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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揭破真面目
 王珠将在场贵女脸上神色尽收眼底,方才缓缓说道:“只不过香料之中纵然添加了五石散,分量也是并不如何多。若是饮酒就会失态,贺兰柔岂非早就出了破绽。”

 一番话倒是让在场不少女子安心。

 就连贺兰柔,也不觉悄然松了口气,可那后心却已经一片汗水润。

 和这个九公主打交道,那也是要处处小心,仿若被不过气来了。

 可王珠旋即就说道:“然而贺兰柔却与诸位小姐不一样,她为了调制香料,终和那五石散打交道,故而,所中毒也比各位要深一些。身为庶出女儿,本来就是十分卑微,更被那嫡出姐姐生生了一头。既然是这个样子,哪里能不剑走偏锋。其实那五石散不但用者无益,就是那调制的人,也是会深受其害。为了争宠,害人害己,实在是不可取啊。”

 王珠语调柔柔的,仿若透出了说不出的悲悯之

 “如今,她已经饮酒,此时此刻,自然也是浑身燥热,并且已经难以自己。”

 贺兰柔听了王珠的话儿,蓦然觉得一阵烦躁:“九公主,你少胡言语,我从来也没沾染过什么五石散,更没有什么异样。”

 可她说话尖尖的,和平时温温柔柔的样子很不一样。

 许多道目光顿时落在了贺兰柔的身上,并且眼底尽是狐疑之

 王珠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悲悯之:“用了五石散,再用烈酒与曲调昂的曲子刺,就会情难自。紫枝,你将我的琴拿过来。”

 贺兰柔盯着王珠,原本清秀面颊顿时不觉有些森冷。

 王珠却恍若未觉,仍是眸若雪:“二小姐,你可是觉得,饮了酒后,这身子会很热,衣衫穿在了身上,也是会很疼很疼——”

 她这样子说着,紫枝取了琴,手指轻轻的按在了琴弦上面。

 “琴技陋,还盼不要见怪。”

 说罢王珠手指亲拂,弹的是将敬酒的调子。

 曲意滔滔,气势磅礴。

 曲拂过一半,贺兰柔蓦然站起来,十分尖锐的呵斥:“住手!住手!九公主,你不要再弹了。”

 王珠角噙着一丝冷笑,却无停止的意思。

 贺兰柔将几前东西一应扫在地上,稀里哗啦的,顿时也是砸碎了一地。

 她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一步,蓦然扯住了衣衫,剥去了一片,出了莹白似雪的肌肤。

 在场的虽尽数是女子,可这画面却也还是极为不堪。那些兖州的贵女无不是举起了袖子,轻轻的挡住在自己面前,不细细去瞧。

 唯独王珠好似什么都没瞧见一样,只是角微微含笑,乌黑的眉宇一片漆黑沉润,手指不觉轻轻拂动琴弦,曲调越发昂。

 这样子的画面,王珠身边的宫女自然也是瞧见过。

 那太后寿辰,白薇薇中了情之药,不觉眉宇含,当众撕开了自己的衣衫。

 如今的贺兰柔,也是将身上一件件的衣衫了下去。

 可是这看似相似的画面,却也分明有几许的不同。

 白薇薇是意,贺兰柔却是满脸的痛楚。她仿佛是经历什么十分痛楚的事儿,似乎连身上的衣衫也是成为了某种负担,必须得掉了,方才能摆这样子的痛楚。

 很快,贺兰柔的衣衫都是已然得干干净净的。

 这些女子之中,除了王珠,唯独叶灵犀没有遮掩。

 她冷冰冰的瞧着贺兰柔,似乎有些不屑,又有些厌恶,可这些厌恶和不屑都是淡淡的。只因为叶灵犀本身就是高高在上,贺兰柔原本也不配让她太生气。

 只不过王珠如何做到的,叶灵犀绞尽脑汁,居然并不如何明白。难道当真这一首曲子?叶灵犀却也是并不肯相信。

 王珠却是容淡淡的,目光和叶灵犀碰触,还朝着叶灵犀笑了笑。

 叶灵犀冷漠无比的垂下头,瞧着自己掌中的碧玉杯。

 这里一应食水都是叶家供应,王珠再有能耐,也做不了什么手脚。

 王珠知晓,叶灵犀必定想不明白。

 其实这不过是前世后宫之中自己学到一种诡异手段。

 前世谢玄朗后宫之中,年纪轻轻的玉妃忽而就死了,不但浑身无伤,并且面容惊恐。而自己更被指认是妖孽出身,并且也是了玉妃的魂魄。她既沾染不吉的名声,裴凰更设计着,让自己成为废后。

 实则她仔细审问,方才从玉妃贴身的宫女口中得到实情。

 是与玉妃争宠的云妃,争风吃醋,弄死了玉妃。

 这宫中因为争宠害人性命原本并不稀奇,可这云妃害人的手段却有些有趣。

 她将玉妃绑住了,蒙了眼,用锐物划了玉妃手腕却并未划破肌肤,再将那水袋子滴滴答答滴水的声音弄在玉妃的耳边,告知玉妃她血不止。

 实则玉妃并未受伤,可她眼睛看不见,耳朵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只因为自己当真血不止。这样子想着,她天明时分居然当真死了。

 云妃熬不住酷刑,招认此事。她并且供认,这些事儿是身边一个老宫女教的。那老宫女颇多奇诡之术,云妃也对她言听计从。

 王珠处死了云妃,却寻到了那老宫女,非但没有杀了她,反而跟她学了些奇诡手段。

 人的心理本就十分诡异,佛家有云,相由心生,也许并没有错。

 贺兰柔明明是贺兰家的女儿,一身衣衫却十分素净,并不奢华。

 若是贺兰月,只会觉得是因为贺兰柔故意为之,人前柔弱,楚楚可怜。

 可却并非如此。

 贺兰柔沾染五石散,调香的人又如何会不试香?

 她必定也知晓五石散的危害,却为了争宠,无可自拔。下意识,她必定舍弃了奢华的丝绸,穿柔软的棉麻。因为五石散服用过多,必定也是会触之生痛。

 王珠一番暗示,再抚琴一曲,这般压力,这般强大暗示之下,贺兰柔终于崩溃,会觉得自己浑身肌肤无处不疼。

 贺兰月垂下头,面容幽幽,忽而添了几许恨意。

 想到这些日子贺兰柔的风光,贺兰月就跟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若旁的人,那也还罢了。

 可贺兰柔不过是个下的庶女,这么多年一直被她狠狠的踩到脚下,如今却耀武扬威的打她的脸。比起别的人,自然是贺兰柔更让贺兰月痛恨。

 想到贺兰柔生母作为妾室耀武扬威,贺兰月更是觉得恼恨。

 她忽而扬声说道:“来人,来人,我妹妹疯掉了,她可是要对九公主无礼。”

 贺兰月语调之中充满了惶恐,可一双眸子冷冰冰的,却一点波澜也无。

 王珠和叶灵犀都不觉扫了贺兰月一眼,这般把戏又如何能瞒得过她们眼睛?

 如今贺兰柔已经褪去衣衫,瑟瑟发抖。

 可这里都是女眷,纵然被人瞧见了,也不会最糟糕的。

 外边杨炼带着兖州的官差来了,正自候着。

 如果有一个女子发疯,要伤了王珠这金枝玉叶,这些官差自然是需要保驾护航。

 贺兰月眼底顿时转了一丝冰冷。

 只有这样子,方才能让贺兰柔万劫不复。

 这个婢,凭什么跟自己争?

 王珠嗤笑一声,垂下头去,却无阻止之意。

 落入尘埃的人,总是喜爱相互撕咬。

 杨炼掠了上来,瞧见了衣衫不整的贺兰柔顿时皱眉。

 如此丑态,岂不难看。

 随即他毫不迟疑的到王珠跟前,柔声说道:“九公主,你没有事儿吧。”

 他语调温柔,十分情切。

 贺兰柔听到了九公主三字,打了个灵,顿时不觉抬起头来。

 她容微冷,面颊上尽数是冷冷怒火,狠狠恼意。

 贺兰柔尖声嚷嚷道:“王珠,王珠,你这个歹毒之人,当真是可恨之极。”

 杨炼头也不会:“此女用那五石散,将她捉下去,由官府处置。”

 人前,他自然是对王珠极致温柔,极为维护。

 贺兰柔惊惧无比,渐渐回过神来。

 自己什么都没穿,可这里居然有许多男人,许许多多陌生的男人。

 那些兖州贵女不乐意让这些官差见到自己脸儿,纷纷用面纱遮挡住了。

 而上来的那些男子,许多道眯眯的目光,却也是顿时落在了贺兰柔的身上。

 贺兰柔面颊通红,险些生生晕眩过去。

 她不知刚才为什么,好似被魇住了,这般发疯。

 如今贺兰柔却不觉匆匆穿上了衣衫,心里说不出怨恨。

 旋即两个官差过去,却捉拿贺兰柔。

 贺兰柔恼恨无限:“你们住手!我可是贺兰知府的女儿。”

 杨炼淡漠无比的说道:“贺兰知府奉公守法,绝不会包庇徇私。”

 贺兰柔面若死灰,顿时被生生拉下去。

 贺兰月阵阵快意,如今贺兰柔名声扫地,府中那个狐媚子的亲娘,可是绝不会再得宠了。

 只是眼见杨炼对王珠诸般维护,她忽而内心泛酸。

 从没有近处细细瞧这杨家公主,杨炼容貌绮丽,隐隐有些锋锐之,眉头红痣更是鲜润滴。

 论容貌,倒是极好的。

 杨炼精明能干,出身不错,又样貌出挑,对王珠又这般呵护维护。如此这般,在场不少女子均是心中泛酸。

 这般好儿郎,为何却是许给了王珠?

 如今王珠兖州名声扫地,却到底有这么个有心男子有心以待。

 贺兰月想到自己那门婚事,心里越发不快。

 若是杨炼确实不喜欢王珠,那倒是很好了。

 此刻杨炼再次瞧见了王珠,一时却心思起伏。

 上一次自己见王珠,那还是在花灯会上,自己扯开了面纱,匆匆一瞥。

 那时候王珠眉眼温顺,就这样子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让杨炼也是颇为失落。

 可如今,王珠眉眼仿佛,仍是那般模样,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杨炼触及王珠雪润的眸子,竟然是有一种心动感觉。

 更何况王珠也颇有手腕,并不是传闻中那等草包。

 一时之间,杨炼也微微迟疑起来。

 王珠痴恋谢玄朗,杨炼也是知晓的。正因为这个样子,杨炼内心并不愿意接受王珠。别人不要的东西,难道就扔给自己?

 杨炼素来自负,从来不要别人不要的东西。

 这个念头,不单单是第一次揭开王珠面纱时候有了,这甚至是第一次听闻许婚时候就有了。

 可这个深深的念头,这一刻杨炼却不住微微有些动摇。

 这个狡诈的女子,也许不是最美丽的,却有那么一股子说不出神秘。她那一双眸子,宛如深深的湖水,深不见底,总是想要人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杨炼知晓,自己是个很坚决很坚决的人,也许他人生之中做了决定的事情,很少有动摇的。

 可此时此刻,他却忽而有一丝动摇之情。

 纵然是杨炼自己,他也不觉一惊。

 他从来没这样子的感觉,心尖儿忽而有些极为陌生的感觉。

 这简直荒唐,简直可笑,他杨炼从来不要别人不要的东西。

 就算是金枝玉叶,他也不要。

 耳边却听到王珠柔柔说道:“杨公子,杨公子——”

 杨炼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王珠身上。

 只见王珠轻轻抬起了脸孔,就这般瞧着她。

 王珠五官青涩,可神色却有一股子与众不同的成

 她五官谈不上如何出挑,一双眸子却柔润有光,也许正是这个样子,让杨炼觉得王珠变得跟初见时候并不一样。初次见面的时候,王珠一双眸子可不见得这样子有光彩。

 这双眼倒是极好的,水润透亮,墨若点漆。

 杨炼方才觉得有些可笑的事情,如今倒是觉得似乎没那么可笑了。

 眼前这双眼睛,清而静,静而宁。

 他回过神来,方才发现自己微微有些失神。

 杨炼这幅情态,让别的人瞧见,更是不觉微微泛酸。

 别人不知晓,还道杨炼对王珠十分着,不觉瞧得呆住了。

 这样子一个翩翩佳公子,却对王珠如此动心,王珠可是好生有福气。

 陈蕊忽而有些羡慕,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周倾虽然有爵位的样子,可未必有杨炼的本事,也不见得如何上心。

 贺兰月却不觉不过气来。

 怎么王珠什么都有,居然是这样子有福气。

 她蓦然尖声说道:“杨二小姐,你不是说过了,杨家和九公主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

 自己如今什么都没有,也不能将王珠如何,可酸王珠几句,王珠还能将自己怎么样?

 杨炼看着温柔款款,对王珠不错,可也未必对王珠情真。指不定是做出这等样子,趁机攀龙附凤。

 杨薰原本就心惊胆战,只盼没人提及这一桩,却没想到贺兰月到底开口。

 杨炼站起来,眸子冷了冷,使得杨薰不觉心惊。

 “大哥的婚事,原本轮不着我这个妹妹说嘴,我自然不清楚的。”

 杨薰略略心惊,垂下了头去,死死扯住了手帕。

 “如今我不过是个推官,官卑职小,此刻若许婚,岂非作践了九公主。陛下一片爱女之心,自然相信,他我杨炼必定是能风风光光的娶了九公主。”

 杨炼言语之间,却也全了王珠颜面。

 杨薰更加不快,好端端的,大哥怎么就对这个草包这样子的好?

 王珠容淡淡的,眸子光芒转,不置可否。

 杨炼虽这样子说,然而贺兰月的话却点中旁人心中疑惑。

 杨炼说得动听,可到底未曾当真下旨,定了这婚事。说不定杨家,也不是那么喜欢王珠。否则杨薰这个杨家女儿,也不会说出这样子的言语。

 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各异。

 便在这时,叶灵犀却也是缓缓开口:“贺兰柔不知分寸,居然是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出来,确实也是可恶。只是九公主当众揭,总是有些不妥当的。贺兰柔调香之技本来就闻名兖州,用过她香料的兖州女眷并不在少数。如今揭破她们所用香料之中有五石散,岂不是对她们名声有损。一些个不懂事的人,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儿来。”

 叶灵犀这般言语,自然是居心险恶。

 贺兰柔固然是罪魁祸首,可如今这些受害的女眷必定也是气愤难平,非得要挑一个发的对象才是。

 王珠当众揭发贺兰柔,虽香料中的五石散和王珠没什么关系,可人心悲愤时候,也就显得没那么讲道理。

 王珠此举非但讨不到什么人情,说不定还会被人记恨上了

 叶灵犀轻轻一句话,顿时也给王珠招惹了仇恨。

 王珠转了一丝冷笑,叶灵犀倒是当真处处跟自己不对付。

 她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叶灵犀,却也是知晓叶灵犀决计处处跟自己不对付。

 “我倒是好奇一桩事情,叶大小姐,贺兰家家风也算不错,贺兰柔更不过是一名区区庶女。以她的身份,又如何能得到那些个五石散,并且用在了调香之上?本朝之初,可是严五石散的,纵然贺兰柔有心,此处也不是区区庶女就能得到。更何况,我也知道,贺兰柔原本调香虽小有名气,却绝不像如今这般让人念念不忘。”

 王珠一边这样子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拨动了琴弦,笑容盈盈。

 “虽我也不知兖州是什么好山好水,居然让叶小姐乐意留在这儿。虽我也不知,以叶大小姐的身份,怎么还会瞧得上贺兰柔这个货。叶大小姐,若贩卖五石散,叶家可是能赚取暴利。”

 叶灵犀俏脸沉了沉:“王珠,你实在也是辱人太甚!”

 王珠却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凭无据,我自然没有叶家贩卖五石散的意思,只不过好奇问一句,贩卖五石散当真赚银子。叶大小姐,你又何必这么大脾气?若是我呢,要做这恶毒的生意,总要许多有钱买五石散的客人,不如将东西添在什么东西里面,让人染上有瘾再说。”

 她虽说不是说叶家,可字字句句,都指的是叶家。

 如今自然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那些被贺兰柔算计的女子,总是会多想一想,总是要迁怒一二。只不过让王珠这样子挑拨回去,这迁怒的对象却不是王珠,却成为了叶灵犀。

 一时之间,叶灵犀怒更浓了几分。

 这个王珠,居然还是伶牙俐齿。

 而这伶牙俐齿的王珠,却绝不会见好就收。

 她更抬起脸孔,清脆说道:“香料之中,贺兰柔怕落了痕迹,必定不肯多放。况且她这般调香日子也没多久,用了那香料的姐儿虽然会恋恋不舍,却决不至于十分严重。怎么叶小姐就张口说她们必定有不是,岂不是将污水泼在她们身上?况且这一切都是贺兰柔的不是,别人只是无故被牵连拖累,既然是被算计了,她们又有何过错?叶大小姐怎么就说她们会被旁人羞辱鄙视?就算有这样子的人,也是些无聊的人,是不用放在心上的人,更不必如何理会的人。”

 叶灵犀冷漠无比的瞧着王珠,看着王珠这般招摇,内心恼意更浓!

 让王珠这样子一说,自己倒成了所谓的恶人了。

 王珠在京中名声响亮,她早打听过,不过是个恋谢玄朗的花痴,更是草包一个。

 倒是不知道,这厮居然是如此难

 叶灵犀忽而一笑:“我又如何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觉得九公主少了几分考量,想不到九公主心思缜密,居然是早就想得如此的周到,什么事儿都是不觉面面俱到。至于所谓五石散,叶家素来是不会经营这种东西。”

 王珠也只浅浅一笑:“叶大小姐还当真客气,我随口说说,你却这般认真解释。”

 一边却是心忖,叶灵犀绝不是那等能轻易干休的人,如今说话软了软,必定是另有算计。

 两人这样说话儿,一个容貌绝美,一个姿容冰冷,惹得这宴会厅室之中却也是光彩潋滟。

 叶灵犀冷冷的想,王珠如今虽然招摇,可过了阵子,必定也是哭都哭不出来。

 既然是如此,自己让王珠狂一狂,过一会儿摔在了地上,方才也是摔得更痛。

 更何况,叶灵犀还发现了一桩令她愉悦的事儿。

 她嫣红的瓣微微一笑,手指轻轻一拢耳边的发丝,绝的容貌却也是不觉更加可人。

 叶灵犀眼角余光扫过了身旁一道身影,面上笑意却不觉深了深。

 她眼角余光所扫之处,一道身影风姿翩翩。

 杨炼!

 王珠的未婚夫婿,人前对王珠体贴之极的杨家儿郎。

 这个男人,看着道貌岸然,可是却是在偷偷瞧着自己的。

 叶灵犀裙下之臣无数,这一点自然也能十分肯定。

 这男人,有没有留意自个儿,她自然也是能了如指掌。

 杨炼看起来掩饰得极好,若是别的女子也许留意不到,可叶灵犀却十分敏锐捕捉到了这一点。

 杨炼仍然站在王珠身边,可此时此刻,他一颗心早就飞到了叶灵犀的身上。

 不错,就在方才,他是对王珠有一丝丝说不清楚的异样之情。

 不错,他甚至还在想,王珠虽只可称清秀,却也是眸子极亮,也不失有动人之处。

 不错,他确实觉得王珠聪慧,并不愚蠢,若能娶回家中,也是一大臂助。

 不错,他父亲也劝说他,娶求贤不求美,若要美貌,大可以娶美妾。这番言语,杨炼未尝没有接纳的心思。

 这一切的一切,就在刚刚,还是真实的。

 就算他构陷过王珠,折辱凌辱了王姝,可这一切并没有人知晓,他若愿意也可娶王珠进门。至于对娶王珠,他也曾内心松动,甚至难得觉得也许可以试一试——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刚刚的心思,都是在他看到叶灵犀之前的事儿。

 见到了叶灵犀之后,这一切已经是统统的不重要了。

 书中自有颜如玉,从小杨炼就会去争最好的。

 他一直盼望着,就是为了娶一个美若天仙又身份尊贵的女子为正

 只瞧了叶灵犀一眼,他就觉得是自己的梦中之人,王珠什么的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若没瞧见叶灵犀也就罢了,既然已经见到了,他必定是要这个的,更再不会考虑降低标准要一个王珠。

 千般风情,万种风华,便是眼前这盈盈女子。

 他待而死的王姝虽然美丽,可与叶灵犀比起来,那也不过是米粒之珠与皎月生辉。

 叶灵犀朝着杨炼笑了笑,杨炼瞧了叶灵犀一眼,却不觉轻轻的扭过头去了。

 而叶灵犀还以为杨炼是纠结于和王珠的情分,明明动心却强自忍耐。

 想到此处,叶灵犀兴致更浓,内心暗暗发誓,必定要让杨炼成为自己那裙下之臣。

 实则叶灵犀裙下之臣无数,杨炼虽然优秀,却不算最出挑的。

 若叶灵犀乐意,自可以挑个皇子嫁了,而不必挑中一个丞相之子。

 杨炼本身,原本没那么大吸引力,可若杨炼是王珠的东西,叶灵犀就觉得是十分有趣了。

 王珠将她气得厉害,那么她就越想摆布王珠的男人。

 等将王珠踩到脚底了,那么杨炼也就没那么有趣。

 叶灵犀脸侧了侧,对着一旁的宫灯。她知晓宫灯盈盈,照在自己面颊上,能让自己瞧上去更加美丽。而且这个角度瞧来,正是她十分完美的精致侧容对着杨炼。

 原本知晓今王珠必定是要完了,叶灵犀最初只觉得王珠不过是一粒沾在自己衣裙上的尘埃,轻轻拂走就是。

 可却没想到,王珠居然是让她如此生气,如此的恼怒。

 既然是如此,叶灵犀也不觉多多费心起来了。

 更何况杨炼瞧着十分温文尔雅,这样子的文臣如一方温润美玉,慢慢让他不可自拔,最后就算毁掉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厉害手段。

 叶灵犀再瞧了王珠一眼,瞧出王珠正十分高兴,更为之气结。

 这个王珠,果真是那等轻狂的人。

 看来王珠必定是深爱杨炼,被杨炼几句甜甜的话儿一哄,更是晕头转向,十分的欢喜。

 既然王珠如此喜欢杨炼,那么自己从杨炼下手,夺了王珠这心头,必定能让王珠悲痛绝。

 她只道王珠眼底浅浅的笑意却是因为杨炼,然而却是大错特错。

 杨炼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可不但叶灵犀瞧了出来,就是王珠也何尝没瞧出来。

 杨炼人前对她千般温柔,万般体贴,可王珠却是从来没半点波澜的。

 夏熙帝为她挑中的这个可真好,锦绣皮囊,然而却是心如蛇蝎,当真有趣。

 如今,杨炼却瞧中了叶灵犀。

 叶灵犀也许觉得杨炼温文尔雅,端正无害,就算挑逗了杨炼,也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最多只能是让王珠伤心而已。

 然而王珠眼波转,却觉得格外有趣。

 好端端的,招惹杨炼这条毒蛇,叶灵犀注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她向着杨炼瞧去,果真是一张俊秀脸蛋,轮廓清俊凌厉,额头一枚红痣也是鲜润若血。

 王珠那一双眸子黑如点漆,总是给人以冷润之感,可此刻瞧着杨炼,眼底居然是有几许温柔。

 杨炼却无动于衷,还道王珠已经对他动心。他是有些自得的,王珠虽然心计深,又狡诈,可在自己温柔手段之下,到底还是动了心,足以证明自己魅力。可王珠虽然动了心,却并不代表杨炼会喜爱于她。

 琼花楼外,韩飞却已然悄然而来,并且容颇为冷漠。

 随行的数十侍卫俱是韩飞的心腹,而江云海也在其中。

 上一次冲撞木兰行宫,江云海也没落得什么好,一想到王珠对自己的羞辱,江云海却也是仍然恨得咬牙切齿!

 王珠那个小妮子,当真是歹毒无比。

 只是虽士可杀不可辱,他也不能当真去死了。

 如今最好是挑拨韩飞,和王珠斗得个头破血,让王珠对韩飞做出什么逾越狠毒之事,这样子才能消自己内心之恨!

 江云海这样子想着,抬起头来时候却一脸的感激之情:“韩大人,你为了我居然是得罪那极得宠的九公主,此恩此德,我也是永生难忘!”

 韩飞虽然不怎么稀罕,却也是觉得江云海感激自己原本是理所应当的。

 自己可是为了个无权无势的军汉出头,除了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兖州权贵敢跟王珠叫板?

 一想到王珠,韩飞的眼底却也是不觉转了几许的森然之意。

 王珠揭破他的伤疤,侮辱了他韩飞,就算王珠是公主又如何?韩飞一定不会饶了她去。

 想到了这儿,韩飞缓缓说道:“放心,我早打听清楚。姚蛟那厮也是不甘寂寞,早就随了王珠一并来了这里,只不过他易容打扮,不知道藏在哪里。”

 一名探子悄然过来,细声细语的说道:“九公主参加宴会,只领了几个宫女前去。”

 韩飞不觉冷哼:“众目睽睽之下,她也自然不能让自己那个姘头面。这个姚蛟,如今必定是在琼华楼的某一处,给我细细去搜,总是能将他寻出来的。”

 在场的军汉听到了,顿时精神为之一振,不觉一个个去细搜起来。

 王珠那羞辱人的手段,也是让他们义愤填膺,如今更恨不得搜出那姚蛟,将姚蛟给碎尸万段。毕竟这琼华楼,到底也不是什么皇家行宫。

 “派人封锁走道,不要让九公主的狗腿子给她去报信。你们动静小些,可别没拿住姚蛟,反而被九公主那狠毒公主给狠狠反咬一口。”

 韩飞目光森森,而在场的众军汉却也是无不称是,纷纷领命而去。

 宴会之厅,此时此刻,却也是一派言笑晏晏。

 王珠最初和叶灵犀针锋相对,如今不知为何却也是和气了许多。

 两个人都是满腹算计,眼底都转一缕光。

 叶灵犀冷冰冰的在想,等过了一会儿,王珠就会被狠狠打脸,自己也是能出一口恶气。

 而叶灵犀的心思,王珠也不觉猜测到了几分,心中暗自嗤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才是猎物,这也还不好说。

 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了几许喧闹之声。

 叶灵犀秀气的眉毛顿时一挑,好奇无比的说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居然如此吵闹?”

 实则叶灵犀内心之中却暗暗有数,恐怕就是找到姚蛟了。

 姚蛟声名狼藉,如今同王珠一道前来,更能让王珠名声扫地。

 更何况,还有这么个俊美的杨郎君在这里。

 叶灵犀的美眸落在了杨炼的脸上,眼底的笑意却也是更加深邃了。

 瞧着叶灵犀面上淡淡的惊讶之,王珠也感慨这位叶家大小姐当真是唱作俱佳,演技了得。如今叶灵犀的样儿,却也一副不知发生何事的样儿,瞧得王珠也是信了。

 不过叶灵犀虽然会演戏,王珠也是不差。

 此时此刻,王珠也是不觉站起来,姣好面容之上顿时转了几许吃惊,好奇无比的说道:“不错,好好的琼华楼,难道还有人打搅不成?”

 此刻走廊之上,一名小二打扮的悍男子面容狰狞,手中更捏住了一把剔骨尖刀,对着周围的军汉恶狠狠的说道:“韩飞,你还当真是不依不饶,老子不过是杀了几个女子,你居然是一路追杀,都过了两年了,还不依不饶。老子藏在琼华楼中,你居然还有几分本事,能将我找到!”

 韩飞面色却有些难看,不错眼前男子也不是什么好货,两年前的飞天雕在兖州屡屡犯案,闹得人心惶惶。官府一次次的捉拿,却总被这厮逃脱。后来追捕得狠了,这厮却不知怎么不见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飞天雕居然是悄然隐身在琼华楼中。

 大隐隐于市,这倒是极好的法子。

 可是如今韩飞却对飞天雕没什么兴趣,他要找的是姚蛟,是那个能给王珠狠狠一巴掌的人,可不是眼前这个凶徒。

 飞天雕那是自作多情,他却原本对飞天雕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如今被这厮打草惊蛇,还能不能顺利捉住王珠,却也是未可知晓。

 想到居然节外生枝,韩飞内心也不觉一阵烦躁,一伸手就命人将这飞天雕捉下。

 飞天雕满面凶意,只是眼底却忽而转了几缕算计的光彩。

 他武功也许不算如何的高,可轻功却是一等一的好,否则也不会有那飞天雕的外号,更不会屡屡从官府手下逃脱!

 如今他在琼华楼中当小二,自然是知晓今这宴席之上,来了许多兖州贵女,个个如花似玉,十分娇,可人得很。

 飞天雕是好之徒,原本就蠢蠢动,此刻内心更有了盘算。

 不如挟持一个娇弱女郎,想来这些蠢笨军汉也不敢将自己如何。

 等到了没人地方,自己还能好生享受一下,尝尝这兖州贵女的身子是什么滋味。

 内心之中已经盘算妥当,飞天雕顿时蓦然飞身前去,身影如飞。

 挡在他面前的军士还没来得及出刀,就顿时被飞天雕一刀狠狠的扎伤了胳膊,不得不让着厮逃开。

 眼见飞天雕掠去方向,韩飞顿时面色顿变!

 那里面,可是些个娇贵女郎,倘若有些许伤损,自己可是吃罪不起!

 想到此处,韩飞不觉冷汗津津,赶紧命自己手下跟上,务必要将飞天雕给捉住。

 而此时此刻,韩飞却不觉恨得咬牙切齿。

 说来说去,都是要怪那个姚蛟,却也是不知晓他躲在那里,居然不见半点人影。

 哗啦一下,却是飞天雕撞破了窗户。

 他蓦然出现,宛如狼入群,耳边女子尖叫之声不绝于耳。

 而好巧不巧,飞天雕撞破的这个窗户,可不正好是在贺兰月身旁。

 飞天雕目光转,寻觅猎物,而离她最近的贺兰月顿时打了个寒颤,不觉指着王珠说到:“九公主在那儿,若要寻仇,就,就去寻她,和我们没关系。”

 一张口,贺兰月就卖掉了王珠,只盼望自己能够安全。

 她只道这人是王珠招惹的仇家,故而如此指点。所以贺兰月内心非但没有半分愧疚,还觉得颇为理所应当。

 人家原本是向王珠寻仇的,自然该王珠自己受着,原本也是怪不着别的人。

 此时虽然是人生嘈杂,王珠也是将贺兰月的话儿听到了耳里,却也是不觉一挑眉毛。

 王珠角顿时添了一丝冷笑,她觉得自己这个贺兰表姐,当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飞天雕自然不是前来寻仇,可知晓王珠身份之后,却顿时也是眼前一亮!

 王珠身份尊贵,倘若自己将王珠捉为人质,想来那些废物官差也是绝对不敢讲自己如何。

 他毫不犹豫,顿时也是欺身向前,向着王珠捉了去。

 王珠眸光灼灼,更添清润之,清贵之气。

 看着飞天雕扑过来,杨炼却捉住了王珠衣衫,担切无比的说道:“公主小心!”

 那语调温文,满满都是关切之意。

 可王珠两个袖子却是被杨炼捉住了,一时无法挣脱。

 杨炼知晓,王珠是会一些武功的。他不知道王珠的武功到底是如何,说不定能拖延片刻。可如今杨炼这么一弄,却也是让王珠手足施展不开。

 他轻轻把王珠身子一带,让王珠的背脊已经对准了那飞天雕了。

 此时此刻,王珠却向着杨炼望了去,两人目光触及,王珠眸子漆黑,盈盈生辉。

 杨炼蓦然一阵心烦意,却并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内心之中十分烦躁。

 王珠这个少女,实在也是太古怪了,宛如什么妖物一般。就算此时此刻,危急万分,可王珠的那双眸子,却居然没有那一丝一毫的惊惶之

 旋即,杨炼内心却是狠意涟涟!

 此人他翻阅卷宗,是知晓的,不就是那贪花好的飞天雕?

 王珠若落入他的手中,不单单是名声不保,恐怕连命都寻不回来了。

 杨炼电光火石之间却也是不觉有许多的算计,待会儿,他必定会呵退所有的人,一定一定要让飞天雕走。

 没人会怀疑什么,都会觉得自己如此行事,不过是投鼠忌器。

 可他却知晓,等到飞天雕走了后,必定会羞辱王珠,杀了王珠。

 落在了飞天雕手上的女人,可是绝对没有活口的。

 到时候,自己也能声泪俱佳,一番哭诉。

 别人都会觉得,自己因为失去了王珠,故而哭得声嘶力竭,悲痛绝的。

 杨炼有些漠然的想,也许这就是王珠的命吧。

 本来自己也是对王珠略略动心,渐渐有情,也不见得一定要他死。可谁让自己今天居然看到了叶灵犀呢。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只要自己看了叶灵犀一眼,王珠就注定是要死了。因为王珠和自己已经传成那样子,他没办法再找别的女人当正,除非,王珠死了。

 飞天雕见状,却也是不觉大喜。

 他自然也是没瞧出来什么,只以为百无一用是书生,杨炼是慌了神了。

 他的手指,本来已经快要摸到了王珠的头发丝了,可就在此时,却是传来了裂帛之声!

 王珠袖中一柄软剑顿时也是弹出来,轻盈无比的划破了自己的衣袖,一条手臂顿时挣脱了杨炼的掣肘,出半截欺霜赛雪的手臂。

 那软剑原本只是轻轻的一团,作为饰物被王珠藏在手中,如今轻轻弹开之后更是出乎杨炼意料之外。

 刃寒若水,杨炼也是觉得一股子寒气顿时也是铺面而来。

 王珠一瞬间,眉宇间透出了几许狠意,也不觉让杨炼瞧得也是微微一怔。

 王珠在他面前,总是温温柔柔的,自己也是从来没瞧过王珠这般神色。

 这一刻,杨炼甚至不觉有一丝错觉,觉得王珠会一剑削来,刺破自己的喉咙。

 王珠眉宇森森,却并未这般。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王珠已经转身,而杨炼手中只捏着一片残绢。

 王珠手中软剑向着飞天雕挥去。

 咚的一声,是飞天雕手中剔骨尖刀被这白玉带也似的软剑削断成了两截。

 他顿时大骇,身躯不断的往后退去,内心之中却也是说不尽惶恐。

 飞天雕额头之上,却也是不觉浮起了一层汗水。

 饶是他精灵,退得很快,可那口的衣衫却也是被划破,口。

 一缕细细的血线顿时凝结在飞天雕的肌肤之上,并且不由得渗透出血珠子。

 飞天雕内心巨骇,若非自己退得快些,恐怕就被王珠这一剑来个开肠破肚!

 这位大夏公主的恶毒狠辣早就传遍了整个兖州,他也是有所耳闻。

 原本在他瞧来,王珠再如何狠,也不过是个女人。

 可这个女子眉宇间宛如凝结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出的手臂十分水润雪白,宛如玉带一般软剑之上更轻轻滑落一滴血珠子。

 却不见那一丝一毫惶恐之态!

 飞天雕不觉愕然!

 一时之间,几许古怪的念头顿时在飞天雕的内心之中想起,只隐隐觉得眼前女子有些危险。

 况且略阻一阻,随杨炼而来的衙役却也是纷纷凝聚在王珠的身边,朝着王珠这边过来了。

 转念之间,飞天雕顿时也是觉得留在王珠身边非明智之举,故而也是寻觅新的猎物。

 他目光转,却落在了叶灵犀的身上。

 叶灵犀容貌绝美,原本是这些女子之中最为美貌的,只那么一站,那就是群芳。

 若在平时,这般容貌自然是值得招摇。

 可这等容貌,却也不是时时都是有好处的。

 譬如现在,叶灵犀这般容貌,赫然正是这招祸源。

 她容光绝世,自然招惹了飞天雕的注意力,更何况这般绝代姿容,也引起了这好男子贪婪觊觎的念头。

 如今那些衙役,都是向着王珠跑来,叶灵犀身边只有几个女眷,却并无其他。

 对方不过是弱质女,素手纤纤,也未佩戴什么武器。

 飞天雕当即心下已有算计,飞快掠了过去,想要将叶灵犀给抓住。

 眼见王珠险,杨炼面色变了变。

 方才自己举动,却不知是否了行迹。

 只不过王珠对自己素来柔顺,又为自己柔情所动,必定是会有所眷念。

 略定了定神,杨炼不觉寻思,不如说几句软话儿,将此事遮掩过去。

 这女人,还不就是那样子,再如何厉害,也不住男人哄。

 王珠瞧着强势,可内心之中还不是盼望有那么一个男人能要她?

 所以才处处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目的。

 杨炼正开口,可却又忽而见到了飞天雕向着叶灵犀扑了过去,顿时不觉一惊!

 一时之间,他将王珠抛在脑后,原本要哄王珠的话儿,也是说不出口了。

 那样子一个绝代佳人,冰清玉洁——

 居然是生生要被人糟蹋?

 他顿时不能忍!

 杨炼心提到嗓子眼之余,却忽而见叶灵犀身边掠出了两名剑婢。

 这两名婢女容貌可人,姿容婀娜,却手中执剑,功夫不弱。

 也许是训练多时,故而也是配合无间。

 眼见飞天雕过来,两女合并刺了过去,刷刷两下,飞天雕身上也多了两道伤口。

 自始至终,叶灵犀眉毛都没抬一下,那绝美的容颜更无半点波澜。

 杨炼瞧在眼里,更为之砰然心动。

 这般风姿,其他的人与她一比,顿时什么也算不上了。

 飞天雕心中一阵惧意,想不到这些娇滴滴的女郎也是一个比一个难

 他斜斜躲开,想随意抓一个女子为人质,然而撞见之人居然是有些耳

 再没那么巧合了,如今在他面前的,居然就是贺兰月。

 贺兰月指认王珠之后,她自作聪明,不觉向叶灵犀身边跑去。

 在她想来,叶灵犀身为叶家长女,身份不俗,身边必定是少不得保护的人在。

 既然如此,自己来到了叶灵犀身边,想来也是更为安全。

 她甚至暗暗在想,最好是这恶徒杀了王珠,那么就没别的事儿了。

 可这恶徒攻击叶灵犀,被叶家女婢避开,居然这般凑巧,又来自己身边。

 便是飞天雕,一时也觉得凑巧之极。

 他捉住贺兰月,贺兰月更是尖叫一声。

 退后之际,贺兰月却瞧见了站在了一旁的陈蕊。

 陈蕊姿容高贵,如今面颊之上也不觉转了几许惶恐之。她原本就在叶灵犀的左右,如今居然与贺兰月凑到了一道。

 一股子浓浓恨意,深深怨毒却也不觉涌来,陈蕊讽刺自己言语更回在贺兰月的耳边。

 什么陈家嫡女,侯府少夫人,她不甘心!

 贺兰月心中恼恨,蓦然伸出手,一把扯过了陈蕊,挡住在自己面前。

 陈蕊虽颇为聪慧,可是她既然是那娇滴滴的女子,自幼又是养尊处优,又几时见识过这等事儿?

 忽而遇着,陈蕊早就吓得身子阵阵发软。

 贺兰月扯她时候,她居然不知道挣扎。

 一抬头,眼前就是那陌生男子!

 陈蕊早忘了什么仪态,顿时不觉尖叫起来。

 贺兰月眼底却添了浓浓污黑!

 去死吧!

 通通去死吧!

 这些人,一个个的,她都厌恶。

 凭什么自己被人糟蹋,陈蕊还有那份幸运?

 凭什么自己如此不堪,而陈蕊能冷眼旁观。

 凭什么自己跟陈蕊从小攀比,如今唯独自己这般沦落?

 贺兰月没有丝毫的犹豫,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狠狠将陈蕊一推!

 陈蕊娇声软语,惶恐无限,跌跌撞撞站立不稳。

 忽而一条茸茸的手臂将自己给揽住!

 从小陈蕊就被娇生惯养,被教导礼数,人前也是矜持温文,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落入个陌生男子怀中。

 此时此刻,陈蕊也是眼前阵阵发黑!

 飞天雕顿时垂头扫过眼前美人儿。

 虽不如叶灵犀绝,可那也是个挑尖儿出众的美人儿。

 他原本就是那好之人,此时此刻,更不觉了那么一口口水。

 如此标致的美女,若能一番摘采,岂不是神仙滋味?

 自己可是从来没玩过这般高贵美貌的女子。

 说不定这一次,倒是因祸得福,另外有些个好处。

 飞天雕顿时一瓣,只觉得中干涩。

 他低了嗓音,丝丝冷笑:“小美人儿,过一阵子再与你风快活,让你尝尝那真正的快活滋味。”

 陈蕊一时之间,险些都生生晕了过去。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哪里来的,居然说这等不知廉的言语?

 “恶徒,你快些住手,你可知晓,这位可是陈家的嫡出女儿,真真儿尊贵不过的人。若他有什么伤损,看你如何能担当得起?”

 贺兰月看似在呵斥,实则却在提点,提点飞天雕他手中的人可是奇货可居。

 陈蕊如今心口滴血,更将贺兰月恨到了极点!

 贺兰月这个毒女!

 飞天雕顿时浮起了一丝狞笑:“想不到居然是陈家嫡女,那可真是意外之喜。你们快些给我住手,否则我便将她给杀了。”

 他十分得意,想不到自己捉住的居然是陈家嫡女。

 稍稍用力,他手中断刃已经是刺破了陈蕊脖子上的肌肤,渗透出缕缕的鲜血。

 陈蕊阵阵"",一时之间,话儿也是不敢多说。

 飞天雕正再说什么,蓦然寒光一闪,血花飞舞!

 鲜血染了陈蕊半个身子,惹得陈蕊再次尖叫!

 咚的一下,一件东西落在地上,犹自轻轻颤抖,居然是飞天雕那一条断臂。

 飞天雕先是迷茫无比,旋即方才发觉那痛楚铺天盖地而来。

 陈蕊用足了力气,狠狠的将飞天雕推开。

 可她腿已经吓软,方才一步踏出去,身子就顿时摔倒。

 就在这时,一条手臂却将陈蕊身揽住,一道玩世不恭的嗓音顿时也是响起:“好香,小美人,咱们可真有缘分,当真不想做我的小妾。”

 这样子的轻浮言语,居然是有些耳

 陈蕊睁开眼,见着抱住自己的是一名壮的宫女。

 可细细瞧来,对方面容却不觉眼

 陈蕊不觉尖声道:“你,你就是姚蛟。”

 姚蛟不觉轻轻一耸肩膀。他那主子嘱咐,让自己护住王珠。只不过自己出手之前,九公主就已经裂帛取剑,哪里用得着自己动手。无聊之余,却也是偏偏抱住了陈蕊。

 陈蕊正要呵斥,却见姚蛟手中剑一挥,在空中划了个小小的圆弧,不觉刺中了一旁扑来的飞天雕的咽喉。

 姚蛟漫不经心的出见,对方咽喉更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陈蕊见着飞天雕直的倒下去,更是不觉再次尖叫。

 她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见到死人。

 可她娇颜一热,旋即居然被姚蛟亲了一口。

 姚蛟出的热气轻轻在陈蕊耳垂,调笑也似说道:“小美人儿,我救了你一命,这也算是报酬。”

 陈蕊顿时羞愤加,众目睽睽之下,她更觉得备受屈辱,不觉恨恨恼怒:“你这个登徒子,快些给我放手。”

 姚蛟哈哈一笑,手臂松开,顿时让陈蕊摔倒在地!

 眼前这一幕惊心动魄,实在也是血腥得很。

 王珠手腕轻轻一动,软剑却轻轻收起来,缩成了一团。

 杨炼瞧见,方才知晓这软剑平时缩在一枚鱼形玉镯子里的。

 他不觉微微皱眉,这女子,还是不要这般嗜杀才好。

 方才王珠那一动手,却赫然是惊心动魄。

 不知怎么,杨炼也是颇为心惊。

 韩飞已然带兵前来,将姚蛟团团围住:“姚蛟,想不到你居然在这里。”

 姚蛟哈哈一笑,褪去宫女装束,面容悍,微微含笑。

 叶灵犀看着眼前场景,宛如闹剧,漫不经心的说道:“九公主和姚蛟果真是关系匪浅,居然让他装扮成女子模样,贴身相随。只是既然如此,你却未免有些对不起杨公子。”

 却暗示王珠和姚蛟别有私情,所以方才是这样子的暧昧。

 杨炼听了,内心果真有些不舒服。

 他从来没喜欢过王珠,却十分不喜王珠和别的男子有什么牵扯。

 这女人,还是要有贞德才是。

 想到这里,杨炼顿时说道:“姚蛟混入公主身边,那是为了对公主不利,你们还不将这狂徒拿下。”

 他认定王珠不会反对,这可是为了保住王珠的名声。况且这个姚蛟,却也是个麻烦的人。

 王珠却冉冉一笑:“王公子,你可是说错了,姚蛟来这儿,那可当真是因为我刻意安排,否则岂非那么容易混入我贴身宫女。”

 杨炼不觉愕然,王珠是什么名声都不要了?

 莫非王珠脑子,却是糊涂了。

 实则王珠的内心,却也是通透得很,杨炼这样子言语谁都不会相信。

 这只不过保住了杨炼男子的尊严,可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叶灵犀叹息:“九公主不在意自己名声,莫非也不将在场女子的名声放在心上?居然让个男子混入,当真是不可理喻。”

 那些贵女如今情绪渐渐平复,却也是觉得叶灵犀说得有些道理。这可是对她们名誉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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