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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寻死觅活
“我不信。”董姨娘僵住。

 “信不信且由你,好好考虑我话便是了。”如瑾轻轻抬起帕子,放鼻端嗅了一下,用帕上淡淡枯梅香气遮掩屋中萦绕酸腐味道。

 因为一连几不曾开窗透气,董姨娘许久没有换衣梳洗了,大半时间捆椅子上,脏得可以,整个人都有令人作呕酸臭气味。这个屋子桌椅箱笼比不得青州时候所用,大多以简洁为主,干净时候尚可一观,到得此时屋里脏污了,家具便都如主人一样显出了寒酸狼狈。

 如瑾素喜干净,并不想这样屋子里多做停留,便不再绕弯子浪费舌,直言道:“依着姨娘做下事情,我要了你命去亦不为过。但是我要你命做什么呢?”她抬起手,指了指几没有擦拭过桌面,“姨娘,你我眼中如同这桌上薄尘,我嫌弃你脏污,但也不想亲手去拂拭,因为怕污了自己手。”

 其实有另一个原因。近家中血腥气太重了,如瑾不想再多添上一分,只要能家里消去董姨娘这个人就是目,而她生死,都是微末不足道小事。

 母亲怀中正有小生命成长呢,若是太多血腥环绕周围,如瑾觉得小家伙会不舒服,或者,被血气浸染太过而有所损伤。未落地孩子也是有灵识,如瑾相信。老人们常说积福修德,如瑾知道自己这一世不可能修什么福缘了,若要改变自己和母亲命运,她不能不沾染血腥,不能不硬了心肠,可是这时候,起码小小弟弟或妹妹于母体中成长时候,她希望能为这个小人儿积些福善。

 只是这个原因,她却不用对董姨娘细说了。“姨娘若是顺了我话自请出府,并且发誓以后再不沾染蓝家半分,我便饶了姨娘性命,不管你对我和母亲做过什么,我都不再追究,也算是给三弟留个体面。这是我做出大让步了,希望姨娘能够识相。”

 “哈!可笑!”董姨娘仰了头,喉咙发出短促而尖锐嗤笑声音,仿佛听见了世间好笑笑话。她抬起了平里一直低敛细眉,也就消散了十几年如一挂脸上怯懦谦恭,只用含怨恨锐利眼睛盯着如瑾,“三姑娘,你以为自己是谁,掌握生死阎王判官么?我性命又不你手上,你说饶就饶,说要就要?我就不顺你话又能如何,能要我命是侯爷,是老太太,而他们近都对你不满呢,姑娘若想要说服他们惩我,恐怕是难以如愿。”

 “姨娘不必厉内荏辩驳什么了,你处境如何大家心里都明白。”如瑾道,“不妨告诉姨娘一句,庆喜能跟来京城也是我出了些力,不然像他这种底层奴才可没有这福分。要他来,正是防着姨娘胡乱做事。”

 “你…你都知道?”董姨娘变了脸色。

 一旁碧桃轻蔑地告诉她:“姑娘早就知道,一时隐忍着没发作罢了,姨娘还真当人人都蒙鼓里?你为了发怒气将石竹打得遍体是伤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人顺着她异常查出别事,韩妈妈给庆喜送了那么多银子封口,桩桩件件我们可都看眼里。”

 “石竹这个婢,果然吃里扒外…枉我…”

 “姨娘可别冤枉人,石竹是厚道人,胆子也小,她可干不出背主事情,就算挨打也忍着不说呢,要怪只怪你做事不隐蔽,我们姑娘又太聪明。”碧桃甩甩帕子白她一眼,“姑娘要想捏你轻而易举,今你不听姑娘话自己出去,后也别想家里头嚣张算计,咱们府里再没有你容身之地,依着我说,就该立时让老太太惩治了你才好,留你性命真是浪费米粮。你要是不出去,哪天我一时疏忽误送了搀毒药食水给你,也说不准。”

 董姨娘脸色青白似灰粉,几次张嘴想要说反击话,却都没有说出来。如瑾从椅上站起来,示意碧桃去开门,“姨娘自己考虑清楚,再多话我就不说了,希望能早听到姨娘出府消息。”

 软帘掀起刹那,房门外出蔷儿小忐忑担忧脸来,石竹倒是跟着老太太派来看守人待一起,没有跟前守着。显然对于自己主子,她是惧怕和无奈多,关心甚少。

 “姑娘走啦?您和姨娘说些什么?”蔷儿客气笑着,探头朝内室里张望了一下,见董姨娘安然无恙才放缓了神色。

 如瑾没理她,径自出去了。碧桃后说道:“蔷儿妹妹不用担心,姑娘对姨娘仁慈着呢,不信你去问姨娘。”

 如瑾主仆两个离开厢房,蔷儿和小赶忙询问董姨娘可受了什么苦没有,老太太派来看守婆子打发了小丫鬟去前院知会如瑾来访。董姨娘被捆椅子上不能动弹,但也不像先前那样挣扎扭动了,白着脸直愣愣瞅着前方虚空,任谁说话也不答,弄得人心里头发

 一回到屋子里,碧桃扶了如瑾坐下,一边泡茶一边忍不住问道,“姑娘不是说不能留她么,为何还要饶她性命,奴婢想不通。董姨娘那种狠心人真不该再活着害人了。”

 如瑾坐椅上,随手拨弄着美人瓶里清供花枝,思量着事情,见丫鬟问,随口道:“你不知道,有时候活着其实比死了痛苦。”

 她随口一说话,却让碧桃愣了一下,停下手中事凝眉细想,继而不住点头:“姑娘说是,很多时候还真是死了清净,活着反而艰难。对对对,就该让董姨娘活着受受罪,让她把加别人身上痛苦都亲身尝一遍,那才叫解气。不能让她死,那才是便宜了她!”

 “你这丫头。”如瑾笑了笑,任她发去了,这几她们几个被关着,定是时时都怨恨着董姨娘母女。虽然留了董姨娘性命原因主要并不此,但碧桃能因此痛些,也就由她。

 碧桃一想通,就恐怕董姨娘真死了,立刻提醒说:“姑娘,这次要惩治她可是老太太,您让她自请出府,说不定老太太会…”

 “不会,就是因为知道祖母不会除掉她了,我今才去蛊惑她主动离去,免得哪天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没事了,又要打起别坏主意。”如瑾十分肯定说道,“董姨娘祖母心中没有那么重分量,祖母若想除掉她,事情揭出来那一天就该动手了,那才是祖母风格。然而拖延了这么些日子只是将人关着,显然是她老人家和我一样,近也不想再见血腥。”

 “是么…怪不得老太太那么痛就放了奴婢几个…”碧桃隐有余悸。私放小姐出府该担什么罪责,有什么下场,她们几人被关着时候私下猜测过,联想着老太太之前整治家里时动辄打罚做法,都以为自己要遭殃了。谁知被放了出来,原是这个缘故。

 “她老人家偶尔动个恻隐慈悲心,我却不能再留董姨娘府里,不早遣了她,后恐怕还有事端。”如瑾手持圆头小剪钳,将几枝菊繁杂枝叶修剪得疏朗,“董姨娘不同于刘姨娘,她太毒太狠,刘姨娘能府里关着,她却不能,除了死,就是离开。”

 “嗯,那就让她离开咱们家,到外头受罪去。”碧桃想到一事,不免担心问道,“咱们去找董姨娘,老太太会不会不高兴?”

 “无妨,祖母不高兴我事情,又不是这一件。”

 …

 到了晚间时候,董姨娘那边就传出了消息。

 却不是她要自请出府,而是寻死。

 “哎呀不好了…姨娘上吊了…”秦氏和如瑾正房中用晚饭,丫鬟蔷儿哭声从厢房那边传过来,继而是一阵嘈杂。

 秦氏一惊,放了筷子:“怎么回事,香绮你去看看。”

 孙妈妈应声,“太太别着急,定是她又闹什么幺蛾子,奴婢去看看就是,您和姑娘继续用饭,别理她。”

 碧桃不由看了看如瑾,如瑾手中香箸停了一下,继而给秦氏夹了一片汁笋放到碟子里,“母亲且吃着,她死不了。”

 隔着紧合窗扇,也能听见院子里纷杂脚步声,以及下人们低低惊呼和吵嚷,秦氏吃不下去了,终是将筷子放到了桌上。

 “她死不死不关我事,她们母女污蔑你,死了反而干净。只是家里才消停了几,她就这样闹起来,真给人心里添堵。前院知道了又不知会怎样。”

 如瑾便也放了筷子,起身走到母亲身边,给她轻轻按肩上位,轻笑道:“母亲管她们呢,再怎样闹都是她们事情,与我们无干。”

 “可…”秦氏突然想起一事,忙说,“听说你今去找过她了,晚间她就上吊寻死,老太太和侯爷不得疑心你。”

 “母亲放心,疑心又能怎样,我现下有着佟家姐姐名头保着,祖母和父亲不会轻易处置我。”

 母女两个正说着,就有前院正房小丫鬟进来传话:“老太太传三姑娘过去。”

 秦氏皱了眉,甚是担忧,如瑾道:“母亲继续用饭,我去去就来。”

 秦氏也要跟着去,被如瑾拦下了。带了丫鬟走出屋子,朝董姨娘厢房那边看了看,屋中灯火明亮,不似前几那么昏暗了,好几个婆子进进出出,似救治。贺姨娘正好那边门口,见到如瑾出来便上前来说:“她趁着看守人打盹时自己挂脖子,凳子翻倒时惊醒了看守婆子,这才没酿出祸来,现下已经缓过气来了。”

 “若是真寻死,谁会弄那么大响动。”如瑾扶了丫鬟手走去前院,不理这边事情。

 蓝泽那里依然躺上没有下地,这些日子他一直头疼得厉害,吃了好些药不见好转。听见后院小妾寻死事情,他只躺里骂底下人,责怪她们不好好看着。

 如瑾进屋时听见他西间怒骂,无声笑了一下,甚至有些为董姨娘感到寒心。蓝老太太屋子绣帘低垂,汤药气味隔着帘子都透了出来。

 “祖母,您现好些没有?”如瑾进去行了礼询问她病情。

 老太太只是身子衰弱,略感风寒,因着心情不利一直好不起来。听到问话,老太太靠头上坐着,并不回答,只沉着脸看着如瑾。

 “祖母可是生孙女气?”如瑾直接问道,“您是否以为是孙女迫董姨娘上吊寻死?”

 她直白出乎老太太意料,“那你就说给我听听,倒要看你有什么可解释。”

 “我没有什么可解释,不瞒祖母说,四妹陷害我,我是巴不得立时看不见她们母女才好,但却也没本事死她。”

 “好啊,你倒是肯说实话。”蓝老太太微微冷哼。

 “孙女明白祖母意思,虽然您是要处置董姨娘,但也不允许旁人手,孙女怎会自找不犯您忌讳。这事若是旁人硬要安我头上,我都不必费舌解释,只要祖母明白孙女就是了。家宅连番生变,不能再见血气,孙女和您心意是一样。”

 一番话说得蓝老太太将信将疑,默不作声坐了一会,方要开口,蓝如琦却步走了进来,都没来得及让丫鬟通报。

 “祖母,求您放过董姨娘,只要您饶了她性命,您说什么孙女都愿意听,孙女不会再装病和您作对,而且甘心去王府做妾。”

 蓝如琦跪下磕头,着眼泪,说完了就静静跪着,脸上满是坚毅。

 如瑾十分诧异,“四妹,你不知道大姐事情么?”白她已经告诉了董姨娘要去王府是蓝如璇,怎地蓝如琦还拿这个说事。

 “我知道,里就知道了,但是又有什么关系,我给大姐做陪嫁也是心甘情愿,祖母,只求您放过董姨娘。”她安安稳稳陈述,虽然紧握拳头了内心紧张。

 蓝老太太脸色暗,比方才对如瑾时还要阴沉。盯着蓝如琦,她缓缓问道:“你以为是我她死?”

 蓝如琦没有回答,但是说出话已经告诉了老太太答案,“祖母,我愿意进王府,作婢女也甘心,您放了姨娘出来,让她像以前一样府里过活,我就会好好王府里替您振兴家业。”

 “荒唐。”蓝老太太用力拍了一掌身边四合如意枕,“蓝家家业,难道是靠送女儿巴结权贵振兴起来么!自作聪明,幼稚可笑,还敢跟我谈条件。”

 显然是气得不轻,老太太说话声音都有些哆嗦,指着蓝如琦数落,“你大姐进王府又不是正,还要什么妹子做陪送,她已经是妾,你陪送进去难道当丫鬟不成?你舍得下自己脸皮,蓝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蓝如琦面无表情,直跪着,口中说道:“这条路若是不行,祖母说一个条件,只要能饶了董姨娘,我全都答应您。您不喜欢姨娘跟孙女们亲近,但我就是姨娘生,从小也是她养,您要处死她,孙女以命来换。”

 如瑾惊愕,万没料到蓝如琦会这样强硬说话。蓝如琦一直都是藏拙,不管什么境况,表面上总要维持卑微态度,眼下却跟老太太顶起来,言辞也这般尖锐。

 “四妹,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

 蓝如琦转头看看如瑾,十分平静说:“三姐姐可以为了母亲拎刀割脖子,为何还要问我这话。我什么都不如姐姐,但护着娘亲心思是与姐姐一般无二。”

 如瑾暗自摇头。董姨娘和蓝如琦母女之间,平里并不似刘姨娘和蓝如琳那样亲近,她们之间隔阂如瑾能隐约体会一些,没想到关键时候蓝如琦仍是这样行事,可见骨亲情无法人为割舍,即便姨娘和小姐身份也不是阻碍。

 只可惜,若是董姨娘行事之前能跟女儿商量,蓝如琦大概也就不会跑到祖母跟前出本了。如瑾料着董姨娘定是自作主张,这才惹了蓝如琦误会是老太太动手。

 “好啊,你竟认起奴才做娘亲来了,真本事,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蓝老太太却是不似如瑾心思百转,早已被蓝如琦大逆不道几句话气得五内生烟,“你既然要甘心当奴才孩子,你就自去跟奴才过活,从此侯府里再没有你这个小姐!”

 蓝如琦并未被此吓到,反而说:“侯府当小姐又有什么好,连自己亲娘都不能相认,却要喊别人做母亲。只要能和骨一起过日子,锦衣玉食换了糟糠野菜,那也无妨。祖母如此说就是饶了我家姨娘了?那么孙女这就去陪她。”

 她端端正正磕了一个头,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等老太太允许,自己走出房门去了。

 如瑾心有所动,朝祖母道,“我去劝劝她。”然后跟着便也出了屋子。这里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了几口气突然噎住,张着嘴好半呼吸不上来,吓得丫鬟们手忙脚呼唤着,又是拍背顺气又是灌热茶,好大一会才将她救过来。

 “反了,都反了…我养了一群什么样儿孙。老侯爷,您就丢下妾身一个人…妾身…”

 蓝老太太倒上,眼神涣散,哽咽着淌眼泪。吉祥看着不好,思忖半晌,去西间屋子里请蓝泽。“侯爷,老太太身子不太好。”

 蓝泽跟丫鬟发完火没多久,正那里依着脑袋,听到吉祥话,他倒是顾不得头疼了,将自己恼火放到一边,先下了地去看母亲。两边屋子隔着堂屋,他并不知道是自己女儿气着了老太太,还问吉祥:“怎么弄,你们不知道好好伺候着么?”

 吉祥不好明里说什么,只道是四姑娘方才来过,替董姨娘求情来着。蓝泽不皱眉,到了屋里看到母亲虚弱悲戚样子,连忙上前劝慰。

 “你去吧,不用管我,让我静一静。”老太太转头面向里躺着,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落泪。

 蓝泽却误会了,以为这是母亲不给他说话机会,铁了心要替他处置了董姨娘。踌躇一会,他还是低声说道:“母亲您好好将养着,别为下面人烦心生气,董氏和四丫头惹了您不高兴,儿子这就去关她们闭,您要是还生气,儿子将她们撵回青州便是。”

 老太太是精明惯了人,虽是伤心气恼之中,一听儿子话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不由暗自抹干净泪水,转身坐了起来。

 “你是为董姨娘求情,怕我立时处置了她?”

 蓝泽忙道:“儿子不敢。”

 老太太冷笑,“不敢?以为我听不出来么。当刘氏你自己处置利落,今却要护着董氏。合该那刘氏损是你,所以你着急,董氏损东西却与你无关,你不上心也情有可原。”

 “母亲误会…”蓝泽连忙垂了头。老太太从来不用这么重话说他,自从他袭爵之后,是不会给他一分难看,如今却当着丫鬟们面开始训斥了,明显是怒到了极点。

 “母亲您别生气,身子要紧。”

 “我倒不知道我哪里让你们误会了,一个个都以为我要处置那个奴才,孙女也来求,儿子也来求,你们都是好人,只有我一个会行恶事!”一个底下小妾闹寻死,老太太本就不当回事,叫了如瑾来也不过是敲打一下,不料却连番被蓝泽和蓝如琦误会,一时气得不行,将蓝泽劈头盖脸数落一通后喝道,“出去,我不要你这样儿子来假关心。”

 蓝泽不敢再说什么,低头退了出去。当着丫鬟们闹了一个大大没脸,回到西间,他觉得自己头加疼了。想了想终究是觉得委屈,喊了一个丫鬟过来吩咐:“去告诉董姨娘和四丫头,明儿一天都不许吃饭,气着老太太她们都得挨罚!”

 不讲理吩咐传到后院时候,如瑾正董姨娘屋子外头,跟蓝如琦姐妹两个说话。董姨娘被救起来之后,院中婆子丫鬟们都已经散了,只有日常几个服侍屋子里,四周又重归寂静。

 “四妹敢当着祖母说出那样话,令我刮目相看了。以往只道你是个藏拙藏,却不想你还有这样骨气,尤其是对于姨娘和嫡母看法令人意外。董姨娘能有你这样女儿,是她福气。”

 夜凉如水,秋光隐没暗沉夜里,蓝如琦被风吹起衣角似是枯叶落蝶,“能得三姐一句夸奖,我很荣幸。不过姨娘状况不好,我没有工夫陪着姐姐说话了,姐姐请自便。”

 她转身要回屋去,如瑾轻声道:“四妹,你原本子和见识十分不错,以后不做那种怯懦之态岂不是好,如果连心肠都能干净,那就好了。”

 蓝如琦脚步顿了顿,终言道,“我怎样行事说话,不劳姐姐费心。”

 如瑾道:“那好,只告诉你,我不会容姨娘府里,劝她自己走,还是帮着她一起闹,如何行事你自己掂量。”

 恰此时,前来替蓝泽传话丫鬟走过来,怯怯转达了蓝泽要她们断食一天吩咐。蓝如琦面无表情听完,说,“知道了。”然后便无别话,掀了帘子走进屋里去了。

 到了第二早晨,如瑾还未曾起,碧桃便进来报了消息。

 “姑娘,老太太允许董姨娘出府了,正派人出去寻找愿意收留她庵堂,说是一旦找到就送姨娘过去,给庵里一些银钱作为酬谢,以后董姨娘便是庵里人,留发落发都与蓝家无关。”

 如瑾正处于刚刚醒转之后半昏状态,一听此信,残留睡意俱都消失,支了身子起来细问,“想必是四妹蓝如琦功劳?”

 “姑娘猜没错,正是四姑娘老太太房门口跪了半夜求来。董姨娘那边不情愿,现还屋里哭呢。听说侯爷似乎也不愿意,四姑娘跪求时候他还出去骂过。”

 如瑾坐了起来,将碧云绫绸面被子裹身上抵御清晨寒气,不由感叹,“想不到蓝如琦这样利落,昨夜我才警告过她,几个时辰工夫她倒把事办成了。董姨娘要以退为进,寻死上吊暗指我迫她,自是不甘心被我拿捏,还要拼上一拼。期望博得上头同情而争取生机。她女儿却比她清醒,知道抗争不得,立即身而退。”

 碧桃犹不甘心,嘟嘴道:“去庵堂真是便宜了她,做过那么多坏事,后反而被放到佛前修行去了,老太太也真是,又不是不知道她干过什么,还这么心慈手软。”

 “兴许是念着三弟吧。”如瑾吩咐丫鬟们进来伺候梳洗,起了,吃过东西,陪着秦氏到前院去,明为请安,实为查看事情进展。

 董姨娘已经被带到前院蓝如琦厢房中,随身衣服收拾了两个包裹,由丫鬟小拿着。如瑾母女过去时候,她正厢房堂屋里坐着垂泪,屋门大开,披头散发样子都被外头人瞧见也顾不得了。

 蓝如琦正老太太屋子里,如瑾进去时候正听见老太太沉声喝问。

 “你当真要跟她去?好好给我想清楚,决定了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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