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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吃饭睡觉打土匪
骑在光溜溜的马背,许定一终于弄清楚之前丁的扮相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没空感慨这些了。眼下他们去投奔谁,谁会被他们害死,可是自力更生也是死路一条。果兴阿如果不是嫌他们徒步太慢,估计连牲口都不会留给他们。

 “丁兄弟,你准备怎么办?”许定一问起了丁的打算。

 “绝不能让果兴阿这王八蛋得逞!”丁提起果兴阿恨得牙

 “你说的是正理,可是咱们怎么办啊!还有五百来弟兄呢?总不能硬着在野地里饿死!”许定一和丁合伙劫道的时候,基本都是丁出主意他动手。

 “我们走远一点,肯定有些偏远的村子或者没防备的镇甸,兄弟们弄点衣服和铁器之后,咱们再远远的躲开果兴阿是了!”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师哥,咱们来投许大哥的时候这么想过,可是哪里有能得手的地方啊!而且官兵一直离咱们不远,咱们只要一动手,官兵立马能追来!”杨翠儿反对老公的意见,因为老公的意见完全是拼运气,太不把握了。

 “去投一阵风吧李桥吧!我和他有些情。他手下人手虽然不多,但是马匹极多,咱们到他哪去弄些鞍具和吃食兵刃。”许定一也不太赞同丁这种碰运气的想法。

 “果兴阿如影随形,我们过去只怕要害了他!”丁也听过李桥的名声,他原是口外的马贩子,养马驯马是一等一的。他手下人都是一人三骑,因而往来如风,所以得了一阵风的外号。

 “没事,我们找到他之后不做停留,拉他跑,果兴阿再厉害也追不我们!”许定一也有了些心得,打是肯定打不过果兴阿的,坚守必然是死路一条。既然打不过,那跑。

 “好!”丁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是不大放心,不过除此之外他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出路了。

 一阵风李桥的山寨并不远,在涿州西北的方山,手下兵丁二百有余,良战马一千余匹。丁和许定一光了一天的膀子找到了李桥的老营,许定一和丁的名声也都不错,李桥并没有疑心二人,大开寨门把两人放了进去。

 丁和许定一披了件衣服,嘴里还着馒头,直接对李桥说了一个“跑”,而且什么都别要了赶紧跑。李桥仗着方山的地利和二人争辩了一句,然后由许定一现身说法,李桥马吩咐人备马了。李桥是个听人劝吃饭的好汉是其一,其二便是因为他的外号。李桥外号一阵风,虽然多部分是夸赞他部下行动迅速,但其实也有一丝讽刺。李桥很少打硬仗,一旦发现不对挑头跑,跑起来也是一阵风。

 一阵风跑的虽然快,但是也只跑出来了三百多人。丁和许定一的手下收拾齐备和一阵风一起出门的时候,果兴阿的步兵已经开始强攻了,除了先头部队冲了出来以外,剩下四百余人全被官军堵在了山寨里。

 “我的兄弟啊!”许定一看着方山的方向,悲愤加。李桥所部吃喝足准备充分,丁的手下本来人少又成了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第一个跑。所以被堵的四百余人里,李桥的手下是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都是许定一的部下,丁的手下一个也没有。跑出来的人里反而是丁的手下最多,他的手下在许定一哪折损了一百多,现在还有一百五十人左右。李桥手下被堵住了一半,还剩一百来人,而可怜的许定一现在手里只有几十人了。

 “许大哥莫要悲伤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快走吧!”李桥虽然损失也不小,心境却许定一好了很多。

 一行人一路向北准备逃往口外,这直隶腹地虽然富庶,但是官军极多,除了他们几个已没有其他马匪。如今遇见果兴阿这个煞星,他们也无法在北京周围活动了,只能逃回口外再做打算。但是刚刚跑出去不到十里,一支打着镶红边蓝色龙旗的官军骑兵已经追了来。这些官军的坐骑极为高大,足足他们的战马高出一个头去,而且四肢细长,冲击速度极快。一行人错愕之际,官军已经兜到了他们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娘的,冲过去,他们二百人!”许定一本伤心,被官军挡住了去路,更是怒攻心。

 “杀啊!”丁和李桥也知道不玩命不行了。

 马匪们都是骑术湛之辈,他们常年生活在马背,马功夫十分了得,以相对松散的锥形阵势挥舞手的长矛马槊冲向了官军。近二百骑的官军,却排成了一个方阵,面对马匪的冲击岿然不动,既不避让也没有发起反冲锋。

 “击!”承泰是想试试他的新家伙。

 一百九十余只五连发霰弹,在马匪距离他们还有八十余米的时候开始开,他们不到十秒便打光了膛里所有的子弹。不过很多的子弹浪费了,马匪在遭受第一轮打击之后,便已经溃退。霰弹的杀伤距离非常有限仅有一百米左右,而且果兴阿为了不浪费之前剩余的弹药,前几批子弹里没有给他们装填鹿弹,而是用了铁砂。所以八十米外的杀伤力已经非常有限,杀几乎是做不到了,不过伤可做的非常好。

 铁砂自重较轻,飞行了太远以后,虽然也能击入人体,但是已经是伤皮不伤骨了。不过效果却非常好,铁砂散的也非常充分,扑天盖地的铁砂击了冲锋的每一个马匪还有他们的马匹。人还能忍受伤痛,但马是忍不了的,不住的翻腾暴跳,百名马匪被抛下了马背。马匪们冲锋的队形,也兜了一圈便退了回去。

 “他娘的,官军火铳太厉害了!”李桥的胳膊也挨了一粒铁砂,他正一边咒骂一边用手指把铁砂抠出来。

 “呸,冲不过去了,绕开他们!”丁吐了一口血沫子,放弃了进攻的打算。

 “硬拼不是办法,绕路走,甩开他们!”许定一这次运气依旧不错,只有他和杨翠儿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没受伤。

 “我们用弓箭试试呢!”李桥有些不死心,他的手下骑功夫可蒙古人还厉害。他心里也有个小心思,他想打败这些官军,弄一匹那种大马试试。

 “我们的弓箭和他们的火铳程差不多,不过他们的火铳一次能伤我们十来个弟兄,我们一次只能他们一个人,划不来的!走吧!”许定一发现了,官军的火铳像炮一样,一干是一大片。

 “唉!走!”李桥也想起了刚才的场景,弓箭无论是速还是杀伤效果都不了火铳。

 一行马匪开始变换路径,准备绕开官军的骑兵,不过他们却发现了一件很恶心的事。这些官军骑兵一直都是一动不动的挡着路,但是只要马匪们一动,官军马也跟着动。而且官军的马匹跑的原他们快,现在他们的马匹又多少都受了些伤,更是慢了许多。所以无论他们怎么尝试,官军永远都挡在他们面前。

 马匪们连续换了几个方向,官军都能抢在他们前面,然后一动不动的堵在哪,把他们的道路封死。要等到几个月之后,丁、李桥等人才知道官军为什么总是停住不动,因为他们要节省马力。而且如果当时,丁等人不是频繁转向和官军玩短距离赛跑,而是朝着一个大概方向跑下去玩耐力赛,官军的马匹肯定跑不出二十里不行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除非干掉这群拦路虎,不然他们绝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不过还没等他们去拼命,又有三百多官军骑兵杀了过来,而且他们打起了三面白底明黄镶边的战旗,左右两面写着“勇冠三军”“孝感八旗”,正的一面则是“满洲第一敢战”!后来的官军和之前的两百骑相当有默契,在马匪们的侧面停下了战马,形成了对马匪的夹击。不过他们下了马,排起了步兵方阵,还开始架设火炮。

 “罪人丁,参领大人念你为人还算正派,劣迹不彰,给了你一条自新的生路,想不到你居然贼不改,又跑出来做贼。现在大人再给你一次机会,一刻钟之内率所有贼匪,弃械衣而降,不然大军至处犬不留!”又是单人独骑跑到了马匪附近,然后用铁皮喇叭叫嚷了起来。

 “丁,大人说了,他不愿多造杀孽,你们弃械下马,一切还按老规矩办!不然今天你还能带多少人走,大人可不能给你保证!”不过这次喊话这哥们儿没走,而是留在原地又喊了一嗓子。

 “许大哥,你怎么说?”丁咬牙切齿,但也毫无办法,转头问起了许定一。

 “下马吧!别让弟兄们送死了!”许定一看见大炮已经心灰意冷了,这东西给他的创伤太大了。

 “娘的,你们居然要降,是不是爷们儿了!”李桥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要投降。

 “官军的大炮厉害,一炮过来剩不了几个弟兄了,没必要让弟兄们送死了!我们也不是降,留下衣服兵器还有鞍具我们能走了,果兴阿不杀我们,也不会我投降的!”丁失魂落魄,他说不好自己的感觉,只觉得万分沮丧。

 “唉!给弟兄们留条活路吧!”许定一仰天长叹。

 李桥独木难支,也只能跟着二人下了马,对于留下衣服兵器能走这事,他还是半信半疑。果兴阿很守信用,和丁说了几句俏皮话之后,依旧是扒了男人们的衣服把他们放走了。李桥终于知道丁和许定一为什么会是那种状态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因为他也只剩下一条衩了。

 接下来的日子,丁等人继续着自己投亲靠友的逃亡之路,果兴阿也开始了他吃饭睡觉打土匪的快乐生活。一行人你追我赶,快快乐乐的经涿鹿、怀来、赤城、丰宁一直跑到了沽源县,果兴阿沿途扫了大小马匪数十股,尤其是出了长城之后,更是一天能干掉好几股。口外的马匪,早没有了丁、许定一等人的财富,不过多少能弄些金银,而且他们马匹更多也更好了。果兴阿打仗之余,也能过过数钱数到手筋的快乐生活,还特意让人从固安送来了给养,并把他们的缴获运了回去。金银果兴阿可以近存进山西钱庄,但是像首饰玩物马匹之类的东西,还只能运回固安。

 果兴阿有些时候地采买粮食的时候,还得给丁等人带一份,他们现在也是饥一顿一顿的,完全没了着落。口外的马匪派系极多,丁等人有点吃不开了,被人拦在外面的事,隔三差五会有一次。而且有一次如果不是果兴阿出手,丁他们一帮半大汉,差点被另一波马匪个给抢了,杨翠儿都差点被人给劫走了。果兴阿当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向导,有人欺负他们果兴阿要给他们出头,他们实在揭不开锅了,果兴阿也得救济一点。

 玩了小一个月了,果兴阿决定回家了,他是出来赚外快的,打马匪可不是他的主业。丁也终于准备去找他的老仇人汪大杆子了,丁已经祸害了好多亲朋好友,当然不能便宜了汪大杆子。

 听说丁来投,汪大杆子在大堂摆好了鸿门宴,然后亲自出。他要把丁接进来,然后亲手用十八般酷刑好好招呼他。至于杨翠儿,汪大杆子也计划好了,他要好好让丁见识一下。

 不过汪大杆子不知道,丁身后三里的果兴阿也准备好好招呼一下他。果兴阿已经盘算好了,汪大杆子是他直隶剿匪之旅的最后一站,而且因为汪大杆子名声太好,果兴阿也特意去县衙借了些刑具过来,准备好好安排一下汪大杆子生命最后的旅程。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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