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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与乃相伴多少日,今昔方明
榻上的少年痛苦得皱了皱眉头。

 月彤难以置信地望着小医童,指了指君韩珂问:“她都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得糊里糊涂?你说她不是小郡主,我信了。可她现在又是演的哪一出啊?她凭什么碰王爷?!”

 “随她去吧。”小医童哀叹了一声,“她正在扮演小郡主,她想要弈凡把她当做韩珂。只有韩珂活着,弈凡才有求生的意念。弈凡的病药石无灵,只能由着她胡来了…”

 君初瑶伸出舌尖,轻柔吻着弈凡的薄,灵活的小舌撬开他的,直直探入其中,想要起他的感官反应。

 长吻过后,她又低声在他耳畔呓语。

 “舅舅,你还记得西湖牛羹吗?你若是醒了,瑶儿便做给你吃。”

 “舅舅,你一直不肯醒来,该不会是生瑶儿的气吧?瑶儿烧掉了紫昕小姐的尸体,你恨我,对不对?”

 “舅舅,你再不醒来,瑶儿便陪你一起去死!”

 “…”“舅舅,你还要带瑶儿回门呢。就算我不是真的韩珂,但我愿意陪你完成这场仪式啊…你不希望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你吗?”君初瑶尾声旎,似带着无穷的蛊惑。

 终于,弈凡的中间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轻咳了两声,拧紧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茫然的双目望入君韩珂眼底,启道:“走,舅舅带你回门。”

 去小童啊。见弈凡转醒,小医童连忙喂他服药,“喝了药才有力气带她回门,你这样硬撑着,到了镇国候府府邸,谁来保护她的安全?你已经失去她一次了,还想再失去她一次吗?”

 弈凡漆黑的瞳仁写满了苦楚,仰头将一碗药汁全都喝了下去,嘴角几滴残留的汁倒挂着。君初瑶掏出一方手帕来,温柔地替他擦掉,眯着眼打量他,问道:“如果是她,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不错。”弈凡苦笑,再怎么相像,毕竟不是同一个灵魂。

 “我猜她还会偷偷地吻你。”君初瑶的声音里带着打趣儿的味道,可弈凡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望着他哀伤的侧脸,君初瑶有些后悔自己答应占据这具身子,“如果哪一天她还会回来,你会不会原谅她?”总会有那么一,她可以解开心结,安然站在他面前。

 “她还可以回来?”弈凡突然激动地握住女童的双臂,继而又叹了口气,“你不用寻我开心了…”

 君初瑶涩涩吐了吐舌头,“我是胡说八道呢。她都死了,怎么可能会回来。快些养好身子吧,她的后事,你总得安排一下吧。只可惜连尸骨都没有,我猜你一定舍不得将我当做她给活。埋了…”

 弈凡自嘲:“我有什么权利埋了你?你才是真正的初瑶郡主,玉安长公主的掌上明珠。”难道是因为玉安长公主发现了韩珂不再是君初瑶,这才三番四次地对她下手?可玉安长公主是怎么知道的呢?弈凡的大脑一片混乱。

 “说的是。我才是真正的初瑶郡主,谁都没权利欺负我,包括我的母亲,不是吗?”君初瑶挑眉,“沉睡的这么多天,我清楚的知道,害死墨白是我母亲。她是想对我下毒…”

 “你…”弈凡难以置信地望着君韩珂,蹙眉道,“皇姐毕竟是你的母亲,万事手下留情。”

 “她对我下毒的时候可没有手下留情。”君初瑶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她当初只要迟疑片刻,我都舍不得动她的…可她没有。”

 “她是你母亲,生你养你的母亲。”弈凡的语气有些急促,“如果是瑶儿,绝对舍不得伤害自己的母亲,她那样善良。”

 “可我不是韩珂!”君韩珂眸光一闪,“我只能努力做你的韩珂,却做不了别人的韩珂!我的好舅舅,你别再劝我了,没用的。”

 “你若是不快些养好身子,我就不等你了,自己一个人回门。”君韩珂的脸上始终维持着笑意,心底的怨恨却消散不开,“没有你看着,我做起事来要方便许多。”

 弈凡心中一惊,料到君初瑶要回去找玉安长公主报仇,他慌忙直起身子,伸手拽住她的小手,一脸恳求,“你说过要当我的瑶儿。所以,你一定要等我好起来,我送你回家。”

 “恩。”君初瑶回眸一笑,应承下来,“她最后的愿望,我一定帮她完成。”

 小医童和月彤早已僵愣在原地,月彤忍了许久这才问出声来:“王爷,难道君初玧的死与玉安长公主…”有关。

 最后两个字被弈凡冰冷的眼神掉,弈凡沉声道:“这些事情以后再同你们解释。没有证据,千万不要胡乱猜测。否则话柄落在别人口中,本王也救不了你们。”

 “是。月彤什么都不知道。”月彤的内心藏着无尽的恐惧。一直要杀害小郡主的人居然是她的亲生母亲,这样的残忍结果就连一个外人都接受不了吧?

 “你们先退下吧,本王有郡主陪着就好。”弈凡有些担心君初瑶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忙出声支开月彤和小医童。

 “是。”月彤默默退下,见小医童愣在原地,伸手拉了她一把。

 小医童甩开月彤的手,兀自走到君初瑶跟前,冷冷威胁道:“我希望你好好陪着他。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保证你走不出睿王府。”

 “你想多了。我怎么舍得对自己的夫君下手呢?我会照顾好他的,保证让你满意。”君韩珂巧笑回眸,“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舅舅?该不会,你对他存了什么心思吧?”

 “你…你胡说!”小医童的面颊瞬间羞得通红,怒瞪了君韩珂一眼,复又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弈凡,狠狠一跺脚,向屋外奔去。

 “呵…呵呵…”

 望着小医童离开的背影,君初瑶轻袅的笑声在屋子里回,笑得累了,她才停下来望了一眼弈凡,甜甜道:“舅舅夫君,你看,我把她们都赶走了。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了。”

 “别再说话了,安静坐着。”弈凡其实想说,你坐着的时候还有几分她的神。韵,可你一说话,什么都毁了,她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

 “呜…舅舅觉得我不像她。”君初瑶就好似弈凡肚子里的蛔虫,清楚地知道他的每一个想法,真叫人不寒而栗。

 弈凡并不理会她,静静躺在榻上,眼前总晃着韩珂的声笑语,可惜所有的一切都渐行渐远,他永远失去她了。

 “我去给你做西湖牛羹。”君初瑶天真地瞪着一双大眼睛,“我见你们做过一两次,我也学会了。相信只要我们多相处几,我就可以完全取代韩珂。”

 说罢,君初瑶转身出门。

 你不是她,如何取代她?

 望着君初瑶离去的背影,弈凡忍不住哀叹了一声。他的世界一片黑暗,唯一的一点光明也被人生生掐灭了。

 一会儿功夫,君初瑶便从厨房端了一碗黑糊糊的汤羹来,递到弈凡跟前,笑说:“我的水平和她一样,做不到你的水准,可不许笑我。”

 弈凡望着那黑糊糊的汤羹,记忆如水般涌上心头。

 君初瑶取了一小勺,递到弈凡嘴边,“快尝尝。”

 弈凡沉浸在记忆里,果真听话地张开嘴巴,抿了一小口抿。他的眉头不由蹙起,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当初韩珂做给他的汤羹也是这样的味道,他明白她的心思却不道破,所以当时的他全都喝了下去,可如今…

 君韩珂见弈凡抿紧了角不肯再喝半口,冷声道:“如果是她做的,你就会全部喝下去,对不对?”

 “不错。”弈凡虽然怀念那样的味道,可他不愿意背叛韩珂,接受另一个人对他的好。

 “如果…如果我…”就是我很快就是她呢?之前争取灵魂回位,一来是想回来相见楚黎,来与他告别,二来是实在看不惯韩珂那鸵鸟的状况。舅舅啊,等到有一天,你不再在乎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了,我想你的韩珂一定会重新回到你身边。

 “没有如果。”弈凡的答案很决绝。

 君初瑶忍不住抿一笑,找个对自己专一的男人可真不容易。

 “你不喝我喝。”扬起碗,君初瑶咕咚咕咚将一整晚苦水喝了下去。不喝不知道,一喝吓一跳,原来从前的韩珂做出来的西湖牛羹竟然是这样的味道。

 君初瑶难以置信地望着弈凡,嘴角,一秒、两秒…静默数到第五秒,她冲出门外,扶着门框,不停地呕吐。

 等到吐到肚子里空空的,君初瑶这才煞白着一张脸走近屋子,冷笑着望了弈凡一眼,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弈凡的嘴角是薄凉的笑意,藏着几分凄楚,“我若是阻止你,你会听吗?”

 “…”君初瑶不答。

 弈凡又道:“不会的。你对我好像有敌意吧。我不阻止也就罢了,我若是真的阻止了,你一定会尝一尝那汤羹的味道,说不定还会细细地品…”

 “我就是替她回来报复你的,当初你给韩珂带来的绝望我亦感同身受。”君初瑶的鼻子里泛着莫名的酸意,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弈凡不语。

 因为及时服药的缘故,弈凡的身子渐渐好起来,只是他的精神还是一如既往,不论君初瑶在他畔说多少逗他开心的话,他都很难出一丝笑意。即便他真的笑了,也绝对是讥讽自嘲的笑意,没有半点欢喜的成分可言。

 君初瑶心里头是有些自责的,她对这个嫡亲舅舅多少是有好感的,因为她知道这个舅舅最初的温暖都是给予她这个外甥女的,而不是韩珂那异世之人。或许她就该认命重新投胎,不该执念于楚黎情系何人。现在,楚黎无法得见,还因为她的任,弄丢了舅舅的快乐,君初瑶决定努力将舅舅的快乐一件件都找回来。那韩珂与他在一起相处过那么长的一段时光,总有些零星的美好片段吧?

 这一,弈凡披了一袭白色的长袍,推门而出。

 院落之中,一个孤寂的背影站在梅树下,抬头仰望着朵朵梅花,看它们一片片飘零,就好似一个个生命在流逝。

 “舅舅夫君…”

 轻灵地童声远远传来。

 那声音太天真太干净,弈凡忍不住回头。

 女童手捧着两只小馒头,朝着一树芳华下的落寞少年,咯咯轻笑:“舅舅夫君,吃…吃馒头。”

 弈凡的思绪回到了韩珂出嫁的那晚,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女童平坦的口,语义双关,问:“瑶儿的馒头呢?”

 “下!”君初瑶瞬间想到了什么,两抹红晕染上了芙颊,她银牙一咬,‘呸"了一声,狠狠跺了跺脚,拔腿跑开!走开不远,君初瑶便藏进了花丛,偷偷打量少年脸上的表情,他的角染着笑意,双颊竟也不自己的红了。

 他总算是笑了。君初瑶长长抒出一口气来。

 少年静默站在原地,讪讪地摸摸鼻尖。父皇这婚赐得…啧啧,媳妇儿当女儿养。

 乍一回头,发现君初瑶的背影消失不见,少年的口就好似被人用重石狠狠撞击了一下,方才的一切不过都是幻象罢了。所有的喜悦,随着边的笑意,飘散在风中。

 太医院。

 萧墨的病情愈发严重了,今太医们都被召集去了承乾宫会诊,空的太医院,分外的冷清。一袭藏青色官府的女童正耷拉着脑袋,独自一人熬着药,汤剂已然沸腾了好久,某满面愁容的女童却未发现。这初瑶郡主灵魂易主之事,她到底要不要通知欧烈焰呢。正愁烦扰无人倾诉,慕容嫣恰巧派人约她相见,未作犹豫,急急便去了。

 “云儿,那睿王妃如今身体无碍了吗?”慕容嫣一袭青衫略显狼狈,未经整理便对着前来的小医童发问,声音温柔细腻。

 “没想到我在嫣儿姐姐心中的地位竟不如大胤的小郡主了,好久不见云儿,也不问问人家过得好不好?”小医童眼眸眨了几眨,故意抱怨道。

 “小滑头,姐姐我哪里敢不在意你!”要不是那天关心你的近况,也不会跟二哥发生那样的事情,哎…

 慕容嫣像是在回忆什么,神色满是凄楚,小医童忙摇了摇她,道“嫣儿姐姐问初瑶郡主的近况,是不是欧哥哥还没有死心啊?”

 慕容嫣不语,不过表情出卖了一切。

 “真是造孽,这韩珂到底有什么好,让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要死要活的!”小医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甚是滑稽。

 “韩珂?云儿,你怎么会知道韩珂这名字?”慕容嫣确信,欧烈焰绝对没有告知云儿此事,即便她猜测,也不该知道这异世之人的姓名。

 “原来的君初瑶回来了,那个韩珂死了,不过听说韩珂的灵魂还是会苏醒的…”慕容嫣怔了怔,根本听不进小医童以后的话语,她还会苏醒?不行!二哥是我的,既然离开了就不准再回来…尽管,心中的心思已经千回百折,但是慕容嫣的面上,至始至终没有丝毫的

 “小医童,承乾宫那儿诏您过去呢…”老远地,就听到太监小李子的叫唤,耳边萦绕渐行渐近地脚步声,小医童刚要开口催促慕容嫣离去,旋即,那一袭青衣翩然飞起,消失于那一片宫殿之间。

 萧焱这些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大皇子府邸的房间,很少与人交谈,自然对初瑶郡主险些丧命的消息滞后了很久。

 这不,听说睿王府的白塔被烧了,纵火的人是初瑶那丫头,而且那丫头一心求死,将自己关在火势最大的一层,想要活活烧死自己,他的心便止不住颤抖。后来又听说,睿王带着那丫头从百尺白塔之上跳了下来。他止不住地害怕,这种害怕并非源于对那丫头的担心,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叔父在,那丫头根本无法伤到自己。他害怕的是,从此彻底失去她的心…他害怕看到叔父与那丫头举案齐眉的样子。

 “去哪儿?”大皇子萧烬见萧焱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横臂出来,将他拦在了门口。

 “父王,儿臣想去一趟睿王府。”萧焱如实答。

 “睿王府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萧烬冷冷道,“你叔父卧病在,也无暇招呼你。”

 “父王,你明明知道,儿臣并不是为了去看叔父…”有些话在长辈面前总是难以启齿,萧焱的半张脸已经羞得通红。

 “不是去看你叔父,便是去看你叔母了?”萧烬的边溢出一抹冷酷的笑意,那样的笑近乎残忍,丝毫没有顾及儿子的感受。

 叔母?

 萧焱从来没想过,那丫头已经是他的叔母了。他明明比她大了整整七岁,前不久她还是他的表妹,为什么…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彻头彻尾的改变一个人。

 “怎么?你喜欢你叔母?”萧烬弯下身子,抚了抚儿子的肩膀,“睿王只要一不死,她都是你的叔母,只要她是你的叔母,你喜欢她便会受到后人的谴责!除非,你杀了睿王,取而代之!”

 “不…她不会原谅我的。”萧焱清楚地知道那丫头的个性,倘若他杀了叔父,那丫头一定会在他面前横刀自刎。那丫头是懦弱的,可是纵使再怎么懦弱,为了叔父,她什么事都做得出!

 “那你就甘心这么偷偷地喜欢着她?”萧烬冷笑,“你拿人家当个宝,人家未必拿你当回事!如今皇上奄奄一息,京城岌岌可危,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候!”

 “我不会参与。”萧焱微微一垂首,走出门外。

 萧烬狠狠一脚踢在了门框上,震得整个屋子都在摇晃,冲着萧焱的背影怒斥:“没长进的小猴崽子!真是白养了你!”

 萧焱强忍着没有回头,他能明白父亲的愤怒,只是如今的局势明显倾向于叔父,这个时候起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一次进睿王府,萧焱走得是正门。他许久不同那丫头说话了,他不想只是远远地偷看她。

 “皇长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睿王府的丫鬟们簇拥成了一团,如今睿王弈凡已经名草有主,这逍遥小王爷便成了香饽饽,个个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在他面前脸。。

 “初瑶郡主呢?”萧焱一边与一群姑娘们周旋,一边挑眉问道。

 “…”四下静默无声。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见大家这样的反应,萧焱心中焦虑万分,急急问道。

 终于有个胆子大些的丫鬟站出来,问:“皇长孙殿下要找的人是睿王妃吧?皇长孙有所不知,王妃不允许下人们称她为’初瑶郡主‘,若是有人叫了,是要被割掉舌头的!”

 “胡说!她不是这样的人!”萧焱心目中的瑶儿,天真善良单纯,绝不可能与“恶毒”这个词扯上半点关系。

 “皇长孙殿下饶命!奴婢们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问月彤姑姑,连她都不敢冒犯王妃娘娘呢!”婢女们勾搭小王爷的心思全都没了,一提起这个新王妃,个个都是闻风丧胆。她管理下人的手法说不上严厉,但比起从前那个温婉可人的她,实在是相差太多。

 萧焱眉头紧皱,此时月彤正向这边走来,见来人是萧焱,忙服了服身子,行了大礼。

 “月彤姐姐免礼。”

 月彤苦恼地望了一眼萧焱,道:“她们说的都不错,现在的君初瑶与从前完全是两个人。除了王爷,她对任何人都不会客气。不过倒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可怕,只要你不去刻意招惹她,她也不会没事找事的。”

 萧焱有些难以置信,“她受了什么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十天前的那场大火过后,王妃就变了个人似的,甚至…算了,不说了。”月彤朝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问萧焱,“皇长孙是来找王妃的吗?月彤带你去见她。”

 “不错。不知道那场火有没有伤到她,本王来看看。”萧焱干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伤着她?”月彤冷笑着回头,“王爷才被她伤着了,而且伤得是心。”

 萧焱有些听不懂月彤的话,他原以为经过这次磨难,弈凡与初瑶丫头二人会相互心,可听月彤的语气,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皇长孙听奴婢一句劝,还是别去见王妃了。王妃现在一心一意过着自己的生活,旁人若是突然闯进来,她会不客气的。”

 “不碍事,本王脸皮厚着呢。”萧焱的心底忽的涌出几分欣喜来,知道那丫头对弈凡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心里头别提有多开心。

 月彤说不动他,便只得作罢。

 彼时,君初瑶坐在院子里的千秋之上,手边放着一盘新鲜的樱桃,时不时捏上一只,丢入口中,轻轻咬开,酸甜酥美的汁在口腔中蔓延,说不出的滋味儿。等过些时,樱桃再透些,她该送去让舅舅也尝尝。

 “丫头!”远远望见那丫头的身影,萧焱兴奋地朝着她叫唤出声,一路狂奔过去。

 君初瑶长长伸了个懒,红润的角不自觉的勾起,脸上却瞬间染上几分怒意,待到萧焱走近她身边,她才斥道:“我没有名字吗?为什么要叫我丫头?”

 萧焱的兴奋被打下去,以往她都会甜甜地叫他“焱哥哥”,想不到今,她居然冷眼相对,她望向他的眸光中甚至夹杂了愤怒的影子。

 “我…”萧焱无从辩驳,走到她身侧,哑着声音叫了声“初瑶”

 君初瑶是打定了主意要借此次变故替韩珂彻底断绝关系,免得她优柔寡断,整的烦扰。于是她轻蔑地望了萧焱一眼,冷笑道:“你凭什么直呼我的名讳,如今我是睿王妃,睿王殿下独一无二的子。怎么说,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叔母"吧?”

 叔母?

 真的是疯了。

 一天之内,萧焱已经两次听到这个称呼。叫什么都可以,他绝不要叫她‘叔母"!

 萧焱清了清嗓子,一双清冽的眼眸中夹杂着几许痛苦,怒目而视,“论班辈,本王与你同属一辈,你还要叫我一声"表哥",凭什么你一嫁给他,本王就要改口叫你’叔母"?!”

 君初瑶似乎早猜到他不会善罢甘休,她慢条斯理地从果盘中挑出一粒新鲜的樱桃,扔入口中,笑盈盈地望着萧焱,待到口中的樱桃杆在灵巧的舌尖下打成了蝴蝶结,这才吐气如兰道:“我也不想的。谁愿意才七岁就被人叫得这么老。你若是不服气,你也嫁给舅舅啊,也许这弈凡舅舅喜欢的是男人。”体内的韩珂见不得君初瑶这般诽。谤弈凡,蠢蠢动。

 萧焱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他很想拆开她的脑袋看看,如今的她,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男男成婚,这样的话,她居然说得出口!

 “呵…呵呵…”女童的声音在院落中飘,手指有意无意在萧焱的脸颊边上滑过,“你脸红了。你是喜欢舅舅的…你早就想嫁给舅舅了,对不对?你现在一定非常的嫉妒我…”

 萧焱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韩珂,尽管被羞得满脸红透,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按住了她正在不停摆动的秋千,心痛道:“他究竟是对你做了什么,你需要这样伪装自己?”

 君初瑶怔然,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面色微黑,眉头拧成一团,盯着萧焱的手,扬声道:“谁给你的胆子,睿王妃的秋千你也敢碰?!月彤没有告诉你我的规矩吗?!”

 “你的规矩?你是什么规矩?”萧焱紧紧视,努力想要抓住她眸光中的伤痛,偏偏她的改变差异明显,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君初瑶清冷的目光与他直直对视,冷笑着启,“这样简单的道理,焱儿不明白吗?”

 她叫他焱儿。

 她现在正在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教导他。

 萧焱心痛,上前一步,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好看的桃花眼痛苦地微眯着,道:“叫我焱哥哥…”

 “焱儿。”君初瑶的嘴角微弯,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我是你的叔母,凭什么叫你焱哥哥?你放开我!”

 “不放!除非你叫我…否则,绝不放!”

 “放手!”君初瑶的脸上出了几分狠,鹰兀般寒冷的目光向对方,“皇长孙请自重,民女现在是睿王妃!”

 她的目光太过冷厉,刺得萧焱心中一痛,手蓦地松开,黯然垂头,“你非要这样对待我吗?我无所谓的,我只是怕你心里难受…”

 “我这样很好。”良久,君初瑶的口中吐出几个字,扭过头侧脸对着萧焱。体内的韩珂已经闹腾的不行,偏偏一碰到弈凡又要缩进去。她能够回到这具身体的时间不多了,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如果这个样子你真的会开心,那我也就放心了。”萧焱黯然,不敢再看向她的眸光,静默走开几步,不想离去却总归要离去。

 “等等。”君初瑶突然将他叫住。

 萧焱兴奋地转身,“你想通了?”

 君初瑶摇摇头,而是从一旁的果盘中挑出几枚樱桃来,递到萧焱手边,笑问:“要不要吃樱桃?很新鲜的。”

 萧焱手指僵硬地接过几枚樱桃,干笑着应道:“叔母赏的东西自然要吃。”

 “焱儿,乖。”不理会萧焱的嘲讽,君初瑶的笑声在清风中飘,似乎整个院落中的花朵都被她感染了,不再像从前那般死气沉沉。

 萧焱哑然,干巴巴地捏着手中的樱桃,转身离开。

 走出院落,他递一颗樱桃到嘴边,轻轻咀嚼了一下,嘴角出苦涩的笑意。

 真酸。

 或许当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连樱桃都会同你作对。

 酸也是自找了,萧焱一口气将剩下的几枚樱桃尽数了下去,苦笑道:“丫头,你送的东西,我可是一点都舍不得浪费。”

 月彤急急拎着什么东西赶过来,“皇长孙请留步。”

 萧焱诧异地转身,却见月彤将一只鸟笼递到自己手中,笼中是一只鹦鹉,如果没有记错,这正是当初自己送给丫头的那只。一眨眼,连鹦鹉都这么大了。

 “怎么?”萧焱的眉头拧了拧,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月彤的心揪成一团,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于是只能直说:“郡主说,这只鸟笼太占地方,睿王府庙小,供不起这么大的和尚,还请皇长孙带回去吧。”

 “她怎么会知道这是我送的?”萧焱心中有很多疑问,那丫头的眸光依然清澈,却比从前更加通透,似乎几天的时间她已经将所有的一切看得透彻。

 “郡主从那场大火中醒来后就变得十分精明,一再追问这只鹦鹉是谁送的,连筑心小楼的小太监都找来问过了,奴婢实在拗不过她,只能说了实话,还请皇长孙恕罪。”月彤实在于心不忍,又道,“要不奴婢将它先留下?藏起来不让郡主看见就好了。”

 萧焱苦笑着接过她手中的鸟笼,“不了。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和本王划清关系。你留着也没有意义,她已经不可能再见本王了。留只鹦鹉在我身边,算是给我的一点念想吧。”

 萧焱说罢,拎着鸟笼离去。

 月彤望着萧焱远远离去的背影,心莫名地发寒。郡主可真够狠的。

 待到月彤也走开,君初瑶这才从暗处出来,望着萧焱的背影出神:对不起,焱表哥。你注定不可能与弈凡舅舅平和着相处,倘若有一兵戎相见,也免得到时候韩珂这丫头为难,倒不如现在我替你们早点斩断!

 君初瑶转身,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看,竟是弈凡。

 他一袭白衣,虽是落寞的神情,脸上却挂着几分笑意,道:“本王已经想通了。你虽然不是她,可你也是我的外甥女,我会好好对待你的。”

 君初瑶咬了咬牙,心里头一阵怒意。敢情他之前躲在暗处,是想试探一下她。愤怒地抬头,瞪了弈凡一眼,君初瑶笑道:“你该不会是希望我一直扮演韩珂这个角色吧?放心,就算你对我不好,我也一定会扮演下去的。她临死之前将你托付给我,我总不能连个死人的意思都不尊重吧?”

 她一句一个“死”字,刺得弈凡的心千疮百孔,时刻提醒着他:韩珂已经在大火中死去,并且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啊…真不好意思。”君初瑶地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挂着伪善的笑,“我忘了月彤对我说的话了,在你面前是不能提起她的…”

 “无妨。”弈凡冷声答,却止不住地咳了几声,喉头有腥甜的感觉。

 君初瑶也感觉玩笑开得有点过头,但她只要一想起白塔中吴紫昕那张素净的脸,她就替那傻丫头难受。他可以毫不顾忌地伤害她,她为什么就不能借助过去的韩珂来中伤他?!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是多么公平的事情啊。反正一碰上萧弈凡,这体内的韩珂就消停的很,怎么喊都没个回应。

 “舅舅夫君,你要快些养好身子。”君初瑶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中伤归中伤,她要的是他心里头后悔,倒不是真想气坏了他的身子。她就算太铁石心肠,也不想被这体内的丫头怨恨,毕竟自己这半缕残魂今可以重回这具身体,还是得了那韩珂帮助。

 “好。”弈凡的嘴角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君初瑶看见了他边的笑意,心里头更加不是滋味。韩珂都死了,你凭什么笑?!她不开心,你就不许笑!

 “只有等你养好了身子,你才能带我去你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跟我多讲讲你们的故事,这样我才能完美的扮演韩珂这个角色,不是吗?”君初瑶越发进入角色,仿佛很为自己不平,说出来的话变得格外恶毒,带着刺地扎入弈凡心底。

 咳咳…

 弈凡的面色瞬间煞得惨白,落寞地转身,快步走开。

 兀自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壶壶酒并排而立,这是弈凡第二次喝醉。回想起来,第一次喝醉也是因为韩珂。父皇下旨赐婚,当时的他竭力反对娶韩珂,却无能为力,于是一连好几将自己关在未央偏殿,喝得醉生梦死,直到传来那丫头逃婚的消息,他的心才慌乱不已。那时候,他就知道那丫头是他一辈子的魔障,他走不出去了。

 呵…

 七岁。

 真是好笑,他爱上了一个七岁的女娃娃。

 弈凡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那一抹幻想,失笑出声:“瑶儿…我们为什么会是舅甥关系?你为什么只有七岁…”

 他不该爱上她的,可偏偏爱上了。他不敢承认这份爱,以至于将那孩子一步步入了绝望的深渊。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紫昕的,紫昕死后,他将她的尸体保存起来。他每天都去看她,每天都去向她忏悔,他也想专心地爱她一个人,可每每落笔都画不出她的神。韵。

 生活在矛盾之中,他的心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喝酒伤身,可是醉了就不用面对现实,他突然明白这世上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酒。现实太残酷,大家都想一醉方休。

 腹中汹涌澎湃,喉头一甜,弈凡的嘴角不停地涌出鲜血来,就这么伏在桌案边上不停地呕吐,似要将自己的心肝都吐出来。

 “王爷…王爷,你在里面吗?”月彤心中焦虑,找遍了整个王府都不见弈凡的身影,偏偏新房内上了锁,无法开门。

 弈凡的浑身都被一种叫做“痛”的感觉所包。围,听到月彤的话,却难以回应。强撑了许久,他终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王爷…王爷快开门!”月彤在外面急得直跺脚,弈凡从来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叫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开门,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月彤的心底隐隐不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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