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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大祸临头
慕容锦静静眺望着远方,实际上他的目光是空的。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但他知道拓儿的子,一旦认定就算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好在他并未从桑玥的眼里看到任何情意,想来拓儿只是一厢情愿。但愿时一久,拓儿能幡然醒悟。毕竟…他们两个不合适!

 慕容拓顺着桑玥注视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两层的奢华大船缓缓驶过,船身刻着旭东升的图腾,裴家的船?他的眸光自船身缓缓上移,在二楼的甲板上看到了裴浩然和一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谈笑风生。

 那名男子慕容拓认得,是西洋商人查尔斯,与裴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此番来南越一是为了游历山河,二是顺便收购一些新奇的东西。上次定国公府的寿宴,他不就随着裴浩然一起去参加了么?听说还给腾老夫人送了价值不菲的西洋参。桑玥直勾勾地盯着那边看,到底看的是裴浩然还是查尔斯?

 桑玥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前世的记忆中,年仅十七岁的桑秋被卖给一名五十岁的异国富商为。六姨娘的眼都哭瞎了,散尽毕生钱财,最后却只换来一桑秋道横尸他国的死讯。而那名富商,就是查尔斯!

 当时父亲正在临淄打仗,无瑕顾忌家中事宜,所有人包括她在内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桑秋被绑上大船。裴浩然试图阻止过查尔斯,甚至不惜与查尔斯断了贸易往来、大打出手,结果还是不能改变桑秋的命运。

 大夫人临走时讥讽地说:“玥儿你是瞧不起商人吗?你自己不也嫁了个商人?我听说西洋人不注重身份地位,商人在那边是极受尊重的。哪像在南越,别人问我二女儿嫁给了谁,我都不好意思回答!”

 事后,裴浩然抱着她,无比自责道:“玥儿,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最初不跟查尔斯做生意,他就不会有机会认识三妹,也不会被岳母钻了空子,将三妹卖了过去。”

 她紧紧地搂着裴浩然的,摇头道:“相公,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尽力了。人各有命,三妹…只是命苦罢了。为了救三妹,你和查尔斯闹翻了,以后西洋的生意可怎么做?”

 裴浩然吻了吻她的脸,眼神里含宠溺:“没有就不做了。玥儿,自古官仕农商,商人身份最卑微,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唯有硬着头皮做到最好。你跟着我,让你受苦了,我很抱歉。”

 那一刻,她深深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打击。

 她圈住他的脖子,望进他幽暗深邃的眸,“我不苦,以相公的才华,哪里输给那些王公子弟?要不,你考虑一下入朝为官吧!”

 裴浩然迟疑道:“可是…在南越没有皇商入仕的先例,万一被人认为我们裴家野心太大…我怕会连累定国公府。”

 她莞尔一笑:“我们让出皇商的位子不就好了?你放心吧,即便不做皇商,我也会将裴家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你且安心准备科考,其它的事交给我。”

 裴浩然深情地望着她:“玥儿,娶当如是,我裴浩然能与你共结连理,当真是三生有幸。”

 …

 爱情中的女人都是傻子!如今再见裴浩然和查尔斯,桑玥怎么觉得裴浩然才是害得桑秋远嫁的罪魁祸首呢?

 查尔斯的到来比前世提早了五年,他与桑秋的集或许已经开始。滕氏寿辰那天,六姨娘正要供出陷害五姨娘的真凶,王妈妈突然跑进来说“大夫人今儿奇了,裴公子带了个金发碧眼的朋友过来,奴婢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那样子的人呢!”当时,六姨娘的神情十分慌乱,尔后伏地认罪了。

 想必,大夫人早就与六姨娘提起了查尔斯,并威胁六姨娘如果事情败后敢把她供出去,她就将桑秋嫁给查尔斯。

 让桑秋受点伤,六姨娘咬咬牙就忍了,可让年仅十二岁的桑秋嫁给一个四十五岁的洋人为、从此天涯两隔,六姨娘当然受不了。

 慕容拓见桑玥看得出神,心里没来由地就是一火,他用手指戳了戳桑玥的小粉肩:“臭丫头,你能不能别一见到男人就发呆?”

 桑玥扭过头,敛起脑海中的思绪,笑靥如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长得好看,我就看谁了。”

 “!”慕容拓气得撇过脸。

 慕容拓害得她被恬郡主恨上了,怎么也得羞辱一下慕容拓才解气!“慕容拓你不?方才谁盯着我一个没长开的孩子的那个地方看,只差口水了?”

 果然,慕容拓的呼吸顿时就重了起来,清澈无瑕的眸子飞速眨动:“你…我哪儿有?”

 “没有你的耳子怎么红了?”桑玥上前一步。

 “你…不知羞!口无遮拦!”慕容拓后退一步。

 “你都敢看,我为什么不敢说?不知羞的人是你吧!”桑玥再上前,“我看你跟那曲修宜简直半斤八两,要不改天,我也送你一对兄妹?”

 所谓物极必反,慕容拓气到极点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突然咬咬牙,不退反进,桑玥冷不丁地撞上了他的膛。局势逆转,他摊开双臂,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这回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不知羞的人到底是谁呢?怎么?见本公子英俊潇洒、风倜傥,就迫不及待要自荐枕席?啊,你仰慕我很久了吧!”

 桑玥亮晶晶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慕容拓,功力见长啊!

 慕容拓眉梢轻挑,将桑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笑得诡异:“啧啧啧,可惜你这副身板,我真的没有丝毫兴趣。”

 桑玥的眸光扫过甲板上淡淡的影子,附耳过去:“你没吃早饭吗?说话那么小声!”

 慕容拓放大了音量,得瑟一笑:“本公子说本公子对你没有丝毫兴趣!”

 桑玥忽然呵呵笑了起来,对着船舱处喊道:“恬郡主,你听到了吧!慕容公子对我没有兴趣啊!”

 慕容拓的笑容僵硬在角…

 最后恬郡主非要着慕容锦和慕容拓,待船靠岸后,桑玥独自乘坐马车回了定国公府。

 她先去看望了九姨娘,恰好五姨娘也在那儿。

 九姨娘一身素衣,靠着头而坐,腿上盖了绵软的淡紫蚕丝被。她脸色苍白,偏还病如西子胜三分,柔弱兮兮,楚楚动人。

 自从韩天宇告诉桑玥孙氏会伺机对付她之后,她就派人盯紧了孙氏的动静。滕氏寿辰那,孙氏又派人雇了马车,并联络了怡红院的奴。下午莲珠在凉亭附近寻到桑玥,说五姨娘因通之罪被大夫人抓了起来,桑玥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留了个心眼让莲珠去找桑玄夜,好巧不巧,莲珠慌慌张张地撞到了慕容拓。

 慕容拓一问之下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立即带着小慕儿找到了九姨娘,当时她已被关进了一所僻静的院子,就等着晚上所有人都去听戏,然后将她偷偷运出府。慕容拓暗中找到桑玥,商议之后,先安排合适的人替掉了孙氏的马车,尔后桑玥伪造了裴浩然的笔迹将韩玲萱骗了出去,并且找了一名绝男子,焚上裴浩然惯用的兰香,好好地“疼爱”了韩玲萱一番。

 九姨娘却将计就计,夜晚跑去了普陀寺。当然,她并非真心为滕氏祈福。

 “二小姐。”九姨娘掀了被子要给桑玥行礼。

 桑玥行至边,子归搬了绣凳让桑玥坐下,然后很自觉地退出去,守住了门口。

 桑玥按住九姨娘,“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见到香凝皇后了吗?”

 九姨娘低声道:“我拖住灵慧大师之后,子归潜入了后山,那里有着数十名大周死士把守,子归没能见到皇后,不过总算是知道她在后山的具体位置了,下次我再想想法子。”

 五姨娘一听,惊诧了:“原来那晚你不是去寻医问药,你是去找香凝了!”

 九姨娘柳眉紧蹙道:“没能亲眼见到皇后,我这心里始终不安。冷瑶派了那么多死士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保护她还是囚她?或许,我该给荀大人修书一封,请他多派些人手过来才是。”

 桑玥不以为然:“这样会打草惊蛇。”

 “啊?”五姨娘花容失,“囚香凝?冷瑶囚香凝?怎么可能?她是香凝的亲妹妹,又抚养着恬郡主,怎么会囚香凝?”

 桑玥觉得九姨娘猜测的不无道理,至少那她听黑衣人的口气,对香凝皇后没有多少敬意,还一口一个“疯子”的叫。另一件令她疑惑的事情是,既然香凝皇后是疯子,为何灵慧大师不将实情告诉五姨娘呢?

 九姨娘打断了桑玥的思绪,她按了按被角,道:“凤兰,你也不能太信任冷瑶了,你瞧她把恬郡主惯成了什么样子。我可是听说她对皇帝严苛得很,如果她真的将恬郡主视为己出,就该像对待皇帝一样严加管教,没得让她整追着慕容世子跑,名声全给败坏了。”

 “可是…”五姨娘心底太善良,实在无法相信冷瑶会居心叵测到那般地步,“就算冷瑶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心生嫉恨,那她大可直接杀了香凝,囚她是何居心?”

 太后的居心?太后一边摄政王辅佐皇帝,又一边防着摄政王府过于强大。她的居心自然是希望恬郡主嫁给慕容锦,将这个强有力的眼线入摄政王府。如果恬郡主真的做了世子妃,以她的子根本容不得侧妃或姨娘,那么摄政王府想要通过姻亲关系拉拢一些大臣便没那么容易了。

 还有一点,恬郡主嫁入摄政王府后,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可全都是摄政王府的责任。届时,太后再将恬郡主的身世通报给大周皇帝,他还不率着大周铁骑踏平摄政王府?

 当然,这些话桑玥心里想想,并不会对五姨娘言明,讲了只会令五姨娘徒增担忧。桑玥可以确定,太后已经注意到了定国公府,不论她发现的是九姨娘还是五姨娘,一场风波在所难免,只是不知道这场风波会以何种形式、在什么时候降临定国公府。

 九姨娘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从前与冷瑶的关系不错,又因她是皇后的妹妹,所以对她很是信任。但…算了,我找我的,你信你的,倒也没什么冲突。”

 五姨娘再不多言,心里却并不认同九姨娘的观点。

 桑玥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娘,太后是因为什么嫉恨香凝皇后呢?”

 “这…”五姨娘言又止,冥思片刻,道:“你还小,不懂这些,等你长大了我再告诉你。”

 九姨娘低下头,似乎忆起了极其气愤的事,脸色十分难看。

 桑玥见五姨娘和九姨娘都不愿意说,倒也不再勉强,眼下还不是求证太后和香凝皇后恩怨的时候。桑玥笑了笑:“九姨娘,把子归借给我用用。”

 当晚,桑楚沐宿在了五姨娘的院子,事实上,自从五姨娘给了桑楚沐脸色看之后,一连好几,他都没去别人的院子。

 月黑风高,夜暗沉如墨。

 白兰在前面打着灯笼,大夫人带着王妈妈,满肚子火气在后面跟着。她亲手炖了补汤给桑楚沐送去,谁料他看也没看就赏给了下人。他继续埋头写奏折,她静静地在一旁等了打半个时辰,明眼人早看出来她是想接他去长乐轩,他却两袖一甩,说了句“我去看看五姨娘,你自己歇着吧,不必等我。”

 她心有不甘,厚着脸皮道:“老爷,您已许久没去长乐轩了。”

 桑楚沐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去不去长乐轩,你依旧是府里的主母,影响到你的地位了?”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背,不让理智坍塌,委屈道:“老爷,一恩,我只是…很思念老爷罢了。”

 桑楚沐讥讽地道:“原来夫人也是会有心的么?”

 回忆在暗夜里肆意飘飞,不断折磨着大夫人的心智。她怎么就没心了?她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持府里的大小事宜,不让他有后顾之忧,他就是这么看她的?不就是陷害桑玥被他发现了吗?一个庶出的小人,究竟哪里好?知道的认为桑玥是个庶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的命子呢!

 走着走着,前面传来了谈话声:

 “喂!你听说了没?府里闹鬼了!”

 “嘘——真的假的?闹鬼?大晚上讲这个,你也不怕鬼上身?”

 大夫人脚步一顿,按住白兰和王妈妈,隐在一颗大树后。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紫竹轩附近。

 两名丫鬟恰好从另一条小路经过,手里端着两盆凌乱的衣衫,瞧穿着,应该是浣洗房的使丫鬟。

 “我昨晚去给如厕,经过这里的时候,看见一道红色的鬼影飘进了紫竹轩,差点没把给吓到子里。”

 “啊?红色的鬼?鬼怎么会是红色的?我只听说过黑白无常。”

 “我哪里知道?但他脚不着地,像阵风儿似的,不是鬼是什么?”

 “天啊!那我们以后还是别走这条路了。”

 “我听说从前紫竹轩里住过一个戏子,就是爱穿红色的衣服,你说会不会是他突然死了,然后他的魂魄飞回来了?”

 那丫鬟浑身打了个哆嗦:“你别吓我。”

 大夫人给王妈妈打了个手势,王妈妈明白,悄然追上了那两名丫鬟。

 大夫人气得随意掐了一片叶子,放在手心着,她问向白兰:“这些谣言传了多久了?你有没有听到?”

 白兰提着灯笼的手抖了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一瞧白兰的表情大夫人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的语气沉了几分:“叫你说你就说!”

 白兰咬咬牙,道:“就是老夫人寿辰之后,就有人私底下说看见红衣鬼飘进了紫竹轩和…和…”

 “和什么?”

 “和长乐轩!”

 “混账!”一定是有人在造谣生事!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耍幺蛾子,一定将那人挫骨扬灰!既然来了紫竹轩,她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鬼!

 大夫人带着白兰推开了紫竹轩的大门,一丝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里面还夹杂了一丝血腥,她的心骤然一凛。

 “白兰,你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白兰点头:“有,紫竹的气味很好闻。”

 那就是没闻到了。大夫人握住口,难道是她的错觉?

 幽静的前院,古朴的厅堂,雅致的卧室…随着她一步一步踏遍紫竹轩的每一个角落,熟悉的香气和血腥味若隐若现、时有时无,她的心越走越虚,越来越不敢推开下一扇门。

 “大夫人,你怎么了?”白兰瞧着大夫人的神色不对,轻声问了句。

 大夫人的话里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没事,回长乐轩,这里什么都没有。”

 “柴房还没看呢。”

 大夫人的脑子里混沌一片,甚是疲惫:“不用看了,走吧。”

 回到长乐轩时,王妈妈已在房里等候。

 “查出来了没?究竟是谁在捣鬼?”大夫人将披风解下,递给白兰,白兰接过挂好,又打了水给大夫人净手,然后倒了杯花茶递过去。

 王妈妈躬身道:“奴婢严刑拷打了那两个丫鬟,其中一个一口咬定是亲眼所见,不是听谁谣传的。”

 大夫人要去接茶杯的手一颤,茶杯摔落在地,她喝道:“连奉个茶都奉不好!真是废物!滚出去!”

 “是!”白兰战战兢兢地应下,用手将瓷片清理干净后退了出去。

 大夫人摸了摸发髻上的步摇,细细摩挲着苏上的珠子,目光清冷道:“你把宸枫埋在什么地方?”

 王妈妈先是一怔,尔后明白大夫人的意思,“城西的一片林子里。奴婢买了一口棺材将他放进去,周围钉了二十个长钉,您放心,他是绝不可能从棺材里逃出来的。”

 大夫人双眸一凛:“我明先去见了麟思再说。”

 翌,大夫人给滕氏请安之后,就匆匆赶往了芳年华。

 花园的凉亭中,桑柔和桑丽正在下棋,实际上,桑丽下得并不怎么好,桑柔的脾气更不怎么好。今桑柔却一反常态,十分耐心地教导桑丽。桑柔将桑丽刚刚放下的黑子挪了个位子,温婉道:“五妹,你如果下这里就正好封了我的去路。”

 桑丽不有些受宠若惊,自从桑莞死后,她顶替桑莞成为与大姐最亲近的妹妹。从前大姐待自己并不十分客气,像今这般耐着子、给足笑脸的情况尚属首次。

 桑丽点点头:“是,我记住了,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桑柔给绿芜勾了勾指头,绿芜从食盒里端出一小碟晶莹通透的水晶丸子,颜色澄碧,一眼可见中间的紫夹心。绿芜将碟子放在石桌上,水晶丸子极富弹地颤了一下,顿时叫人大快朵颐。

 桑丽看得两眼发光,桑柔笑了笑,将碟子推到她面前:“五妹,尝一个。”说着,自己也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咬了起来。

 桑丽喜不自胜地捏了一个水晶丸子送入中,松松软软,入口即化,齿间仿佛有一股绿茶清香在游离。“大姐,这个真好吃,我怎么从来没吃过?”

 “这个当然好吃了,它是宫里的厨子做的,在外面有价无市。”

 “啊?宫里的东西!”桑丽惊呼出了声,不小心将唾沫到了桑柔的脸上,她吓得六神无主,“大…大姐,我不是故意的。”

 桑柔掏出帕子擦了擦,半分气恼都无,和颜悦道:“你是我妹妹,无论你犯什么错,我都会原谅你的。”

 桑柔右脸上呈现出的笑意令桑丽有些脊背发凉,她硬着头皮,拍了个马匹:“大姐,你真好。”

 桑柔的美眸里噙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家和万事兴,我做长姊的自然希望和几个妹妹亲密相处,要知道,再过几年,我们都会出嫁,到时候一年能不能见上一回还两说。”

 桑丽觉得桑柔讲得有几分道理,一边嚼着丸子,一边点头,心里却叹道,大姐这么美的人,怎么就成了面瘫?

 只剩最后一个水晶丸子时,二人同时去拿,桑丽的手僵在了碟子上方,桑柔看了她一眼,指捏起,然后笑着送入她的口中,道:“那你觉得是我好,还是桑玥好?”

 桑丽没想到大姐会问这么直白的问题,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何况桑玥平里对她也不怎么亲近。她微笑道:“大姐好。”

 桑柔见桑丽已经将水晶丸子吃得一个不剩,还有些意犹未尽,她给绿芜使了个眼色,绿芜给桑丽斟了杯果茶。桑丽以为绿芜又会端出一碟点心,没想到却是一杯茶,这便是告诉桑丽,已经没得吃了。桑丽瓣,茗起了茶。

 桑柔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右角一勾:“大姐以后会对你更好。”

 桑丽听着桑柔的保证,不知为何,一点心安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慎得慌。她试探地问:“大姐,你是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桑柔用帕子掩住嘴,低低笑出了声,良久才忍住了笑意:“五妹,瞧你说的,我真心对你好,你反而怀疑我有目的,既是如此,以后你见到我都绕道走吧。”说到最后,故作伤心地侧过了身子。

 桑丽有点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桑柔叹了口气:“其实吧,几个庶妹妹里面,我最喜欢你,怎么说八姨娘也是母亲的陪嫁丫鬟,我与你的关系本就该比其他姐妹亲近些。谁料,你却是不领情了。”

 语毕,桑柔起身就要离去,桑丽握住她的胳膊,愧疚道:“大姐,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你对我这么好,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桑柔笑着嗔了她一眼,又亲昵地与她下起了棋。

 桑丽没桑莞那么好控制,因为没有人蛊惑她巴结大夫人以换得一门好亲事,她自己也不如桑莞那般贪心。她所求的只是普普通通一份亲情、一个朋友、一个童年玩伴。

 正因为她淡薄,所以但子比桑莞的沉稳许多,做起事来定也缜密许多。眼看着大夫人和桑楚沐的关系越闹越僵,五姨娘越来越受宠,桑玥的日子更是风生水起,桑柔就怎么也坐不住了。

 大夫人到达芳年华时正值下午,戏园子里听曲儿的人不多,除了偶然从几个厢房传出悠长的戏曲声,大部分地方是安静的。

 吴班主一听下人禀报说韩夫人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亲自去门口将她到了雅间。

 这个雅间布置得十分富丽堂皇,窗帘用的是织花蜀锦,采足金线绣了青鸾腾云。八仙桌和圆凳皆是上等红木所制,周身刻有花、鸟、虫、湖的图腾。八仙桌的东面是两把大气的扶手椅,南面是一个山水屏风,屏风后是一张铺着紫锦被的雕花大

 “韩夫人,您请坐。”吴班主弯哈背,将大夫人上了主位。

 大夫人落座后,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子银票仍在了扶手椅之间的茶柜上,冷声道:“麟思呢?”

 吴班主两眼冒金光,手,咽下口水,笑道:“麟思现在不方便,但我向你保证,晚上一定让你见到他。”

 大夫人一听不方便,心里就咯噔一下,像被石子给碾了一番,竟然滋生了些许痛感。她重重地了口气,板着脸道:“笑话!你莫不是还嫌钱少吧?如今正值下午,谁会来听戏?”

 吴班主的表情不免有些尴尬,这个韩夫人怎么说也是个过来人,从前没少跟宸枫见面,可不都是下午关着门儿“办事”?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在探口风?吴班主硬着头皮,据实相告:“贵人来了,叫了麟思过去,所以…”

 果然是去接客了么?大夫人身子一晃,头痛来袭,她按住太阳,反手将茶杯拂落在地:“麟思到底是不是宸枫?”

 吴班主愣了楞,敢情韩夫人是将麟思当成了宸枫的替身!如果她知道麟思不是宸枫,只怕再不会来了。怎么滴也得在那之前敲她一笔。思及此处,吴班主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恬笑道:“各方面都像的。”

 大夫人见吴班主眼神飘忽不定,越发肯定麟思就是宸枫了。她住火气,皮笑不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等着吧,只不过你这雅间太差劲儿了,难道芳年华就没个好点的房间?”

 吴班主愣了一瞬,道:“因为您从前就是用的这个房间,所以我就直接带您过来了,其实这已经是除了天心阁以外最好的雅间了。”

 看来,麟思就在天心阁了。大夫人打了呵欠,耷拉着眼皮子:“我乏了,进去歇会儿,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被打扰。所以,把这层楼的下人都给我撤了!”

 “是。”吴班主可不敢得罪这位金主,按着吩咐将三楼的侍女和戏子全撤到了二楼。

 吴班主走后,大夫人推门走出房间。她在走廊里思索了片刻,从前她可没听说过什么天心阁,定是最近专门为那位贵人布置的。

 芳年华的南苑是戏园子,北苑是厢房,楼层越高厢房越好,天心阁想必也在这三楼之上。大夫人迈开步子,往着走廊深处而去,转过一个弯后,看见一道镂空的铁门,黑漆在阳光的反下格外刺目。大夫人眯了眯眼,这铁门是从内往外反锁的,十有*,天心阁就在里面。

 大夫人从头上拔下一支最细的金钗,小心翼翼地撬起了锁。折腾了片刻,她大汗淋漓,好在终于撬开了。

 她轻轻地推开铁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尽头,那里有两个厢房,却并未署名。她只得先附耳在左边的厢房门前听了听,没用动静。又在右边的厢房听了听,似有极微弱的声响传来,对人事并不陌生的大夫人瞬间就听出了端倪。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提醒自己:只需确定麟思是不是宸枫就可以了,其它的她不关心。

 大夫人将一只眼放在门那里,企图看清内面的景象。

 只见一名白衣华服女子衣衫半解,酥,倚靠在头。她的头恰好被绫罗帐幔遮住,是以大夫人瞧不清她的面容。不过大夫人也并不在意她的面容。她要看的是麟思。

 麟思穿着红色宽袍,将头埋在她的前,她的双手捧住麟思的面颊,所以,大夫人也看不见麟思的脸。

 这把大夫人给急坏了!

 他到底是不是宸枫?

 “嗯——”那名女子舒服地哼了一声,‮腿双‬盘上麟思的,翻身将他扑在了上。

 大夫人身子一颤、腿一软,重重地砸在了门上。

 那门却并未反锁,于是大夫人直接摔进了房内。

 那名女子迅速拉过被子给麟思盖上,自己则侧身坐起,将麟思挡在了身后,这才顺手将滑落在际的上衣拉回肩膀。

 她冷如寒刃的眸光带着不可一世的煞气扫过大夫人的脸,同时,大夫人逡巡的眼神也正好打量着她。

 四目相对时,大夫人听到了五雷轰顶的声响。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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