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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凛冽的北风袭向大地,降下大雪的北方草原已是一片银白。

 从没见识过这等天候,怕冷不已的斐净在开始下雪的那一,即被湛朗用上好白狐皮制成的衣裳给裹得全身密不透风,还是花雕坚持绝不能把眼睛也都给盖上,不然湛朗真会按照斐净的意思,将她从头到脚给裹成了颗白色球,一推就能滚。

 因为天冷的缘故,近来他们的夫业务交流得更是频繁,最常见的情况就是,斐净死抱着湛朗不放,爱极了他那因妖力关系,可以爱升就升、想降就降的体温,只要将湛朗抱在怀里,她连点炭盆的功夫都可以省了,自家夫君远比任何保暖工具都管用。

 两手抱着颗球的湛朗,不得不暂时将府中的事务都放下,成天让畏寒的她着赖着。为免平就爱睡的她,在这天候下会睡得更无法无天,他只好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对她滔滔不绝,不过几,他就把他在妖界时的生活情况都跟她全部代清楚了。

 斐净在搞懂妖界秩序后下了个结论。

 “所以说,你之所以会当强盗,是因在妖界本来就是强者为王,谁厉害东西就是谁的?”难怪他一点也不觉得当强盗有什么不对。

 “不错。”

 “妖界没有道德观?”

 “没有。”谁耐烦人类那么多莫名其妙又啰唆的规矩?

 “可你既然来了人间,你怎不学学人间的道德观?”他又不回妖界了,总要融入这边的世界不是?

 湛朗不以为然地问:“那种荒谬又虚伪的东西,有学的必要?”不然这十年来她也不会过得那么惨了。

 好吧,这类因种族不同所产生的观念歧异,的确是不能勉强。

 站在屋外的花雕,在不意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后,不拉过了木木西问。

 “姑爷…是妖?”

 “是啊。”木木西一脸理所当然的应着。

 “你们都知道?”她再看向其他都聚在外头打扫积雪的人们。

 “打一开始就都知道啊。”宗主又没有瞒过他们。

 “…”这种异常镇定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无视于花雕的讶异,房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冻僵了…”斐净想睡又不能睡,想出门又没法出门,被寒冷打败的她,沮丧地趴在他的口抱怨。

 “不会的。”都已经包得像颗球了。

 她以指戳戳他的膛,“你为什么要挑这么冷的地方住?”

 “我是狼妖,自然会喜欢草原这种地方。”或许是天的缘故吧,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就已经来到这块土地上了。

 斐净打了个哆嗦,把又变冰的小手收回来,低下头呵了几口气。

 他看着她被冻上两抹绯的面颊,心疼地道:“夫人要真不习惯,搬家也是可以的。”

 “不必了,你既然喜欢住这咱们就住这。”她这人向来就是打定主意就会坚持到底,“嫁狼随狼,我早晚会适应过来的。”

 这还是头一次听她这么为他着想,湛朗的心情因此轻盈得就像是外头的雪花,令他忍不住低首将她吻了又吻,她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而打断他。

 “你的尾巴呢?”

 他被这天外飞来的一句给问得愣住了,“尾巴?”

 “不都说是狼妖?是狼就得有尾巴。”她眨眨眼,眼底全是兴奋之情。

 “我早就化形了…”湛朗僵着俊脸,都不知已有几百年没想起他还是头狼时的模样了。

 她顿时大失所望,“所以尾巴就出不来了?”

 “嗯,夫人很遗憾?”

 她说着说着就推开他站起身要走,“我去院子里抱大狼的尾巴。”

 “回来。”她又想去跟那些大狼卿卿我我?

 斐净不满地停下脚步,看向他的神情,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

 “…虽然没有尾巴,但有别的。”湛朗咬咬牙,极不情愿地开口。

 “喔?”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就在那天当晚,当宗主抱着圆球般的夫人来到饭堂用膳时,一众人等皆瞠目结舌地望向主位的方向。

 他们英明神武的宗主大人,为了讨好夫人…竟不惜在头上顶着一对狼耳朵示人,也不管他这副怪模怪样有多招人注目。

 木木西边摇首边感慨不已,“这年头宠不易啊。”

 “就是。”

 “委屈宗主了…”

 “你懂什么?说不定这是宗主他们的闺房之乐。”

 听着底下人们的七嘴八舌,湛朗在回房后,为保住他这宗主的颜而,好声好气的跟她商量。

 “夫人,咱们能不能不要狼耳朵了?”

 “那你给我尾巴。”

 “…”她有必要这么执着吗?

 于是,宗主大人继续在府内竖着一对狼耳朵招摇饼,并收获窃笑无数。

 直到府中堆积如山的事务让木木西再也应付不了,湛朗这才终于得以离开斐净的身边,不必再继续扮狼哄

 只是在他忙了三后,回到房里想抱抱自家夫人以慰近来的辛劳,却在房里扑了个空。

 他依着花雕的指点来到雪停后的后院,张眼瞪着斐净在后院边的走廊上,与那十只大狼抱在一块儿睡成一整团。

 不就是多了条尾巴吗?

 哼,这票吃里扒外的大狼,平常就是这样勾引他家夫人的?浑身散放冷气的湛朗沈地笑了笑,然后朝身后扬手。

 “阿提拉。”

 “在。”

 “磨刀架柴,晚上大伙加餐!”吃了它们后,看谁后还敢再跟他争宠?

 阿提拉咽了咽口水,“真的可以烤来吃吗?”早想试试它们是什么味道了。

 “行。”

 花雕无奈地上前赶走小命就快不保的大狼们,然后摇醒斐净将她奉还给自家姑爷,省得无故平添了十条无辜狼命。

 睡得糊里胡涂的斐净一张开眼,就看到湛朗漾着俊美无俦的笑脸,眼神还似妖如媚的,害得她的心当下跳快了几下。

 湛朗催眠般的嗓音,徐徐在她耳边哄。

 “夫人,咱们再练练夫相处之道好不好?”他就不信他敌不过一条尾巴拴不住她。

 “有新招?”求知强盛的斐净两眼一亮。

 “有。”

 湛朗动作利落地将她抄抱起,目标直指她房中所盖的那间专用澡堂,趁她犹迷糊糊还不怎么清醒,剥光了她的衣裳将她扔进温度适中的浴池里,斐净眯了眯眼睛,身子被热水这么一包围,舒服得差点就又再睡过去。

 另一抹赤luo的身影及时来到池中,一把将差点睡到水里头去的斐净捞出,以免灭顶,接着,他开始慢条斯理地拨她。

 落在她耳际的轻咬所带来的酥麻感,令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那双抚过她身子的大掌,似乎为池水增加了更灼热的热意,她掀开眼帘,不语地看着披散了一头黑发的湛朗啃咬着她的颈项,那微微的刺痛感,当下加快了她的呼吸,也让心跳的节奏失去了控制。

 当他拥着她吻,并将修长的‮腿双‬挤进她的腿间时,她听见他息地在她耳边道。

 “别怕…”

 她不解地问:“要怕什么?”

 也是,以往那段记忆,早已被他消灭得不再留下痕迹,如今的她,是他的

 他微笑地吻上她,“没什么。”

 纳兰清音两指拈起桌上已看完的密信,将它给撕了个粉碎。

 “原来是西苑国。”

 不久前南贞国所失窃的魂纸,竟是被两苑国派人给偷的?偷也就偷了吧,没想到西苑国竟还把这事栽赃嫁祸到狼宗的头上?

 以往无论哪国想动狼宗,他是不会理会的,毕竟狼宗在铁料一事上的确是缺德得过分。可如今不同,湛朗已娶了小净,狼宗即是她的夫家,他怎可能任由他人去破坏小净的幸福?

 斐思年收走桌上的碎纸,即使也因此而怒火中烧,面上的表情却丝毫不显山水。

 “确定是西苑?”好久没这么想砍人了,这事他得找斐然一块儿好好计划一番。

 “嗯。”纳兰清音招来身后的管家,“北蒙国和南贞国的动静都打听清楚了?”

 “预料今夜就能收到消息。”

 他边拆开信件边吩咐,“整理好情报后,捎封信给小净,这事就让她看着办。”

 “先生不手?”斐思年与管家皆是一脸惊讶。

 低首看着花雕鉅细靡遗的生活报告,纳兰清音边泛起宽慰的笑意。

 “她已经嫁人了,也是该长大了。”

 同一时间,正于西苑国京城的黄金门莫追,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

 “没想到南贞国被盗走的魂纸竟是在那老头手上…”莫追突然发觉,他太小看那位江山与美人两者都爱的西苑皇帝了,没想到他竟敢利用魂纸去拈狼宗的狼须,都不怕会被咬吗?

 与莫追一道来西苑国找魂纸的月穹,听了也是有些讶然。

 “借刀杀人?”西苑国明知在狼宗身上讨不了好处,所以就利用南贞国和北蒙国?

 莫追点点头,“八成是西苑皇帝不甘损失了美人又被抢走西苑战马,所以这才给狼宗下了个套。”

 月穹着两掌,“目前狼宗知道这事了吗?”

 “应该还不知。”

 “很好。”

 “师姊,你想去偷西苑皇帝弄到手的魂纸?”莫追光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嘿嘿,我就是打算来个黑吃黑。”她就不信西苑皇帝被偷了后敢大声喊抓贼,要敢的话,看他怎么向诸国解释他的魂纸是哪来的。

 莫追也觉得这个机会错过可惜,“那我祝你好运,反正今年我要烧的魂纸已经到手了,这机会就让给你。”

 “谢啦。”她摆摆手。

 在目送莫追走远后,抬首看着天上飘着的鹅大雪,月穹决定在行动前先去打探打探西苑皇宫近来的消息。

 快步走出无人的巷子后,月穹即人步走向位在街尾的一座老牌大客栈。当她踏进吵杂不已的客栈大厅不久,即不意撞上了个正踩着急忙脚步往外头走的年轻男子,下意识地,她扶住来者的肩,待他站稳低声向她致谢时,她一迳呆呆地看着他。

 “姑娘?”公孙狩不知她怎还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月穹的两眼滑过公孙狩极为出色的脸庞,再扫过他那一身高大匀称的好身材,紧接着,她眼中乍迸出光芒,抬起两手用力握住他的肩,极为兴奋地对这名让她惊为天人的陌生男子大喊。

 “让我画一幅你的luo画吧!”

 “…”不只是公孙狩,全客栈里的人也都用同一号像看疯子的表情看着她。

 “不想全的话那半luo也行,看你是要上衣还是子都由你选!”她所写的小黄书里正缺图的范本主角呢,她怎能放过身材这么好的苗子?

 公孙狩沉默了半晌,然后选择扯开喉咙大叫。

 “非礼啊--”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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