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络故障
一刀一个，干净利落，转身又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发现唐纳的动作。
只要不被用户抓到，不会有事！十个，一百个，一千个…
唐纳已经没有在数，他只是一次次回到那片虚空下，确认夜空没有新的链接——也是说，没有通向外的端口——便一头撞进另一个场景，继续这场别开生面的暗杀。
掠取的带宽越来越大，视线也越来越清晰，几乎任何一个复杂的场景，只要一进入，他能瞬间看清一切，这给他的行动带来了更加便利的环境。
两千个…三千个…
突然有那么一个瞬间，仿佛从量变变成了质变。唐纳发现，自己不用再链接到那个平台，可以从虚空，走马灯一般地看清那一个个场景。
洲际络，或者说整个兰特的模拟现实络由无数代码编写而成，构成这个络的底层模块错综复杂，即使参与设计者也难以厘清线索。
三百多年前，整个兰特星络系统叠代升级到可以用电信号处理和模拟人类感官，从那之后，这个系统几乎每一个结点、每一座计算心、每一次零与一、开与闭之间的跳转，都被设计成“模拟”人类大脑的兼容方式。
所以，当唐纳控制了整个凯奥斯洲际络将近万分之二的端口时，他那个恶魔公爵的外形躯壳已经失去意义，俨然成为一片覆盖在凯奥斯大陆空的数据云。
从那一刻，他开始成片成片地“屠杀”
他位于翡翠下城的
身，只连接了一部过时的模拟器，但是洲际络的通信方式是通过在各项匀质的魔法辐
叠加了一系列纵波，处理信号的负载并不在用户界面的模拟器，而是无数位于超空间内，与魔法辐正
的蜂巢基站。现在，成千万个基站正以最高优先级为一组输入源模拟着感官信号。系统已经注意到了“它”的存在，紧跟住它的脚步，一个个地关闭被他篡取的那些端口，但是因为有必要的协议要确认、有冗余的残余数据要处理，还有分开手脚去应付成千万的用户投诉，系统渐渐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跟不那个“割喉者”的动作。
在洲际络建立至今的近三百年时间里，还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设计者根本没有考虑过，会有人能在单位时间内产生超过系统负载的模拟信号。
在数以亿计的应对措施里，系统没有找到任何一项相应的预案，于是它开始按照设计之初被赋予的权限，开始模拟新的方案，这更加拖慢了它的反应速度。
与此同时，唐纳已经占据了洲际络百分之十一的带宽，几乎取代了系统，成为洲际络至高无的神。
整个凯奥斯大陆仿佛都成了唐纳的躯壳，只要他愿意，可以从分布在大陆各地，数以亿计的摄像单元，看到任何一个地方正在看到的场景；也可以用任意一个全息投影装置，把想象的形象投送出去。
位于庞贝城内，白色天站一般的洲际络管理心已经
了一片，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警报声音，到处都跳动着惊叹号和白噪音雪花。“快！快截断他！”
“查不到他的登陆地点！不！整个大陆都是他的登陆地点！”
“天呐！会不会是来自外的络攻击？”
“不可能！外物理端口已经关闭了！”
“截断全物理连接！在他完全取代系统之前！”
“不行！航空系统、电力系统、医院、电站和自动化机械全在络，断等于自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确定真的是人，而不是程序吗？！”
“人！洲际络有程序循环限制！只可能是人！”
“天呐！他进入国防天指挥心了！慢着！又走了…”
“联邦新闻发布心被他控制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看！有人在说话！你们调到第七全息频道！不！不用调了！每个频道都被侵占了！”
…
洲际络，某个虚拟的小酒馆里，一头豪猪正缩在吧台角落里瑟瑟发抖。
“蠢猪，你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人…”屠夫一边盯着吧台廊柱的一排荧光灯，一边失神地说道。
这排荧光灯是全转发数据
吐量的指示灯，是割喉者组织用来探测洲际络活跃程度的，总共二十一个灯管，平时最多只有六七
亮着，现在连续几分钟都处于全亮状态了——这意味着，整个洲际络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你们不会相信的…我的带宽…我的带宽…”豪猪感觉自己像坐在汪洋一条孤零零的独木舟，前者是他现在所能使用的带宽，后者才是他能力范围内所能掌控的部分。
“你们看！那是什么？”角落里的鸟人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吧台前，那台吊在天花板的老式模拟电视。
…
天空学城从兰特星地面看是一个圆，这常常让人误以为它是一颗球体。
事实并非如此。这个位于七万多公里高空的学城，是一个不断旋转着的巨大圆盘。当然，因为学城的圆环直径将近一百多公里，只需要很小的转速，能维持圆环外壁接近土标准的重力环境。
学城某处，费蒙军方向科学院租用的天监控心内，刚才还无
打采的监察员克拉莫，突然被巨大的三维示波器，一个怪的扰动吸引到，从类似瘫坐的不雅姿态坐直起来。“蒙特尔少校，你看凯奥斯的洲际络！好像出了点问题！”他扭头喊了一声。
被称做蒙特尔少校的年人穿着一身费蒙标准军服，眉头永远微皱着，好像有想不完的心事。
“发生了什么？”蒙特尔沉声道。
“不知道…看去一团糟，好像整个洲际络都瘫痪了！”克拉莫饶有兴致地将三维波形放大，代表着凯奥斯洲际络的信号段像一座异峰突起的高地。
蒙特尔转过椅子，朝一个套着开放式模拟头套的年轻人吼道：“把凯奥斯新闻心的信号接过来！”
这一声怒吼，把监测站内二十多人几乎全都吓了一跳。
克拉莫缩着脖子偷偷做了个鬼脸，心想，准是最高议会最近的一系列预算削减政策，把蒙特尔这个军人家族出生的大舰重炮痴
者给惹
了。他有些怪自己多嘴，凯奥斯的洲际络根本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既然自动监测警报没响，他应该睁一眼闭一眼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蒙特尔少校明显是在气头，“我让你接凯奥斯新闻心！你给我接进来的什么玩意儿！？”
戴着开放式模拟头套的年轻人哭丧着脸闭起眼睛，克拉莫有些同情这家伙，尤其是因为事情是自己造成的。
“是…是他们的新闻心…”年轻人又睁开眼，显然是在模拟络里确认过了，“少校…不单单是他们的新闻心，凯奥斯洲际络已经被这段信号刷屏了。” Ｍ.iｇＥxＳ.ｃ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