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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绝处逢生遇仙境
万灵公子独孤生见东瀛倭君紧迫不舍,不双眉一轩,眼内凶光暴闪,一声怒叱,双肩轻晃,身躯疾转,连演绝招,立刻将东瀛倭君圈入剑光笔影之中。

 苗疆蛊仙娘见东瀛倭君将万灵公子独孤生住,一声断喝,手中“鸠面魔杖”一举,快如电光石火,回身反扑而至。

 万灵公子独孤生手中竹剑一一吐,开东瀛倭君面而至的“倭人柔刀”木笔一紧,正点出…

 苗疆蛊仙娘手中“鸠面魔杖”已从脑后砸下,劲风人,透体生寒,万灵公子独孤生倒也不敢轻敌大意,晃肩挫步避过杖势。

 东瀛倭君一身小巧功夫业已登峰造极,几至化境,就在万灵公子独孤生晃肩挫步,闪避杖势的刹那间,手中“倭人柔刀”直若毒蛇出,银虹一闪,已向万灵公子独孤生分心刺到。

 万灵公子独孤生心神一凛,仰身倒,快逾闪电,但仍迟了一步,就听“嘶”的一声轻响,银白长衫下摆已被削落一片。

 万灵公子独孤生自出道以来,几曾受过这等羞辱,不目眦裂,周身颤抖。

 苗疆蛊仙娘冷冷叱道:“小狗,你就给我躺下吧!”

 苗疆蛊仙娘极工心计,就在万灵公子独孤生急怒攻心,怔立分神之际,手中“鸠面魔杖”快如电光石火横击而出,直待杖势近身,始出声示警。

 与此同时,东瀛倭君翻腕出刀,分心便刺。

 万灵公子独孤生业已回过神来,眼见前刀后杖,疾如闪电同时近身,不倏然变。

 苗疆蛊仙娘和东瀛倭君即将得手,相互看了一眼,非但未曾出手救援万灵公子独孤生,反而同时脸上浮现起一抹笑容。

 他二人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这相互一笑,种下了杀身之祸。

 就见万灵公子独孤生变脚前踢,快似电奔,身体疾沉,平贴倒地,刀杖间不容发擦身掠过。

 苗疆蛊仙娘和东瀛倭君一见刀杖走空,心神一颤,失声惊呼道:“啊!”语声甫落,就见人影一闪,独孤生业已一纵而起,身疾旋快似电闪,就见一条银色风柱冲天飞起。

 东瀛倭君手足无措,怔立当场。

 苗疆蛊仙娘惊呼道:“倭兄速退!”

 苗疆蛊仙娘“退”字尚未出口,就听万灵公子独孤生冷冷叱道:“二位想走?哼!明年此时就是你们的周年忌!哈哈哈…”长笑声中,人影一,快如星泻,万灵公子已头下脚上,俯冲疾降,左笔右剑当头罩下。

 苗疆蛊仙娘早已蓄势戒备,一见万灵公子独孤生木笔当头罩下,手中“鸠面魔杖”舞起一片深紫光影,护住整人身子。

 万灵公子独孤生冷冷叱道:“躺下!”

 就见万灵公子木笔一拨,一股强劲潜力,竟将千斤“鸠面魔杖”开,木笔顺势疾进轻点,就听“噗”的一声,蛊仙娘已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东瀛倭君已是肝胆俱裂,纵身疾退“倭人柔刀”、“鲨王皮索”织成一道光幕。

 万灵公子独孤生一声长笑道:“倭鬼,你走得了吗?”

 说话声中,万灵公子独孤生双肩一晃,身躯直向重重刀光索影中去。

 东瀛倭君断喝道;“来得好,我跟你拼了!”

 就见东瀛倭君右腕振处,重重刀光和万缕索影,倏忽,直指向万灵公子独孤生“玄机”要

 这石破天惊一击,乃是东瀛倭君毕生功力所集,力能贯石穿金,威力无匹,非同小可。

 二人来势奇快,彼来此,疾若闪电。

 说是迟,那时快,眼看刀光索影,就要点中万灵公子独孤生“玄机”要,万灵公子独孤生忽的身子一侧,刀光索影已掠衣点空,彼此错身而过。

 蓦地——

 万灵公子独孤生身形疾转,已到了东瀛倭君身后,振腕柔剑“嗡”的一声轻响,剑疾似电,飞而去。

 东瀛倭君万没想到万灵公子独孤生竟能在间不容发间,自自然然避过自己全力一击。

 东瀛倭君刚一感觉不对,蓦然心一寒,全身气血向上冲,眼前一黑,竹剑业已穿心而过。

 万灵公子独孤生冷冷一笑,出竹剑擦净血迹,连回木笔收入袖底。

 东瀛倭君缓缓睁开双口,须发齐张,狠毒的瞪着万灵公子独孤生,息的说道:“独孤生,我生不能食尔之,死…死…当…当…追…尔之魂…”

 东瀛倭君说完,双脚一蹬,气绝身亡。

 这时——

 太神君和万幽教主已一左一右,恭立于万灵公子独孤生身前,逢献媚的说道:“公子神威盖世,称尊武林,指可待。”

 万灵公子独孤生瞟了他二人一眼,轻轻说道:“在下若能称尊武林,当不忘二位相助之德。”

 太阳神君和万幽教主喜出望外,二人忙一躲身到地,卑躬屈膝的说道:“属下谢过公子…”

 太神君和幽教主话尚未完,顿觉一股无匹约热罡劲,业已透体而入。

 太神君和万幽教主心神一凛,失声惊呼道:“十二指乾坤功!你…”万灵公子独孤生冷冷叱道:“你二人心生叛意,本公子留你二人不得。”

 说话声中,万灵公子独孤生运掌如飞,身形似电,直向二人要拍去。热风人,狂飙飞,惨号声中,太阳神君相万幽教主业已倒地不起。

 太神君和万幽教主如遭雷击,一阵痉攀,浑身泛起淡淡轻烟,刹那间已化为一堆焦黑枯骨。

 万灵公子独孤生双脚轻一点地,身形电而出,傲翔空中,回旋下扑,直若风摆杨柳,恰似燕掠波。

 杀声四起,惨号震天,刹那之间,太神君和万幽教主手下门人弟子,被万灵公子独孤生诛戮一尽。

 月巴西沉,四周一片沉寂。

 万灵公子独孤生缓缓走近石坪,望着盘膝端坐坪上的毒中之毒夏侯蛰,朗声说道:“夏侯兄,此间事了,我们走吧!”毒中之毒夏侯蛰状如老僧稂定,一无反应。

 万灵公子独孤生一怔,接着笑道:“夏侯兄,武林大势已定,称尊称霸指可待,难道夏侯兄…”

 毒中之毒夏侯蛰淡然说道:“公子请便,夏侯蛰已无意江湖。”

 万灵公子独孤生眼睛一转,正容说道:“夏侯兄莫非因我剪除太神君和万幽教主,而心生疑虑?”

 毒中之毒夏侯蛰沉声说道:“免死狗烹,鸟尽弓藏,古有明训,不过,阁下未免之过急,手段也过于狠毒,使我夏侯蛰看清了阁下的真面目。”

 万灵公子独孤生神倏变,断声喝道:“你…”毒中之毒夏侯蛰仰天长笑,冷冷说道:“我夏侯蛰虽是魔歪道,但为人光明磊落,不似阁下这等狠小人行径。”

 万灵公子独孤生因毒中之毒夏侯蛰非但武功出众,且善驭百毒,武功再高,亦难与之抗衡。

 对他称尊武林,不失为一有力帮手,因此,他对夏侯蛰极为礼遇。

 现在毒中之毒夏侯蛰却一反常态,一再冷嘲热讽,万灵公子独孤生不恼羞成怒,暴声叱道:“夏侯蛰,本公子一再相让,你却得寸进尺,步步进,难道你是铜烧铁铸的不成?”

 毒中之毒夏侯蛰一声冷哼,叱道:“夏侯蛰虽非钢烧铁铸,但凭你独孤生还奈何不了我!”

 万灵公子独孤生双目尽赤,沉声喝道:“夏侯蛰,你是找死!”

 说话声中,万灵公子独孤生双脚轻一点地,人影闪处,快如弦之箭,直向毒中之毒夏侯蛰扑去。

 毒中之毒夏侯蛰若无万全之策,焉敢和万灵公子独孤生正面为敌?

 就见他撮一哨“沙沙”轻响声中,成千上万毒物已从四面八方飞而出、直扑向万灵公子独孤生。

 万灵公子独孤生见状,一声冷哼,竹剑木笔已分握手中,剑光笔影护住全身,去势不变,未做丝毫停留,继续向毒中之毒夏侯蛰电击去。

 无数凌空扑至的毒物,吃剑光笔影一绞,腥风四,血横飞,寸断坠于地上。

 但这些毒物却悍不畏死,前仆后继,越紧越多,万灵公子独孤生不倏然变,微微一怔。

 “嗖”的一声轻响,一抹淡绿光芒疾,竟在万灵公子独孤生微微一怔之际,穿过剑光笔影,如风似电直向他前闪而去。

 毒中之毒夏侯蛰面色沉重,正在心痛所爱毒物惨遭诛戮之际,就见一抹淡绿光芒,业已穿破万灵公子独孤生剑光笔影、不欣喜若狂,忙撮振一哨。

 那千万毒物竟似通灵,一闻哨音,守刻停止进击,纷纷退回原处,蛰伏不动。

 万灵公子独孤生就在微微一怔之际,突见一抹淡绿光芒,穿破剑光笔影直前,不心神一懔,反手挥剑,快如闪电“沙”的一声,淡绿光芒已被拦砍断,坠于地上。

 万灵公子独孤生一声应变之快,剑随念至,时间部位精准无匹,令人叹为观止。

 万灵公子独孤生一声朗笑,竹剑一指毒中之毒夏侯蛰,缓缓说道:“夏侯蛰,尔还有何技俩,何不让本公子见识见识?哈哈哈…”毒中之毒夏侯蛰冷冷说道:“独孤生,你死在眼前,尚敢大言不惭!”

 万灵公子独孤生纵声长笑道:“哈哈哈,夏…”

 笑声戛然而止,万灵公子独孤生已面如死灰,竹剑、木笔同时坠地,低头一看,不了一口冷气。

 只见一条通体透明、碧绿晶莹,宛若翠玉的独角小蛇,虽被斩为二,但仍紧紧咬住万灵公子独孤生的脚面不放,朱红双目正闪着慑人凶芒。

 万灵公子独孤生渐感四肢麻木,忙拉起角一看,被咬处漆黑如墨,正迅速向上蔓延。

 万灵公子独孤生冷汗直,心神一颤,死亡的恐怖涌上心头,一声长叹,闭目不语。

 毒中之毒夏侯蛰一纵身,已至万灵公子独孤生身前。

 万灵公子独孤生一听衣袂飘风之声,不心头一震,意闪身退避,挥掌克敌,但手脚就是不听使唤,一如泥塑木雕,呆立如故。

 万灵公子独孤生面对近在咫尺的毒中之毒夏侯蛰不大骇,浑身颤抖,喃喃说道:“夏…夏侯兄…你…”毒中之毒夏侯蛰冷冷一笑,理都没理他,缓缓蹲下身去,伸手将被竹剑削断的两截碧绿独角小蛇拾起,放入玉匣之内,接着从身上掏出一粒丸药,放入口中咬碎,一半喂食小蛇,一半敷在伤处,顺手撕下袍角,将蛇身接好包紧。

 毒中之毒夏侯一阵忙,将碧绿独角小蛇医治好,始深深吁了口气道:“玉儿,苦了你啦!”

 那条碧绿独角小蛇——玉儿,竟然通灵善解人意,竟连连点头似是致谢,火红蛇信,在毒中之毒夏侯蛰脸上个不停。

 毒中之毒夏侯蛰收好玉匣,缓缓向万灵公子独孤生走去。

 万灵公子独孤生脸上肌一阵痉挛,眸子内动着死亡的恐怖。

 毒中之毒夏侯蛰见状,冷冷笑道:“独孤生,你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哈,想不到你也怕死?”

 万灵公子独孤生面红耳赤,垂首无语。

 毒中之毒夏侯蛰缓缓说道:“独孤生,你被万毒之王‘碧绿独角玉龙’所伤,一时三刻将全身乌黑化血而亡。”

 万灵公子独孤生一听,不心头一颤,肝胆俱裂,眼内泪光隐现,眩然泣。

 说实在的,这倒不是万灵公子独孤生怕死,俗语说“壮烈成仁易,从容就义难”脖子一伸,脯一“咔嚓”一声,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血气方刚、好勇善斗之人,谁都不怕。

 可是明知必死,但却不能就死,死亡脚步缓缓进,这种折磨如此煎熬,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毒中之毒夏侯蛰继续说道:“阁下今夜所做所为,对我夏侯蛰来说,无异是航明灯,使我途知返,顿悟前非,在我垂暮之年,洗面革心步入正途,夏侯蛰无心为报,仪以解药为阁下洗尽奇毒,聊表寸心。”

 说也奇怪,毒中之毒夏侯蛰一念向善,脸上容光焕发,戾气尽除。

 万灵公子独孤生一听毒中之毒夏侯蛰肯将解药给他,不欣喜若狂,感激的望着毒中之毒夏侯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毒中之毒夏侯蛰淡淡一笑,从身边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三粒解药,投入万灵公子独孤生口中。

 解药入口即化,万灵公子独孤生顿觉通体舒畅,已不复先前百般痛苦,正向毒中之毒夏侯蛰道谢,突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若非这老毒物心生叛意暗下毒手,我独孤生怎会如此狼狈,一旦传扬出去,我还有何面目立足江湖?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岂有向他道谢之理?”

 毒中之毒夏侯蛰见万灵公子独孤生脸上晴不定,已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朗声笑道:“阁下不必存感激,我之所以给你解药,不过是在尽心而已,至于是友是敌,也全恁阁下一念,我夏侯蛰若怕你异寻仇,也就不会给阁下解药!”

 万灵公子独孤生被毒中之毒夏侯蛰说穿心事,不脸上一红,默然无语。

 毒中之毒夏侯蛰正容说道:“阁下奇毒虽解,但百之内不可运气动力,否则武功尽失,吐血身亡,夏侯蛰就告别,阁下请多保重。”

 毒中之毒夏侯蛰说完,轻身一纵,已去得无影无踪。

 门沉星稀。

 寒风人。

 万灵公子独孤生也不敢再有所逗留,脚步踉跄的离去,现在他既不能运气,更不能动力,已和常人相差无几,他必须寻一隐秘之处,暂时藏匿起来,否则在这无人荒山,纵然不被仇家所伤,亦难逃猛兽之口。

 晨曦朦胧。

 天边渐渐现出鱼肚白色。

 一轮旭

 冉冉升起。

 蓦地——

 边处传来一阵衣袂飘风声。

 接着——

 晨雾蒙中,现出三个人影,纵跃如飞,疾若电奔,转瞬即至。

 金刚一指屠伦四下略一打量,轻轻说道:“宫大人,这消息恐怕不可靠,不然怎么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见?”

 护龙韦陀宫天弼注目前方,默然无语。

 玉面阎罗胡希豪接着说道:“也许我们来晚了。”

 护龙韦陀突然目奇光,双肩一晃,人已电而出。

 金刚一指屠伦和玉面阎罗胡希豪不敢怠慢,轻一纵身,尾随跟去。

 三人望着地上斑斑血迹,横七竖八的尸体,不面面相觑,默然怔住。

 四周一阵沉寂。

 良久,玉面阎罗胡希豪用脚尖轻轻一勾,已将一具伏卧在雪地上的尸体翻转过来,定睛一定,不失声惊呼道:“锦袍秀才欧之!”

 玉面阎罗胡希豪话尚未完,就听金刚一指屠伦亦失声惊呼道:“你们看,护国禅师红云、星宿海枯竹叟…”

 护龙韦陀宫天弼巡视一周,心中默念死者的名字,双眉紧锁,悠悠叹道:“唉!浩劫,前所未有的浩劫,武林精英尽皆埋骨长白山上。”

 金刚一指屠伦大声说道:“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否则可是大功一件!”

 护龙韦陀宫天弼狠狠瞪了金刚一指屠伦一眼,冷冷叱道:“屠伦,你应该说幸亏我们来晚了一步。”

 金刚一指屠伦一脸茫然之,不解的道:“属下不懂宫大人的意思?”

 护龙韦陀宫天弼正容说道:“敖相命我率领大内侍卫和神机营,前来长白山围剿黑白两道高手,哼!就凭你们这机块为料和神机营那些饭桶?如果来早了,埋骨荒山的恐怕是我们!”

 玉面阎罗胡希豪不以为然的看了护龙韦陀宫天弼一眼。

 护龙韦陀宫天弼冷冷说道:“胡希豪,你别不服气,请问阁下比护国禅师红云大喇嘛如何?”

 玉面阎罗胡希豪浑身一颤,垂首无语。

 护龙韦陀宫天弼也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一些,忙一拍玉面阎罗胡希豪肩膀,含笑说道:“走吧!你们可以回去领赏了!”

 玉面阎罗胡希豪和金刚一指屠伦相互看了一眼,不解的说道:“领赏?宫大人的意思是…”

 护龙韦陀宫天弼指着雪地上的尸体说道:“这些人已魂归地府,反正是死无对证,回去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懂了吧!”

 玉面阎罗胡希豪和金刚一指屠伦终于明白了,笑在脸上,乐在心上,随着护龙韦陀宫天弼离去。

 初升的太阳,渐渐爬过峰顶。

 柔和的金色光芒,逐走了晨雾,照在谷中。

 阳光映着峰上积雪,闪着耀眼光辉,困坐在虬松上的珠儿,仰观峭如削,俯瞰万丈深渊,不黛眉紧锁,愁虑满怀。

 突然一缕冰的感觉,停留在珠儿的小腿上,她忙回头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条长约数丈,头大如斗的巨蟒,红信吐不停,正瞪着两盏灯似的眼睛,打量着珠儿。

 珠儿一惊,已忘了身寄虬松之上,收腿前移,脚已踩空,惨叫声中,人已坠入万丈深渊。

 下坠身势极为快速,峭壁景物不停向后转,面劲风狂吹,珠儿渐感不支,昏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已是正中天,松涛呼啸,万谷回鸣。

 珠儿感到浑身奇难耐,似是躺在一茸茸的东西上,柔软温暖,寒意全消。

 珠儿缓缓睁开双目一看,不花容失,浑身劲颤,一声惊呼,差点又昏了过去。

 原来珠儿娇躯,正横躺在一个高大怪物的臂弯里,珠儿奋力一跃,落在地面,回首一看,不了一口冷气。

 那怪物身高丈外,人立而行,周身黄茸茸,长约五寸,行动时自成波纹,光照映闪起万朵金星,真是好看已极。

 两条长臂直垂及地,头上金发披拂,扁头凹鼻,巨眼碧瞳,凸起的血盆大口,出两排森森利齿,双爪如沟,十分威武。

 这只金狒狒对于珠儿忽然从它臂弯里逃走,似乎感到惑不安,长臂一伸,直向珠儿抱去。

 珠儿一惊,回身就跑。

 珠儿的轻功业已登峰造极,没想到这只金狒狒却更厉害,长长腿一抬,已至十丈开外,珠儿连连遇险,几次差点被它抓着。

 珠儿天资过人,机智滑溜,见轻功无法胜过金狒狒,立刻改变方法不再直跑,她只绕着金狒狒打转兜圈子。

 珠儿身形如电,时前时后,时左时右,把那只金狒狒弄得头昏眼花。

 这时,珠儿已渐渐定下心来,同时她也看出金狒狒的弱点,不时捡些小石子,贯注内力,抖手向金狒狒击去。

 金狒狒连连身受重击,直气得“哇哇”怪叫,突然住足一怔,眼睛里现出喜悦之,连说带比的怪叫了一声,翻身就跑,转瞬无踪。

 珠儿惊魂甫定,见金狒狒业已远去,始在一块巨石上坐了下来,暂作调息。

 举目张望,但见奇石耸立,古木盘虬,百花争,飞泉倒悬,地势隐密,风景绝佳。

 仰首看去,万丈绝崖平滑如镜,耸云对峙,天成一线,天然景物似曾经过人工斧饰。

 那绝峰顶端至这幽谷绝壑,少说也有万丈,就是大罗神仙亦难逃一死,而自己非但保性命,且无些许伤痕,珠儿百思不解。

 良久,珠儿双手一拍,喃喃自语道:“对了,一定是它救了我。”

 接着,珠儿灵活的大眼睛一转,脸上现出歉疚之,继续道道:“你救了我,我却用石子打你,真对不起!”

 珠儿话还没完,就见那只金狒狒去而复返,手舞足蹈望着珠儿,咧着大嘴直笑。

 珠儿先是一惊,见金狒狒并无恶意,始定下心来,大声道:“你笑什么?是不是听懂我的话了?”

 金狒狒连连点头,高兴得直翻斛斗。

 珠儿见金狒狒听懂她的话,心里着实高兴,继续说道:“是你救了我吗?”

 金狒狒一边点头,一边比手划脚的比着,意思是说珠儿从峰顶坠落时,它刚巧猎食经过,跑过去伸手将她接住。

 珠儿接着说:“谢谢你救了我!”

 金狒狒高兴的跳了起来,但却猛摇双手,意思是说小事一件,用不着谢。

 珠儿见金狒狒聪明巧黠、善解人意,喜悦的站了起来,一阵山风卷起了金狒狒的金色发,光映照幻化成万朵金花,美丽耀眼令人不敢视。

 珠儿心中一动,笑着说道:“你一身金色发,好美哟!我就叫你金猗好不好?”

 金狒狒一怔,接着飞奔狂舞,吼叫跳跃,欣喜若狂比划了半天,珠儿才明白它的意思。

 原来这只金狒狒名字就叫——金猗。

 金猗高兴的跳闹了半天,才想起刚刚回去拿来的食物捧给珠儿。

 珠儿见到食物,才想起自己一一夜滴水未进,犀已饥饿难耐,心中一喜,正举步去接,但一见到金猗的狰狞面目,不觉心神一凛,止步不前。

 金猗一怔,眼睛一转,似已了解珠儿心意,忙将食物放在巨石上,飞奔退出数丈之外。

 珠儿歉疚的望着金猗,顺手抓起巨石上的果子,狠狠咬了一大口,但觉入口生津,香甜已极,好像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珠儿边向金猗点头致谢,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觉得确实好吃,才想起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却将珠儿吓得花容失,魂飞魄散,原来手中拿的并不是什么果子,而是一具初生婴儿的尸体。

 头和已被她入腹中,只剩下半截光溜溜的身子,握在她的手中。

 珠儿一阵恶心,差点儿将刚才吃的东西呕了出来,手一松,那半截婴儿尸体坠落在巨石之上。

 金猗见状,急得搔首抓腮,但又怕惊吓到珠儿,不敢上前一步。

 一阵清香飘过,似麝非麝,似兰非兰,珠儿已觉心头舒畅已极,搜寻香气来源,竟是从自己刚刚甩掉的那半截婴儿尸体上飘送过来的。

 珠儿感到奇怪,法生生的低头一看,那半婴儿尸体一无血腥之气,二无血淋漓之状,只见一股白色浓浆缓缓出,异香扑鼻,沁人心脾。

 珠儿一怔,脑际闪过一道灵光,暗暗忖道:“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千年成形参王——何首乌?”

 珠儿越看越像,越想越对,伸手拿了过来,三口两口吃了个光。

 金猗一见,高兴的跳跃吼叫不停。

 珠儿意犹未尽,又吃了些果子,精神满,饿意全消,正起身,不料衣袖一扫,一粒果子竟连滚直滚,往地上跌落。

 珠儿觉得弃之可惜,轻一伸手接个正着。

 那果子形同卵,红如火,浓香薰人,鲜滴,珠儿爱不释手,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把玩良久始食入腹。

 朱果食未久,珠儿突然感到五内如焚,燥热难耐,似有一股气流穿奇经、走八脉,真透十二层楼。

 接着,气血澎湃,汹涌沸腾,五腑膨,肌肤裂,似透体而出。

 珠儿再也无法忍受这椎心刺骨之痛,一声哀号,拔腿狂奔。

 顿饭光景,珠儿已疲力尽,举步艰难,但奇痛非但未见减缓,反而变本加厉,更形严重。

 就在珠儿求救无门,摇摇坠之时…

 蓦地——

 传来一声暴吼,声若雷鸣,回音四起…

 珠儿一惊,金光闪处,一只茸茸的巨掌已面递到,劲风,声势人。

 此刻,珠儿已身兼数家之长,堪称武林一高手,虽无对敌经验,但一般高手亦难近身,更何况一个披截角的畜牲。

 珠儿冷冷一笑,左手一对,右手一挥一划,大罗扇招“平沙落雁”已快如闪电反击过去。

 珠儿怒极动武,出手就是狠招,暗暗忖道:“这畜生非死即伤,给它一点教训也好。”

 谁知大谬不然,金猗竟无视子珠儿这雷霆一击,茸茸的长臂一伸“啪”的一声脆响,珠儿肩窝已挨了一掌。

 珠儿脚下一阵距跄,已被震飞丈外。

 金猗这一掌,出手奇诡无比,珠儿竟不知它是如何出手。

 只见它茸茸的右臂一扬,肩窝业已中掌。

 珠儿外柔内刚,不屈威武,明知非敌亦绝不退缩。

 就听珠儿一声娇叱,双肩晃处,人已电而出,右指左掌连环攻出。

 金猗旋转如飞,快逾电奔,刹那间,已从如山掌影指幕中身而出。

 低啸声中,旋身前欺,金光轻闪,已掩至珠儿身后,双臂伸缩间,珠儿已结结实实的挨了六掌。

 珠儿天赋异禀,虽然连遭重击,反将一腔怒火冷静下来,一边应敌,一边观察对方路数招式。

 转瞬已过百招,而珠儿也挨了百余掌,最令她感到不解的是:

 一、金猗出手看似毫无章法,有背武学常规,若仔细分析研究,其学手投足,一招一式,无一不是旷古绝今的不传武学。

 二、金猗有时出手,招术极为平常并不快速,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想躲,可就是躲不开,每击必中,手法怪异无比。

 三、有时金猗出手又快如电闪,数掌齐发,虽是先后击出,但因速度太快,看上去好像数掌一齐出手,使人眼花,无从躲避。

 四、金猗出手必中,无一不是人身要,按理珠儿早该伏尸当场,奇怪的是她每中一掌,均感舒畅无比,痛苦也减轻许多,反震之力随着增强。

 时光飞逝,已偏西。

 珠儿虽然一直处于挨打局面,但仍咬紧牙关苦苦撑持,不肯认输。

 再看金猗已是汗如雨下,金发披散,狂连连。

 珠儿和金猗似已疲力尽,攻势渐渐缓下来,由飞腾纵跃改为近身相搏。

 拳来脚往看似平淡无奇,其实却暗藏杀机,周身要,伸手即至,仰俯之间,生死立判。

 “啪”的一声脆响,珠儿又挨了一掌,黛眉一扬,喃喃自语道:“金猗,我已经浑身上下挨了你三百六十四掌,哼!我要加倍还给你!”

 心念一转,珠儿以退为进,谁知脚未着地,金猗已如影随形到,双掌齐发,狂飙四起,劲力人。

 珠儿没想到金猗攻如此之快,一时闪避不及,只好双掌一合,运集全身功力硬架硬接。

 掌风相接“轰”然一声巨响,珠儿虽将金猗双掌架住,但已被震得双臂酸麻,倒飞丈外。

 珠儿身子尚未落地,金光闪处,眼前一花,茸茸的巨爪也已递到。

 珠儿轻轻喊了一声道:“三百六十五…”

 语声甫落,珠儿立觉服食朱果后的痛苦全消,心头奇畅,身卷乏力,倒地沉睡过去。珠儿这一睡,足足十个时辰,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仰卧在一个极为清宽阔的石内。

 珠儿一惊,忙起身查看,见自己衣衫完整如初并无异状,这才放下心来,暗暗忖道:“啊!大概是金猗把我抱进来的。”

 珠儿一想到金猗,不黛眉一竖,昨天景象一幕一幕映在眼前,不恨声说道:“这畜牲把我打得好惨,我要找它算帐。”

 珠儿说着,手一伸,触到身上宝剑,微微一怔,暗暗忖道:“对了,打不过我可以用剑!”

 珠儿无城府,想到什么立刻就做,轻一提气,身形如电,直向去。

 珠光去势太快,眼前一黑,发觉不对,收势已是不及“轰”的一声,撞在石壁之上。

 珠光跌坐在地,回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无语,没想到适才轻一纵身,已飞出数十丈外。

 珠儿渐渐觉出,功力进何止数倍,但苦思不解原因何在?

 试行运气,内力充沛,汹涌澎湃,穿奇经,走八脉,直上十二层楼,生生不息永无休止。

 任、督二脉,竟豁然贯通。

 这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多少人苦修苦练,终其一生无法如愿。

 珠儿苦思良久,始悟出个中原因。

 金猗昨天给她吃的果子,无一不是人间罕见的天材异宝,尤以成形何首乌和千年朱果最为珍贵。

 这成形何首乌和千年朱果,不但能生死人、白骨,且能延年益寿,增强数甲子内力,甚至羽化登仙。

 珠儿欣喜若狂,喃喃说道:“原来金猗这三百六十五掌,是遍击我周身三百六十五处道,摧动药,穿奇经,走八脉,直上十二层楼,打通任、督二脉。”

 珠儿见金猗在口严加戒备,不眠不休的守护者自己,心中极为感激,笑着说道:“金猗,谢谢你。”

 金猗高兴的跳跃不止,目不转睛的望着珠儿,良久始点了点头,拉着她到外一块平坦之处,一声低啸,出其不意拍出一掌。

 珠儿轻一闪身,避开掌势,右臂疾伸,快如闪电,已将金猗第二掌格开,笑道:“金猗,你是想考验考验我?”

 金猗轻一点头,暴吼声中,霍然一个转身,金光转,疾若旋风,已欺到珠儿身侧。

 茸茸的右掌,指顾间攻出三招,左掌“花飞满天”拍向珠儿前

 它不但动作快得出奇,而且掌势飘忽难测,明明是攻向珠儿的前,哪知她举剑一封时,金猗掌忽的一圈,已转向拍她的右后肩“风府”处。

 这一招奇幻诡异异至极,珠儿再想闪避已是不及,只觉右臂一麻,手中宝剑已坠落在地面上。

 珠儿一惊,顺势纵身一跃,人已电飞出,凌空倒翻,一如柳絮随风,回旋扑至,气纳丹田,力贯双臂,一招“盘古开天”头而下。

 劲风,狂飙暴卷,下劈力道何止千斤,金猗虽然威猛绝伦,亦不敢硬接。

 只是它疾转如风,金光闪处,已避开掌势,茸茸的右臂倏沉斜出,直指珠儿“玄机”要

 珠儿见它应变出招诡异如电,不敢怠慢,倏然收掌,疾退丈外。

 金猗一声低吼,出手快拟电奔,振腕追袭,连攻三掌。

 珠儿精灵古怪天资过人,似已看出金猗的弱点,不退反进,矮身让过掌势,双肩轻晃,身形电,已从它肋下穿飞而过。

 就见她脚尖一勾,宝剑已重入手中,振腕出剑,朱虹暴闪,红霞映天,挟着风雷之声,直向金猗头顶罩去。

 别看金猗身躯高大笨重,但一展开身法,却是诡异轻灵,快速如风,顺手抄起一块巨石,抡起一片绕身光幕,但闻一阵脆响,封开珠儿如山剑势,紧接抡石反击,但见一片剑光石影中,不时传出阵阵“锵锵”之声,刹那间已是敌我难分。

 珠儿虽然身兼数家之长,但却缺少对敌经验,昨一战,虽是一败涂地,但却是获益良多。

 百招已过,珠儿罗诸家绝技,已渐渐会贯通,得心应手,威力大增。

 盏茶时间,珠儿突然一声娇叱,左掌右剑,连演绝学,凌空翻飞,身如彩蝶,忽前忽后,时左时右,来去如风,飘忽不定。

 金掎勉强接了她十几招,已闹得手忙脚,这一来,却发了金猗凶

 只见它怪啸连连,长发拂面,双目圆睁,金暴张,面目狰狞,令人胆寒。

 突然——

 金猗身法一变,步履歪歪斜斜有如醉汉一般,绕着珠儿转来转去。

 看上去它那步法异常杂乱毫无章法,但妙却妙在进退有序,忽快忽慢,手中巨石和它那东倒西歪的身躯,竟配合得天衣无。珠儿蓦地感到一股无形压力,从四面八方涌至,掌法剑势被迫缓慢下来。

 剑石相击,铿锵悦耳,半斤八两,谁也无法取胜。

 转瞬,又过百招。

 珠儿久战不下,反被金猗一阵抢攻,得连连后退,不动了肝火,一声娇叱,手中宝剑一紧,一招“追云拿月”朱虹贯天,身剑合一,快如闪电,直向猗当去。

 金猗已凶大发“呼”的一声,将手中巨石掷过一旁,变掌为拳,连环捣出,功力之纯,收发之快,又将珠儿迫退。

 金猗虽然徒手攻敌,但拳势奇猛,威力惊人,每出一拳必锐啸四起,狂飙四,直似巨拍岸,铁钎劈山,珠儿和它拼斗数十招,已知难以力敌。

 娇叱声中,珠儿柳一拧,双肩晃处,人已电闪飞起,头下脚上凌空飞击。

 金猗见她凌空翻转翱翔,一如柳絮随风,恰似燕掠波,轻灵美妙叹为观止。

 金猗见她来去如电,出手辛辣狠毒,倒也不敢轻取,忙气聚丹田,功行双臂,屹立如山,以静制动。

 待珠儿凌空飞击而至,立刻捣出一拳,真是别开生面,前所未见。

 先前珠儿只知金猗天生神力,举手投足不过是狒狒的本能。

 这时她才知道大谬不然,金猗武功业已超凡入圣,几近化境,若非自己服食千年朱果和成形何首乌,任、督二脉已通,恐怕非它三招之敌。

 珠儿一念至此,不心神一凛,暗暗忖道:“这畜牲如此了得,其主人艺敢可想而知!是正?是?千万不可恋战,先把情况弄得清楚再说。”

 就在珠儿这一分神之际,金光一闪,金猗直若弦之箭,已欺近珠儿身侧,若臂疾探,翻腕出掌直向珠儿肩头拍去。

 珠儿一声惊呼,回剑封架已是不及,银牙一咬,左掌快如闪电,平推出。掌力相接“轰”然一声大震,飞沙走石,弥天漫,狂飙暴卷,石破天惊。

 就听珠儿一声闷哼,已被震飞丈外,五腑翻腾,脚步踉跄,良久始拿桩站稳。

 再看金猗虽然仍旧屹立当地,纹风不动,但‮腿双‬不停颤抖“咚”的一声,跌坐在地。

 一阵沉寂。

 良久,金猗一声长啸,万谷回鸣,双肩一晃,业已身而起。

 珠儿一惊,手中宝剑一抖,幻化一道朱虹,护住全身,严阵以待。

 金猗见状,双手连摇,退过一旁。

 珠儿见金猗并无恶意,推剑归鞘,上前笑道:“金猗,我真的很感激。”

 金猗高兴的跳跃了一阵,拉着珠儿回到内,捧出一堆果子和珠儿大嚼起来。

 珠儿边吃边说道:“金猗,你的武功真,我打不过你,谢谢你手下留情。”

 金猗高兴得手舞足蹈,咧着大嘴直笑。

 珠儿继续说道:“金猗,你的武功是你主人教的吗?”

 金猗连连点头。

 珠儿笑道:“金猗,那你的主人一定是位了不起的前辈异人了。”

 金猗连连摇头。

 珠儿一怔,不解的说道:“难道不是?”

 金猗比手划脚的折腾了半天,最后,它伸出三个指头给珠儿看。

 珠儿终于明白了它的意思,笑道:“你是说你的主人有三位?”

 金猗见珠儿明白了它的意思,高兴的低啸点头。

 珠儿继续说道:“金猗,那你主人呢?带我去见见他们可好?”

 金猗神色黯然,泪水缓缓滴落。

 一阵沉寂。

 珠儿终于猜透金猗心意,正容说道:“金猗,你的三位主人,莫非仙逝归西去了?”

 金猗含泪点头,起身拉着珠儿向底走去。

 珠儿边打量中形势,愈走愈形收缩,到尽头时,只余下丈余方圆。

 山泉中,击在石壁之上,散落成千万大小不一的水珠儿,四处飞溅,美仑美奂。

 水帘后面现出一座人高石门,半开半闭,金猗肃容恭立,不敢擅入。

 珠儿轻一纵身,穿过水帘,入门后是一道曲折夹道,宽窄仅可容人通过,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珠儿摸索前进,良久,夹道逐渐开朗,两边石壁凝翠玉,晶莹剔透,霞光耀目。

 连转两个小弯儿,夹道已尽,景物豁然开朗,一块亩许方圆的草坪上,遍植各花树。

 珠儿在花树之间来走去,起初并未感到异样,顿饭光景,她已觉出不对,转来转去又回到原地,始终离不开那亩许方圆之处。

 珠儿虽不懂五行奇门之术,但时间一久,也意识到这花树林,竟是一座奇门阵式。

 时光飞逝。

 四周寂静无声,冷清怕人。

 一个人到了完全绝望的时候,心中反而平静清明,这时,珠儿又绕回原处,一声长叹,闭目坐地,运功凋息,暂时不作出阵之想。

 蓦地——

 冷风徐寒侵肌。

 一阵极为悦耳的乐声,随风飘至。

 珠儿缓缓睁开双目,仰首静观,只见顶石壁上镌有大小不一,深浅不同的三十六个小孔,寒风穿孔而入,自然而然幻化成这悦耳乐章。

 珠儿正在暗赞这超人智慧,鬼斧神工伟大杰作时,突然乐声一变,当头飘忽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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