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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绵密的吻,持续许久、许久。

 直至两人都不过气,近乎窒息,四片密贴的瓣才分开,阵光依然眷恋不舍相

 “可是我不懂,为什么来到这里,我们都换了新身分,你还是想推开我?”思及他的冷酷无情,她的眼神添了一丝幽怨。

 他沉默片刻,才把自己的想法源源本本告诉她。

 包括他认为她的生命中如果少了他,也许一切都会更好,她可以重新来过,彻底遗忘二十一世纪所受的屈辱与伤害。

 但是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她对他的爱实在太深,太深。他一相情愿的想法,反而让她伤得更重。

 未了,他又神情阴郁的说:“而且,不管那场车祸的肇因是什么,都是我害你送命,我不想再让你为了我受到任何伤害,遭遇更多不幸,于是我的脑中浮现一个很强烈的念头,也许只有让你跟我彻底切断所有牵连,才是爱你最好的决定。”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心意。才刚止住泪意,她立刻又起了痛哭的冲动。

 “我想要见到你过得比和我在一起时还好,不要再委屈自己,也不要再为了什么配不配得上谁的蠢问题,受到任何羞辱。我害怕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你变得这么不幸…你懂我的,我从来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可是我害你死过一次,所以我真的害怕,害怕会不会你跟我一牵扯上,又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他没有错,从头到尾都没有。

 他太爱她,所以害怕她会再遭逢不幸,因为这份恐惧,所以他千方百计想推开她,让她远离他。

 这是他爱她的方式,是他想保护她的方式,尽管过程是那样折磨与残忍,可说到底,他全是为了她好。

 他的出发点全是因为太过爱她,爱有多深,恐惧便有多深。

 当他对她残忍时,同时也是在伤害他自己,因为他是这么的爱她,而她竟然还揣测着他是否爱上了别人。

 猜忌,果真使人变得盲目且愚蠢;一如爱情,也令他做出这么自私又残酷的决定。

 她几乎真要以为他是彻底的不爱她了!老天,那比直接撕裂她的心,还要来得痛苦折磨!

 忍下几溃堤的泪意,所有的怨慰都化作深浓的爱意,她把脸埋进他膛,双手圈紧他的

 “答应我,不要再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为我好…我宁愿遭逢各种不幸也要跟你在一起。”

 他的答复是一记深深的回拥,像是要将她嵌入坎似的,环住她的双臂紧得不能再紧。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感受彼此的温暖与不再遮掩的爱意。

 直到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才有些埋怨的低问:“是因为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愿意向我坦白这一切?”光想到若是她没走这步险棋,结局会有多令人心碎,她的心口不可自抑的颤抖。

 “那是我们的孩子。”他特别加重语气强调。

 她一窒,望着他殷切灼亮的眼神,不有些心虚,面色微窘。

 要是他知道,她根本没有怀孕,他会不会又想走她?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如今两人已经把话说开,往后还怕没有机会怀上孩子吗?秀颜一整,掩去心虚之,她扬起甜笑,双阵灿着晶亮的狡诘。

 “对,这是我们的孩子。”将脸埋入他浑厚的膛,纤细的手臂将心爱男人圈紧,这一刻,她只想感受他。

 至于孩子…后加紧“补上”就好。

 “现在可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柳茜被浚王玩,还被赶出府的丑事,往后在京中,我要怎么生活下去?”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跟我回浚王府,明我就入宫告诉皇帝,我要娶你当我的王妃。”

 “可是柳茜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太后和皇帝会允许吗?”她忧心的说,心中却在窃笑。

 因为她很清楚,不论是简书尧,还是翟紫桓,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就算前方挡着千刀万剑,他都不会放手。

 原来有些男人,就算平时再精明,只要搬出孩子的名义,就可以治理得服服贴贴,所有难题刃而解。

 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离开浚王府,应该直接撒谎自己已经怀孕才对…算了,不去想那些,当务之急,她应该赶紧让自己真的怀上孩子。

 “只要翟紫桓坚持,皇帝跟太后迟早要同意。”他的口吻万般笃定,搂在她上的铁臂微微放松,生怕弄伤她依然平坦的腹部。

 “嗯。”她垂眸,心虚一笑,脑中只想着该怎么快点“赶进度”

 “走,现在就跟我回王府。”大掌攒紧她的小手,他一心只挂记她的身子。

 柳茜现在的身子单薄娇弱,年纪又这般年轻,现代医疗技术也不发达,怀孕生产可是大事,当然要严阵以侍。

 “不行。”她反拉他的手臂。

 “你不想跟我回去?”眉头一紧,俊美的面庞不安地凝睇她。

 “柳茜的爹娘还在茶楼等着我,我得赶过去。”

 “我派人过去说一声。”

 “媒婆带了有意入赘柳家的人要与我见面,于情于礼,我都该过去打个照面。”她一脸无奈的回瞅。

 “好,我和你一起过去。”他不容拒绝地重新牵起她的手,面上有着清晰可见的醋意。

 她低垂脸儿,抿一笑,中直泛甜蜜。

 王记茶楼的二楼雅座,一片鸦雀无声。

 在场众人下巴直落,眼珠子瞪大,齐齐望着被浚王一路挽在身侧的柳茜。

 “这、这是怎么回事?”头簪红花,眼角点了颗朱砂痣的媒婆撇首,望向同样怔忡傻眼的柳家两老。

 柳智博与萧静互望一眼,愕然无言,倒是方才赶来通报的吴桂雪,别具深意的直笑。

 一旁面貌斯文的青年更是急得满脸淌汗,频频抬袖拭额,时不时嗓低问媒婆:“王大娘,你不是说柳家要招赘吗?”

 “柳茜的爹,柳茜的娘,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啊。”王媒婆急嚷。

 “哎,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柳智博直摇头。

 “柳大叔,萧大姊,现在你们总算相信我说的话了。”吴桂雪前不久如实将情形转告柳家两老,还被斥为胡扯,当作是帮着柳茜开的帮手。

 “爹、娘,对不住,方才有些事耽搁,所以来晚了。”柳茜盈盈上前,对久候多时的爹娘和媒婆回以歉笑。

 无人应声,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她身后的翟紫桓。

 “民妇见过浚王爷。”媒婆早已起身行礼,覆在脸上的厚厚脂粉微微抖落。

 “嗯。”翟紫桓淡淡摆手。

 “爹、娘,我…”柳茜秀颜微窘,言又止。

 萧静扬手,制止女儿继续往下说,一手拦住想起身行礼的柳智博,更不忘刚他一记冷眼。

 柳茜悄悄侧眸,偷偷抛了一记无奈的眼色,翟紫桓见了,嘴角一挑。

 当初结婚时,简书尧不必接受岳父岳母的考验,如今看来,翟紫桓恐怕没这么好过。

 萧静一派惬意的坐于原位,凉凉开口:“王爷真是好兴致,平不是上茶楼品茗消遣,就是待在王府欺负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娘,他是王爷呀。”柳茜低声提醒。

 “是呀,我当然知道,他就是欺负我家闺女的那个浚王爷。”

 萧静脾气一上来,胆识可不比男子差。再说,又有哪个为人爹娘的,见到害自家闺女名誉尽毁的罪魁祸首,还能躬身接?

 “静儿,你可别惹祸上身啊。”柳智博急得浑身大汗,猛扯爱的手臂。

 “别吵。”萧静甩手不理。

 “王爷,他们这般放肆无礼,属下这就上前教训。”主子虽未面不悦,一向忠心护主的杨青已经沈不住气。

 “退下。”翟紫桓眸光一横,淡淡下令。

 “哎,欺辱我家闺女还不够,现在连我们两个老的都不放过?”萧静语气极酸的嚷着。

 “娘,王爷他没那意思。”柳茜连忙出声缓颊。

 “浚王爷,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方才的事我也听说了,端王爷找茜儿的麻烦,劳您高抬贵手,替茜儿解围,我们心中甚是感激,后还望您继续高抬贵手,离我家茜儿远一些。”

 萧静讪讪地说罢,起身拉过柳茜便走,翟紫桓立时往前一站,阻拦两人去路。

 “茜儿要随本王回府。”他斩钉截铁的朗声道,茶楼内登时喧哗四起。

 “敢问王爷,当初是谁把茜儿撵出王府?”萧静气定神闲的反问。

 柳茜扬眸与他对视,苦笑摇首,透过眼神转达,千万别和他未来的丈母娘计较。

 翟紫桓轻扯嘴角,倒也不以为意,反是替她感到高兴。他知道,父亲去世是恩心中淡不去的伤痕,如今能有双亲依靠护持,想必她对柳茜爹娘甚是珍惜敬爱。

 “先前之事,全是本王的错,如今本王已经决定娶茜儿为,然后必当尽力补偿茜儿。”

 “哇,茜儿要当王妃了!”吴桂雪喜孜孜的拍掌大嚷。

 “王爷,饭可以吃,承诺可不能给,王爷可是皇亲国戚,怎可能娶一介平民为正,纵然王爷是要立茜儿为侧妃,恐怕皇帝爷还不肯。”

 “柳大娘如若信不过本王,本王这就入宫请旨。”

 “请旨?王爷想请什么旨?”

 “自然是请陛下赐婚,让本王名正言顺娶茜儿。”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竟然能让浚王亲口许诺,入宫请旨赐婚!柳家可不是王公贵族,只是一般寻常百姓哪,这个柳茜当真是好大的面子哇!

 “光说不练,又有何用?我们这就回家等着王爷拿指婚圣旨来娶。”萧静不疾不徐的轻笑回应。

 “娘…”哎,萧静这回可真是炸了。真糟,要是不能跟书尧回浚王府,她一个人怎么怀孩子?

 “走,我们回家等着。”瞧见女儿一双水阵盈盈直望着翟紫桓,萧静撇,不由分说的强拉她离开茶楼。

 真没骨气!她萧静的女儿,可不是说娶就娶!避他是王爷还是皇帝爷,想娶茜儿当,都得先过她这个槛!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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