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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暗算不成
贺穆兰允诺的郑重,库莫提为了让她先声夺人,弄来这么一套古朴的铠甲,佩着她座下的大宛良马越影,端的是威风无比,颇有名将风范。

 但正打起来的时候,贺穆兰才发现她说的容易,可能走到此刻的对手,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庸人。

 莫说李清,便是眼前这个中年大叔长相的左军之人,便已经让她感觉颇为棘手。

 此人用的兵器不是别的,而是一对狼牙

 这是北方胡人爱用的武器,在战场上挥舞起来,不死即伤,只是太费力气,又长得难看,很多将军都不爱用。

 贺穆兰的铁槊还用的是乙浑少连的兵器,槊是最为坚韧而富有变化的兵器,便是拓跋焘用的也是此种兵刃,但对方的狼牙不停地撞击着贺穆兰的铁槊,饶是贺穆兰力气惊人,也有一种快要架不住的感觉

 仅仅从气势上来看,都像贺穆兰只有招架之力的样子。

 其实左军那人心中也是诧异。他从小力大,就喜欢用锤子子一类的兵器,等投身军中时,家人便打了这一副武器,凡是和他手的新人,很少有十招过后还敢继续用兵器相格的。

 可这花木兰不当挡了,而且看起来双手也没有发麻的迹象。

 贺穆兰又对了几招,心中暗暗叫着不妙。她的目的是大胜对方,让别人毫无暗算之机,若是一直这么招架下去,还算什么大胜?

 她一咬牙,对方举来攻的时候,突然站立在马镫之上,一个侧身避开了狼牙,提起铁槊便刺对面大开的空门。

 那对手一愣,提起狼牙要挡,越影已经借此机会到了对方的身前,见敌人的那匹马比自己高壮,立刻发足猛蹬。对方的马左右闪躲,狼牙没有抵住位置,贺穆兰铁槊前伸,入这人肩铠与衣服的空隙之中,往上一挑,活生生把他挑落了马下。

 那大叔还想翻身上马,无奈越影的大蹄子已经近在他的眼前,马上贺穆兰铁槊下刺,他只能乖乖认输,牵着马离开了。

 贺穆兰摸了摸越影的耳朵,收起自己的轻敌之心,不敢再认为能够“大胜”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贺穆兰打败了左军的那位百夫长,顿时右军里爆发出一阵喝彩。贺穆兰如今身在鹰扬军,来观战的鹰扬军众骑士也是声震天。

 崔浩坐在点将台上,和黑山大营的众位将军观看“马战”的比试。有几个私下和崔浩有私的,见贺穆兰穿着他的那件收藏品,不由得出诧异地神态:“崔太常,那套铠甲…”

 “啊,你看出来了?鹰扬将军来借,我便借给他了。”崔浩没有隐瞒什么,反倒大大方方地说道:“鹰扬将军实在是爱才,我见他如此看重花木兰,便答应了。”

 库莫提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他说的没错。

 在场的许多人都知道库莫提很少和汉臣打交道,崔浩虽和他有半师之名,但平ri里却很少来往,如今为了一个花木兰,库莫提居然去找崔浩求借铠甲,在场众人顿时生出了各种想法,一时间沉默不语。

 崔浩不动声地用余光打量着他们的表情,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出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出来,最终无果。

 库莫提所说的“将军”云云,让他十分在意。他在朝中政敌不多,恨他恨到想杀了他的,可能也有那么几个,可他在军中却没有什么仇敌,更别说“恨之入骨,杀之后快”的那种。

 这“将军”原本是想杀拓跋焘,杀不了,退而求其次要杀他,这帮匆忙,仿佛错过这次就没有下一次了一般,究竟会是何人,实在是让人费解。

 他稍稍有些走神,蓦地一声喝彩之声大起,右军的几位将军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击掌,顿时让崔浩清醒了过来。

 他朝着他们目光所向看去,只见校场中的花木兰挥槊下劈,正将一员小将劈落马下,而他的马还没意识到马上的主人落了马,已经跑到了两人前面,直到察觉身上轻了,才开始小步的走动起来。

 “连破三人了!其他几队那边谁胜了?”

 校场比试是分为甲乙丙三队,一队四人,每组赢了的人参加最后的比试,贺穆兰是甲队第一,其他几组还没分出高下,所以这些将军才有些坐不住了。

 “好快!”

 夏鸿感叹着对着库莫提说道:“花木兰刚刚进右军的时候,可没这个本事。当时右军大比,一场下来…”

 夏鸿突然语

 他想起那些事先给花木兰送吃的同袍。也许不能干脆利落的取胜,是因为…

 他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

 库莫提见夏鸿连花木兰一点不好都不愿意说,也很感叹:“难怪花木兰怎么也要回右军,夏将军对花木兰实在是好的让人羡慕。若有您这样的上官,怎么不让部下誓死投效?”

 “蛮古都为了花木兰当了门卒了,王将军也降成了副将,花木兰回右军是对的。将军所在的鹰扬军虽好,但当一个亲卫有什么滋味,沙场上带兵冲杀,才是每个男儿的梦想。”

 突贵想起右军后来的变化,在一旁了句嘴。

 夏鸿扫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库莫提意外地看了右军诸人几眼,发现他们各个都是认同之,一副花木兰本来就该在右军的样子,心中也是错愕。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良禽择木而栖,他把花木兰收入帐下,若是花木兰不提走的事,他也不会将花木兰送走,任哪个将军,都梦想着有花木兰这么一员猛将。

 他不争功,也没有什么野心,武艺又十分高强,简直像是天上送下来的良质美才一般。

 是他脾气太好,还是花木兰的信用太好,竟让右军从上到下,都笃定花木兰一定会回去?

 库莫提突然生出几分逆反的心理,想看看若是他不放人,或花木兰不准备去右军,右军和花木兰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这想法只是在他脑子里转了一转,就抛之脑后。

 他的目标是那里…

 他将眼睛望向主将位的拓跋延。

 今年他二十三岁,再给他五年,他定能成为黑山大营的主帅。到时候,无论是右军也好,中军也罢,都是他的人马。

 花木兰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贺穆兰连赢三人,持槊下马休息。胜得快便有这种好处,休息的时间都比别人多一些。

 另一边,杀鬼含恨被李清挑于马下,丙组一位皮肤黝黑的士卒也是力挫三人,顺利杀到最后。

 李清自然不会是刺客,那剩下的可能,便只能是皮肤黝黑的那位士卒了。

 三军大比,已经连续几年都是中军之人最后获胜。这种最底层兵卒比试的比武,将军是不参加的,而一般有些家底和身家的高门贵族,一来便是个裨将之,也不会参与比武。

 像是李清这般还是个百夫长的,少之又少。

 中军每次皆赢,也是因为中军的甲胄齐整,出战次数多,人人都作战经验丰富的缘故。右军和左军每逢大比有了优秀的人才,也经常被中军的将军用些手段调去,久而久之,人人都对中军的士卒获胜见怪不怪。

 但今年出人意料至极,战到最后的,竟是右军出身一人,中军出身一人,左军出身一人。

 花木兰虽然是以鹰扬军亲卫的身份,但她是以三军新人大比第一、右军大比第一的资历战的,谁也不好昧着良心说她是中军的出身。

 如今这样的场面,便是多年都未曾遇见的、真正的“三军大比”

 贺穆兰看了看李清,又看了看那不知名的士卒,对方长得黝黑,五官倒不鄙,见贺穆兰见他,拱了拱手,笑道:“我是左军的石冒,祝两位武运昌隆。”

 这人也是有意思,在这个时候祝两人武运昌隆,岂不是隐隐就有认输的意思?

 李清还有些年轻人的跳tuo之气,见他如此说话,登时眉开眼笑。贺穆兰心中有些担忧,这人若不是如面上表现出的这般洒tuo,那就真是个可怕之人了。

 到最后一场时,校场将官将规则一说,三人均是傻眼。

 竟是混斗!

 但凡一对一单挑,再过困难,不过是比拼两人的实力而已,如今三人混战,最后留在马上的才是赢家,这胜者是谁就不好说了。

 人人都知道李清比武输给了花木兰,若是他心中不平,和石冒联手先除掉了花木兰,两人再慢慢比试,也不是不可能的。

 贺穆兰望向点将台,因为隔得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就她知道的三军大笔,最后一场绝不是这样的!

 校场内外顿时议论声、嘘声一片,点将台上库莫提给了崔浩一个眼神,后者点了点头,表示是自己的主意。库莫提蹙了蹙眉,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关心局势。

 三个人骑在马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打。

 哪怕李清和石冒真想合作干掉花木兰,众目睽睽之下,也没这个脸。

 还是贺穆兰干脆,一提铁槊,率先向石冒攻去!

 她知道李清不是刺客的嫌疑对象,那就先把石冒打趴下再说!

 石冒见贺穆兰一上来就刺他,惊慌了一瞬,立刻举起长阻挡,和她过了几招。贺穆兰的马比石冒要好,无奈她的马是匹小马,没有对方高大,石冒占据身高优势,一记长刺来,贺穆兰弯躲过,擦过头顶的虎面紫金冠,冠子摇晃了两下,惊得贺穆兰伸手去摸。

 完了完了完了,老虎脸会不会瘪下去啊!

 会不会被后世发掘出来的考古学家起个什么奇怪的名字啊,例如“凹虎紫金冠”什么的!

 石冒刺出去以后,见贺穆兰先摸自己的头冠而不是脑袋,心中顿时大喜!

 她这一套盔甲是借的!她怕坏!

 霎时间,石冒招招都朝着贺穆兰的头冠、口、带扣等处扫去。盔甲的要害之处自然坚固无比,可这些装饰却不是如此,而且装饰之处多用金银玉器,也比要害处的生铁、坚甲要珍贵的多。

 ‘妈的!果然是外表憨厚,内里诈!’

 贺穆兰闪身避过几下擦着肩膀的歪招,举槊猛刺,顾不得伤不伤出人命来了。

 “那石冒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刺要害,专挑臂膀和脑袋顶上下手?”

 一个将军看出不对来。

 “花木兰还都躲了!躲什么,趁机反击啊!”“你这都没看出来,花木兰穿着崔大人的甲胄,怕弄坏啊!”“这一身确实漂亮,难得也实用,我看着都心动,崔大人,这件也是古物?”

 崔浩见视线到了他的身上,便点了点头。

 “有些年岁了。”

 “是何来历?”

 崔浩摸了摸胡须。

 “若花木兰此战又胜,便和这套盔甲的原本主人有些关系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有说吕布的,立刻就有人说吕布头上的是三叉冠,绝非虎面。有说是刘关长哪一位的,又被人笑话刘备当年没什么钱,手底下武将用不起这样的好甲。

 库莫提看着贺穆兰那憋屈的样子,忍不住额头。

 不愧是从右军出来的,小家子气怎么也改不掉。

 右军几个将军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儿,拍着桌子大笑。

 ‘的,当年我也是把照夜明光铠当镜子洗脸的人,如今居然被到这种地步!’

 贺穆兰此时再看石冒,怎么看怎么恶心,反手刺出一,擦过对方的耳垂,带出一片血痕。

 石冒见贺穆兰渐渐避开了他的攻击范围,自己又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便对着一旁袖手旁观,似乎是在走神的李清喊道:

 “李兄,这大比是要考验我们的武艺,你在这边坐山观虎斗,到底算是哪门子武艺?”

 他知道李清素来高傲,上来便用将法,果不其然,李清立刻回神,怒道:“我是不愿占你们的便宜,哪个坐山观虎斗?”

 他见花木兰占了上风,也持着画戟上来,和石冒一起夹击花木兰。

 贺穆兰左边挡上几招,右边刺上几下,李清一加入战局,她立刻压力剧增,但她心中厌恶石冒,便依旧把大半的攻势放在石冒那边,李清也不知道贺穆兰为何这么“优待”石冒,又觉得自己受了轻视,便屡屡使出杀招来,攻其必救之处。

 “这一战,已经是花木兰赢了。”

 一员老将感慨道“就是我在那沙场之上,被这两个年轻人如此围攻,也腾不出手来反击。这花木兰对石冒招招毫不留情,这才是战场上的生存之道。只有挑一路破之,才能找到获胜的法子,否则只能一直被困在那里,累到tuo力。”

 “那石冒也不错,外宽内细,又懂用言语挑衅对方。也许武艺不及花木兰,倒也算是个智将。倒是李清,出身名门,武艺也不弱,就是太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还需磋磨磋磨。”

 石冒借李清之力,专拣贺穆兰的各处要害下手“噔”地一声响,对方的尖斜斜地划过她的甲,惊得花木兰一身冷汗。

 若不是这饕餮宝甲的内镶有甲片,这人这般斜刺,她前肯定要淤青一片。在这军营里,伤了哪儿都好办,最多不要脸一点出来擦药,只有伤了口,只能打落牙齿和血了!

 石冒这一下,连李清也看出不对来。

 “石兄,比武乃是切磋武艺,怎可专拣要害下手?若是对方穿的不是宝甲,这一下可就要了命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那么好,招招都不致命!”石冒随口解释一句,又对贺穆兰的紫金冠刺去。

 贺穆兰被石冒弄的憋屈,加之又真怕毁了这套铠甲,纵马突然离开,跃出几丈之外。

 贺穆兰纵马奔走,石冒挥马要追,不料李清却横马拦截,举起长戟封住他的去路:“石兄和花木兰斗了许久,小弟看着技,也来领教领教。”

 显然是对石冒也生出了不满。

 贺穆兰跃马到了一边,在旁人惊呆了的表情中开始卸甲,抛于马下。

 摘了头冠,去了铠甲,解开带扣,卸去连环铠的兜档,贺穆兰动作极为迅速,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就已经摘得干干净净。

 她伸开双臂,左右活动了一下,顿时神清气

 那可是冠军侯的旧物!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人,可对于她来说,那已经是两千多年前的英雄了!

 这可是连黄巾贼掘了墓都不敢穿出去的铠甲,她哪里敢有一点点的损伤!

 贺穆兰对着石冒的方向冷冷地一笑。

 欺负她穷是吧?

 那她就欺负他弱!

 贺穆兰tuo了盔甲,气势不降反升。她身穿一身玄衣袍,更衬得英姿发,虽长相平庸,却说不出的意气风发,让人侧目。

 贺穆兰驾着越影一个加速,到了李清和石冒的身边,举槊跳开两人的兵器,大喝了一声:“李兄且让我和他一分高下!”

 石冒见贺穆兰tuo了铠甲回来,眼睛瞪得浑圆。李清是知道石冒法的刁钻的,惊呼出声:“你不要命了!”

 贺穆兰不再理会这二人,运足十分力气,招招都对着石冒的铠甲上招呼。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铛铛铛,铛铛铛铛!

 一阵阵让人牙软的声音传出来,并不是其他,而是贺穆兰的铁槊击打在石冒铠甲上的声音。

 看起来贺穆兰似乎没有挑着对方的要害下手,但她的力气何等大,铁槊又是坚韧之物,力道容易传到下层,敲打到铠甲上倒要比铁一类更要疼痛难忍。石冒只是挨了七八下,便满脸大汗,狂叫了起来。

 李清看着石冒单方面被打的样子,一时竟然有些胆寒,不敢上前相帮。等他想要上前的时候,对方已经被自家的战马掀落到了马下!

 原来贺穆兰劈打他的时候,力气全部都是往下传的。人要站在地上,这力气就通过双脚传到大地里去了,可是石冒骑着战马,贺穆兰每重重击打一下,那力道雄浑无比,除了让石冒受了,竟有小半全传递到了马的身上。

 这石冒的战马被震了许多下,脊背吃痛,无法再承载主人,便听凭本能,将他掀到了马下。

 “咦嘻嘻嘻!”

 “越影,不要!”

 越影是何等古怪的xing格?它见此人落于马下,刚刚主人又一直吃瘪,此刻兴奋地不行,立刻人立而起,要把此人毙于马下。

 校场上呼声一片,许多将军一跃而起,就怕这场大比也弄出上次的人命来!

 贺穆兰猛拉缰绳,要将越影的脑袋偏到另一边。说时迟那时快,李清驾马狂奔,对着越影猛撞过去,两匹马撞在一起,一白一黑两匹马嘶鸣不已,纷纷将主人摔落马下。

 贺穆兰被摔得头晕眼花,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就见面前什么闪亮地东西面袭来,她在马下作战过好几次,条件反地一个打滚避开,再定睛一看,简直是怒不可遏!

 石冒虽然对她保持的是出拳的动作,但刚才那银光一闪的,绝不是拳头。

 “石冒,你竟然暗算人!”

 “大比的规矩是谁最后掉落马下谁赢,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先落马,然后是李清。既然三人都落了马,我两自然是谁先趴下,谁是第二…”

 嘭!贺穆兰一拳将他击飞了出去,面目狰狞。

 “不过是一场比试,你竟动了短刃!我刚刚就该让越影踩死了你!”

 李清也跌的七晕八素,刚爬起身,就见贺穆兰一拳将石冒击飞,立刻神情大变,上来阻拦。

 “花木兰!他都已经落了马,你又何必这么…”

 他的话被贺穆兰难看的表情活生生吓得顿住了。

 贺穆兰几步走到石冒的身边,满腔怒意顿时上涌,加之又有那罗浑被暗算无法参加大比之事在前,拳脚更是重了几分,将这石冒活生生打成了猪头。

 待他毫无招架之力时,贺穆兰在众人各种眼神之下从他袖子里拽出一把短刃来,掷在地上。

 凶器落地时发出一声脆响,李清见到此物,顿时不语。

 “这样的货,居然还战到了最后!亏长了一副忠厚的皮相!”贺穆兰对着李清做了一个起手的动作。

 “你还有什么异议?要战便战,我的嘴上功夫一向没有拳头厉害!”

 李清自嘲地笑了笑,拱手认输。

 “我上次步战便输给了你,何必在三军面前自取其辱。”

 贺穆兰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认输了?

 “花兄以一敌二,尚能保持不败之绩,又能察觉这石冒外忠内,我不如你多矣。”

 李清也是能伸能屈的汉子,摆摆手便去牵马。

 “吓!”

 两匹马刚才撞在一起,双双冲出好远,待李清看到两匹马的样子,顿时被惊得瞠目结舌。

 这汗血宝马…

 “花兄!”

 “咦?”“你的坐骑…”

 为何老去咬我那母马的耳朵?木兰无长兄——1570896608239252695+dsguoo+181——>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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