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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若同失踪
“后來,莺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只留下了一封信。说她中了丹毒,只有一年的大限,这让梅若同痛不生。萤火虫每晚都飞到梅若同的窗前翩然起舞。这些忽然出现的萤火虫让梅若同的哀伤减轻了一些,他走出房间來到这群闪光的萤火虫当中。萤火虫忽而排列成梅若同的名字,忽而排列成莺莺的名字,令梅若同不由得触景落泪。他不知道,这是莺莺最后为他而跳的舞。接下來的几天,萤火虫再也沒有出现过。

 “接下來的日子,莺莺不见了,梅若同如行尸走将自己困在房里。怀抱着莺莺最喜欢的红狐帽,手里攥着莺莺给他的一枚虎形八卦符吊坠。

 “后來,梅若同暗地里派人到全国各地寻找莺莺,当然杳无音讯。梅若同思念成疾。一天深夜,他掉入一个深沉的梦境,他梦见莺莺在哭泣,他走近去想安慰她,她却马上站起來走开,远远地望着他,眼神充满了哀伤。梅若同心里一阵怜惜,眼前忽然景象变幻,换了另一种场景。

 “梅若同感觉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这不正是他十岁那年的光景吗?往事在梦里历历重演:十岁那年,他在树林里看到一只红得鲜的火狐狸,被猎人放置的捕兽器夹住了脚,那只脚被夹得血模糊。火狐狸痛苦地低,眼神哀哀地看着梅若同。

 “梅若同顿生怜悯,他找來工具掰开捕兽器,用金创药仔细为它敷了一遍,并撕下自己的衣袖给它包扎了伤口。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开火狐狸,它马上箭一般飞奔而去,奔到不远处时,它忽然回过头來,定定地看着梅若同,朝梅若同温柔地叫了几声,似乎在向他表示感谢,然后瘸着一条腿消失在树林深处…”

 慎行开口,“莺莺是那只狐狸?”

 “我不信世间怪力神之事。”莫习凛摇摇头。

 宁洛歌本來想说,她也不信,然而想到自己重生之事,她张了张嘴,话却沒说出來。

 “梅若同后來辞官归隐,他和司徒青云承诺过,他的才华一辈子供云国所用,但是永不成婚。”

 “所以哥你觉得梅若同若是失踪了,十有**和莺莺有关?”

 莫习凛眼神深邃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十分复杂。

 宁洛歌心头巨震,却懂了他的意思。

 这里面的事儿,沒那么简单。

 “我与梅若同约好一年之后在这里把酒言,他这人极重承诺,若非有极其重要的事,不会耽误。我与他相多年,他孑然一身,最重要的无非就是道德观和莺莺。”

 “这么说來,梅若同失踪,要么就是为道德观报仇,要么就是去找莺莺。”

 “前者可能大一点。毕竟莺莺已经失踪多年。只怕现在早已经作古。”莫习凛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头,缓缓地向來时的路走去。

 “我们现在去哪?”慎行跟在交谈的二人身后走着。

 “先下山,去梅山县,我们前脚到了梅山,后脚人就失踪了,若说这是巧合,未免太巧了。”莫习凛沉片刻道。

 其余三人都沒意见。虽然宁洛歌心系赫连子谦,但是眼前的事情又如此蹊跷,或许这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她今來了,事情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走了也难安心。

 四人骑马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到了梅县。

 寻了处热闹的客栈,特意坐在一楼大堂角落里,想着打听打听消息。

 “唉,你们听说了么?云岩上的寺庙又有女香客失踪啦!”

 “又有人失踪?这三年,都已经有二十几个女子失踪了,这回新知县估计要头疼咯。”

 “听说咱们这新知县才十八岁,但是武艺湛,读兵书,还有才华,似乎颇受赏识啊。”

 “不但如此,据说知县夫人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啊,你们听说沒,知县夫人那可是莲花仙女啊。”

 莫习凛,宁洛歌,慎行,银魂:“…”“哦?莲花仙女,怎么说?”

 宁洛歌缓缓地搁下手中的筷子,侧耳静听。

 “徐知县家住漳州城,还未做官的时候他他夜夜挑灯读书,精神充沛,但那天晚上他奇怪地伏案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怪梦。

 “在梦里,徐知县贸然闯进漳州城富豪陈茂的内宅。他发现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刚想退出,却见那池莲花开得分外娇,他忍不住驻足观看。

 “不承想,莲池对面,风站着一位清丽脱俗的白衣女子,她盯着他,满面娇嗔之态。徐知县心想,他与陈茂,不过一面之,他私闯内宅的事,可是不得了。他着急地想上前去解释,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就连脚也挪不动一步。这一着急,他就醒了。

 “天刚亮,徐知县就收到一封书信,漳州城富豪陈茂力邀他去陈府,邀请的原因并沒有写明。他暗暗纳闷,转念一想,如果得到了陈茂的引荐,那倒是踏入仕途的捷径,不妨去一趟吧。

 “等他赶到陈府,可叹的是,陈茂已经驾鹤西去,他的一群儿女正哭得惊天动地。徐知县祭拜完毕,灰溜溜地转身要走,目光却粘在了一位白衣女子身上。天哪,她正是梦中的那位女子,美貌若仙,让人一见难忘。

 “旁边有位宾客,好心提点他:‘她是陈家大小姐陈玉莲。陈老爷这一去,家里沒个靠得住的人,她少不得抛头面,料理陈家事务。’

 “徐知县赶紧上前拜见陈玉莲。陈玉莲还礼之后,低头叹道:‘家父本想委曲卢公子,教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弟,学些武功,强身健体。只是如今,家父已经仙逝,不知卢公子可否愿意屈就?’

 “徐知县对陈玉莲一见倾心,赶紧说:‘在下会些拳脚功夫,正可教族中子弟。’陈玉莲想了一想,再三叮嘱道:‘请切记,不可教兵法练之术。’徐知县自然满口答应。

 “这天,在书房里,徐知县无意中看到陈茂亲笔抄的诗帖,见那字迹十分陌生,不由暗自纳闷。巧得很,玉莲八岁的弟弟,拿着陈玉莲亲笔写的几个字,飞快地跑來炫耀。徐知县一看那字,不又惊又喜:原來,那封邀请函,出自玉莲之手。

 “玉莲对他如此青睐,令徐知县不由自主地踌躇满志起來。他开始领着陈家少爷们,如同军队一般反复练。陈家亲友都说他太胡闹,请他另投别处。只有陈玉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不理会。

 “待徐知县鼓动她的弟弟们驰骋疆场,为当今皇上拓展领土,她找到徐知县,委身下嫁。如今夫二人琴瑟和谐,堪称人间佳偶啊。”讲故事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眯眼笑着啧啧称叹。好像那一对璧人他亲眼见证过一般。

 “你就吹吧,你一个杀猪的,怎么会知道这等秘事?”

 “坊间都是这般传得,徐知县也沒有否认啊。”

 …

 那厢一群人还在拌嘴,这厢宁洛歌已然重新拿起了筷子,夹了颗花生米扔进了嘴里。轻声呢喃,“徐知县,是什么人?”

 “我听说过徐虎城,据闻他从小就有卓越的军事才能,到了现在,行军打仗方面的,云国恐怕只在姜华之下了。”慎行道。

 “有这等才华,为何只是个七品知县?”银魂狐疑。

 慎行摇头,他也不知。

 “这知县夫人倒是有趣。”宁洛歌放下筷子,站起了身。

 “我们去会会?”莫习凛嘴角也凝起笑意。

 “出了人命案,作为忧国忧民的小老百姓,去看看也沒什么不对。”宁洛歌笑着迈出了脚步。

 宁洛歌四人到了县衙门口,正好碰见徐虎城一行人出來,他仔细听了报案人家的叙述之后,决定立刻赶往云岩查看情况。索他们就跟着大队人马去了云岩。

 云岩是这梅山县极其重要的一处景观,五里八乡的人,逢年过节便到云岩上朝拜十八罗汉殿,同时游览岩顶风光。

 可是到了最近三年,却出现了一件怪事:每每年节一过,梅山县大堂便响起击鼓鸣冤的声音,原來是不少‮妇少‬少女到云岩上烧香时失踪了。

 起初知县接到报案会立刻率领衙役上山踏勘、搜寻,然而罗汉殿里除了一个老僧以外,沒有任何人的踪影。后來一年又一年,之前几任知县都因此事被免官罢职。

 三年内,梅山县换了五任知县,这徐虎城是第六任。到他这里,虽然到那里去烧香的女子渐渐少了,但仍有外來香客报案。比方说今

 一行人到了云岩,宁洛歌四人装作來这里的游客,倒是也安然无恙。

 徐知县被老僧入殿堂,捧出茶水。

 徐虎城便问起近进香游客的情况,老僧约莫七旬,一双眼有些浑浊,面相倒是慈祥。

 他向天作了一揖,轻言道:“托菩萨神明,年年月月來四方施主,一切如常。”

 当徐虎城问起昨有女子來此进香,宣告失踪的事,老僧面惊讶,“竟然有这等事?罪过罪过。前來进香的施主,贫僧都是有无送,离山之后,贫僧一无所知,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贫僧更少过问。”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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