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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桃花是青梅?(必看)
“洛姑娘,您里面请。”张利躬身行礼。

 那名洛姓女子,只是微微地点点头,尔后旁若无人的直步向国师府内走去。

 张利向身旁的兄弟使了一下眼色,这姑娘是什么来历啊,够傲的呀。想人家似锦公主来这儿国师府,都是客客气气的。

 那兄弟摊摊手,表示也正纳闷儿着呢。瞧着这姑娘天香国,就是脾气不怎么好啊。

 洛青心一路向里走去,也不是没有觉察到府内人员落在她身上的探究和猜疑的目光。只是,既然已经到了国师府,旁人的眼光,都是虚妄了。心中还是忍不住有声音响起来,原来这就是司懿轩的府邸啊,他原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生活的啊。

 老管家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鹅黄衣衫的女子向着他这边走过来,定睛一看,倒确实是有洛家人几分神色,打眼一看就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心下了然。

 “管家。”洛青心大方地行礼,目光不偏不倚,与老管家对视上。

 老管家也不便再拿乔“洛家小姐不是?”虽是疑问句,但是心中早就已经是有了答案。

 “正是青心不假。”洛青心不卑不亢地答道。好在,司家还是念及与洛家的情的。

 老管家似乎是想起来往年的旧事,面色终于是有了几分的松动“想当年,我见你的时候,还是个小丫头,才到我间。只如今,已经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啊。”那个时候的他,随着老主子去洛家拜访洛家家主,正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洛青心。如今回想起来,不免感慨,他现在都是一个糟老头子了呀。

 “是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已是多年。洛青心依旧是施施然,双手却是向前挽上了老管家的臂膀“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管家爷爷的身子骨还是这么的好。”

 老管家呵呵笑了两声“比不上当年了,近两年愈发觉得力气不足了,老啦老啦。这不,要不是洛姑娘你刚刚扶住,说不定现在就摔地上了呢。”

 洛青心也不多言,只是淡淡的笑着,似乎老管家说什么都是与她无关一样。

 洛青心如此淡漠的模样,倒是让老管家想起来了怜卿。老管家不动声,这洛姑娘,怕是要比小姐的子,来得还要淡漠吧。好在,这姑娘的心还是没有完全紧闭住的。阅人无数的老管家,如是想着。

 “你爹娘还好吧?”虽知洛青心这么多年之后只身一人来国师府寻人,也是猜到了洛家或是出了什么事。毕竟是不知底细,老管家还是谨慎却不掩饰地开了口。

 明显感觉到了手下一僵。老管家心中的小九九更是明了,也不着急,等着洛青心开口。

 “爹娘已于一个月之前去世了。”女子清幽的声音,听上去飘渺不定。

 也听出了洛青心极力掩藏的哀伤,老管家不免感慨起来世事无常“到了国师府就是到家了,来,跟管家爷爷讲讲,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老管家及时扮演了一个慈祥老者的角色,人老了,恻隐之心也是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随着老管家和洛青心的身影进了客厅,国师府之内,又是刮起了另外一阵风。

 年轻时候和老管家私定终身的女子,原来怀了老管家的孩子,这不,那女子去世了,女儿找上门来了。老管家那回忆往事时候的恍惚表情,也是被“目击者”看成了思念逝去心爱女子时候的动容。

 八卦啊,年年有处处有。

 就是今年国师府格外多。

 当那些疼痛的过往,在老管家的面前被揭开的时候,洛青心也没有觉得难堪。你看,伤疤揭开来,也不是一件难事。

 老管家面色严肃,几十条人命,一夜之间全被毙命,妇幼皆不放过,这究竟是有多么大的血海深仇啊。而且,洛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搬到的啊。多事之秋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管家悱恻“洛姑娘先安心在这儿住下,单就洛家和司家的情,这事司家也是绝非不会坐视不理的。”

 老管家将司家和国师府分得清明。小主子这国师的身份着实感,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凡事都要谨慎再谨慎。而司家这身份就不同,只是与洛家有着老情的非朝廷人员罢了。虽说,司家的背景也是不可小觑的。

 “多谢管家爷爷。”洛青心脸色发白,却是没有出丝毫的怯懦来。

 老管家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赞叹一下,到底是洛家的人,没有给洛家丢脸。

 “管家爷爷,轩哥哥呢?怎么不见他人?”终于,洛青心还是问出了口。那个盘踞在自己的心口,十年有余的翩翩少年,如今不知是怎样的俊朗英气啊。也曾听说过,十五岁坐上这个位置的他,受尽了人间辛苦。等到成年,依旧未等来他的花轿红盖头。如今家破人亡,就这样风尘仆仆地赶来找他,是唐突了吗?

 老管家面色无恙“小主子外出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原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啊,洛青心免不了失落。

 老管家将洛青心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失落看入眼中“洛姑娘放心,洛家的事情,老朽这就派人去彻查,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洛青心起身行礼“多谢管家爷爷,青心在此谢过。”

 老管家也不推,待洛青心行礼过后,方才是客气了几句。这个礼,他就代小主子受过,毕竟,司家不欠洛家分毫,哪怕是当年的情,司家也是早就还清了。如此一来,先不论洛青心在出事之后来国师府求助合不合理,单就洛青心对小主子所抱有的那份私心,他也是不得不小心应对的。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口气,小主子啊小主子,你年少时候惹下的桃花债,人家上门来讨了,你倒是自己回来打发了啊。

 “我让人打扫一间厢房出来,洛姑娘就当这儿是自个儿家。有什么姑娘家缺的,就跟李嫂说一下,遣人去买。”

 洛青心微笑,倒也不拒绝。

 “李嫂,”老管家呼道。

 被唤作李嫂的中年女人,领着洛青心去厢房,一路上倒也是络得多。李嫂是个人来,但并不代表着心思不缜密,听着洛青心有一句没一句的答话,心中有数却也不多说。不自觉地,就拿这儿洛青心和怜卿做起了比较来。结果毫无意外——怜卿完胜。

 “洛姑娘,您就住在这儿吧,昨才刚打扫过的,”李嫂推开房门来“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就行,您看看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一并让人给你换了。”

 洛青心环顾整个房间,甚是满意“这样就很好了,麻烦你了李嫂。”

 李嫂摆摆手,继续自己一贯的豪个性“洛姑娘这是说得哪里话啊,您住在这国师府上,就是客,有哪里照顾不周到的地方,您尽管提就是了。”

 “对了李嫂,”左右环顾着屋子的洛青心,突然回身“轩哥哥的房间,是哪一个啊?”

 李嫂顿时就警惕了起来,原来如此啊。大人可是小姐(怜卿)的,谁都不可以抢。“啊,这样啊,大人在府中住的时候很少,也就没有固定的房间,大人啊,比较随,随。”难得撒谎的李嫂,倒也没有任何的慌乱。开玩笑,大人不在府里,她可是要替大人照顾好这“后院”的。

 “这样啊,那就不麻烦李嫂了,是青心考虑不周了。”洛青心的脸上出明显的失望来。

 幸得李嫂意志力坚定,没有被这外相给蒙蔽“洛姑娘这一路也够辛苦的吧,您先休息一下,中饭的时候我过来叫您。”

 看着李嫂离去的背影,洛青心苦笑出声,她的个性什么时候这么急躁了起来,人都已经是住进了国师府了,还怕不知道轩哥哥的事情吗。洛青心还是忍不住问了自己,这么多年缺失在彼此生命之中的大大小小,是不是,她早就已经是追赶不上了他的步伐呢?

 犹记得,在她八岁那一年,家里来了客人,说是父亲的老朋友。

 她和哥哥跑去前厅,正撞上随父亲前来拜访的他。小小的少年,一身水蓝色的长袍,眼眸清澈含笑,温柔的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那么小的年纪,自然是还不懂情情爱爱的,却是偏偏将他记在了心上。

 再后来,小女孩情窦初开的年纪,兄长每每开玩笑说“我们的心心,后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时候,眼前所浮现的,都是那一身水蓝色长袍的少年,眉长入鬓,鼻梁秀。她记得,他的目光都是带笑的。那年的春风,都是没有那般的温和柔熙。

 偶然听嫂子念过一句诗,一下子便就喜欢上了——“郎骑竹马来,绕弄青梅”从父亲的书房里翻出来这样一句诗的时候,她整个人依在书架上,都是没有办法压制住那颗狂跳的心脏。那悸动,便就是喜欢吧。于是,住在心上的那个少年,便真的成了心尖儿上的那个人。多是美好。

 那个时候的洛青心便想,她和司懿轩在那么小的年纪就相识,若是后结为夫妇,举案齐眉,那该是有多好啊。

 十岁那一年,被父亲送出学艺,每年只得归家两次,辛苦的时候想起来的都是那一身水蓝色的长袍,以及问她话语时候温柔的语气。便再也不觉得苦。

 年纪越来越长,终是沉不住气了,他忘记了她吧?他们的父亲还曾开玩笑说要为两人牵线拉媒的呀。他,怕是真的都忘记了吧。那些自心底油然升起的凉意,就那样蔓延了全身。

 终是捱到了十八岁,学艺归来。寻常女子早就婚嫁的年纪,她只一心还等着他。心念着,人生哪里会是一帆风顺的呀,等待又何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呢。洛青心也向来认为,最是美好的人和物,都是值得等待的。

 哪曾想,回到家中,竟是那样的场景。就连她兄长三岁的小女儿,都是没有放过。父亲留着最后一口气,要她去寻司家,那个温柔的少年,早就已经是一国国师。不是没有一丝窃喜在心底划过,终于,她有了去寻他见他的理由。

 代价,却是她不愿承受之大。那些围坐在桌前和至亲谈笑玩闹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她只有三岁的小侄女,她都没有好好的抱上几回呢。

 十八岁的姑娘,躲在漆黑的小巷里,将丧亲的悲恸,化为一夜的泪水。

 尔后擦干眼泪,她滴血起誓,此后再无眼泪,再无软弱。

 好在,她的心里还有一处柔软的地方,是可以安抚这冰冷的身心的。

 洛青心将思绪拉回来,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是沁满了汗珠。

 如此,洛青心便是在国师府上住了下来。

 前面说到,龙家到了老管家这儿便不同了。所不同之处在于,老管家膝下有一子,虽为龙家下一任家主,却如今也是四**王之首。

 “父亲。”龙霄斐出声。

 老管家也不抬眼,只是随口道了一句“你来了。”

 龙霄斐并不答话,只是安安分分的立在一旁。

 “主子的事情,你都了解了吧?”老管家心下不,他这儿子话少的毛病还真是没变。

 龙霄斐依旧是规规矩矩“是,路上了解了。”

 “照我吩咐的下去做就行了,”老管家冷哼一声。

 龙霄斐身形一转,便是出了书房。

 老管家更是气急,他怎么就是养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孝敬他的话一句都不说。真是个混帐家伙。

 智曜烧了函关的一个村落,村子里面的百余户人家,无一幸免。死状凄惨,只剩下一地白骨。

 当消息传入望月皇都的时候,满朝文武无一人不欷歔,后脊背发凉。

 这就是与他们望月王朝几十年好的邻国智曜国啊。

 其豺狼野心,可见一斑。

 夜剡冥当即进宫,智曜国这是连给他们掩饰战况的机会都不给啊。先是下蛊毒,后是屠村。智曜,你这是欺我望月无人战吗?

 “十四,你怎么看?”君王立身御书房,抛出一句话。

 夜剡冥勾笑“打呗。”虽然还没有猜出智曜国这是耍得什么把戏,接连不断的状况,很显然是蓄谋多年了。只是这一次牵扯的外线实在是太多,对方所抛出的雾弹也太多,夜剡冥不是不清楚智曜国有心掉望月,却还是有很多细节之处想不明白。不过对方现在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望月出手。

 就算是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们却是不得不跳。

 百余户人家,无一幸免。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望月的百姓和兵将,也决然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的。先前来报,有一队智曜国的商客进入函关,第二天就出了事。而事后,那一队商客竟是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如此一来,对方怕根本就不是什么商客,个个都是江湖中人才对啊。

 然而,就单单是凭着这一队失踪了的,来自智曜国的所谓商客,根本就不能够断定是智曜国出的手。而望月人人皆知,出手之人是智曜国。现下却又无从可查。要是望月率先开战,就是破了盟约,背负上不守信用的骂名。

 有苦难言,便是这般了吧。

 “我们的兵士,多有中了蛊毒,”夜剡冥无奈,将昨刚刚收到的线报缓缓讲出口来。

 君王夜临冥依旧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夜剡冥却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凝重。这还是,夜临冥坐上这个位置之后,第一次表出来这样的神情来。命运,还真是讽刺。

 “人心难猜,壑难填。十四,这个位置我坐了几年有余,却还是想不通一件事情,相安无事,有什么不好?”

 夜剡冥并肩站在夜临冥的身旁“七哥,你也说了人心难猜,壑难填。我们又是怎么阻挡得了呢。”智曜国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扮演着“忍气声”的角色,迫不及待起来,还真是一幅肮脏的嘴脸。

 “蛊毒是怎么一回事?”

 “已有对策,但是还是有些士兵没有捱过去。”这么卑劣的手段,向来都是夜剡冥所不屑的。但是,君子所不屑之物,恰是小人所乐此不疲的。“七哥也应该收到线报了吧,函关,只是冰山一角。”

 夜临冥应声“如此一来,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也不难猜出动机。”

 夜剡冥想了想,还是讲出了口“三哥那边,已经有人盯着了。”

 “好。”一个单字,并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七哥,事情平息之后,就将三哥贬庶算了。”那些为夜兆冥所用的爪牙已经全部控制,毕竟是自家兄弟,夜剡冥还是忍不住求了请。虽说按照他的子,必回斩草除以绝后患。但是十五说过,毕竟身体里面,所淌着的,都是一样的血。十五开了口,他已应下。

 “又是十五让你求的情吧。”语气里面,提起那个幺弟,终于是有了些许的轻柔。

 夜剡冥不置可否。

 “也只有十五,才是你的软肋。”

 “他还小。”话虽这样说着,但是夜剡冥再清楚不过了。如今的他,除了十五之外,还有一个软肋便是怜卿。

 “十五难得开口,允了。”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七哥应允。”

 夜临冥回身,看向夜剡冥,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这一次函关之战,”夜剡冥咬咬牙,才是没有让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让十五去吧。”

 夜临冥也是面

 “别人我不放心。”若不是因为有事身,他就亲自去了。

 夜临冥沉思片刻,方才是开口“也好。”十五虽然“恶名在外”鲜少有人知道他是有真本领的。

 “七哥,轩他,”夜剡冥也不隐瞒夜临冥“出事了。”

 谁知夜临冥却是面色平常“久之前,他就已代过了。”说若他有事回不来,就按照原计划行事。当时夜临冥还纳闷,这天下还有难得住司懿轩的事情?如今想起来,怕就是说的这时候的事情了吧。“他,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夜剡冥如实说道。

 夜临冥也不再多问,只是安慰了夜剡冥一句“会好的。”

 望月王朝的多事之秋,看来对方还真是算计的够细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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