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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昔年巨邪今又现踪
丘陵远处随风飘来两声长啸,播送长空,袅袅不绝。

 裘飞鹗转面望去,只见两条黑影飞跃出现在丘陵上,弹丸星,疾逾飘风,似向这座庙宇奔来。

 裘飞鹗暗道:“这两人大概就是青衫文士口中所说的十三十七师弟了!”

 他眼中忽出诧异之,原来丘陵远处又发现数条黑影,形似淡烟,一晃即逝,他心中转趋茫然,倏又转眼窥向殿内,只见殿内五人竟似听而不闻,原式不动,大感奇怪。

 两条黑影急窜殿内,在青衫文士身前定住。

 其中一身着白色长衫之人躬身道:“小弟来迟一步,请大师兄恕罪!”

 那青衫文士鼻中哼了一怕,冷冷说道:“十三师弟免礼!”

 如电目光却落在另一个同来的黑衫中年人身上。

 裘飞鹗一见这黑衣人,不由骇然,暗道:“他怎么会在此处!”

 忽听青衫文士沉声道:“十三师弟!你也太任妄为了,竟然率领外人来此…他是何人?”

 那唤作十三师弟之人立刻躬身答道:“小弟还未禀明大师兄,请大师兄暂且息怒,这位是飞花谷谷主郝尘得力助手黑衣秀士徐汝纶,因事遭郝尘之嫉,无处容身,又被笑尊者及追魂双笔阙陵暗袭重伤,逃脱途中伤重不支倒地,幸遇堡主救起,并服下本门灵药,堡主详问其负伤经过…

 这位徐兄铭感堡主救命大恩,自愿投效本门,堡主大悦,又特赐与他一颗珍药,助长他的功力,堡主遇着小弟命小弟带领徐兄前来听候大师兄吩咐!”

 说罢,忽转面望着徐汝纶说道:“徐兄!快见过大师兄!”

 徐汝纶一揖及地,道:“在下徐汝纶,听候大师兄差遣!”

 青衫文士朗声大笑道:“徐兄!你我既不是外人,何须多礼!”

 急转口道:“十七师弟怎还未见来?”

 那唤作十三师弟之人眼中顿现黯淡神色,戚容说道“十七师弟死了!”

 青衫文士目中出寒芒,吐出低沉的声音喝道:“你说什么?十七师弟死在何人之手?你怎么会知道的?”

 一连串的问话,似积蕴在中的愤怒,强于抑制着不让迸发,但青衫文士神色中已瞧得出内心异常激动。

 “容小弟慢慢禀明!”

 那唤作十三师弟者徐徐说出——

 “小弟与这位徐兄联袂同行,耳闻当年神州九之一北斗星君与老君观白鹤道长出没于苏北地区,故一路探访…

 一晚到得扬州梅花岭上,突见三条人影一晃而逝,这位徐兄眼力锐利,瞧出那是血掌人魔涂杰及飞花谷郝尘父子两

 人,郝尘之子尚背着一人,只因小弟唯恐人单力薄,不敢紧迫迫近,故而被他们出视线之外,让他们远去无踪。

 徐兄说血掌人魔涂杰在此现身,必定有原因,提议在梅花岭上探查是否有留下蛛丝马迹,小弟当即同意,搜索之下,在史阁部衣冠坟墓地上发现十七师弟僵卧着,近前一瞧,才知十七师弟是咬破本门毒药,毒发身死。

 小弟悲呼一声十七师弟,那知十七师弟自行使毒血不窜入心脉,尚未断气,睁开眼来费力地说道:‘在此墓地上曾发现燕云三煞老大艾百虎率领门人数十人聚集商议,闻得他们已派出手下甚众,潜伏在飞花翠隐庄等处,艾百虎已知道咱们堡主复出的消息,意图先下手为强,将玄玄经盗走,使咱们扑空…’

 十七师弟说至此,毒气已侵入心脉,张大着眼,言犹未尽,但不胜痛苦,小弟急迫问道:‘你是被何人所害,是否为艾百虎发现你偷听他的谈话,而下煞手?’

 十七师弟摇了摇头,喉中勉强吐出一个‘炯’字,便气绝身死,小弟与徐兄合力为十七师弟埋尸后即赶来此地!”

 裘飞鹗听得大凛,后悔自己与穷神钟离牧没有移尸灭迹而留下祸,幸亏那人话没说完便气绝身死,虽然那人说了一个‘炯’字,但因死前神志昏,口齿不清,分明是想说出穷神钟离牧与自己。

 想到此处,不由冷汗浃背,连连打颤。

 只见青衫文士目中出悯恻之,默默久之,才道:“不幸途中连折两人,使愚兄心怀悲痛,可惜十七师弟未及说出凶手之名,让他含恨九泉,未免于心难安!”

 说罢,容颜一整,扫视六人一眼,道:“十七师弟功不可没,愚兄要赶去面见堡主,免得艾百虎先下手夺去,这位徐兄可代替十七师弟任务,你们二人附耳过来!”

 须臾,忽听得一个恻恻冷笑声飘入殿内,继而传入森冷语声道:“我说是什么狂徒敢占用老夫栖身之处作为聚会之所,原来是几个小辈,真是胆大已极!”

 青衫文士听得冷笑声,便挥手示意诸人闪开,当殿外语声刚落,即接口道:“殿外是那位朋友,兄弟我最是好客,何不请进!”

 殿外冷笑声,只见人影连晃穿入大殿,迅快无伦地落在青衫文士身前不及一丈之处定住。

 来人是一老一少,老的是一头发披肩,凹鼻细眼,老者的身后立着两个面目英悍的少年。

 只听那老者冷笑道:“好个小辈!竟敢反客为主,世上若都是象你这般人,看来我是无容身之地了!”

 青衫文士朗声大笑道:“这位老师真会开玩笑,此寺庙已然荒废甚久,无主之物,兄弟在此条道路是常来常往,始终未发现此寺竟有主人,这位老师如此之言未免也太荒唐无稽!”

 老者咄咄迫人喝道:“你竟然还不认错!”

 说罢,一掌当推出。

 青衣文士猛感一股重逾山岳的潜力袭上身来,冷笑一声,手腕一拍扬袖挥出,使出四成功力。

 那知两股劲力一接,老者手掌一翻一覆,倏忽拂出,青衫文士乍觉来劲力,有增无减,心中一凛,再度扬袖挥去。

 此时,两人各自后退,均面现惊愕之

 青衫文士忽又朗声大笑道:“兄弟以为是谁,原来是青城玩叟,好个鱼龙十七变掌法,凌厉奇诡绝伦,若非是兄弟我,只怕无人能接得下来!”

 那老者神色冷漠,颔首说道:“你居然眼力不差,竟认得是我,不过,你们来历我也知得!”

 青衫文士闻言面色疾变,厉声道:“兄弟等人之来历恐无人知得,就算是知道,兄弟等人与你并无关系,今晚你恐怕是来时有路,去时无路了!”

 此时,原站在殿内两旁之徐汝纶等人已电飞而出,各立在老者等三人立身周围,蓄势待发。

 立在老者身后两少年,倏地拔出背后长剑,龙生处青霞顿现。

 老者大喝道:“暂勿妄动!”

 继又面向青衫文士冷笑道:“我若是怕了你们就不会来了,当年五华灭门武林的痛恨,以及令师的绝灭人,至今武林之人并未忘怀,只因令师匿迹多年,找他不着,但这笔血债总有清偿之

 如今,时机已到,你们尚敢无法无天,口无忌惮,这痤庙外就有数十武林高手,你们六人自认有逃脱的机会吗?”

 青衫文士面色镇定如常,微笑道:“以你之见,要将兄弟六人如何处置?”

 青城玩叟道:“你只要说出令师现在何处,我就网开一面,让你们离去!”

 青衫文士突然发出刺耳的长笑,其声阴沉森冷,使人胆颤心寒。

 青城玩叟怒喝道:“你笑什么?”

 青衫文士笑声一停,缓缓说道:“以你青城玩叟在武林中卓著盛名之辈,竟说出此荒谬之言,岂不令人可笑,兄弟不敢说你们必能阻止我们,但须知兄弟身入黑道,说话行事无一不险诈诡,纵然说出实话,你们也未必信得过兄弟!”

 说话时,两指一挑一垂。

 青城玩叟目光灼灼而动,这时青衫文士同两人,身形疾晃欺前,迅如电光石火般五指攫出,那持剑两少年猝不防,两柄长剑已被袭来二人踢开,向地面坠落。

 那袭来二人动作奇快,倏然抬腿踢向长剑护手柄上“笃笃”两声,只见两溜寒光夹着嘶嘶破空飞出殿外。

 青城玩叟暴喝一声,扬掌正待击出,突冷冷一哼,又将手掌垂下。

 原来那两少年已被袭来二人一掌按住后背,只微微吐力,两少年豆大的冷汗顺颊下。

 青城玩叟冷冷向青衫文士说道:“我说不相信你们如此胆大妄为,如你们不惜性命且自信能翅逃出寺外,尽可下手!”

 青衫文士笑了一笑,好整以暇般来回踱了数步,似在思索如何解决眼前的僵局,忽然抬脸说道:“兄弟并未心怯,你们来人众多,本门决不畏缩,何况你们又是乌合之众,见利忘义,不难逐个击破…

 但是,兄弟此次奉命外出,任务明显,对你们正派人物有利,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你们再一意孤行,家师倘改变心意,而与他们联合,在三年之内武林自命正义之士死绝矣!”

 语音昂扬顿挫,不卑不亢,委婉中锋芒。

 青城玩叟闻言,怦然心动,暗道:“说得也是,纵然将他们六人杀死非但于事无补,万一这个魔头翻脸成仇,当年五华灭门之惨酷,记忆犹新,倘为武林中带来一场无边杀劫,自己恐怕将成为武林中罪人,百死莫赎!”

 想着心中一动,淡淡说道:“如你所说,五华灭门之仇就此算了吗?”

 青衫文士朗声大笑道:“此言又差矣,三十年往事,兄弟既未参与当然无从知道,家师一向行事莫测高深,诡秘异常,你敢断定五华灭门就是家师所为吗?”

 青城玩叟默然无语,中波澜起伏,莫衷一是。

 蓦然——

 殿外响起豪烈的笑声,震得大殿四壁撼动,尘落如雨,内力之强绝伦。

 裘飞鹗差点滑下屋檐,心惊不已。

 只见笑声中一条人影疾逾流星闪入殿内,一晃之间,迅快出手将两少年送出七尺,翻腕之间所出招式居然奇诡无比。

 青衫文士之两位师弟只觉前一阵气浓血逆,身不由主地倒退出三步。

 来人一出手即暴喝道:“甘绍棠!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们来历,你转告令师,龙飞令符已再重现江湖…”

 青衫文士一见来人,猛然变,倒袖挥出,巨飚生起,不待来人说完,殿中烛焰立即熄灭。殿中立时一片黑漆,这一明一暗之-刹那,饶是眼力再好的,也要产生一种视觉失明的感觉。

 大殿中忽传出数声闷哼,便又寂然无声。

 裘飞鹗藏身檐下,忽觉嘶嘶破空疾掠之声,定睛望去,只见六条黑影电疾,如同飞烟般掠向原野,一瞥而逝。他不由身躯震抖,想到殿内青城玩叟等人未能追出,显然是遭了毒手。

 裘飞鹗略略犹豫一下,飞下得檐来,心中战战兢兢蹑进寺中。

 大殿黑沉沉若漆,似一溺死水中般的了无声息,寂静得怕人,殿内风森森,不由骨悚然。

 裘飞鹗重重咳了一声,问道“殿内有人吗?”

 回音嗡然共鸣,仍是无人回答。

 裘飞鹗“嚓嚓”亮起了火摺子,一道火焰生起,映照之下,只见青城玩叟等四人盘膝坐于神案前,闭目调息,脸现痛苦之容。

 那最后进得殿来之人是一面色黧黑之人,睁眼见裘飞鹗手持着火摺走近,眼中出惊异光芒倏又收敛闭目调息。

 裘飞鹗不惊动他们,将火焰点亮案上未烧尽的两支睹烛,踱出殿外,以防意外。

 苍茫月,笼罩郊野,情景虽是恬静幽美,却被寒风啸扫,凋叶黄尘涌飞所破坏。

 苍穹疏星生寒,裘飞鹗驻定风四顾仰望,意兴落寞的感觉,不油然而生。

 孤独、寂寞,更加深他特有的忧郁,眸中出游子闪烁的神光,似乎是回想往事,不觉沉浸其中。

 蓦地——

 郊野上现出飞快移动的人影,竟是朝这荒废寺庙而来,他猛然一惊.反身电扑入大殿,双掌将神案上蜡烛推熄,大殿复又一片黑沉。

 裘飞鹗屏息掩立在门内,凝神静听来人是谁。

 转瞬,殿外嗖嗖落下数条身形,突闻有人“咦”了一声,低声说道:“怎么与瓢把子之言不符!”

 “什么不符?”另一人低声问道:“瓢把子不知那里来的消息,说这座荒庙内有青城玩叟等四人身负重伤,已奄奄一息,命我等下手戮杀,并有飞花谷独有暗记,怎么刚才曾瞥见庙内烛火忽然熄灭,已奄奄一息之人那有余力点燃烛火,看来其中大有蹊跷!”

 “哼!我看你是越来越胆小了,瓢把子向来出言谨慎,只是你心神不宁罢了!如此疑神疑鬼,怎能成大事,你不敢去,嘿嘿…”冷笑声,自疾窜入殿。

 裘飞鹗已是蓄势而待,右手迅快飞出,宛如电光石火般,撞上飞窜而来之人的口“心俞”

 来人显然功力不弱,只觉一股重逾山岳劲力前,只听哼得一声,陡然-个倒翻退出大殿,身形仰身而出。

 怎奈裘飞鹗吐出掌力刚劲凌厉,这人出的身形自然加速,殿外另一来人眼明手快,单臂飞出一捞,一个旋转将身形定住。

 裘飞鹗长衫飘负,倏然掠出大殿,落在来人身前。

 其中一人大喝一声,刃芒寒电如风劈来,裘飞鹗竟不闪不仰,刃光铡到近前,他才掠手飞出,一晃之间,已扣着来人手腕,五指一扭“嚓嚓”裂骨之音响出。

 这来人唉声尚未叫出,裘飞鹗又用左掌如飞打在那来人上,登时,把那人震得飞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穿空裂云的惨嗥,曳着一道血雨“叭哒”一声人已坠在三丈开外,已然气绝身死。

 裘飞鹗左掌吐出尚未回收之际,蓦觉身后劲风飒然,立知有人偷袭,疾挪左方三尺,旋身出拳。

 那人狞笑一声,两足一踹,冲霄而起,蓦然掉首全身下扑,劲风体中,尚带出“嘶嘶”之音。

 裘飞鹗见那来人武功奇诡不凡,心中一凛,耳听嘶嘶之音有异,预料必是奇毒暗器,来人猝然下扑之势,凌厉绝伦,不容他多思考,全身倏地平仰倒下,双掌推起“金刚降龙九掌”狂飚涌升,疾撞上去。

 来人凌空下扑的身形,忽而往上升去,发出一声锐啸,宛如鹰隼旋空,一匝之后,头上足下星河下泻般,落在裘飞鹗身后三尺。

 来人武功委实不凡,足一沾地,欺身猛攻,已自攻出五招,招招都是暗含内劲,潜力奇猛。裘飞鹗旋身出招敌,怎奈他究竟出遭短,对敌经验不丰,却被那人抢了先机,举手投足,改守为攻,无不欺风闪电,他空负一身不凡绝学,却无从施展,虽尽力卸开来招,但已感捉襟见肘。

 他暗暗骇异,心说:“此人武功竟有如此深,如不沉着应战,恐怕无法抢回先机!”

 裘飞鹗一直心悬殿中四人安危,来人共有七人,除击毙一人外,尚有五人在旁虎视眈眈,深恐他们趁着自己无暇兼顾之际,入殿杀害四人。

 练武人最忌心气浮躁,分心他处,饶是武林顶尖高手,也将授人以柄。

 果不其然,那五人趁着裘飞鹗自顾不暇之际,一溜烟似地纷纷窜入大殿。裘飞鹗不焦急异常,手式缓得一缓,立

 时被对方得连连倒退,无法腾出空隙以还手之机,只仗着身法奇快,左挪右闪。

 对方进欺身形如附骨之蛆般,掌指劲风竟罩住裘飞鹗全身诸大,生像无处不可进击。

 裘飞鹗一着失机,已呈败局,不心气浮动。

 转瞬,那五人又窜出大殿外,裘飞鹗以为殿内青城玩叟等四人已遭毒手,立时气往上涌,不知怎地,竟腾过手脚出手进攻。

 他心中了无牵挂,自然而然地凝蓄心神,施展开来,左手挥出魁星指法,右掌竟展出颠倒手法。那魁星指法无坚不摧,凌厉迅疾异常,一招“指天划地”带出刺耳啸音,划向对方三处重

 这种反败为胜,玄诡凌厉的魁星指法,大出对方意料之外,猛撤两臂,疾飘后跃三尺,虽然如此,仍感指风扫及肤隐隐生痛,不大感凛骇。

 裘飞鹗魁星指法一出,右掌已像电飞一般,径出奇招“颠倒手法”之“错踪离”不带出丝毫风声,却奇诡万分。

 对方只见裘飞鹗手掌攻向左,一指“袍架印”右臂一穿,想架开裘飞鹗这奇门掌法。

 岂料一式竟然格空,只觉肩胛骨上已被抓中利爪,彻骨奇痛,不闷哼一声,身形踉跄不定。

 两人手时,中天明月隐入厚厚的一堆彤云中,又是快打猛攻,无法瞥见彼此的形象,这一定身,那人已瞧清裘飞鹗,立时涌起惊愕之

 那些冷眼旁观掠阵的五人,突见同之人被对方制住,纷纷大喝出声,向裘飞鹗扑去。

 裘飞鹗冷笑道:“你们竟然不顾同伴的性命!”

 那五人心头大震,立时煞住前扑之势。

 那被裘飞鹗制住的人忽然开口道:“李某此时才认出是裘少侠,果然武功绝伦!”

 裘飞鹗听得一怔,仔细瞧清楚对方形相,只见是一个三旬上下,两目英气人的青年人,却始终想不出为何认得自己。

 忙松开右掌五指,淡淡一笑道:“尊驾为何识得在下?”

 那人道:“我等都是满天星手下,青姑娘为了裘少侠不告离去竟而晕厥,是老当家用尽方法才将青姑娘救醒,然而青姑娘竟罹患心痛之疾…”

 裘飞鹗不由内疚于心,不待他说完,急接口道:“如今青姑娘人在何处?”

 那人道:“叔老当家的已伴青姑娘赴杭,寻觅一隐迹老友求药冶青姑娘心痛重症,青姑娘每发作三次,发作时必然晕厥昏,裘少侠如念在青姑娘痴情,请至苏杭间细心寻觅!”

 裘飞鹗只感心头一阵茫然,眼前泛出楚楚忧郁、逗人爱怜,似依人小鸟般的满小青,不暗叹了一口气。

 此时,忽有一人说道:“李香主!殿内并无青城玩叟等人!”

 那人喝道:“不好!咱们快去回禀当家支援搜索!”

 也不与裘飞鹗打招呼,径自率领众人欺风闪电而去。

 裘飞鹗预测不出冷面阎罗满天星为何也听命于不知姓名的魔头,更不解那青衫文士等人,为什么不亲自下手戮杀青

 城玩叟等四人,却命满天星手下移祸于飞花谷?

 一团疑结,盘旋于,解它不开,不长叹-口气。

 蓦然——

 耳中听得“嗤”的一声轻笑,裘飞鹗猛地一怔,转面回头,只见冷风挟尘扑面,秃枝啸晃,郊野苍茫,那有什么人…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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