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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认贼作父
258、

 一阵扭打之间,“砰”地一声响,有血飞溅到了窗帘上,她狠狠地咬住了手指,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却硬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m !~

 ***

 痛,想要呜咽,最终泪水汹涌,不敢发出什么声音。妈妈的身子咚地一声倒了下去,又是血,好多好多的血,蔓延,刺眼。男人手里的也一下子掉落在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开了

 “我要找到他,那个男人…当初判的是入室抢劫,他还没有绳之以法,他还活着,他还在逍遥法外?…可以帮我找到他吗?那个杀人凶手…”

 “别想了,一一,你太累了…”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吻了吻她泪的眼角,“很久没吃东西了,肚子饿不饿?就当我们到安泽度假,收拾好所有的心情,爸爸妈妈不会喜欢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伤心,是不是?”

 这个魔鬼?奔跑中,她小小的拳握紧了,她一定要把这个杀人凶手绳之于法,一定?她一定要活下来,一定?一定?

 大雨滂沱,黑的天空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发了出来,在雨中飞奔,她想大哭,却不敢,只是这样跑着,脑海里不停替的是爸爸和妈妈的画面。怎么可以想象?只是这样短暂的時间,她亲眼看着他们死去,满地的鲜血,怎么可以想象?

 把头埋到他怀里,她不想再开口,好累,疲惫地像是奔跑过一个世纪,心凌迟的感觉,究竟是谁?苏九?他明明跟妈妈是认识的,他爱着妈妈,却残忍地杀死了她,夺走了她所有的幸福?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为了爱吗?这是爱吗?爱一个人不是看着她幸福吗?

 “苏九?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呢?是不是他家里有九个孩子,他第九个,所以叫苏九?”

 “有言…”妈妈的声音逐渐微弱,子弹打中的位置,正是口,鲜血染红了衣服,她爬着到了爸爸面前,“对不起,有言,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一一…”

 “真的是杀人…杀人,他杀了爸爸…妈妈…”抬起红肿的眼,她的声音嘶哑却又带着浓重的鼻音,“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

 要逃,要活着,要活着?那个魔鬼,他会来,杀了她。不能死,她要活下来,然后长大之后去找他。他的样子,她已经深深地记在了心里,额上的那道疤痕,眼睛,鼻子,嘴巴…

 “爸爸,妈妈这次是要去见谁啊?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是谁啊?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可不可以见他呢?他是妈妈的朋友吗?”

 小九…

 苏旭…

 惊然地瞠大眸子,白纸上的,是一张跟苏旭一模一样的脸,这怎么可能?颓然地靠在墙上,苏伊一的脸蜡白如纸,太阳血又开始突突跳动起来,针尖扎着一般。

 “小朵儿说得也有道理呢?不过,这个名字总归儿戏了一点,你妈妈都说要让他改个名字,在九旁边加个‘’字,那就是旭,苏旭这个名字就大气了很多…”

 “…是为了我吗?”她的眸子微垂,“是不是怕我伤心难过,才不让我恢复记忆?…是这样吗?”

 “小嘉?”男人一下子也跪倒地上,“小嘉,你怎么样…”

 猛然惊醒,往后退了几步,一下子便摔倒在草地上。脑袋一片空白,却又被一个字得满满的——逃?

 盈盈的眸子,凝视着,从来没有一刻,他的心情如此凝重,苏伊一却已经从上跳了起来:“我可以画下他的样子,我可以画得很像。”rbhy。

 这个魔鬼,他是个魔鬼,他是个杀人的魔鬼?她要去警察局,要去找警察,可是…警察在哪儿呢?‘

 依然闷闷的哭声,渐渐地大了,更大了,她像是想要发出所有的情绪一样,狠狠地大哭起来。顾墨寒摸着她的秀发,心柔软地犯疼。

 “啪”地一声,轻轻的,手里的画笔已经落到地上。画好的画像,她看了几个来回,竟是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几乎同样的脸来,除去那道额头上的疤痕…

 “死了,一打在太阳血…还有一,打在心脏的位置…好多血,好多血…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

 是很残忍吧…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就看着自己的双亲被人杀死还要残忍的?

 “…不知道,也许有可能以后会见到的吧…他叫苏九,是你外公酒坊里的徒弟,不过跟妈妈感情很好…”

 不,她简直疯了…怎么可能呢?怔怔地望着画面,脑海里替闪过那熟悉的脸,眼睛,鼻子,嘴,面部的轮廓…越看,越是惊然。闭上眼睛,又睁开,又闭上,她遥遥地往后退了两步,血尽褪。

 “啊?”一声惊呼,脚下一个打滑,她小小的身子在山上翻滚而下,咚地一声,重重地撞上了巨大的石块。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在同時闪过苏旭的脸。颤抖着捡起画笔,在画像的眼睛上画上眼镜,又颤抖着手把额上那道伤疤擦去…

 “小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对不起,小嘉…”男人的声音竟带着哭腔,“小嘉,你相信我,我不是想要你的命,小嘉…我马上,马上送你去医院…”

 “一一…怎么了?”握着她的手带着颤抖,他一宿没睡,一直看着她的反应。她在痛苦地压抑,眉头痛苦地拧紧,声音嘶哑,他知道,她经历的一定是一场痛心疾首,那样的疼痛,如果可以他代为承受,那有多好…

 “谁让你逃的…你知不知道,我又要疯了,就跟那次你去了新加坡一样…一一,有什么事,有什么疑问,都可以交流,不准这样突然之间消失…”

 微微颤抖,头痛裂的感觉,苏伊一坐起身子,太阳血还在突突跳跃,那铺天盖地的血腥,爸爸死的惨状,妈妈痛心疾首的哭喊,在眼前,那般清晰。只是簌簌地流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一个叔叔,你没见过的。”

 顾墨寒轻叹了一声,把她拥入怀里:“是…我怕极了。沃克医生说,这样的记忆凶多吉少,你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一切的事实,那事实,会比想象中的残忍一百倍。”

 “你…看到他的样子了?知道他是谁了?”他问得很是艰涩,心疼地揩去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一一…”

 心里也不知道是提起还是放下,从来没有过如此纠结如此矛盾的心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明明知道应该的做法是什么,却终是不忍开口,怕看到她更为崩溃和绝望的脸。

 “来…来不及了…不要,不要伤害我女…女儿…答,答应我…”

 “什么都别想…”摸着她绸缎一样的头发,他的心也一样的疼痛,怀里的女人似乎在闷闷地哭泣,他轻叹了一声,“何必那样较真呢?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无益…一一,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会舒服一点…”道下苏却。

 清晰的疼痛,她猛地睁开眼睛,一時之间,还是不能从梦幻和现实中反应过来。

 “一一,一一?”看着她越来越激动的样子,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望进茫然无措伤心绝的眸子,“你听我说?都过去了,过去了…不要沉溺在过去之中,你要让自己快乐坚强起来,那样,对爸爸妈妈来说是最大的安慰,知道吗?”

 狠命地抽烟,烟雾一圈一圈地吐而出,站在窗边,看着那个女人一笔一画如此认真地勾勒着那个杀人凶手的样子,心一阵绞紧。每一笔都是凌迟,每思及一分,便会是更入骨的痛。他该把真相告诉她的…只是画到嘴边总是咽下,他不敢去看那双眼睛,得知了更多的真相更受打击的眼睛,只能,把目光移到窗外,看着那无心欣赏的风景。

 “一一?”惊喜的声音,温柔的黑眸在眼前,她怔然了许久,空的眼,还是有泪出。

 他像是哄着小孩似的说着,满满的心疼。红着眼睛,她才想起,噎着问道:“你…你怎么会到这里…”

 “我不知道…想不出来,很陌生的脸,却又熟悉…”

 定定地望着白纸,有两个人影在脑海里挣扎。一个是举着的刽子手,一个是戴着眼镜总是温和地笑着的父亲…太荒唐了,这简直太荒唐了…

 凄厉的哭喊声近在耳侧,温柔的关怀也近在耳侧,身子无力地滑下,她痛苦地抱紧了头。难道说,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一直生活在她身边,而她,却是一直把他当成父亲一样敬重吗?

 “一一?怎么了?”丢掉手上的烟头,顾墨寒急步跑到她身侧,目光触及到白纸上苏旭的脸,他的心也一下子陷入了冰冷之中。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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