这年头好女人很少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来和自己抢魏央?!虽然,虽然他的魏央是独一无二的。

 “解释过就行了?”魏央转到了莫问身后,然后探着头哼道。

 “额,我还道歉了,对不起央央,我不该骗你的,以后绝对不骗你了好不好?”夏侯玄出可怜的模样,让魏央有点动摇。

 不过,“那句很经典的话怎么说来着,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那央央想要怎样才能不生哥哥的气?”

 “在咖啡厅的时候,本来是要吃布丁的,可都是哥哥的错,害得央央只吃了一口!”魏央蓝色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然后开口提要求:“我现在要补偿。”

 “好好好,哥哥给,什么味的布丁?”夏侯玄面上在笑,心里却在哭,敢情自己还不如一杯布丁了。

 “什--么?!”魏央跳出来,道:“哥哥想用一个布丁就打发央央么?”

 “额,可是这么晚了,吃多了不好…”见魏央撅嘴又要给自己看后背,夏侯玄忙摆手道:“行行行,要什么央央说。”

 “我要一个芒果布丁,一个油布丁苹果派,三个桂花紫薯冻,五块脆皮桂花年糕,一盘桂花糖藕,一个黑森林,一个草莓蛋糕,一个水果蛋糕,还要两杯橙汁,超大的两杯!”魏央伸出两手指,看得夏侯玄都想晕头转向了,这么多东西,她的肚子能吃完吗?还多是甜食!

 “额,这些哥哥都会给央央,但是分成几次吃好不好,不然央央的小肚肚撑不下的。都是甜食,还会蛀牙哦。”夏侯玄希望能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过似乎效果不佳。

 “不给就算了!”魏央扭头,给夏侯玄一个傲娇的后脑勺。

 他有说不给吗?!夏侯玄在心里嘶吼,不过面上还是勉强笑着点头:“好,给,只要央央要,哥哥怎么敢不给。”

 “这还差不多!”魏央抓着莫问的大手人,颐指气使地哼道:“那还不快去!”说完,就拉着莫问去了他的房间。

 夏侯玄留下两条宽面,不是说不生气了,为什么还去莫问那里?

 莫问在京城的房间只是暂住地而已,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和普通的客房没什么差别,古板沉稳的家具,洁白干净的单,若一定要挑出点不同来,那就是一走进房间,扑鼻而来的,淡淡的草木清香,是莫问身上的味道。

 “小姐真的睡在这里吗?”莫问其实想说,魏央可以去睡自己房间,他可以到她房间睡的,毕竟自己房间的毕竟硬,还没有她喜欢的‮丝蕾‬和帐,更重要的是,地上没铺地毯,要是她晚上有事下的时候忘记穿拖鞋怎么办。

 “莫问不要我睡?”魏央顿时蹙起柳眉,瘪着小嘴泫然泣状。

 “额不是,我只是怕你睡不习惯。”莫问吓一跳,还以为魏央真的要哭。

 魏央努力地抿嘴,防止自己笑出来,莫问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同一种招数骗过他很多次了,为什么他还是那么相信呢。

 “不会不习惯的,我要去洗澡先。”魏央坐到了上,莫问听了就出门去魏央房间取衣服了,他可不敢再说个不字,不然她真的哭了起来,自己都会自己的!

 莫问刚刚出门,窗口就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魏央循声望去,却见魏则轩正透过窗户对着自己手舞足蹈,那滑稽的模样,看得魏央顿时笑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魏央开了窗户,想放魏则轩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警报估计快响了。”魏则轩抹了把汗,要闯进这里还真不容易,那个自动警报装置是最不好摆平的,连他这个入侵高手都只能让警报延迟三分钟!

 魏央挑着眉看着魏则轩将一个盒子递给了自己。

 “当家要我拿来的东西,额,嗯,那啥,我先走了。”魏则轩刚转身,又扭了回来,皱眉道:“这个房间太素了,夏侯玄对你不好吗?要不回家吧,你的房间当家每天都让人清扫一遍的,随时能住。”

 “额,不用了。”魏央也扭头看了看莫问的房间,觉得其实也还好,就是少了点女孩子的房间的气息。

 等她再转头的时候,魏则轩已经不见了,莫问也回来了。

 “这是什么?”莫问刚刚开口,警报声就响起,他脸色微变,“小姐快放下它,过来!”他一瞬间想到的就是魏央手中的东西是刚刚有人给她的定时炸弹。

 “莫问你别担心,这个警报是因为刚才魏则轩进来了一趟,他给我的这个东西,肯定没有恶意的。”魏央扬了扬手中的纸盒,想到魏则轩说这个是魏岚给自己的,她就有些不自在。

 “这样啊,那就好。”莫问松口气,将魏央的内衣和睡衣放在了上,“衣服在这里,小姐现在先洗澡吗?”

 “唔,先洗。”说着,魏央看了纸盒几秒钟,然后将它放在了一边,拿着衣服冲进了卫生间,又探出头嘱咐道:“不能离开哦,一步都不准!”

 “好。”莫问笑着点头,让女孩安心下来。

 魏央洗完澡出门后,莫问就接过了她头上的巾,待她盘坐到上后,他才慢慢地擦拭起了她的弯长秀发来。

 魏则轩送来的,是一个木质的樱花音乐盒。淡粉的涂漆,上面点缀着几片较深的樱花瓣。一打开就会放出《献给爱丽丝》,盒子里包裹着一层黑色的绒布,可以放许多小首饰,比如戒指,项链或者别针。

 魏央撅了撅嘴,然后伸手将里面的首饰抓起来,一把就扔了出去,哼了一声,现在来讨好她有什么用,当初爱他爱得不顾一切的时候,他怎么不知道关心下自己,怎么只知道抓着那些所谓的权力不放?还该死地竟然相信了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的想法!

 莫问只是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等头发擦干后,魏央就扑到了上,将被子拉上,闷声说了句“晚安”就闭上了眼睛。

 见着她孩子气的样子,莫问微微摇头,然后弯将散在地板上的首饰捡了起来放进了音乐盒中,盖上盖子,放到了头。

 他没有躺进里,很多时候,他只会坐在地板上,看着上的女孩轻轻地呼吸着,慢慢入睡。

 三天后,凌寒霜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沐正为他的沐府少主身份正了名,两年后若是再找不到沐剑,那他就继承沐府,成为沐家家主,这件事情,也气得沐跃一家子差点砸了所有家具!

 夏侯玄将魏央两人送到了齐家,嘱咐了一些事情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对于莫问朝着他笑得很欠扁的表情,夏侯玄只能咬牙忍了。

 齐岸接待了三人,见魏央似乎有些急切,便领着他们往军区去了。

 跟着自卫军队,两天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越南边境,换上了当地人民的普通衣装,稍稍画了下妆让容貌不那么显眼以后,便坐车去了越南南部的沿海地区--芜庄。

 芜庄只是个小村庄,这里的村民以打渔为生,生活虽然不比城市的奢华,却也平静安逸,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对于他们三个外村人也很友好,特别是见凌寒霜和莫问能够说熟练的越南语后,更是热情极了。

 莫问拿着手中的照片,找了一些人问了一下,却没有一个认得越禹的,但他的情报的确是说越禹出现在了芜庄这个地方啊。

 “请问,你认识这个男人吗?”凌寒霜也拿着越禹的照片,视线扫了一周后,见到了一个扎着马尾辫,似乎刚刚打渔回来的女孩,便上前问道。

 女孩似乎是被凌寒霜这样硬冷的声音吓到,回头的时候有些快,她有些紧张,回答得很快:“你是说这个男人吗?”

 “对。”

 夜夕柔将照片拿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回忆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道:“我不认识照片上的人,不过我知道一个和他很像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虽然阿禹长得也很帅,但是穿上西装后的这个人简直帅呆了!”

 “你能带我们去找他吗?那个阿禹。”魏央听这个女孩的话,就知道她口中的阿禹恐怕就是越禹了,这就表示,越禹真的还活着,太好了。

 “你们是…?”想起越禹刚刚被救到村子里时的样子,夜夕柔皱了皱眉,觉得还是谨慎点好,也许他们是什么坏人呢?

 “如果那就是我要找的人的话,我和你口中的阿禹,是朋友,一年多年,他在海上失踪了,所以我们来找他。”魏央解释道。

 “好吧,我带你们去。”渔村的村民是淳朴善良的,所以夜夕柔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也没多少,她立刻相信了魏央的话,然后带着三人走向了海边的一个小木屋,那里就是越禹住了一年多的地方。

 海的声音慢慢传进了魏央的耳朵,路上的家家户户门前都晒着一些鱼干,行人悠悠地走着,有的人背上还背着几条大鱼,他们都对着三个陌生人友好地微笑打招呼,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越靠近,魏央的心就越紧张,她不知道为什么越禹要在这个村子生活那么久,为什么在海难中活了下来的他没有回到纳赫?是这里的生活太美好了吗?不,不会是这样的,越禹看重他的三个兄弟,不可能离开他们的,那么原因又是什么呢?

 黄昏落,海平面上一片绯的火红,几个男人三三两两笑着往回走,他们的收获很丰富,准备回家让老婆孩子炖鱼汤喝。这些人的最前面,走着的是一个沉默的男人,黑色的留海下掩藏着曾经锐利无比的眼眸,他默默地走着,一步一个脚印,朝着海边的小屋。

 “那就是阿禹了。”夜夕柔指了指那沉默的男人,然后说道:“唉,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男人,他从来到这里以后就没说过几句话,一直那么孤独。不过他很有爱心,他照顾着一个没有子女的老妇人,很孝顺。”说完了这些,夜夕柔便离开了,她还要回家吃晚饭呢。

 “禹。”魏央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却如一道惊雷般劈进了越禹的耳里。

 这个声音…是她的。

 越禹慌忙抬头,生怕这个声音会因为自己慢了一秒钟后彻底消失一般,他的瞳孔缩紧,瞪着站在沙滩上的女孩,她的脸没有什么变化,一如他最后见到的模样,妍丽精致,只是这时候的她,脸上没了笑容,蹙着眉看着自己。

 “央儿?”越禹扔下手中的东西,跑到了她面前,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呼吸都不敢用力了,这是她吗?她没有死,没有死!下一刻,他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和其他三个越卫一样,紧到魏央都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被勒断了。

 “禹。”魏央抬手,抱住了他的

 直到天际退下了昏黄,变得暗淡的时候,越禹才平下了所有复杂的心情,他握着魏央的双肩:“你活下来了。”他的口气,充满了感激,他是那么地感谢上苍,没有收走这个女孩的生命,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重新有了意义。

 “我活下来了。”魏央开口,肯定了越禹的话,然后才口袋里拿出了那个银色的领带夹,将它放到了男人的手掌中,“这一回,可不准再弄丢了。”

 “不会了。”越禹握紧了领带夹,重新将女孩搂回了怀里。

 凌寒霜看着魏央和她的越卫的相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铁卫和越卫的质其实是一样的,都是自己效忠之人的属下,是他/她最信任的得力助手,但终究是有上下之分的,可魏央和越卫,他们的相处模式似乎更像朋友,更像亲人,那样炙热的感情,那样执着的保护

 莫问虽然很不高兴越禹抱着自己的女孩的动作,不过他感觉得到越禹对魏央,并不是爱情,而是另一种深沉的感情,甚至是在爱情、亲情和友情之上。他将性命托于她,用性命保护着她,为她的笑容和满意而奋斗一生。他想,其他三个越卫,应该也和越禹一样吧,这种将魏央放在了他们世界的中心的行为,也侧面反映出了女孩的凝聚力,褪去撒娇孩子气的伪装,这个女孩的确是个能够令万人臣服的人。

 魏氏公主,比罂粟危险,比雄狮可怕的女孩。

 这是当年的黑道世界里,众人的共识。

 只是因为爱情,女孩也收敛了自己的锋芒,隐身在了那个该死的男人身后,放下了自己的能力,依赖着他。莫问想起魏岚,就恨不得将这个竟然伤了魏央心的男人给千刀万剐!

 “为什么不回来?”魏央被闷在越禹的怀里,问道。

 “…”越禹沉默了一下,说道:“当我被救上来,清醒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而那时候你正好出了事,我就…”双重打击下,他就再也振作不起来,整地浑浑噩噩,别说是回到纳赫生存,就连基本的思考都不能了,他除了像个没有心的机器人一样麻木地生活着,再也不想做其他事情,甚至,他都不想再活下去,没有了魏央的世界,又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

 “你告诉我,如果不是还有一个老妇人需要你照顾,你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魏央全身发冷,她听出了这个满身颓废的男人的心声,然后推开了他,一字一句地问。

 “我…”越禹无言以对,因为魏央说对了。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掌掴声在黑夜中响起,魏央的右手停在了半空中,再也无法打下第二次,她看了沉默的男人一会儿,终于让眼泪涌出了眼眶,她是那样的害怕,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今天她找到的,是不是一座孤坟?

 “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魏央抓住他前的衣襟,摇晃着喊道:“如果你死了…如果…你让我,让越姨,让他们怎么办?!再也不可以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即使是我死了,你都不能轻生!这是你的生命,为什么要因我而放弃!”

 “不!”越禹抓下魏央的双手,将激动的泪人儿抱进怀里,他说道:“不,你不能这样残忍地要求我。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个轻视生命的人,可如果你死了,我怎么活?”

 “可这是你的生命,你的人生,我并不是你活着的--”

 “不!你是!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我们活着的意义,没有你,我们即使活下来,也依旧是行尸走,你是我们生命唯一的意义,从我们被选上成为你的护卫开始,你的存在,就是我们世界的中心。”

 “可是--我已经不再是--”

 “这和你是什么身份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你,只要你还是你。”越禹将下巴搁在了哭得全身颤抖的女孩的发顶,他说着,有些哀求:“所以,请为了我们,珍重自己。不要再提这个死字,你若死,我们必然相随。这是我们生命中唯一不能承受的重,它几乎垮了我,我再也不能承受第二次。”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腥咸的味道,良久,魏央才出了声:“对不起,从前的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了你们,我真是混蛋,真是…”

 “别这么说自己,你的意愿,从来都是我们的意志,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会同意的。”当初会选择离开魏央,也是因为不想魏岚再因为他们越卫的事情而怀疑魏央,却不想,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地阻止。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魏岚伤害到魏央了,任何人想伤害她,就得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

 “我们回家吧,带着那个老人,去荷兰,越姨他们就在荷兰等着我们。”魏央是这样地感谢那个老人,是她让越禹还有了活下去的目标。至于去荷兰,她也想好了,和凌岳的三月之约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这段时期一过,她便去“夏侯未央”这个带来了权力的姓名,到荷兰去,感情的事情,她是一个失败者,她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和分辨,既然如此,她就选择逃避,或许哪一天,她会突然明白也说不定。

 “荷兰?那个海边的风车小屋。”越禹显然也还记得那里有这样一个住处,他灰暗的瞳孔变得有了神采,他点了点头,然后将那月桂馨香抱了个满怀,足地说道:“好,我们去荷兰。”在那里,他们也将平平安安地生活一辈子,守着这个珍贵的女孩,一辈子不离不弃。

 去荷兰?他们?

 凌寒霜和莫问听着,然后互相看了一眼,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降临。

 这样的对话,是不是说明魏央她要离开?

 这样可怕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令凌寒霜和莫问都措手不及,特别是莫问,他猛地看向埋在越禹怀里的女孩,他只能告诉自己,这只是猜测罢了,魏央不会离开的,为什么要离开呢,有什么理由让她想离开呢?!没有的!

 凌寒霜皱眉,要是魏央真的离开纽约去荷兰,那自家老大不是要总是美洲、欧洲两边跑?而且以老大强硬的个性,魏央想走,估计是走不成的吧。

 海边的小屋说是小屋,其实也不小,只是都是木质结构,从外面看起来有些破旧,但里面的家具都是不错的。

 推开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就在侧面的厨房做晚餐,听到声音后,一边转身一边用苍老的说道:“回来了?怎么这么晚?路上没事吧?”

 “婆婆。”越禹这近一年来都是这样叫这个老妇人的,因为她有点轻微的老年痴呆,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只是很多人叫她婆婆,所以她以为自己的名字就是婆婆。

 “诶,阿禹啊,这三位是?”婆婆的视力还很好,她见门口站着三位陌生人,便问道。

 “婆婆记不记得我说过的央儿,她就是,她没事,她活着。”越禹自动忽略了另外两个男人,只是把魏央拉了过来,然后关上了门,晚上天凉,他可不能让魏央吹风,寒气入体的话就不好了。

 “哦?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婆婆开心地笑,满面的皱纹,看起来却很慈祥,她真心为魏央还活着的这件事情高兴,因为这样的话,阿禹就不会整天无打采,好像做什么都无所谓一样了。

 “婆婆,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魏央问。

 “可以可以,大家都这么叫我。”婆婆真的很善良,她总是笑着,招呼着大家坐下来,然后又去里面准备做点饺子。

 “我可以帮忙!”魏央看着婆婆在厨房里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致想帮忙做饭,她的记忆里,自己是没有做过菜的,不过下意识的,她觉得自己好像会做。

 “央儿帮忙?”越禹这时候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应该是魏央没有死的事情让他太开心了,“别别别,我会去帮忙的,你坐下来。”他虽然平时也沉默寡言,但和越尧他们是一样的,可舍不得魏央自己动手。

 “可我想帮忙!你们坐着不许动!”见莫问和凌寒霜都有阻止的趋势,魏央气哼哼地命令,顿时,对面三个男人就焉了。

 厨房里的设施不多,和平常人家的厨房差不多,没什么烤箱,榨汁机的,但其他的还是齐全的。

 “我来吧,婆婆。”魏央从婆婆手里接过高筋面粉和低筋面粉,又在柜子里找到了猪油、韭菜、鸡蛋等材料后,开始熟练地做了起来。

 “哦,真想不到,你做饺子好熟练啊,肯定经常做了。”婆婆这话不是夸,她做了大半辈子的饺子,看魏央的手法都觉得很熟练。

 “不是诶,印象里,我这是第一次做饺子,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清楚这饺子怎么做的。”魏央也觉得奇怪,好像只要一拿到面粉,自己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做了起来,好像这种事情做过好多年似的。

 莫问坐在外面,时刻注意着里面的情况,因为在他的想法里,要魏央这样的大小姐进厨房,厨房可能会爆炸的!

 凌寒霜也不太相信魏央的下厨能力,所以随时等着魏央失败,然后去村里的小卖部或者小面店买众人的晚餐。

 越禹更是紧张,他最熟悉魏央,当然知道这个女孩几乎没去厨房做过东西,真正的“十指不沾水”,可现在听婆婆说她做的很熟练,不心中一紧,再听魏央说她没做过,又是一松,不过他还是准备问一问,这一年来魏央的生活状况。

 乘着魏央和婆婆在厨房做饺子,三个男人,主要是越禹和莫问聊了起来,然后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为此,越禹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禹!你在想什么!”魏央端着热腾腾的饺子来到桌边就见越禹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便出了声。

 “这么烫的东西,你怎么没用手套?!”越禹大惊失,忙将饺子端了过来,好烫!他赶忙放下大碗,也顾不得看自己烫的发疼的双手,焦急将她的双手拉过来,见到那十指依然白如羊脂玉,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责怪道:“笨蛋央儿,要是手伤了,看我怎么和越姨告状!”

 “嘿嘿,你不会的对不对?你看,我没事,这点温度烫不伤我的。”魏央笑嘻嘻地摆摆手。

 莫问和凌寒霜起初没什么反应,因为魏央刚才的表情不像是觉得烫的样子,现在摸了摸滚烫的碗壁,两人才了口气,轮番地检查起了魏央的手,莫问更是手心手背都翻了一下。

 凌寒霜见婆婆穿了手套准备拿水饺,便一个个进了厨房,将整个煮水饺的锅子拿到了餐桌上。

 “好不好吃?”魏央煮了两只馅料的,一种是韭菜鸡蛋饺,另一种则是平常的猪饺。

 三人连连点头,忙乎着吃饺子了,魏央头一次做的水饺,可要多吃点!

 凌寒霜比莫问和越禹要不积极一点,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吃了魏央第一次做的东西也不能拿出去炫耀啊,不然那种炫耀就会招致老大的“狠”报复的!更何况,他才没觉得这种事情只得炫耀!不过…他扭头看着呼呼地吹着烫水饺,然后快速地放进嘴巴里,吧唧吧唧咬的两个男人,估计这两人,会去炫耀的吧…但愿,老大不会知道这事儿…

 因为自卫军队至少要留在越南边境一周,所以魏央等人还必须在芜庄待一段时间。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魏央跟着婆婆给大家煮了好大一锅粥和一份小菜,但自己却不怎么想吃,她没有什么饿的感觉。

 最后,在莫问三人,或哄劝,或威胁,或装可怜下,魏央终是吃了小半碗。

 告别了婆婆,越禹带着三人去了海里打渔,但说是打渔,其实算是乘船出海赏风景而已,有点悠然垂钓的感觉,不过面对的不是小河,而是浩瀚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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