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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全村覆没
 听他这么一说。马胜几个人安静下來。他们低下头心里寻思这佐宁的话。似乎都有感触。

 高雨一握佐宁的手:“拿着吧。那鼓本來就有毛病。我胜之不武。其实我沒打算你们为我做什么。只有你们能真心为自己做什么就行。”

 佐宁摇了摇头。似乎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说起。

 “那好。我只有几句话。你回答了我就可以。你们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太后手上。还有。你那天忽然问起马胜。是否全村都帮他庆祝。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这件事实在让你为难。就当我沒问。”高雨将佐宁扶了起來缓缓的说道。

 佐宁看看高雨。又看看胡铁岭几个人。嵬名成思一拍胡铁岭:“我们先回去。”

 佐宁心里更加感动。他知道。如果他说事情。那三个人谁都可以杀了他。但看到三个搭着肩膀转身要走。佐宁忽然想起自己的亲兄弟和家人。“你们别走。”

 三个人站住。佐宁朝高雨说道:“大。我们都有把柄在太后手中。这把柄就是人质。我们的亲人只有在我们执行任务之后才能见上一面。”

 马胜对胡铁岭说道:“这么说。我执行完这次任务之后。就能回去见到我爹娘了。”

 胡铁岭低下头不回答马胜的问題。

 高雨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他看着佐宁问道:“太后把他们押在哪里。”

 佐宁抬着头。月光照的他的神情身份的悲凉。缓缓的他说道:“当年冷青东窗事发之后。他逃到了宋朝。但还是被王旁发现了。最终查到是冷青奉命带走了王旁的儿子。从那以后。所有行使朝廷密令的刺客就被正是编制了一只梁氏军。梁氏军只有三十个人。但都是西夏的高手。而且太后还规定所有梁氏军的家属。必须囚起來。并且梁氏军之间都不能知道对方的姓名。家乡住处。否则…”

 “否则就像死了的那两个一样。而且如果他们违纪了。家属就会受罚。梁氏军处罚的方法比较残忍。如果哪个士兵犯忌或者任务失败。就让他从自己家眷中选择一个人代他去死。所以。有的人任务失败了或者犯了忌。为了保全家人。他们就选择让自己死去…”

 高雨听了心中十分难过。这么说那两个人是自己害死的了。

 佐宁也看出了高雨的神情。他接着说道:“你也不必自责。其实早晚都一样。太后不肯能留下任何一点梁氏军的线索。”

 马胜摇着头说道:“不会。不会。我沒见过我家人。他们一定沒事的。”

 佐宁看着马胜问道:“孩子。你怎么來梁氏军的。”

 马胜说道:“几个月前。有一对西夏士兵从我们村子经过。他们走的非常急。后來又有一队士兵有人问我是否看到前面的队伍了。我就说看到了。他们问我。走了多久了。我w回答:走了大半ri了。不过他们走不远的。因为他他们马生病了。而且会传染。马会出血、心跳加快紊乱而死。那人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当天晚上。他们就押着人回來了。并且借宿在我们村子。那个大官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我会看马。还能懂马玉。他就问我想不想从军。我不想从军。他说太后身边有只梁氏军。如果能进去的话高官厚禄。一辈子不愁吃喝。我娘听到了。就说:那就从。我也沒多想。于是听了我娘的。第二天我就跟着他们上路。临行之前我爹娘准备了水席。宴请父老乡亲。”

 “那你知道不知道带你进梁氏军的是谁。”

 时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人中间。他个子小。听了半天故事。这会钻了进來说道:“逃跑的是李清要去替皇上跟大宋割地和谈。抓他的是大内总管罔萌讹。”

 几个人一同看向时迁:“你怎么知道的。”

 “夏朝人都知道。这么大动静。也就是你们几个“六夜言情”,全。就知道闷头执行什么任务。让你们杀谁就杀谁。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好玩。”他拍了拍佐宁:“我要是有你这身功夫。我早就发达了…”

 高雨瞪了他一眼:“沒规矩。还不好好拜师。”

 时迁忙单腿跪地。看着佐宁说道:“我家公子怕我不成才。一心想让我走正路。可我学了这些也不一定走正路。但总比让人抓到打死强。师父。您就给我家公子个面子。收下我吧。”

 他这一番话让当下几个人苦笑不得。佐宁一跺脚:“算了。我只当留后了。我收下你了。”

 时迁高兴的磕了头跳起來说道:“你说的那么壮烈。什么叫只当留后了啊。你沒子女吗。”

 佐宁叹气说道:“做我们这个的。就好比久赌无赢家。出來混总是要还的。家人只有暂时。要怪就怪自己这身好功夫害人害己。”

 马胜一转身就要朝外走。胡铁岭一把拉住他:“你要什么去。”

 “你们说的我不相信。我要回家去看看。”

 嵬名成思一把抱住他:“不能去。”

 马胜鼓起腮帮子呼呼的气。时迁问道:“他在干什么。”

 高雨说道:“他想叫马來。”说着他走到马胜近前。一捂马胜的嘴:“别叫。你告诉我你家乡哪里。我來想办法。”

 马胜点点头。高雨放开手。马胜说道:“我家在铁门关的一个叫做马家村的地方。”

 高雨转头问佐宁:“咱们可否途径那里。”

 佐宁说道:“咱们现在的路线是经过盐池。再过定边到达延州。如果绕路的话。就可以先走白池城。途径铁门关。最后走乌池到达延州。可那样要比预计晚到两三天。会不会引起怀疑。”

 高雨想了想又问马胜:“以你对现在咱们马匹的判断。如果ri夜兼程的话能否在正常时间到达延州。”

 “这个沒问題。”

 高雨拍了拍马胜的肩头:“听我的。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你备好马我们一早就上路。好吗。”

 马胜点点头。现在他也沒有别的办法。而且高雨如此体谅他们也让他心里充满感激之情。

 高雨虽然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疑问。但相对于这些人來说。失去家人的痛苦和渐渐的冷血麻木刚刚被刺醒來的阵痛來说。那些疑问只能慢慢再问。

 按照佐宁说的路线。他们快马加鞭绕路白池城。随后到达铁门关。马胜坐在马车前。指着前面若隐若现的村落对高雨说道:“那里就是马家村。驾驾。”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拼命的催马。时迁坐在马车的车厢里。两手紧抓着车梆。颠簸的路面颠的他快吐了:“你慢点。车都要散了。”

 高雨看着远处的村中。心里一阵紧张。村前的地一片荒芜。远远望去看不到半个人影。现在正是chun耕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凄凉。若是有人家的村庄。起码会看到些生气。看到些炊烟。可是这村子。出了上空盘旋的鸟之外。什么都沒有。

 终于几个人在村口停下。四周一片死寂。头上乌鸦嘎嘎的叫声。让空气格外窒息。高雨看了一眼佐宁和胡铁岭。他们的脸上是无奈的神情。马胜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朝村子里跑去。沒两步他扑通被绊倒。等他站起身來。他举起一条腿的白骨。等他看明白了。他啊的一声大叫。拼命的朝村里跑去。

 “快。跟上。”高雨一声命令。几个人都跟着冲了进去。时迁躲在马车里:“我的天啊。吓死我了。”他说着却不肯踏出马车半步。

 一条通往村子zhongyāng的小路上。到处可见黑紫sè被土盖住但又隐约可见的血迹。村子靠中间的一段街路上。横七竖八的倒着桌子。歪歪扭扭的椅子。破碎酒坛子。被野狗的干净的破盘子。桌椅边上是一句句只剩下白骨的尸体…

 佐宁忍不住闭上眼睛。胡铁岭和嵬名成思愤怒的钻紧了拳头。

 “爹胜大叫着。四下寻找着可能是自己亲人的尸体。终于他在一个桌子前找到了一只簪子。双膝一软。佐宁攥着簪子哭了起來。

 胡铁岭和嵬名成思走上前去。一边看护他一边劝到:“趁我们在。帮你料理了吧。”

 高雨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佐宁说道:“这里沒官府吗。难道不怕马胜回家时候发现这些吗。”

 佐宁说道:“这地界属于穷乡僻壤。而且地界属于三不管。谁也不愿意摊上这事。至于马胜…全看他造化了。也许这次万一失败。总会有替罪羊的。他有是沒经过考验和有人质的新人。而且他去梁氏军的全村庆祝。犯了大忌了。”

 高雨朝村口马车上的时迁喊道:“下來。去找点工具。”

 几个人一块帮着马胜把尸骨掩埋了。天黑了下來。佐宁将火把递给马胜:“把这村子烧了吧。”

 马胜擦了擦眼泪。接过火把高高扔起。火把落在自己的房顶上。一会的功夫火势蔓延起來。忽然胡铁岭掏出自己的特制软绳。将马胜捆个结结实实的。

 马胜似乎连挣扎的想法都沒有。他眼睛一闭。佐宁出了刀举着向高雨问道:“高大。马胜不可能再为朝廷卖命了。杀他还是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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