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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126穿裤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炔闷闷地从他膛里挣脱出来…

 浓长的睫上飘着泪花,眼睛通红肿,脸色苍白如纸,但她的神色看起来似乎已经冷静了些许。

 她低声音,疲倦深深“今晚就放过我吧,我实在累得不行了,没力气让你玩了。如果你不想我光着两条腿在路上晃悠的话,你就让人送一条子过来,我要下车,我不想和你呆着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见你。”

 寒渊怔忪着,扭头看了她一眼,他的面庞寡郁起来,抿成一条漂亮的直线的,似乎泛了一丝苦笑。

 伤人的不是她最后那两句话,而是她在说这话时的语气,认真而安静,那就说明,她在冷静陈述,诚实地表达着对他这个人的彻底的厌恶,她不是在说气话,也不是故意怒他。

 殊不知,这般的诚实才是最让他难过的。

 眉目冷清的男人静默了半晌,修长冷然的手从车前的小柜里掏出一盒雪茄,依旧绅士凛凛地问了句“mayI?”

 苏炔看着自己的双手,懒得配合他演君子绅士的戏码。他这样的,里里外外,从灵魂到举止,只诠释了俩字儿,禽兽。哪一点和绅士沾得上边际?

 寒渊也不介意,自顾自点燃了雪茄,白的烟雾袅袅缕缕,衬托着他深邃如刀刻的五官,微醺的双眸似乎更黑了些,透出惨淡的迷茫。

 微微仰头,云吐雾,他思忖了一会儿,才淡淡启齿,轻薄的像是自嘲地缀了点笑意“呵,怎么那么不巧?不讨你喜欢的事儿都是我十分乐意去做的,你不想和我呆着,我就偏想让你和我呆着,你不想再看见我,我就偏要让你时时刻刻看着我这长人神共愤的脸。”

 “我要下车。”

 寒渊阴沉了脸,啪地一声把刚燃了一小截的昂贵的雪茄嗖地重重甩出车外,眉宇深邃而充满戾气,他鸷地睨向她“下车下车!你下了车又能去哪儿?跟大马路上蹲着?喝西北风?还是回你那个有名无实的家?哼,就不怕秦子俊看见你这副刚被人上过的样子?”

 被人上过?

 是,她是破鞋,被人上过了,被人糟蹋过了,配不上秦子俊了,搁在古代,她是要被浸猪笼的。

 可这一切又是谁害的?

 这个男人,这个始作俑者,口口声声说爱她为她守身如玉的男人,他怎么能如此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剐她的心?他怎么做每件事都是针对她,都是千方百计为了让她不好过的?如果这也算作爱,那么,这是个多么七八糟的恐怖绝望的世界。

 恶魔。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尖针,生生从她的太阳刺进去,给她带来彻骨的疼痛。

 苏炔暗暗握紧了拳头,瞪着双目,努力不让眼泪下来。

 “不劳你费心,麻烦你大发慈悲,让人送条子过来。”

 寒渊皱眉凝着她,他不是没看到她眼底受伤的黯然之,他也责怪自己,刚才气急了,一时口快,说出的话没经过大脑,怕是伤着她了。

 他无声而叹,软了语气“深更半夜的去哪里给你买子?”

 “阿炔,别耍脾气了,你乖乖坐好,跟着我回别墅。你和婵婵身材差不多,我让管家给她从专柜拿了很多新上季的衣服,有些标牌都没拆呢,总有一条子你能穿上的。”

 “我不去!”苏炔突然爆发,戒备地盯着他的眼睛,唯恐他又背地里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她现在真的没有一点精力来对付他了。

 “你拗什么。”寒渊神色平静,对她这般炸的反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你看看窗外,哪家店开着门?”

 “我拗?”苏炔目光锐利地在他脸上,指着自己凿凿问他,嘴角扬起冷笑“寒渊!你说你可不可笑?和我睡过之后又把我带去你和姐姐的新家,怎么,你嫌她还不够可怜?被蒙在鼓里蒙的还不够惨?寒渊,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人!”

 眉目阴沉起来的男人静静看她一眼,转过头目视前方,用清凌冷峻的侧面对着她,压抑着怒气。

 “好心给你出主意,怎么就变得不是人了?”

 “你要还算个人的话就不会出这种馊主意!你明知道我这个时候有多怕见我姐!难道你就不心虚吗?你是她丈夫!可你刚才对你的小姨子做了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寒渊绕过她的质问,平静道“婵婵这会儿早睡了,家里没有别人,不要担心,你不会被人发现,只是去拿一条子而已,换上赶紧走人不就完了?就见不着面儿,我知道你心里顾及,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总得找条子穿上吧,难道就光着腿?”

 苏炔听他这么说,有点动心,大半夜的子实在不好找,又不能回家,万一碰上秦子俊那不就完蛋了。

 “你怎么肯定姐姐她一定就睡下了?”

 寒渊翻白眼“我天天和她睡一张,她的作息时间我能不了解吗?”

 苏炔绞着手,将信将疑,可现在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这是同意了?”寒渊侧头看她一眼“那我掉方向了啊。”

 苏炔沉默,气冲冲扭头,看向窗外。

 所以,理所当然的,她看不到,目视前方的男人黑眸深处浮出的携了几分残忍的笑意。

 阿炔,我会让你知道,把我推给你姐姐,是你做的最糟糕的决定。

 *****

 约莫半小时过后。

 车一路径直上了半山的弯道,行驶了五分钟,停下。

 苏炔愣愣的看着别墅院子里孤零零亮着的两盏地灯,暗绿色的光线照着枯黄的草丛,发出幽幽低的绿,令人看了心头发

 寒渊熄了火。

 “下车。”

 “我不。”

 “说了,别墅里就三个佣人,两个回家,还有一个是婵婵的贴身下人,虽然住在这里,但这个点儿早就睡下了。没人会看见你的,穿上我的大衣,跟我下车,我带你去衣帽间。”

 苏炔还是担心“姐姐一向睡得浅,一丁点动静都能把她吵醒。万一他要听见你停车的声音了醒过来怎么办?”

 “卧室没有亮灯。”寒渊见她不信,伸手指了指二楼黑漆漆的落地窗“看见了吧。下车。”

 苏炔突然想到“我不用下车吧。你不说你家新衣服很多吗?那你去衣帽间随便给我拿一条子给我送过来,我在这里穿上。”

 寒渊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丫这女人的脑袋不是一向不顶用么,怎么这时候都快羊入虎的当口,她倒是机灵起来了?

 不行,无论如何得把她拐进去,不然,接下来的戏他演给谁看啊。

 “我不知道你穿多大的,什么型号。”

 “26,每条子后头有水洗标的,你看看,大点儿没事,27的28的也行,我将就着也能裹上。”

 寒渊装作烦闷地摆摆手“什么水洗标?在哪儿?我不懂,万一不合适还得跑回去给你换,来来去去得多麻烦。你就自己去找吧,你们女人家的麻烦玩意儿我一个大男人整不明白,都跟你说了没人了,你怕什么。”

 苏炔瞪他,见他没有帮忙的打算,退让一步“那你先下车去里头看看,确定了没人,你再出来叫我。”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烦?”

 “那还不都是你造成的!”苏炔窝在座椅上,蜷缩起身体,义正言辞地降罪“你不扯破我丝袜我能光着腿半夜三更找子?”

 “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成!”

 寒渊无奈,耸耸肩,微恼地瞪着她,不情不愿地开了车门。

 推开欧式的白色木栅栏的门,他走了进去,被昏黄暗淡的车头灯照的有些光怪陆离的颀瘦的背影,缓缓地消失在苏炔的视野里。

 苏炔不安地等待着。

 数着手机上的模拟时钟,秒针一格一格地跳,也许是惊惶不定,她总觉得秒针越跳越慢,像是故意跟她作对。

 就在这时候,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吓得她一打个哆嗦差点没拿稳。

 接着,手机铃声渐渐大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脸色骤变。

 是秦子俊。

 她想起差不多一个小时前他打来过一个电话,那时候她真被寒渊着,好不容易结束了拿过来手机,铃声却停了,后来光顾着和寒渊拌嘴去了,倒忘了给秦子俊回个电话!他就在皇冠,肯定知道她今晚也去了那里了。

 她捂着心虚得过快的心跳,努力平心静气,颤颤的接了起来“喂,子俊。”

 “阿炔,我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秦子俊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有些闷,明显是在质问她。

 苏炔慌得眼珠子窜“…哦,手机放在包里,忘了把情景模式改回来了。有事吗?”

 “我现在在皇冠,碰到了你的同事,说你今晚作为你们公司代表参加和松华国际的部门交流会呢,可他们说你老早出了包厢就再没回去,你现在在哪儿?”

 “我…”苏炔脑袋急速的转着“我没和雯雯说吗,我姐着急见我,我就打了个车来别墅山庄这儿啦。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一声儿呢,我今晚就在这歇下了,姐姐想让我陪她。”

 秦子俊顿了顿,没有说话,听筒里传来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她“你和姐夫一块儿走的?”

 问这话的时候,秦子俊已经被傅雯拉着出了夜总会大门,径直往刚才停着的兰博基尼的方向走过去了。

 苏炔身子一僵,额头上冷汗直冒“啊?…没…没有啊,我和他一块儿干嘛?我跟他又…又不。”

 这么说着的时候,她能从车前挂着的后视镜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嘴脸,正在睁着眼睛说谎的苍白而又可恶的嘴脸。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秦子俊手掌捂住手机的传音筒,把手机拿开,抬眸顺着傅雯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棵树下面,兰博基尼已经不见了踪影。

 傅雯把头从手机旁边移开,神色兴奋地张嘴对他做着口型。

 秦子俊烦她烦的不行,走开几步,才把手机重新移到耳边,神色有些复杂“但是我刚才从水晶夜过来的时候还看见姐夫的兰博基尼停在树下呢,现在我出来一看,兰博基尼不见了,姐夫估计也回家了吧,你没见着他?”

 苏炔凛神,一颗心像悬在了钢丝上,稍不注意就会高空坠亡。

 “没有。”她闭着眼睛答得很快“虽然是他领着我们一群人去夜总会的,不过我没和他说上话,刚到夜总会我就接到姐的电话,然后就往她家赶过去了,寒…姐夫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刚还和姐说,让她不要等姐夫了,都这个点儿了,姐夫要回来早回来了。”

 “是这样。”秦子俊有些不冷不热地回应着,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苏炔到底了解他,知道他约莫是相信自己了,她无声地吁了口气,只是,下一秒,却听见他突然出声“咦,阿炔,我怎么听你电话里周围静悄悄的,姐不在你身旁吗?那什么,不如,你让姐接个电话吧,上次我拜托她叫姐夫出来吃饭的事儿,还没谢她呢。”

 苏炔听他这么说,顿时煞白了一张脸,傻傻的滞在那里,脑袋空空如也。

 “喂?阿炔?”

 电话那头,秦子俊的声音像把美工刀,平静而精准地划开她用谎言不断装饰的丑陋的脸。

 苏炔似乎都能听见他温煦的声音背后暗含着的丝丝冷笑。

 那是对真相十拿九稳的笑,是对她极致的讽刺。

 她眨巴眨巴着沉重的眼皮子,浑身像被剥光了一样,明明呆在很有安全感的车里,明明除了头顶昏黄的车灯四周一片静谧,可她就是觉得难堪,无论把目光投放在哪里都觉得无所遁形,万分地难堪。

 秦子俊等得不耐烦,傅雯一直在他旁边龇牙咧嘴的,让他本就不坚定的心一下子变得浮躁了起来“阿炔,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和姐说两句而已,不方便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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