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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虚惊一场
此一来,时间便过的飞快,李柔儿答应岑子要带她)7却是迟迟没有消息,岑子心中焦急,怕事情会出什么变故,偏生这边的要在方大娘面前当衣架子,那边的事情也是着急不来的,唯有在家里守着做衣服。

 大郎二郎回来,家中的仆人也一的多起来,元宵节就快要到了,李珉那边岑子不好再去,李柔儿半点消息也无,的对着身边的人为她的新衣裳忙活,她却是除了等没有二法。

 唐珍儿将阵脚收好,用牙齿咬断那线,将衣衫抖开来瞧了瞧,岑子见状皱了皱眉就想开溜,还来不及走到门口,就听见方大娘冷冷的道“你去哪儿?试过衣服再说!”

 岑子苦着脸转过头来,很是纠结的道“那衣服是春天穿的,这会儿试什么?”

 庆云与另外两个媳妇闻言开始偷笑,这情形这两就没少发生,许多人一起做衣服的效率高的惊人,方大娘生怕自家闺女有点错的神经马上要恢复正常,叫了一群女红好的媳妇来帮忙,唐珍儿自然也不能幸免,尘儿还是因为女红比在座的差了一点点,而且要侍候岑子,没那么多的时间才没被抓过来。

 面对着这件不太合时宜的衣服,岑子的脸皱成了一团,无可奈何的接了过去,准备去后面换出来让众人品头论足。开始做衣服的头几天还好,方大娘只打算赶制几件冬天的衣服出来,在前面几件衣服做好,经过庆云的提醒以后,方大娘便在库房里翻找了一堆料子出来,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岑子本就试衣服试的一身冷汗,她穿在身上本是觉得好好的了,方大娘和庆云几个也能找出几个缺点来,如此一来,改了试,试了改,一天到晚她就在这儿当衣架子,比干了一天的农活还累。如今方大娘异想天开的想与她做夏衫,她吓的不轻,不说其他,大冬天的换上那个衣服,光用想的就浑身皮疙瘩了,双方战的结果是只做季的衣服,只是这会儿岑子只要一看试衣服就下意识的想溜。

 把衣服穿上展示了一圈,方大娘不出意料之外的找到了几个不合意的地方,岑子趁着她忙着去改,溜了出来。

 一出门便差点儿撞上一个管事,正是前几天留下来守着家里,被方大娘误会的一群人之一,岑子见状也不好去责备他的匆忙,只是笑道“这两也没什么事忙,你跑的这般急做什么?”

 那管事道“小的没瞧见三娘子,这会儿方才与一个银匠喝酒回来,有些事儿想与夫人禀报一声。”

 岑子闻言也不着急走了,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那管事道。“这些日子夫人丢了东西。我今儿个中午便请了个家里相地银匠喝酒。顺便也把那些首饰地花样与他看了看。不看还不知道。一看。他竟然还真见过那些东西!三娘且猜猜。那东西是在谁手上?”

 岑子本以为事情怕是永远没有水落石出地那一天。闻言不由得好奇地睁大了眼。看样子。这东西一定是在她想不到地人手上。

 “是谁?”

 那管事苦笑道。“是四娘…”岑子脑中轰然一声。岑子黎这三年多只来过家中一次。那次还是在小厅说话。没去过方大娘地房中。那首饰怎么会落到她手上?

 那管事顿了顿又道。“不过那银匠说。那东西他也是在一年多前见过地。有簪子。有手镯。其中还有只小孩儿地银锁。那簪子地式样很是老旧。已是多年没人用过了。何况咱们家地首饰都是出自他地手。那簪子他却是不识得。还以为是老太太与她地东西。”

 房间里方大娘听见外面地响动。扬声问道。“三娘你在与谁说话呀?”

 那管事道“夫人,是我!”岑子连忙叫道“我吩咐明叔一些事儿呢!”又低声音道“先别告诉我娘,没准是巧合,我娘不是说过也就才不见了一个多月么?”

 那管事的低声道“夫人说是没多久没见,三娘还是要问问庆云才好,小的虽然眼拙,办事也不算鲁莽,来之前便问过了院子里的人,咱们也都来岑家三年有余,皆是从来没瞧过夫人带这簪子。没准一早就不见了,夫人一直忙着根本没发现呢!”

 岑子笑“我娘一两年都想不起这物件儿,过上个三五年也就彻底的忘了,这事你不消在她面前再提,东西没了就没了,不值得多少钱,这事就罢了吧。”

 心中却是认了子黎拿了这东西去,只是这会儿证据早就消灭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仔细,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儿,去问也必不肯认的,反倒是闹的大家都不开心,好容易修复的关系又要闹僵实在不值得。

 岑子黎如今在婆家日子也过的不好,连只簪子瞧那样子都没钱买,怕也是没多少脸与娘家提起,毕竟二房再怎么顾着女儿还有个未成人的儿子在。

 至于丢了东西一事,岑子高兴家中没出贼已是来不及了,哪儿还会心疼那么许多。

 那管家是个老实的,闻言有些为难的道“若是夫人问起又该如何?不该瞒着夫人。”

 岑子笑道“无

 是芙蓉拿了去,我娘心中也是认定了是她,这会儿T+她说是四娘拿了,她必不会信的。我与你些钱,让那银匠照着式样重新打一只,你便与我娘说芙蓉拿去了寻到那银匠重新打簪子,那银匠见是古物,便留了下来,重新使了些银子替她打了一只,这会儿若是我娘还想要,倒是可以使钱给赎回来。”

 那管事闻言点了点头,到底知道确实拿不回来,说出来大家都心里添堵,岑子顿了顿又道“你还与谁说了这件事?”

 那管事道“小的回来只是问过几个人,近些日子有没有瞧见过夫人的簪子。”

 岑子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你呆会儿便进去这么说,这事就不必再提了。”

 唐朝的年,除夕最难熬,接下来的几走亲访友,到了人便开始真正的热闹起来,剪彩为花,登高出游,三朋四友成群结队的带上油蓬、酒菜,名为“探

 到了上元节便是祭门神(万事顺)、祀蚕神(收成好)、拜紫姑(家人安),随即成群结队的走出门来,挽着手踏地为节,边歌边舞,到了夜间,便是看戏、观灯,这才算到了真正的**,也是尾声。

 这一已是十四了,自打太宗皇帝把上元节改成了三天,从十四这一天开始,长安城几乎就陷入了疯狂的喜庆之中,宫廷内院的情形瞧不着,长安城的高门大户却是家家都在门口搭了台子,岑子虽然不爱看戏,却是经不住灯节的惑,临到夜的时候走出了家门,离了那个小厅以后岑子就一直呆在自家房间里休息,让尘儿在晚饭的时候再唤她起身,这个时代没有电灯,都崇尚的是早睡早起,难得有这样深夜狂的情形,岑子还是第一次经历长安城的年,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出来看看。

 李柔儿到今儿个晚上还没派人来寻她,她也不愿在家中苦等了,与家人一道出来观灯游玩,过节便该好好的玩耍,至于其他的事情别人没空配合着急也着急不来。

 方大娘牵着庆云和大郎,岑子拉着大郎和珍儿,珍儿挽着二郎,一个一个的随着前方的人的歌声唱起踏歌,在大街上像岑家这样的家庭不少,人人都是笑呵呵的咧着嘴,这样的情形只消看上一眼,便能让人从心底深处感觉到那种欢乐。

 岑子何尝见识过这样的狂场面,几乎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发自内心的唱唱跳跳,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你,那歌声此起彼落,脚下的木重重的敲打着青石板,四周灯火通明,虽然她的舞跳的不太好,不过瞧着身边有比她跳的还烂的人也丝毫不在意,自然能够毫不介意的唱跳起来。

 这种开心很没来由,只是因为身边的人都在唱,都在跳,都在笑而已,于是便被传染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觉得酸背疼,全身无力,连嗓子都哑了。

 岑子忍着冒烟的嗓子,冲着众人笑道“不行了,这会儿嗓子冒烟了,咱们还是静静的去看灯罢,我再也不要跳了。”

 “也不知道方才是谁唱的那么大声,”大郎笑着取了水袋与岑子,方大娘则是从二郎手中接过水袋,珍儿有管家照应着,岑子瞧了瞧,发现没自己可以谦让的对象,仰起头饮了一口递给大郎道“方才是不知道结果,哎,人这么多,这么吵,说话都费力的紧!”偏过头却是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

 岑子扭过头对大郎道“我到前面去瞧瞧,这么多人别走散了,若是走散了,过一个时辰到街口等着吧。”

 着也不顾大郎的呼唤声,从人群的隙中向那个方向走过去。心中暗自揣测,大年十四,那家伙怎么又跑到街上来了?不是说好了这段时间不胡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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