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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鼠过招
  我租住的这间房子非常小,天花板是用一种胶合板搭的,不知什么时候上面住了一窝老鼠。白天很安静,一到晚上我开始写作的时候它们也开始活动。那是个封闭的空间,别说人,连猫都耐何不了它。开始我不管它,但它越来越张狂了,以至使我无法静下心来写作,于是我就想把它赶出去。每次它们一开始活动我就在下面大声吆喝,它不怕。我改为拍墙、跺地,它也不怕。后来我找了,它一活动我就敲打天花板,它不但更不怕,反而还示威似得大白天也在上面窜来跑去,让我白天黑夜不得安宁。我想买点老鼠药,却听人说:“那是犯法的事情,谁敢卖给你?!”不知是谁定的这条法规,反正老鼠是热烈的了。无计可施我只好任由它去。进入夏天,蚊子多了,我买来了杀虫剂,一次在药的时候我突发奇想:这药味很浓,人都受不了,何况老鼠?于是我踩着凳子对着几条隙往上猛,直呛的我要站不住了才住手。我想这回你小样不死也得层皮!我在外面转了半天回来一开门,药味呛得我连打两个大嚏,一听上面,一溜小跑带着一串吱吱声。我终于认输了,这真是一窝老鼠!也不知南京的老鼠怎么就这么厉害?!老鼠见我不再“打扰”它,也就放心大胆地在上面住的心安理得,并且还生了一窝小老鼠。真是荒唐!每天听着小老鼠稚的叫声,我想等它们长大了上面就更热闹了。

 有一天小老鼠不知为什么叫得声音特别大,烦急了,我便用一晾衣服用的挑竿敲打天花板,数着,一次敲打一百下。我想你不让我安宁我也不让你安宁。我听见小老鼠的惨叫声,心里多少有些解气。后来听见一阵跑动,小老鼠的叫声换到了另一个角落,我又赶到另一个角落继续敲打。小老鼠的叫声越来越弱,到最后终于听不到了。我安心写作,再也没有被打断思路。第二天晚上,我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可奇怪的是,一直没有听到老鼠的声音,我干等了半天,大老鼠的跑动声和小老鼠的叫声,一声也没有。咦?老鼠怕了?今天不敢活动了?整整一晚上,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暗自高兴。看来这个办法还不错,以后它一发声我就这样配合它。但以后,直到现在,我一次也没有听到过它的声音,足可以让我肯定它们搬走了。让我奇怪的是,我以前用过了那么多的办法都无法把它赶走,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就成功了?我以前也这么敲打过呀?!

 后来有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文章,讲的是一位母亲在接上学的孩子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两只狼,一只母狼和它的小狼崽。搏斗中母狼抓住了她的孩子,而她也抓住并伤了小狼崽威胁母狼,最后母狼终于妥协,放过她的孩子换得小狼并带着小狼走了。

 我终于知道老鼠为什么搬家了。大老鼠可以忍受我的敲打,小老鼠却不能,为了孩子,它只好搬家了,尽管它是那么的不情愿。记得以前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大意是在爱自己的孩子方面,一只母和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狼是凶恶的,老鼠是可恶的,可为了自己的孩子,它们可以不再凶恶,不再可恶。爱孩子,是一个母亲的本能,但这个本能有时也会是她的一个弱点。

 乙醇2004/8/11于南京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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