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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意外的消息
姬府里,姚雪漫脸色苍白,头发散的躺在榻上神情扭曲,充满了恨意,一点也没有以前的高贵大方,姬子臻坐在边,神情隐隐有些不耐烦。

 “娘,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二哥的仇我们可以以后找到机会再报,何必急在一时?现在我们姬家正处在风口尖上,要是再出什么事,姬家的声誉真的是要败光了。娘你只想着二哥,难道就不想想我吗?”姬子臻的面色也不太好,连带的耐也差了不少。

 最近府里真的是发生太多事了,就没有安稳过,以为一切都好起来了,没想到二哥竟然被人杀死了,现在连凶手都无法捉到。

 他们不是不难过,不愤怒,但是能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可是娘却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闹着要给二哥报仇。他们难道就不想报仇了吗?可是要怎么报?凶手已经跑了,也派人去追了,娘为什么就不能等等,还非要去捉那个红嫣…她们是什么身份的人,那红嫣又是什么身份的人,跟那种人计较,难道不觉得降低了自己身价吗?

 而且娘怎么不想想,要不是当初她瞒着大家帮二哥做了那种事,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说到底也是娘害了二哥,如果娘不是一直这么纵容二哥的话,哪里会有今天的事,还连累了一家子!

 捉红嫣做什么?杀了她帮二哥报仇吗?那晚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红嫣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娘非要这样的话只会让洛邑的人更加的指责姬家仗势欺人,娘是嫌姬家现在不够吗?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先挽救姬家的名声,和安葬二哥吗?娘非要用冰冻着二哥的尸身,说什么不捉到凶手就下葬的话二哥会死不瞑目。

 死了却不入土为安,这才会死不瞑目吧?

 以前她一直觉得娘很聪明,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娘和其他的洛邑贵妇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姬子臻有些失望的发现了这个事实。

 在这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娘亲是个非常聪明厉害的人,她身为姬府的主母,不管是对外的人际交往还是对内的后宅管理都做得很好,和爹的感情也十年如一的好,爹的后院虽然也有侍妾姨娘,但是实际上这些侍妾姨娘根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不是娘拦着不让爹去姨娘的房,而是爹自己根本不愿意。

 放眼望去,贵族妇人能做到像娘这样的实在是没有,而且除了他们兄妹三个,爹也没有庶出的子女,这就更是洛邑绝无仅有的,大家不会说娘善妒,不会说爹惧内,只会说爹娘十年如一的恩爱。这些都是娘的手段经营来的,从小她就看得明白,娘是牢牢的将爹捏在了手心里。

 可是现在看到娘为了二哥的事闹成这样,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跟普通的妇人一样而已!

 姬子臻望着姚雪漫的目光有些失望,姚雪漫却没有注意到,一心陷在了小儿子的死上面。

 “子臻,你怎么这样说,那是你二哥啊!他就这样被人杀死了,难道你一点都不难过,不愤怒吗?”姚雪漫瞪大了眼睛,充满了怒火的说道。

 姬子臻俏脸一沉,有些不悦了,“娘,你想要我们怎么样,不管姬家的名声,豁出去的为二哥报仇吗?你心里只想着二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道我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暗地里嘲笑吗?二哥已经死了,我们还活着,你难道想要牺牲我们去帮二哥报仇吗?我知道你心里没有大哥,但是我呢?你也不管了吗?”

 姬子臻虽然一向自诩聪明过人,心,跟同龄人相比要优秀很多,但是到底还是个没有及笄的人,又顺风顺水的十几年,现在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事,她却是毫无头绪,心里的烦躁也是渐重了起来,不但要应对外面人的闲言碎语,回到府里,因为姚雪漫几乎是一下子就被打倒了,没有多少精力出出力后院的事,她不得不学着接手处理,还要每天面对姚雪漫没完没了的质问,心里也早就压抑着不满了。

 姚雪漫原本就苍白无血的脸因为姬子臻的话更是难看到极点,有些受伤,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坐在榻边上的女儿,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哽咽着说道:“子臻,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一向是最疼你的,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心血,现在你居然这样说…你二哥还这么年轻,甚至没有成亲,就这样被人杀死了,我能不难受吗?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又娇养着养到这么大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心里的愤怒,我心里的苦你爹不明白就算了,你为什么也不明白,要说这些戳心窝的话来气我?”

 姬子臻面色僵了僵,眼里闪过了些许愧疚,安慰道:“娘,我知道你因为二哥的事很难过,只是娘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振作起来!不要让人看了笑话!你这样跟爹僵持着,难道就不担心后院的姨娘趁机…”

 姚雪漫面色一变,姬子臻看到她这样心里一松,还知道担心就好,要是连这件事都不在意了的话那就真是危险了。

 “娘,二哥的仇我们不是不报了,只是要等现在的舆论过去了我们再寻机会,你要是真的恨不得杀了那红嫣,等这件事淡了,再让人去将人捉了就是了,何必在这个时候为了这种事和爹僵持?二哥死了,爹难道就不难过,不伤心吗?这个时候娘你不去安慰爹,反而先倒下了,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别人吗?娘你真的要这样下去吗?”

 “还有,爹已经传信去扬州给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他们已经往洛邑赶来送二哥最后一程了,到时候娘可以跟外祖父商量一下怎么为二哥报仇也不迟!如果让外祖父和外祖母看到娘现在这副样子,他们该有多伤心?娘你应该要振作起来!而且我总觉得二哥的事有些蹊跷,说不定这其中还另有内情。”姬子臻蹙着眉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她将发生在二哥身上的事回想了一遍,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太过巧合了,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一切都能说得通,但她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件事后面似乎有个推手,就是针对姬家而来的。只是她想了想又觉得洛邑里应该没有谁和姬家的仇大到要如此的煞费苦心安排了这出戏。

 而且这种手段也说不好到底是谁出的,爹在朝廷上得罪的人?还是姬家以前得罪的人?又或者是其他?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无从下手。

 “娘,你知道那红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姬子臻问。

 姚雪漫还在想着刚才她说的话,冷不防的听到她问到红楼,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一脸的怨恨,加上面色苍白,连以往黑绸似的长发也因为没有好好的打理显得有些暗淡,没有光泽,凌乱的披散在身上,保养得当的脸也因为太过伤心费神而有些憔悴,隐约可以见到脸上,眼角的细纹,实在是有些难看。

 姬子臻眉头一皱,微微撇开了脸。

 “你问这个干什么?那种地方提起来我都觉得污了我的嘴巴!如果不是这个红楼买下了红嫣,让她出来勾引你二哥,你二哥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那红嫣罪该万死,红楼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姚雪漫恨恨的说道。

 “娘,我只是觉得二哥的事有些蹊跷,如果从红楼入手查一查,说不定能查出什么事来,你不是想帮二哥报仇吗?”姬子臻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说道。

 姚雪漫一怔,“你的意思是你二哥的死不是意外?”

 “我只是怀疑而已,总好过什么头绪都没有不是吗?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那红楼到底是什么来头?”

 姚雪漫被她这么一说,精神便起来了,皱着眉说道:“这个娘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那红楼背后的靠山很是强大,很是神秘,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就一跃成为洛邑最大,最受的青楼了,好像到现在还没有人知道红楼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么奇怪?”姬子臻也紧紧的皱起了眉,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先前怀疑也更重了。

 看来这个红楼真的不简单,应该让爹暗地里好好的查一查才是,她有种预感,只要查到红楼背后的势力,大概很多事就清楚了。

 姚雪漫能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稳坐姬家主母的位置,将姬昊仁牢牢的捏在手心里,让他的后院形同虚设,光是有手段那是绝对不够的,她还是个聪明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将姚子暇害到了那种地步还得了个宽容大度的名声了。

 姬子晟被杀了之后她就一直陷在了无边的仇恨痛苦之中,理智全失,一心只想着怎么帮自己的儿子报仇,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现在被姬子晟一提醒,她自己迅速的将所有的事都回想了一遍,顿时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好像是专门冲着姬家而来的一样。

 只是树大招风,姬家得罪的人自然是不少的,到底是谁的心肠这么狠毒,居然害死了她的儿子,还是用这种方式,让子晟身败名裂,死了都要遭受别人的唾骂,要是让她揪出来这个人,她一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好了,子臻,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娘会跟你爹说的。你说得对,娘不能就这样倒下了,让那些人看笑话,娘应该振作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帮你二哥报仇!等你外祖父他们来了,娘一定会将整件事告诉你外祖父,让你外祖父为你二哥做主讨回公道的!”

 看到她振作起来,再没有了之前的颓废样子,姬子臻出了一抹笑容,“对,娘你就应该这样,这样才是我们姬府的当家主母啊!”

 姬昊仁看到自己的子重新振作起来,甚至开始准备丧事,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担心她要是一直没办法走出这个死胡同的话要怎么办,儿子死了他也很难过,很痛恨,但是要报仇也不用急在一时,现在还是先处理好儿子的后事才对。

 在姬府的人忙着准备姬子晟的后事时,靖安侯府又出事了,被靖安侯安排到城外庄子避风头的祁皓昌,才去了没几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庄子上,看样子像是无法承受住这巨大的打击,所以才自行了断了,等庄子的人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冷了,僵硬了。

 靖安侯中年丧子,白头人送黑头人,特别是靖安侯府的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差点就跟着自己的大孙子一块去了,最后堪堪的被救了回去,只是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只能整躺在上,动弹不得。

 洛邑的人听到这件事,有心善的就说了句可怜,有心冷的却是在暗地里说这都是靖安侯府的报应,是老夫人的报应,只是这报应是先报应到了她的孙子上面而已!自己年轻时做的亏心事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所以才让她的孙子受了惩罚,真是祸害遗千年,自己没死,倒是害死了自己的孙子。

 这种话传到靖安侯耳中,差点没让他气晕过去,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又是无颜见人,干脆向皇上请了假,躲在家中准备准备丧事了。

 短短几的时间,洛邑里就掀起了这么大的风,看似是两个家族的小辈因为一场意外而丢了性命,但是有感的人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总有种风雨来的感觉。只是事情没有牵扯到自己家族身上也就没有多管闲事了,静看以后事情怎么发展吧,而且大家也不知道搅浑了这一池水的到底是谁,背后之人藏得太森了。

 有这种想法的不过是寥寥几人,像是妘大老爷,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是不由自主的将事情往自己的侄女身上想,但每每这样又否认了这个可能,一时间倒是让他困惑不已,百思不得其解,有心想要问问,偏偏这个时候她又回巫灵宫了!

 妘大夫人倒是暗暗庆幸,庆幸他们先前没有因为那件事就同意了靖安侯府提出的结亲建议,不然的话这会儿亲事定下来,祁皓昌人却死了,自己的女儿岂不是会落得个克夫的名声,还要守寡?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歌儿呢,要不是当初她的话提醒了他们,他们或许就真的答应靖安侯府了。

 妘大夫人一高兴,也没有多想就将这件事写在了信上,送到了冀州城,让妘老爷几个看了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洛邑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庆幸妘家逃过一劫之余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女儿了。

 妘大老爷心里着的想法顿时又冒了出来,女儿让他不要之过急,要慢慢来,但是他却觉得不能再拖了,洛邑的水太深,即使有老大在,但是怎么也没有父母在身边来得好,而且妘家一直这么避下去也不是办法。

 妘州歌对这些事当然是不知道了,她心情愉悦的回到了巫灵宫,现在轩辕凤暖非要和她结盟,那就结盟吧,这样她在巫灵宫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没人处理了。

 妘州歌觉得既然他们已经结盟了,那就不要太生疏客气了,他就势力就是她的嘛,用用也无妨。她很是心安理得的想着。

 姜颖晔几个都聚在了她的宫殿里,说着这几天洛邑发生的事,几个人都是幸灾乐祸的,一点也没有对此表示出自己的同情心,对姬子晟她们心里都是有些鄙视的,觉得这种人死了比活着好呢,继续活着的话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良家女子,红嫣的事她们可都已经听说过了。

 “歌儿,你说那个姬子晟到底是怎么死的?真的是被人捅死的吗?”谢环有些好奇的问道。

 妘州歌神色自若的看着她道:“这我怎么知道,那晚我又没有在那洛河边上,我可是在宫里的。”

 姜颖晔也是摇着头,“就是,这种事你问歌儿有什么用?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就不要理会了,要是被那姬子臻听到,又不知道会说什么。”

 崔雁回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还是不要议论了。”

 谢环撇了撇嘴说道:“哼,怎么,全洛邑的人都能说,我们就不能说了吗?我们又没说胡说,这都是事实啊,他们姬家人做出了这种让人笑的事,就应该想到会被人议论的啦!我们不说难道别人也会不说了吗?被她听到又怎么样,我还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姬子臻一向自诩是洛邑最高贵的贵女,眼睛长在头顶上,觉得她姬家才是真正的名门望族,瞧不起别的人,现在好了,真正的名门望族出了这种丑闻,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她们面前嘚瑟。

 “别惹事了,看到她还是离得远点吧,为这种事发生争执也不值得,我们过我们的就是了,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妘州歌淡淡的说道。

 “嗯,歌儿说得对。”姜颖晔点头道,然后伸手轻点了一下谢环的额头说道:“你呀,你别没事找事了。”

 谢环撅了撅嘴,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不过她这次应该不回宫了吧?姬子晟的丧事还没有办呢,听说她那个娘被气得都病倒了,整天躺在上喊着要将凶手碎尸万段什么的,都没有精力去打理姬府的事了,姬子臻是姬府的大小姐,肯定要帮忙处理了。如果她不回宫那倒还好,省得我看到她那张脸都嫌恶心。”

 “你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看姬子臻也没怎么得罪你啊,你怎么老是看她不顺眼?”姜颖晔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虽然也不喜欢姬子臻,但是这种不喜欢只是不欣赏她的行为出事方式,还有她总是若有似无的表现出来的高人一等的姿势罢了,也不会说像环一样说到这个人都是一脸的嫌恶啊。

 谢环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有种不喜欢是天生的,不需要有什么过节之类的,就是看见这个人都觉得讨厌了,大概我们前世就是仇人了,所以这辈子我才这么讨厌她,从小我就讨厌她!”

 说完又神秘兮兮的低声音说道:“而且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不过你们要保证绝对不能说出去。”

 姜颖晔和崔雁回相视笑了笑才道:“行,我们保证不说出去,你说吧,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妘州歌坐在一旁没说话,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望着这三人在她这里吱吱喳喳的,眸光有些柔软。

 说实话她其实喜欢她们来她宫殿的,就算不做什么,就这样坐着说话聊天她都觉得好,在她们身上她看到了一种单纯的美好,她不知道这种美好能保持多久,但是现在偶尔看到会让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好起来,也变得平静起来。

 很多年以后,妘州歌想起这个时候自己的心情都有些唏嘘,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人心更是如此。

 谢环这才低声音继续说道:“你们不是洛邑人,可能不知道其实姬子臻的娘并不是姬大人的发,在现在的姬夫人之前还有一位姬夫人,而且那位姬夫人还是现在这位姬夫人的嫡姐!是那位姬夫人死后现在这位姬夫人才上位的,我听我娘说,在那位姬夫人还没有死之前,现在的姬夫人就和姬大人在一起了呢。”

 大家都没有想到谢环会说出这样的秘密来,一时间都有些惊呆了,更加没有想到外表光鲜亮丽的姬府居然还有这种龌蹉腌臜的事,照环这样说岂不是说现在的姬夫人在自己的嫡姐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就和自己的姐夫勾搭在一起了?

 谢环见到她们两人震惊的表情很是得意了起来,继续说了下去,没有注意到妘州歌僵硬的神情。

 “其实这件事洛邑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的姬夫人又是个会装,又有心计的,很多人都忘记她以前做过的事了,而且当时很少人知道她和姬大人勾搭在一起的事,姬家当年将这事瞒得死死的。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先前的那位姬夫人很有可能是被他们害死的!”谢环语出惊人。

 “呃,环,这…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位姬夫人死的时候你还才出生吧,你知道什么呀。”姜颖晔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出什么样的表情来了。

 如果环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算不算是姬家的辛密事?她们还都是没有及笄的女子,聚在一起说这些事不太好吧?

 谢环摆了摆手说道:“哎呀,我当然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啊!我告诉你们吧,我府上有一个瞎了眼的嬷嬷,我是偶然一次经过的时候看到她在哪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那时候正无聊着,我就偷偷的凑上去了,一听才知道她在说姬家的事,我一时好奇就追着问了,问了好几次才让她说出来呢,不过她知道得好像也不多,只是说了一点而已。”

 说着她又猛的一拍双手,双眼亮晶晶的说道:“我怀疑啊,这位老嬷嬷会不会是以前伺候过那位姬夫人的奴仆呢?”

 “噗!”姜颖晔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傻啊,她要真的是以前伺候那位姬夫人的奴仆,又怎么会到你家去做奴仆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大家族里一般是不会要在各大家族伺候过人的仆人的,因为这样不太安全,在其他府上当过差的人到了另外一个府上,怎么知道会不会是对方派过来的细呢?做主人的又怎么知道这个仆人会不会将府上的秘密说出去呢?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嬷嬷就更是如此了,如果不在府上做了就只能是回到老家待着,不可能会去到另外一个府上当差的。

 如果环说的是真的,这位嬷嬷是伺候过以前那位姬夫人的,早就被人灭口了吧,哪里还能待在洛邑待在谢府里,这丫头就是天真过头了。

 谢环眉头一皱,“哦,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说不定她说的话只是哄骗你的,如果那位姬夫人真的是被害死的,这洛邑怎么会没人知道,怎么会没人帮她伸冤?”姜颖晔说道。

 “话不是这么说啊,颖晔,你是不知道这世族大家的事,如果现在的姬夫人真的是在那位姬夫人死之前就和自己的姐夫勾搭在一起了,说不定就是她为了坐上姬夫人的位置,所以害死了自己的嫡姐呢,反正啊,我是不太喜欢现在这个姬夫人的,笑得真假。”顿了顿又说道:“我娘也不喜欢,我娘说还是以前那位姬夫人更好一些呢。”

 “这…”

 姜颖晔两个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好了,于是便将目光移向了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妘州歌身上,却见她神情有些怪异,面色也有些不对劲。

 “歌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姜颖晔关心的问道。

 谢环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妘州歌身上,见她面色果然是有些苍白,神情怪异,忙凑了过去,伸出手贴在她额头上摸了摸,道:“歌儿,你不舒服吗?好像有点凉呢,不会是着凉了吧?”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渐渐凉了,进入深秋了,一不小心的话就很容易着凉的。

 被谢环微热的手掌贴在妘州歌有些冰凉的额头上让她眨了眨眼回过了神来,看到三人担心的神情,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将谢环的手拉了下来说道:“我没事,只是被你刚才的话惊到了而已。”

 谢环有些怀疑的瞧着她,“你能被我的话惊到?”

 哄她的吧,谁不知道歌儿的胆子最大啊,认识这么久就没有见过她被什么事惊到的,现在能被她说的几句话惊到?

 妘州歌淡定自若的说道:“你说的话实在是有些令人惊讶和意外啊,我们哪里知道姬家还有这样的事,你去说给其他人听看会不会把人吓到。”

 “我才不要说给其他人听呢,要是被姬家的人听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谢环吐了吐粉的舌头皱着小巧的鼻子说道。

 “环,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府上真的有这样一个嬷嬷?”妘州歌问道。

 谢环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有兴趣,但还是点头道:“是啊,是我亲耳听到她这么说的。”

 妘州歌微微一笑,放在袖笼里的双手却不自觉的紧握在了一起,“她是怎么跟你说的?你跟我说说。”

 姜颖晔有些意外的望着她,和崔雁回相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歌儿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她不是一向都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吗?她们说这些八卦的时候她很少会参与的,一般都是坐在一旁听着。这次怎么追问起来了?

 谢环先是奇怪了一下,然后又高兴了起来,一股坐到了妘州歌旁边,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完全不知道妘州歌心里起了怎么样的波澜。

 谢环几个离开之后妘州歌的心情还迟迟没办法平复,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知道姚子暇的事,就算只是猜测,并不确定也让她觉得非常的意外了。当初姚子暇死了之后姬家和姚家的人将和姚子暇有关的人都赶尽杀绝了,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嬷嬷留了下来呢?

 妘州歌百思不得其解,又隐隐有些激动,如果这个嬷嬷真的知道当年的事,或许她能将这个嬷嬷保下来,将来到了必要的时候让这个嬷嬷站出来指证姬家的人!

 只是这个嬷嬷在谢家,她要怎么去谢家将人带出来?要是被人知道了的话,姬家的人肯定会杀人灭口的,她无端端的去谢家要人也不行,这样的话肯定会惹人怀疑,她得找个机会去谢府看看才行。

 另一边和妘州歌商量好了的轩辕凤暖也开始准备了,扬州那边,姚家的人已经开始往洛邑赶了,他的人也应该要出发了,不然的话,她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他要是坏了那丫头的好事,她还不知道会如何的大发雷霆呢,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为此轩辕凤暖还让韩一跟着一起去了,韩一是众多侍卫中武功排行第一的,虽然不是暗杀部的人,但是跟暗杀部的人相比也不逞多让,韩一是他的近身护卫,让他去盯着,就相当于是他在盯着了。

 韩一听到这个临时任务时还懵了一下,搞不懂自己的主子怎么突然将他派去天险峰执行任务了。自从他成为他的近身护卫之后就很少出任务了,或者用另一句话来说,他的任务就就是保护好主子的安全,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会离开主子的。

 “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属下要是去了天险峰,爷的安全谁来保护?”韩毅反的问道。

 轩辕凤暖斜靠在了书房的椅子上,瞥了眼韩一懒洋洋的说道:“又不是让你去一年半载,来回只是半个月的时间而已。本王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会待在洛邑里,会有什么危险,再说了,不是还有其他人替代你的位置吗?本王让你去是瞧得起你,信任你,你可别辜负了本王的信任啊!”

 谁知道韩一一听这话立刻面色大变,“爷,难道你要换掉属下?不让属下做你的近身护卫了?爷你要抛弃属下?”

 他终于还是被爷抛弃了吗?

 轩辕凤暖看到韩一一脸幽怨,敢怒不敢言,像是被人抛弃了的怨妇脸就不由得额角青筋猛的跳了跳,咬牙道:“你给本王闭嘴!”

 他当初到底是瞎了哪只眼才选了这么一个护卫?真真是比女人还要婆妈惹人烦,他是不是投错胎了!

 韩一更加的伤心绝了,“爷,属下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居然要抛弃属下?”

 轩辕凤暖有些又痛的扶了扶额,几乎是磨着牙了,“你长耳朵没,本王只是让你去执行任务!任务完成了你就可以滚回来继续当本王的近身护卫了!”

 韩一脸上哀怨的表情一收,眼睛一亮,方正的脸上出了惊喜的表情,“爷说的是真的吗?只要属下完成了任务就能回到爷身边继续当护卫了?”

 轩辕凤暖恻恻的一笑:“你要是没能完成任务,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韩一浑身一颤,精神抖擞的大声说道:“爷请放心,属下保证完美完成任务!”

 轩辕凤暖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沉默了一下之后韩一才问道:“爷,那属下要执行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刚才爷只是说让他带暗杀部去天险峰执行刺杀任务,但是具体的还没有说啊。

 轩辕凤暖抬了抬下巴,“让暗杀部的首领过来一趟,本王有话要吩咐。”

 韩一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韩一和暗杀部的人接到轩辕凤暖的命令之后马上就开始赶往天险峰了。

 以此同时姚家的马车是夜不停歇的往洛邑赶,原本是打算从官道上走的,虽然远了些,但是道路相比较来说要平坦一些,马车走得也可以快一点,只要走得快一些,一样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洛邑。

 谁知道出了边界之后官道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断了,一时半会的肯定是修不好的,他们也等不起,所以想了想只好绕道往天险峰走了,虽然他们明知道天险峰道路难走不说,山上还有强悍的土匪,但是他们没有办法。

 姚家的人只能加倍的小心,提高警惕和戒备了,一行人走到了天险峰的时候皆是有些提心吊胆,马车里的人更是暗暗祈祷希望能平安通过,只是可惜,就在他们走到天险峰山路中途的时候还是遇上了劫匪。

 马车里,姚家的女眷听着马车外传来的厮杀声,吓得瑟瑟发抖,紧紧的抱成了一团。

 “怎么办,怎么办?咱们…咱们带的护卫…会不会、会不会打、打不过…外面那些山贼?”姚家的小姐吓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全了。

 “不会的,咱们姚家的护卫都是经过训练的护卫,不会连这些小贼都对付不了的!”姚夫人紧紧的搂住了自己的女儿,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女儿王洛邑赶,虽然姚雪漫是丈夫的姐姐,但是两姐弟的感情根本就不深,自己的丈夫比她小了十多岁,懂事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到洛邑了。如果不是现在姬家已经一跃成为华国世家之首,将来丈夫继承家主之位还需要她这个姐姐的帮助,她才不会带着年幼的女儿千里迢迢的往洛邑赶。

 可是现在她却是后悔了,听到外面山贼的厮杀声,她的心忽然慌张了起来,心里涌出了一股强烈的不安,让她抱着女儿的手紧紧的捉住了女儿的手臂都不自知。

 “娘,我疼,你捉疼我了!”

 姚夫人忙松开了自己的手,“娘不是故意的…”

 马车一旁姚老夫人即使已经极力的强装镇定,但是紧紧捉着窗棂的手青筋暴突却暴了她内心的紧张,只是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她又岂会被眼前的事吓到,她从一个被人唾弃的外室,到走进了姚家,再成为了家主夫人,经历了这么多,斗垮了那个人和人的女儿,福大命大,又怎么可能会命丧于此地呢?绝对不会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厮杀声才停了下来,马车里的人面上一喜,肯定是他们府上的护卫胜利了。

 姚老夫人忙收拾起脸上出来的慌乱惊惧,努力摆出姚家老夫人应有的气势,深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声询问,车帘子却被人猛的用力掀开了,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姚老夫人的眼睛霎时间瞪得老大,瞳孔剧烈收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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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了周休六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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