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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别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此刻还是红街最为热闹的时段,暖云阁内自然不会例外,不过今天与往日不同的却是暖云阁内突然之间闹成了一团,因为有好几位客人发现他们身上的银票全部都不见了。

 白馨妍摸了摸鼻子,将不小心泛起的那么一点少得可怜的罪恶感抛之脑后,折转身子就朝着暖云阁的后院走去。

 唐其卓眨着桃花眼,笑得颇是意味深长,喃喃自语道“那几位好像都是今晚最有实力竞价如絮姑娘的老爷公子们呢。”

 闻言白馨妍只是轻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反驳还是不屑回应他的话,继续朝着她的目标前进,前面越越好,这样她才可以更轻松的将暖云阁的财宝搬运一空。

 至于那些老爷公子们消失不见的银票,她只是让小唯在先前去盗取钥匙的时候顺手牵了过来而已,不过真是一群穷老爷贫公子们,这么多人身上的银票全部加起来,竟然还是连给小茹赎身的费用都不到。她早已先几天将暖云阁内的情况打探了清楚,所以很轻松的就在老鸨的房内找到了藏财宝的暗室,看到那堆成堆的金银珠宝,扎成捆的金票银票,白馨妍的眼神都变了,那叫一个闪亮亮的光彩夺目啊!

 老鸨正在应付着已闹成一团的客人们,不过情况却越来越糟糕,因为被那几个人一闹,其他人仔细一检查身上的物品,竟又有好几位客人发现身上少了一些东西,因为少的不是显眼的银子银票,所以刚才短时间内没有发现而已。

 这回可就真的热闹了,甚至连官府的人都出现在了暖云阁内,自然是一番大肆审查。

 老鸨看着哄闹的暖云阁,心都凉了半截,不过还好,今天至少有十万两银子的入账,大不了将这些银子赔出去,总还是能够平息诸位老爷公子们的怒火。这些对暖云阁来说就如同的财神般的老爷公子们,她可绝对绝对不想也不敢得罪的呀!

 手轻摸了摸怀里藏着十万两银票的地方,感觉到鼓囊囊的还在那里顿时就一阵心安,不过紧接着她猛然心一凉,双手飞快的在自己身上摸了个来来回回,脸色终于一片惨白,她的钥匙呢?她精心打造的暗室的钥匙呢?她再顾不得眼前的情况是否适合离开,转身拔开腿丫子就朝着后院奔了过去。

 而就在她终于发现自己身上的钥匙不见了的几乎是同一时刻,三个身影各自背着一个大包,施施然从暖云阁离开了,丝毫不顾走出一段路后,从身后方向传来的凄厉惨叫声。

 这一夜,整条红街都喧闹了起来,以暖云阁为源头,迅速的朝着周围的其他青楼蔓延,当然蔓延的只是热闹,其他青楼可没有少任何的东西。

 相府后院的某个偏僻角落,一座不起眼的小小庭院内,虽已将要到深夜,但烛火却依然幽幽摇曳着,三个巨大的只需稍微碰一下就会发出“叮叮当当“声响的包裹被放在堂前,小云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的看着这三个包裹,以及那三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是和小姐分开了那么一会儿,小姐身边就多出了这样三个大包裹?而且似乎还多了一个人出来。她打量着多出来的唐大公子,这不是刚才在暖云阁内差点成为小姐对手的那位公子吗?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她刚才可是一位小姐要和王爷去约会神马的呢!

 没人理会小云,不管她此刻是多么的满腹狐疑,慕容绝世将那包裹随手扔在地上之后就在旁边坐了下来,一副什么事都跟他无关的样子,而唐其卓则是蹲在那两个包裹前面,眼中闪烁的光芒并不比白馨妍的弱多少。

 “哗啦啦!”包裹被扯开,顿时各种金银珠宝散落了一地,将整个堂前都映得金碧辉煌,也晃得白馨妍原本清冷的眸子一片离,摸着下巴喃喃说道:“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竟然就有上百万两银子的财宝,真是不错。”

 百万两银子啊,这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几十辈子都赚不来的钱财,而现在白馨妍只是稍稍洗劫了一家青楼而已。

 当然了,暖云阁绝对是红街上最顶尖的花楼之一,想想当初白馨妍只花了几干两银子就将万花楼给买下这件事就知道了,这花楼也是有高低之分的,而且相差得不止一点半点。

 唐其卓几乎要将整张脸都贴到了满地的财宝上面,笑意那叫一个盎然,意那叫一个漾,好像面对着什么绝世美女、倾世佳人,甚是柔情万千的说道:“小小一家青楼,就算再有钱也比不上弟妹你啊,随便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银子的,这拿回来的百万两银子只能算是利息而已。”如此无的言行,让白馨妍不由多看了唐大少一眼,这家伙的无程度,都快要赶上她了,让她都不有了一种叫危机感的东西呢。

 微眯起眼睛,嘴角弯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绕过钱堆走到他身边将他推得远一点,再远一点,脸上的表情是冰冷的,眼中的幽光是危险的,嘴角的弧度是阴险的,说出口的话语是小气的:“先前便已经说好,这些钱财跟你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所以还请唐大少爷坐到旁边去,免得引起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唐其卓眨眨眼睛,再继续眨眨眼睛,只是无论他再如何的眨眼睛,呈现在他面前的事实都没有丝毫的改变,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坐在旁边的那个黑色身影,侧头看去,就看到厉王殿下正悠然又漠然的托腮看着这边的戏,不有种牙的错觉。

 他才不会牵扯到这种事情里面去呢,早已见识过这个女人的卑鄙无,他没兴趣继续去亲身领教,只是坐在这边看看戏也就差不多了。

 至于说那上百万的财宝,他虽也有点兴趣,但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兴趣,就去招惹这个恨不能够雁过也拔的无女人。况且,她好歹也是他未来的王妃,等成了亲,她的不就也是他的了吗?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能帮着外人抢属于他们家的钱财啊!

 不得不说,其实厉王殿下也是很无的,只是他隐藏得极好,不会被人轻易看出来罢了。

 白馨妍将唐大少推开之后就又重新蹲下,开始盘点今天晚上究竟收获如何,刚才拿得匆忙可都没有来得及细细盘点清楚呢。

 小云心思玲珑的拿来笔墨纸砚,仔细放在小姐的手边,好让她随手记下,从刚才小姐和这位被成为唐大少爷的公子的交谈中,她已经大概能够猜到小姐将她打发回来之后又去做了什么事,不对小姐的恶劣行迹深感无语,却又在心底深处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兴奋。

 白馨妍仔细又认真的清点着满地的财宝,不时的随手在纸上记下一行行的文字,那如狗爬的字慕容绝世已经见识过几回,唐大少却是被惊掉了下巴,真是好狂野的字迹啊!

 “刚才一时没有想到,我这里有点不大方便藏这些钱财,所以过会儿王爷回府的时候还要烦请你顺便将这些钱财带去你王府帮忙让我藏一下,放心,具体的到底有多少钱财我会仔仔细细,一分不少的记录下来,不会有以后账目不清的情况发生。”她一边记录着,一边随口这么说道,终让慕容绝世脸上的面无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唐其卓也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来说去,她不就担心慕容绝世会私了她的钱财吗?

 一道白影从窗外飞掠了进来,落地无声,然后直接朝着蹲在地上清点钱财的白馨妍扑了上去。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绝世突然就动了,似乎只是一道虚影在空气中划过,然后那朝着白馨妍扑过去的白影与一道黑影撞到了一起,发出一个不响,但却让人忍不住心肝颤颤的撞击声。

 一黑一白两个影子一触即分,慕容绝世手中的剑已微微出鞘,而那白影后退了一步之后,也摆出了战斗的架势,气呼呼的看着将他阻挡的慕容绝世,说道:“慕容绝世,三更半夜的,你跑到娘子的房里来做什么?若是有什么风声传了出去,坏了我家娘子的清誉,可怎么办?”

 那一口一声娘子让唐其卓愕然,随即在原先慕容绝世坐着的位置上施施然坐了下来,脸上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一副非常有兴趣看好戏的表情0

 而至于引起这个争端的最最罪魁祸首的某人,却在依然埋头清点着钱财,连抬头看一下这边的情况都没有。

 慕容绝世冷冷看着又在半夜三更擅自闯进这里的凤悠然,漠然说道:”再过几,馨妍便是厉王妃,本王就算整待在这里也没人会多说什么。倒是你,与馨妍无缘无故,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不该擅自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你。”

 他说得平静漠然,似乎在说着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但在场的人却都闻到了淡淡的火药味,能让慕容绝世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事实绝对不会如他表现的这般冷静到几乎漠然。

 凤悠然冷哼了一声,对慕容绝世的话表示着不屑一顾,转而将注意转到了白馨妍的身上,这才看见她的面前竟还有那一堆的财宝,而她更好像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只专心顾着清点财宝。好委屈好委屈,难道在娘子的心里,他的地位还没有那堆无关紧要的财宝重要么?

 “娘子…。”他的呼喊好幽怨,并在同时再次意图朝她扑过去。

 慕容绝世面色更寒,直接将剑拔出,没有丝毫留情的朝凤悠然就这么随手却又暗藏无尽玄机的横扫了过去。

 战斗一触即发,两个人纠到了一起打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小小的屋子内还有着诸多障碍,两人却没有丝毫束缚,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不可开

 一丝剑气,不小心了出去,打了白馨妍正在清点的财宝,“哗啦啦”一声珠宝金银散落了开来,清点过的和尚未清点的混合到了一起。

 本坐在旁边看打斗好戏的唐其卓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跳加速,脊背之上飕飕的发寒,下意识的看向了还蹲在原地,低头看不到此刻表情的白馨妍。

 不过如期的风暴并没有到来,在已经停手的慕容绝世和凤悠然两人的注目下,白馨妍“哗啦啦“将混到尚未清点堆中的已清点的财宝重新清点了一遍,并且将这部分财宝累加了上去。

 唐其卓嘴角搐着,此情此景让他突然很想笑。慕容绝世轻挑了下眉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就是那么一点钱财而已,他并不在意。凤悠然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唐其卓的身上,话说,他家娘子的院子怎么又多了个不相干的男人?

 暖云阁的风波一直闹到了官府里依然没有个结果,在京城里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皆是讨论此事的人,不过这些跟几个罪魁祸首而言却是半点影响都没有,那些寻死觅活、哭爹喊娘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他们随意那么一出的小事而已,并不值得往心里去,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呢。

 那些财宝已经送往厉王府藏了起来,唐其卓很是乐呵的颠着又当了一回搬运工,凤悠然则对他家娘子竟将钱财藏去厉王府表示了一下不满,慕容绝世从始至终就没说过几句话,只是偶尔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其中涟漪着异样的神彩。

 日子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就等着她和慕容绝世的婚期到来,就连宫中的那位都非常的平静,好想当真在欢喜的等待着厉王和相府三小姐的大婚到来。

 不过这样的平静并不能够持续多久,仅仅在第三天,宫中突然传出了皇上遇刺的事情,整个京城都为此而陷入了紧张的漩涡之中,一队队卫军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窜达,并隐隐将矛头指向了厉王府。

 白馨妍难得的没有出门,而是来到后院的荷花池边,看着那一池开始残败的荷花,感受着微风中携带的微微凉意,不有些发呆,她来这个世界,都快要半年了,而再过半个月,她就将要离开相府,嫁入厉王府成为慕容绝世的王妃。

 当然,她对这场婚礼并不抱什么期望,只是单纯的和慕容绝世易而已,她不想待在相府,徒惹人惦记,时刻算计着怎么利用她的婚事,反正总是要嫁人的,倒不如嫁给慕容绝世算了,那家伙虽有些冷漠,心思太过深沉让人看不清楚,但就目前为止,她还是蛮喜欢他的,尤其喜欢看到他被她惹得眉心搐恨不得一剑宰了她的模样。

 想到这里,不忍不住的失笑出声,怎么觉得自己很变态?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敛眉暗自思沉,摇摇头不再继续在这个事情上面多想,也不去管这究竟是懒得去想还是不敢去想。

 白馨怡从受伤中毒之后就很少踏出房门了,一是因为有伤在身,尤其是中了毒,不宜多动,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那断了右手腕,左边肩膀也受伤的模样,实在是太狼狈,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并因此而嘲笑于她。

 今天她难得走出房门来院子里散步,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天青色的曼妙身影站在荷花池边,只是看到这个身影她就忍不住的感觉到一阵气闷,在思绪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下意识朝她气势汹汹的接近。

 白馨妍侧身看着她,看到她眼里闪烁着怨毒光芒,突然就出了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几天不见她在眼前蹦跶,此刻相见,竟感觉到好像有点想念。

 她冷眼漠然的看着白馨怡一步步接近,其实有点不明白她对她的怨毒到底从何而来,但这并不能影响什么,既然这位姐姐这么想要跟她作对,那她接着便走了,不然她如何寻找借口来为难她?说好的,要为死去的白馨妍报仇,并擅自决定了让她活着受折磨,失信于谁也不能失信于自己啊。

 对上她清冷的眸子,白馨怡突然感觉到一阵胆怯,本想要说的话也被阻拦在了嘴边,只是眼神依然怨毒的盯着她。

 “姐姐找我,不知有何要事?”白馨妍可没空陪她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既然不说话那么她便先开口就走了。

 如此平淡的反应让白馨怡心中憋闷更甚,这些天来,她不知道有多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臭丫头,她才会被折断了手腕,肩膀也中了毒箭,她至今想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弄错了,那毒箭分明就是对准了这个死丫头的,最后却为何会落到她自己的身上?

 “白馨妍!”她喊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两只手现在都不能动弹,只怕她直接一个耳光就要扇了过去。当然发生过被折断手腕的事情之后,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胆子再继续朝她甩耳刮子。

 白馨妍嘴角浮现了一抹清浅的笑意,似乎很开心看到这位姐姐如此反应,悠然问道:“姐姐有何吩咐?”

 “马上滚出这里,我不想看到你!”

 轻挑了下眉,对她的话显得不置可否,白馨妍眼中戏谑浮现,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的嘲讽和不屑,说道:“这可就奇怪了,分明是我先出现在这里的,姐姐你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莫非都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先来后到?”

 白馨怡冷哼了一声,左右看到几个丫鬟都在她的身边,便不由得壮了几分胆子,又朝白馨妍踏前一步,怨毒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相提并论?你不过就是相府里多余的存在,就连娘亲都不想见到你,你不过就是个没人喜欢的可怜家伙,连仅有的一点利用价值也已经没有。”

 “是吗?”白馨妍平淡的应答,视线在她的身上打了个转,突然说道,“只是我好歹也马上将要成为厉王妃,婚期便是半个月之后,就是不知姐姐你要等到何时才能嫁给你的禄王殿下?分明就是比妹妹我还要早定亲,却不知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有要成婚的动静。”

 这样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却让白馨怡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的尖叫着跳了起来,凄厉的尖声喊着:“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臭名昭著的下女人,若不是你那肮脏的名声在外,皇上才不会想要将你许配给厉王呢,你以为有谁稀罕嫁给厉王吗?哼,不过就是顶着个厉王妃的名头罢了,以力王的冷酷手段,只怕不出几天,就会有人来通知相府去厉王府给你收尸呢!”

 “恩,若是那样的话,还真要劳烦姐姐替妹妹收下尸。”

 白馨妍笑着,眼中却已经闪烁起了点点危险的寒芒,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有一个尊贵不凡的身影不知何时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不由嘴角的弧度更大,并不着痕迹的朝旁边移动了一小步。

 白馨怡并没有发觉到异样,只是白馨妍那般不在意的语气和表情让她更加恼恨,整张脸都因此而呈现出扭曲狰狞的姿态来,无法自己动手她便对身旁的丫鬟们吼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给我上去撕了这个死丫头的脸!”

 丫鬟们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做出这般以下犯上的事情来,虽然不受待见,但三小姐毕竟是三小姐,在以前她们或许还敢暗中帮着大小姐欺负三小姐,可现在,她就快要成为厉王妃了,而且自从上次落湖之后,三小姐就变得有些不一样,连大小姐都连番在她手中吃亏,她们这些丫鬟又哪里敢再对三小姐造次?

 见她们竟无视她的命令,一个个的全都杵在那里不动,白馨怡不由更加的怒火中烧,只感觉手上肩膀的伤口,越发的疼痛难忍了。

 白馨妍嘴角微微弯起,突然凑到白馨怡的面前神情幽幽的看着她,声音冷漠的说道:“好姐姐,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观察形势,你还以为我是以前的那个任你欺负的白馨妍么?见过太多不要脸的,却从来没有谁能够与姐姐你相比,不但觊觎自己亲生妹妹的未来夫婿,甚至还为此而不惜将亲妹妹推入无底深渊,若是这样倒还罢了,你却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还将妹妹推进荷花池中,之后又是连番的刺杀暗杀,你说你这有是何必呢?本小姐可一点都不稀罕你的禄王爷,也就你才会将他当今宝贝似的吧着不放,其实,白给我都不要。”

 远处的那个身影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身子似乎晃了一下,看向这边的眼神也变得幽深。

 而依然无所察觉的白馨怡则是瞪大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只感觉自己长这么大以来,从不曾受到过这般的侮辱。

 白馨妍无视她的怨毒眼神,突然伸手轻轻的搭上了她的肩膀,笑容在突然间泛滥,轻喃细语的说道:“姐姐,上次你将我推下的是这个荷花池吧?那么…。”

 说着,她手上突然用力,将白馨怡轻轻的推下了旁边的荷花池中,伴随着尖叫,“扑通”一声白馨怡便掉进了水池中。

 当池水从四面八方朝着她汹涌而至的时候,白馨怡再顾不得受伤的双手,开始在荷花池中拼命扑腾了起来,并大喊着:“救命“咕噜噜…,教。…咕噜噜…,”

 在场的其他人都被三小姐的这个突然行为吓呆了,一直到听见大小姐的呼救才猛然惊醒了过来,想要将大小姐从荷花池中救起,然而三小姐却静静的站在那里,虽不语言,也无任何阻拦的痕迹,但只是身上散发的那凉漠气息,却让她们不敢踏上前一步。

 这边的声响惊动了相府的守卫,一队全副武装的守卫奔了过来,一见在荷花池中扑腾,就快要扑腾不起来沉下池底的大小姐,不由急了,顾不得现在已是中秋时节,荷花池中已经有些凉意,“扑通扑通”的跳了下去。

 当白馨怡被救上来的时候,听到通报的罗谦蕊也来到了荷花池边,听着扑在自己怀里浑身凄惨的对她哭诉的女儿,罗漾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终于转过头来看向了白馨妍,满脸的怒火难消。

 “妍儿,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明明知道你姐姐还有伤在身,竟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甚至还阻拦丫鬟们去救你姐姐,悔…你是存心想要害死你姐姐吗?”

 白馨妍淡淡的瞥了她们母女一眼,并没有因为母亲对她的恶行和偏颇而有丝毫的不忿,只是冷淡的说道:“母亲言重了,我若想要害死姐姐,只怕母亲早就已经见不到能够这般活蹦跳的女儿了,刚才只不过是不小心挥了下手而已,没想到姐姐正巧撞了上来,然后才会跌落池中,我的手臂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呢。”

 言下之意就是说,是白馨怡自己撞上来想要掉进荷花池中,然后好嫁祸给她。

 白馨怡被这番话气得想要吐血,不由哭得越发凄惨,罗漾蕊心疼这个宝贝女儿,更对白馨妍的言行之恶劣怒火中烧,只是对上她那清冷的眸子,竟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压力和凉意,心中的气势便也紧跟着弱了几分。

 白馨妍凉凉的笑了一声,缓慢的一步一步朝着白馨怡走近,看着她因此而出的掩饰不住的惊惧,眯起的眼眸幽光更甚,嘴角的弧度却更大了。

 “真好呢,不但抢到了爱慕的男人,在掉进荷花池后也是马上就有那么多人相救,更有母亲的真心关怀,不像某些可怜的人,被抢走了未婚夫并臭名昭著不说,还在差点丢了性命之后不但换不来半点温情,反而还接受了一通的警告,你已经这么幸福,何必还要来与我这个可怜没人爱的人一般见识呢,姐姐?”

 随着她的接近,白馨怡忍不住想要后退,而这一番话,她说得轻松,也确实很轻松,但落在罗漾蕊的耳中却让她不心底一颤,对上她用完全不似看母亲的眼神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在距离她们一步之遥停下,白馨妍冷笑看那母女两一眼,然后侧过头看向了旁边那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着看戏的禄王殿下,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清冷的话:“别惹我,否则后果自负。”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对那母女说的,还是对站在旁边的慕容绝尘。

 今天本不想出门的,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她就又发现在这个相府里面实在是不舒服,想她好歹也是相府的三小姐,对相府没有半点归属感不说,竞还觉得待在那里面就浑身不舒服。

 小唯姐妹还要到明天才会去燕云楼找她,虽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对那个有着和她的喵喵一样眼神,连性格也有些相似的小女孩,还是非常有好感的。

 她有些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上,小云紧随在身侧,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对刚才在府里发生的事有些介意。

 小姐从小就不招夫人的喜欢,也确实不怎么招人的视线,很容易被人忽视,久而久之,她在相府内就成为了如同隐形人般的存在,虽不至于连下人都敢欺负,但大小姐却总是哪她当出气筒,有事没事都要欺负她,夫人更是从不曾关心,眼里心里就只有她认为最争气的大小姐。小姐虽从不曾说什么,但她还是经常看到小姐为此而黯然神伤。

 自那件事之后,小姐就变得有些不一样,开始变得光彩夺目,即便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都在不经意间散发着吸引视线的气息,也再没有因为夫人的不待见、不疼爱而有半点黯然。

 但毕竟是母亲吧?面对那样的情况肯定是会伤心的,小姐只是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在了心里而已。

 小云有些不确定的这般想着,看向小姐的目光不由越发的关切和心疼。

 感受到她的视线,白馨妍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有点暖意划过,脸上也不浮现了一抹浅淡的笑意,说道:“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不喜欢待在相府里面而已。”

 “恩恩,我知道,小姐现在有想去的地方吗?“小云连连点头,并想着要怎么让小姐开心一点。

 白馨妍莞尔,为她的小心思有点感动,但也没有多做解释,因为解释反而有可能更添小云的误会和纠结。看到从街上走过的一堆卫军,轻挑了下眉,然后转头看向厉王府的方向,喃喃说道:“那么,便先去厉王府看看情况吧。”

 皇上遇刺,这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就算他半点损伤都没有,也不能让下面的那一群人放松哪怕一丁点,而现在满大街的卫军,打着搜查刺客的旗号,却隐隐将矛头指向了厉王府,其中的意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白馨妍摸了摸下巴,想着慕容绝世为此而焦头烂额,不感觉到一阵搞笑,也更加的期待去厉王府走这一趟了。

 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甚至没有进行通报,她就被入了厉王府,而王府的下人们更是直接开口便是唤她为“王妃。”神态举止礼仪皆是对待王妃的排场,没有丝毫懈怠。

 小云在后面忍不住抿嘴偷笑着,看着这样的场景不为小姐感到开心,虽然外界将厉王殿下传闻得非常不堪,但据她观察,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王爷虽然冷漠了点,但却并没有那么恐怖,对小姐似乎也是好的。

 白馨妍嘴角搐,看着眼前一口一个“王妃”的叫唤,并每说一句话就朝她弯行礼的王府管家,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请王妃随老奴来,王爷此刻正在书房中。”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带路,白馨妍则转头打量着沿路来的风景,以及感受着那几乎无处不在的视线。这是她第一次来厉王府,目的是想要看看慕容绝世焦头烂额的模样,却万万没有想到首先陷入尴尬的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

 王妃啊,虽然她马上就要嫁给慕容绝世成为厉王妃,但毕竞是马上,至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就称呼王妃是否太早了点?而且,好像于理不合的说。

 盯着前方的老管家看了半晌,最终她还是放弃了纠正他的错误,因为她感觉那会是白费力气。

 书房就在眼前,管家已先行告退,并在告退的同时将小云姑娘也顺便带走,去另外的地方招呼了。房门虚掩着,白馨妍站在门口看着管家拉着小云离开的背影,嘴角又是忍不住的搐了几下,情况好像超出了她预想的好多。

 “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吧。”从书房内传出一个冷淡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感情在其中,只是很随意很随口的说道。

 白馨妍推门而入,却并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焦头烂额,慕容绝世正双脚高高搁在书桌上,身子后仰躺在躺椅上面,脸上还盖着一本书,看样子很是悠闲。

 “很失望你现在看到的?“他拿下盖在脸上的书,定定的看着她,眼神清冷而通透,似乎一眼便看出了白馨妍的心中所想。

 白馨妍哼唧了一声,施施然在旁边椅子上坐下,随口说道:“一路来,我可是看到厉王府的周围到处都是一些可疑的人物,不知厉王殿下打算如何应对?”

 慕容绝世继续悠闲的躺着,闻言眼中光闪过,声音却是冷漠的,说道:“无需应对,皇上遇刺,本王无论是身为臣子还是身为侄儿,都得配合着寻找刺客,不过是外面出现了一些闲人而已。”

 白馨妍眼珠一转,突然出了诡异的笑容,轻点着粉,说道:“皇上遇刺啊?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王爷您怎么能够这般悠闲的待在府中呢?应该去寻找那该死的刺客才对嘛。”

 这话让慕容绝世侧目,凉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问道:“你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可真是让人伤心,白馨妍扯了下嘴角,对厉王殿下的火眼金睛、一针见血有些不,抓着垂在前的发丝在手指上绕啊绕,说道:“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提醒王爷您一句而已,外面忙翻了天,你怎么好意思如此悠闲的在府内睡觉?”

 慕容绝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手肘撑在书桌上,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道:“那不知你有什么主意?本王连那刺客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何寻找?”

 白馨妍眼中又划过了诡异的光芒,测测的说道:“若是知道刺客长的什么模样,哪里还轮得到你来抓?”

 “直说吧,你想做什么?”

 “嘿嘿。”

 白馨妍摸了摸鼻子,半点没有被戳穿心思的不好意思,反而眼中的诡异光芒越发灿烂,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唐大少爷求见。”

 书房内的两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了门口,慕容绝世眼眸之中的暗沉之缓缓转了几圈,沉声问道:“唐其卓?”

 “是的,王爷。”

 “让他进来。”

 “是!”

 很快唐其卓包的摇晃着折扇出现在了书房,第一眼竟是看到白馨妍,顿时脸上的笑容就如花般让烂漫了开来,颠着凑上前来,笑眯眯说道:“呦,原来弟妹也在这里啊,这可真是巧了,有句话说什么来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是吧?”

 慕容绝世眸暗沉,冷冷的盯着凑在白馨妍面前的唐其卓,漠然问道:“你来做什么?”

 唐其卓笑盈盈晃悠着折扇,说道“哎呀真是冷淡,难得本公子会想要先通报一声,然后光明正大的进入厉王府的,难道你竟然都不表示一下受宠若惊?”

 慕容绝世连理都没有理睬,直接便将他的这句话当成了虚无。

 唐其卓也不介意,一副自来,如在自己家中一般的在白馨妍旁边随意落座,晃悠着折扇笑着说道:“我是来这里看热闹的,你们不必管我,只管商量自己的事情便是。当然,若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也请尽管开口,本公子定当竭尽全力。”

 白馨妍的视线在慕容绝世和唐其卓两人的身上游离,最终定在唐其卓的身上,能将前来看热闹说得这般理所当然又光明正大的,还真不容易,不过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好歹也是唐家的大少爷,更是声名远扬的天纵之才、惊才绝,唯一被世人知道的不算缺点的缺点便是有些风不羁、玩世不茶

 风不羁和玩世不恭她已经见识到了,接下去她想见识一下这位唐大少的惊才绝,如此人物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对不起自己,而且将会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呢。

 感受到两道探究的视线,唐其卓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白馨妍,清楚的从她眼中看到了算计的光芒,不过他却对此不仅没有丝毫反感,反而很是激动兴奋了起来,再次朝她凑了过去,笑眯眯问道:“弟妹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劳烦本公子吗?请尽管开口,尽管开口。”

 厉王府至今没有任何异动,这样的消息让宫里的那位至尊反而很是不安,就在刚才,又传来白馨妍和唐其卓拜访厉王府的消息,对白馨妍他并没有多想,然而那唐其卓却让皇帝陛下当即心内一跳,更多了几分慎重。

 唐家自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后就沉静了下来,这十五年一直保持着低调的姿态,但现在,唐其卓身为唐家年轻一辈的领头人物,竟突然光明正大的拜访厉王府,这其中的深意,让人不得不慎重对待。

 只是想要得知唐其卓进厉王府之后与慕容绝世说了些什么,却连身为皇上都不得而知,因为厉王府里的人几乎全部都是慕容绝世从南方封地经过挑细选之后带回京城的,全都对慕容绝世忠心耿耿,外界的视线想要渗透进去,极其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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