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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愧对
是不喝酒了,维克托结果还是被各种琳琅满目的劝酒词给绕晕了,本来他真能坚持不喝酒的,这家伙还是足够的坚定,可陆文龙就劝他:“喝酒是庆祝,必要的庆祝还是应该有的,艰苦奋斗不等于就要当苦行僧,对吧?”

 于是维克托就又酩酊大醉而归!

 汤灿清和苏文瑾看看杨淼淼的状态,实在是没法要求陆文龙跟着她们走,等陆文龙喝了点酒上来,就把已经昏昏沉沉睡去的姑娘交给他:“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这两天好好照顾一下,出殡的时候,我们再叫上琪琪一起过来。”

 陆文龙也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分开抱抱:“阿林他们也要过去,一第四百三十四章 愧对起,这些天你们都回学校去,免得被牵扯到,事情还是比较多的。”

 姑娘现在对他做的事情,似乎心里也比较有底,有种傻傻的信任感:“那你自己掌握好分寸…”

 但是下楼汤灿清原本说她送苏文瑾回去的,苏文瑾居然摇头:“我安排弟兄送我回去…”

 密斯汤有点惊讶的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学生,看来人小鬼大,都有自己心思…

 果然苏文瑾很熟练的站在酒桌边就分配了几个人,把维克托送到小白的旅馆去,还有已经喝醉打胡乱说话的二狗也要弄回去,另外哪些人留下来在这边,哪些要跟着田螺哥回去餐馆,不能影响了那边的生意,分配得头头是道,那种以前只在陆文龙面前才指挥的气息,慢慢扩散开来,阿光等人更是带头大声答应,哗啦啦的就把人分散走了,让汤灿清很惊讶。

 陆文龙已经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在楼上看见好几部车一起离开,才回到卧室里面看着已经睡去的姑娘。楼下的哀乐跟弹唱班子轮进行,人家专业人员有经第四百三十四章 愧对验,会轮上阵保证气氛一都在,连续三天三夜,周围的街坊邻居跟亲朋好友也拉开了场面坐了好几十桌打死人板板。也就是连天连夜的都有人在下面打麻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川渝地区就兴起这样的风格了,所以之前维克托才会觉得那么新鲜。

 国人历来是把丧事当成喜事来办的,所以气氛也还算热烈,有个正常丧事的样子。可蜷缩在上的姑娘,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陆文龙自己也喝了点酒,加上刚刚打斗过,有点兴奋,没有注意到入睡的姑娘有什么不同。自己洗漱一番,就下楼在灵堂里面扎了个熊势借着孝服的遮挡,自己在那练功,家属是要守夜的,看小虎牙的精神状态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他就来代替了。

 谁知道,刚到下半夜,下面打牌的场面还正在红火的时候,就突然听见楼上一阵尖叫。吓得打牌的人差点拔腿就跑,陆文龙听见是杨淼淼的声音,跟也在打牌的小白等人挥挥手示意没事,自己就冲上去了。

 推开虚掩的房门,小虎牙已经滚到了地上。靠在墙角瑟瑟发抖,苏文瑾之前帮她只是了外面的外套,现在拉着一巾被靠在冰冷的墙角边惊慌失措:“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妈…我不是狐狸。不是我…我没有水性杨花…”

 看见冲进来的陆文龙,少女双眼有些茫然发直:“阿龙…阿龙。我没有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勾搭过别人…”

 哪里还是那个,轻巧走动在跳台上,藐视天下人,划破长空,跃出一片炫目跟斗的少女,只有一片恐惧跟自责充满心底,那种无助跟难以置信的神经质表无遗。

 也许就是她的神经太强大了,永远都在征战,绷得太紧,超越常人太多,当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来临的时候,满则盈…

 精神状态已经完全处在崩溃的边缘,甚至已经崩溃!

 陆文龙简直满心疼惜,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伸手揽住姑娘,好轻的感觉,轻轻的抱起来,口中哄小孩子一样:“不要怕,不要怕…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好好睡一觉就忘记了…”

 少女依旧念念叨叨:“阿龙…我没有做过错事…真的,妈不一样,我不是我妈那样的…”

 陆文龙眼泪都要下来了,使劲把姑娘抱在怀里,手上用劲,希望这样的力量能让她好受一点,杨淼淼顺着他这样的力气,却不由自主的缩成了一团,尽量把自己缩小一点,得益于她常年训练的身体韧,真的变得好小,一个劲往陆文龙怀里钻:“做梦了…看见爸爸了…妈妈也在…”

 陆文龙使劲咬牙,自己的鼻腔中忍不住已经开始狠狠的出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抑那种不知道该如何发的情绪,恨么?说不上,恨谁呢?气么?更谈不上,这样的事情用气能解决?

 那就只有怜惜吧,紧紧的抱着姑娘轻轻的拍打哄着,中途还到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栏杆边给下面的弟兄示意一下没事,顺便让少女感受一下外面还算有点热闹的人气儿,可杨淼淼就又再次陷入沉默了,除了伸出手在陆文龙的腋下穿过,抱住他的膛,就一言不发了。

 于是除了上厕所,陆文龙几乎就再也没有放开过姑娘,白天,杨淼淼精神状态稍好的时候,陆文龙会牵着她跪在灵堂前面,接受来自各方面的吊唁,毕竟她太有名,随着事情慢慢被公布出来,好心的市民来吊唁的不少,看稀奇看新鲜的更不少,所以陆文龙摆了两个灵堂,让余竹留了两个人把门,那种看起来面慈心善的才到里面来,算是给杨淼淼一个正面点的情绪,大帮的弟兄这几天更是吃住在这边,陆文龙要感谢,阿光小白满不在乎:“四嫂的事情,不都是大家的事情,能来的是有资格的,没能来的还在排队呢,何况这件事又不苦,好吃好喝,整天打牌,别提多开心了…嗯,办丧事就是要开心,倒是你,这些天就熬得有点过了。”

 陆文龙只摇头,就不多说了。

 一直到第四天,余竹带着人拿户口本什么的到市局办理了手续,从殡仪馆安排了冰棺在殡仪馆租用了一个大厅搞遗体告别仪式,陆文龙跟杨淼淼才见到了杨景行。

 面色青白,就好像蜡做的一般,余竹带着黑纱,在陆文龙进来的时候轻声在他耳边:“已经做过处理了,四嫂可以看看…”

 是的,陆文龙隔着透明棺材,能看见杨景行穿着衬衫西装,脖子右侧的颌骨下面填补了一个跟皮肤差不多颜色的东西,遮住了那个可怖的大,但是明显也不太精细,有明显的线之类,但也还看得过去。

 换了一身黑衣的杨淼淼被陆文龙搀扶着,却出奇的没有太多情绪失常的行为,只是呆呆的看着,绝对没有那种扑上去痛哭涕的样子,让陆文龙也省心不少。

 苏文瑾跟汤灿清还有蒋琪这几天也过来了两次,看到有些呆呆的小虎牙,小美女还陪着洒了点泪水,不过终究没有什么感情,也只是看在陆文龙的情分上陪着,所以今天才都换了黑色衣服,带着黑纱站在一大票弟兄的中间,不起眼。

 重点还是因为这个死因,太过难看,所以连市里面的领导都不好来吊唁,只是派了陈秘书带着花圈和政协的两位官员一起来出席追悼会。

 一直到遗体火化,陆文龙代替杨淼淼把骨灰盒端着走出火葬场,姑娘都一言不发,直到陆文龙单手扶着她走上面包车,轻声询问:“住哪里…是住在家里,还是不要?”

 他跟陈秘书在国家队是给杨淼淼请了一个月的丧假,现在看起来也绝对不适合回平京,陆文龙几乎必须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不然这姑娘就惊慌失措,甚至会以为陆文龙抛弃了她。

 杨淼淼轻轻摇两下头:“随便…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陆文龙希望气氛轻松一点:“嗯…也好,你现在就是穷姑娘,就跟着大爷我吧。”因为这段时间关于他的议论也不少,甚至报纸上面都有一条说他乘虚而入,人财兼得,陆文龙刚在追悼会上宣布,杨淼淼那些奖金在跟国家队上缴了必须的部分以后,剩下的一分不留,全部建立一个跳水运动员伤残基金,用于为国内跳水队员治疗最常见的眼部疾病,这样就没人唧唧歪歪了吧。

 顺便说一句,这种事情肯定是维克托建议的,他真的在那个荒芜的洼地边扎了,带了超过二十个余竹那边抽调的比较伶俐的弟兄过去跑腿,就开始做生意了…

 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只是木讷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跟干裂的嘴说明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很不正常,呆呆的好一会儿,车辆都发动了,才轻声:“我…想去看看我妈…”

 那总归还是母亲啊…虽然她愧对这个身份…RQ!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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