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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跟去奔丧
第一百四十三章 跟去奔丧

 “额娘!”弘历尖叫着醒了过来,看来这次是事情果然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伤害。

 “额娘在,额娘在。乖孩子,快睡吧。额娘就在这,么。”瑶函轻哄着弘历,两道弯弯的柳眉皱成一团。当年上大学的时候虽然选修过儿童心理学,可是一来那时候上课基本就是混学分,只在有意思的“案例”上听的比较认真。二来时间过的太长了,很多内容都记不太清楚了。三来,这古代的孩子和现代的孩子总归是有点不一样的。至少现代十五六的孩子谈恋爱叫早恋,而古代的孩子这年纪一般都成亲了,多数还当了爹娘。小环境不同,大环境不同,这儿童心理学还能用的上,或者说还能好使吗?

 小弘历睁眼一看额娘还在自身身边,心里的不安立马如春风过境般冰雪消融。小身子往额娘怀里挤了挤,埋头在足的长出了一口气。

 “小家伙!”瑶函被逗笑了。要是搁在现代,谁也不会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这么早慧。

 “额娘,你刚才在想什么?”弘历抬头问道。

 瑶函又是一笑,看吧,观察力也敏锐,这样的孩子,心理的阴影到底要怎么才能消除呢?

 “额娘在想…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的害怕,是不是特别的自责。”瑶函故作轻松道。要解决问题,首先就要面对问题。

 弘历的小眼圈一下就红了,紧紧的抿着小嘴,抓着瑶函的衣襟一句话不说。

 看着弘历小拳头都攥出了印子,瑶函轻叹一声,把弘历的小手掰开,握在自己的大手里,柔声道,“好孩子,会怕是正常的,额娘也怕呢。会害怕是人体的本能,不用感到不安。可是自责就不必了,你要知道像额娘在那样的情况下都没有办法保护弘毅,所以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啊。”

 “可是,额娘说过,我是哥哥,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记得保护弟弟。而且,弟弟不爱说话,怕是会吃亏的。”弘历辩解道。

 “嗯,弘历真乖,额娘说的话能记在心里,额娘很高兴。至于说让弘毅吃亏,这个不好说。你看,像你这么机灵的小宝贝不是也经常在他面前吃亏吗?我可不信还有比额娘的弘历还聪明的人了。所以啊,你就放心吧。你弟弟很有可能会吃苦,但是吃亏就不太可能了。你说是吧?”瑶函故意打趣道。

 “嗯!”没想到弘历听了狠狠的点了点头,又道,“额娘,我知道其实弟弟比我还聪明,就是懒了点,平里也不太爱说话。额娘,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好像,好像弟弟就在什么地方一样。我虽然不知道是哪,可是我能感觉的到,弟弟是安全的,弟弟没有事。”

 “真的吗?”瑶函欣喜道。要知道双生子都是有心灵感应的,而弘毅在的时候,要和也没少训练他们这一点,这时候就看出来成果了。真是不错!

 “是。但是,我还是很难受。额娘,我想弟弟了…”弘历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瑶函搂紧了弘历,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她也想弘毅啊,尤其是弘历在身边的时候。看着弘历吃,她会想弘毅不知道吃了没有,那孩子挑食,这会不一定饿成什么样了;看着弘历睡觉,她也会想弘毅总是睡不醒的样子,这一路奔走,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时间睡觉了;看着弘历说想弘毅,她更是肝肠寸断,不知道弘毅会不会也想哥哥,也想她…

 “额娘,不哭。”弘历撇了撇嘴,伸手小手在瑶函脸上抹了抹,另一手也在自己脸是抹了抹。额娘说过的,他是男子汉。现在弟弟不在了,他要连弟弟那份一起都算上,一起保护额娘。

 “嗯,额娘不哭,弘历也不哭了。弘毅没事,一定没事…”瑶函安慰着弘历,同样也是安慰着自己。

 此时,被额娘牵挂着,被弘历思念着的小弘毅正躺在客栈里,烧的迷糊糊的。

 “额娘…额娘…哥哥…”弘毅昏睡中呓语道。

 “可怜的孩儿啊…呜呜…”一个‮妇少‬耳边别着一朵小白花,俏生生的坐在弘毅边,拉着弘毅的小手哭的梨花带雨。

 “夫人,还请节哀。至少小公子没事,万幸啊。”一个老大夫在一边劝慰道。

 “谢谢大夫了,要不是大夫夜半而来,这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妇少‬起身盈盈而拜。

 “医者父母心,应该的。”老大夫怜惜的看了眼前的‮妇少‬一眼,唉,她说她家中惨遭巨变,老爷与正室全被仇家杀死,她是老爷妾室,惨案发生时在别人家串门,听到事发后只来得及抱着小少爷逃走,这才捡了条命回来。没想到孩子到了这个地方却病了,只好当了贴身的东西为小少爷看病。真是难得的好人啊!

 “大夫,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面,还请您把药送过来。”‮妇少‬为难道。

 “好说,这是这孩子病的可不清,至少得七副药,夫人…”老大夫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她家的仇家会不会追过来。想到这,心里顿时有点犹豫,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帮这个夫人,要是被连累了可怎么办?

 “大夫,你只需把药给我拿过来就好,我们不能在这呆的,要马上离去。你也知道…”‮妇少‬说到这,捂着脸又嘤嘤哭了起来。

 “好吧。”最终,老大夫在一念之间还是选择了救人。

 不一会,老大夫送了药来,客栈小二帮着煎好了药,端了上来。

 “臭小子,你醒醒啊,你不醒怎么喝药啊,难道要我一口一口的喂你不成。”‮妇少‬没有了刚才柔柔弱弱的样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在上的小人脸上拍了拍。

 “嗯…”弘毅睁开眼,看着眼前不认识的女人,眉头一皱,哑着嗓子道,“你是谁?”

 “嘿?我…咳咳,我是救你的人啊。好孩子,你病了,快来喝药吧。”‮妇少‬眼睛一转,装模作样的说道。

 “你是谁?”弘毅不吃这一套,继续问道。

 “哎呀,我还能是谁?小孩子戒心还大。放心吧,我不是坏人,要是坏人怎么还给你抓药吃呢?”‮妇少‬反问道。

 “你是谁?”弘毅道。

 “你…”‮妇少‬一口气噎在口,强下怒火道,“我叫双吉,你可以叫我双姨。我在村外边的树林里发现你晕倒在地上,就把你救了出来。”

 “你救了我?”弘毅不信,总觉得面前这个模样娇滴滴的女人好像没有看着这么简单。

 “对啊,可不是我救了你。”陶双吉下定决心,这孩子到舵主手里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揍他一顿,狠狠的出出气。不过现在他既然没认出来自己,还是不说破的好,没准有什么意外惊喜呢?

 “谢谢双姨。”弘毅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如果真的是坏人的话,好像真没必要救自己。

 “好孩子,来,把药喝了。”陶双吉满意的点点头,端过药碗。看着这么点的小家伙把一大碗药汤子眼都不眨一下的喝了进去,也不哭也不闹,也没有要糖吃,心里不由得升起几丝敬佩来。这皇家的孩子,确实是不一样啊!

 “双姨,这是哪里?有官府吗?”弘毅强忍着汤药的恶心,出言道。

 “这是…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是这的人。你要找官府做什么?”陶双吉心里一惊。

 “你把我送到官府去好不好?我保证,到了官府就给你银子,嗯,这吃药的银子总不能让你掏。还有,你救了我,我总该谢谢你。”弘毅道。

 陶双吉更吃惊了,这是三岁的娃娃吗?成了不成!

 “不要银子?那,那官职,官职也是可以的。双姨家里有男人吧,或者孩子,没关系,只要是男人,一定会有封赏和爵位的。”见双姨不说话,弘毅换了一种方式。反正银子和官职都是好东西,没有人不要的。

 “哈哈,你这个孩子啊,真是太逗了。”陶双吉打了个哈哈。

 “双姨是不相信我吗?”弘毅急切道。

 “是啊,你要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还能晕倒在树林里等着我来救?”陶双吉顺着他的话说道。

 “我…”弘毅想了想,确实也没有什么能证明的。他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早就让那些歹人换过了,还有那些小金锁小玉佩也都被收走了,就是额娘在他的脚脖上拴上的和他哥哥一模一样的蝴蝶脚链,也没有逃过被搜走的命运,虽然那东西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

 “怎么了?好啦,别瞎想了,你要知道官府啊,可不是我们这小老百姓能随便进去的。”陶双吉打断他的沉思。

 “可是,可是我额娘和阿玛,还有皇…,还有玛法一定都在找我,你要是不把我送到官府,送到京城也行。到了京城,我一定让我家里给你好多好多银子,你要多少就有多少。”弘毅着急了,如果这个双姨不能帮他,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哎呀,这可不行啊,我还有急事哩。你看见没有,我这小白花,我相公死了,我得去奔丧呢!”陶双吉撒谎都不打草稿,说的顺嘴极了。

 “可是,你不和你相公住在一起啊?哦,也对,我额娘和阿玛也不住在一起呢。那,你们离的远不远?可不可以你先回去奔丧,然后再把我送回京城?”弘毅懵懂的说道。他以为自己的阿玛和额娘不是住在一起的,天下所有的夫就都不是住在一起的。

 陶双吉忍着笑道,“好啊。可是我相公家远着呢,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弘毅想了想,好像除了她也没有办法。如果不跟她走,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去找谁。而且额娘说了,外面的人坏人可多了,还有拍花子卖小孩的。那些人坏死了,故意把小孩子弄残疾了,然后替他们去讨钱。还有一些是故意拐卖孩子卖给那些没有孩子的夫妇。他可不想被打断腿脚,更不想认别人做娘。而面前的这个双姨,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却不像是个坏人。起码不像掳走他和弘历的那些人似的,一看就都不是好人。再说,她是女人,女人总该是心软一些的吧?

 “双姨,我跟你走。可是你一定要保证啊,去你相公家奔丧之后要送我回京城啊!”弘毅殷切的说道。

 “这样啊…”陶双吉故作为难道,“你看我救了你就花了不少银子了,这再带着你个这么小的孩子走…唉,实在是不太方便啊!”

 “银子我以后会让我阿玛和额娘补给你的,可以给你十倍,不,一百倍的银子。而且我一定会听话的,你就带我走吧。”弘毅急了,他实在怕自己一个人单独扔在这。

 “这样啊…,可是你说的啊,要一百倍的银子才可以哦!”陶双吉心里都要笑岔气了。这样好啊,这样就简单了。要不然这一路上还得担心他给自己使坏…这小子绝对有这样的本事!

 “是,是!我听话。”弘毅呲牙一笑,终于放心了。额娘就说过嘛,能用钱摆平的麻烦就都不是麻烦!好,我就先跟这个双姨走,然后就能看见额娘和哥哥了。你们要等着弘毅哦…

 就这样,陶双吉变成了“双姨”,而弘毅也改了名字叫“金男”因为他额娘说过了,爱新觉罗就是金,他是爱新觉罗家的男人,自然就是金家的男人,所以在双姨让他改个名字的时候,弘毅第一时间想道了这个名字,叫“金男”然后,双姨带着金男开始南下,向着传说中的“夫家”,奔丧而去。

 十天过去了,二十天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除了那天那队人马在“细”锦绣的帮助下找到过弘毅的踪迹以外,弘毅从此音信皆无。

 “真找不到了?”康熙看着手中的信报,喃喃道。

 “儿臣无能。”胤禛跪在地上叩头有声。

 “瑶函那边,有什么动作吗?”康熙问道。

 “没有。”胤禛提起这个就郁闷,这都这么长时间了,瑶函还真有耐心。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加相信,瑶函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他们放松的机会。也许,就在他们一不注意的时候,弘历也被她偷出去了。

 “时间还是太短,再等等看。”康熙沉稳道。

 “皇阿玛,要不,咱们用刑?”胤禛提议道。

 “啪——”御案上的镇纸被康熙扔了出去,摔的粉碎。

 “皇阿玛息怒,儿臣该死,儿臣该死。”胤禛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皇阿玛对瑶函居然还有感情。

 “哼。”康熙冷冷一哼,大步而去。

 胤禛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想起身出去,犹豫了一下又规规矩矩的原地跪好,头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一个时辰后。

 “他还在那?”康熙坐在御书房外的游廊里问道。

 “回万岁爷,雍亲王还是跪在原地。”李德全小声道。

 “去把他叫起来吧。唉…”康熙长长一叹,回到寝宫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慢慢关上了门。

 “瑶函啊,瑶函,朕到底要拿你怎么办呢?”康熙摸着龙上的一蚕丝被喃喃自语。

 而被康熙不断念叨的瑶函,在打了好几个嚏之后,继续陪着儿子玩泥巴。在她来说,这是培养孩子的动手能力。虽然园子里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把好好的小阿哥弄的像泥猴一样能培养出什么动手能力?泥瓦匠?

 可是弘历却玩的很开心,用泥巴捏了一个兔子不是兔子,驴子不是驴子的东西开心叫道,“额娘快看,猜猜这是什么?”

 瑶函瞄了一眼,沉一下。这不好说啊,要是兔子,怎么前后腿一样长呢?要是驴子,怎么身子那么短,尾巴也是一小块呢?这要说错了,很容易打击孩子的自信心的!

 “额娘,快猜啊!”弘历都快把泥巴举到瑶函脸上来了。

 “呃…宝贝啊,额娘可笨了,根本就猜不到这是什么,要不,你偷偷告诉额娘?”瑶函笑眯眯的说道。

 “是兔子吧?”秋儿在一边开口道。

 “秋儿额娘猜对了!”弘历欢呼一声,然后冲着瑶函哼了一声道,“额娘最笨了,连兔子都不认识!”

 瑶函讪讪一笑,偷偷问秋儿道,“你怎么确定不是驴子?”

 “因为小阿哥从生下来就没见过驴子。”秋儿无奈道。

 “哦…”瑶函受打击了,看来等他儿子心理没有阴影了之后,她也得需要心理医生了。

 “那个…你的腿好点了没有?”瑶函开始转运话题。

 “好多了,现在只要走的时间不太长就不会疼了。太医说骨头已经长好了。”秋儿笑笑不以为意,好像没注意到瑶函是在故意换话题。

 “那可得好好养养。这水边气大,对你这腿不好。咱们还是回去吧。”瑶函道。

 “好的。”秋儿答应下来,叫顿在泥坑里玩的不亦乐乎的弘历道,“弘历,差不多了,你该回去练字了。”

 瑶函再次捂脸,想想自己那被儿子嘲笑的字,低头贴墙走掉。

 “好!咦,额娘呢?”弘历没料到自己的额娘跑的那么快。

 “她…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秋儿帮着扯谎。

 弘历一眼看穿瑶函的鬼把戏,不屑道,“哼,我看是逃避练字吧。不行,得把额娘抓回来。阿玛说了,练字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天都停不得的!”

 秋儿笑笑,没有接话。她不能说说瑶函的不是,也不能说弘历的不是。不过,秋儿眼中光一闪,就好像阳光跳跃在里面一样。都这么久了,王爷怎么还没对她下手?她不要再做什么“秋儿额娘”既然皇室金册里爱新觉罗弘历的她的儿子,那么她就是他的亲额娘!

 书房里,瑶函唉声叹气的磨着墨,她哪里敢逃啊。要知道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她如果看着练字难就逃避开来,那么以后弘历也得有样学样。慢慢的,练字可以逃避,上学堂可以逃避,就是以后长大了,身上的责任也可以逃避!

 “额娘,你在这呢?”弘历换了新衣服,拉着秋儿的手蹦蹦跳跳的进来。

 “是啊,看,墨都磨好了。而且我也写了十个大字了,这样一来你就被额娘给落下了哦!”瑶函笑的很诈。

 “好啊!额娘趁着我换衣服的时候偷偷写的,这个不算!”弘历小脸气的鼓鼓的。

 “为什么不算?难道你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想赶上我还这么多话。不过,你可不能光为了数量就抛弃质量啊!”瑶函不但要言传身教的教弘历做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也要教育他不要变成个墨守成规的人,要知道在一定的规矩下,要动用智力解决问题。

 “哼!”弘历很不服气的跑过来,开始一笔一划的写字。

 瑶函欣慰的笑了笑,手悄悄摸上自己的左小臂。现在颜色已经大红了,跟朱砂的颜色很接近。再红一点,可能就要往紫的方向发展了吧?而紫后就是黑,黑了之后…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瑶函摸着手臂,看着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弘历,眼里水光闪闪。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些家长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让自己的孩子永远不长大就好了。因为这样她们才可以多陪伴在孩子身边…

 “函主子,怎么了?”秋儿发现瑶函自从回来之后,偶尔就会看着看着小弘历,不由自主的发呆,然后出泪来。那眼神让她看了心里都酸酸的。为了什么呢,是因为弘毅找不回来了吗?可是她也和那些人一样,相信上一次两个孩子被掳走跟瑶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么,是因为没把弘历送出去而伤心?

 “没事,眼好像倒了。你陪着他,我去洗洗看,能不能把眼弄出来。”瑶函捂着一只眼睛退了出去,拐了个弯,看四周无人,蹲在墙角捂住嘴无声哭了起来。

 她现在才发现,跟那个什么寻找“真爱”相比,她真正在乎的,还是她的孩子,她身上掉下来的,她血脉的传承与延续。可是,眼看着手臂上的印子随着时间不断加深,瑶函的心就一天天的不断沉了下去。她猜到了,那个能为了她放弃生命的人应该是蒙毅。她也好想好想和蒙毅再续前缘,过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可是这八年的时光也是实实在在的,不是小龙说的那样可以当做是噩梦醒了就不去想的。她记得怀孕初期那种怎么睡都睡不的疲惫,记得看着肚子的小家伙逐长大的欣喜,记得胎动时连着自己心跳的激动,记得生产时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更记得有他们相伴时为人母的幸福…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她该怎么办?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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