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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控制局面
兴分兵侧击的计谋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虽然革命人风,但从两个方向夹攻过来之后,巡防营便有些吃不住劲。再加上革命准备了大量的炸弹,这却是巷战的利器,纵使杀伤不了敌军,也能给对方心里留下巨大的影响。

 轰隆声大作,一片嘈杂之中,巡防营不知道两路夹攻的革命到底有多少人,再加上黄兴法不错,已经连连击毙四人,让官兵心惊胆战,纷纷退走。此时,总督府的火越烧越旺,巡防营既没有张鸣歧也没有李准的统御,虽然有哨官在极力维持,已是方寸大

 眼看就要成事,冷不防对面来,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黄兴的右手,子弹当场就把黄兴的中指和食指打断,疼得他连也握不住,一把掉落在地,整个手掌一片血模糊。

 “克强,你受伤了!”朱执信见状大惊,连忙过来查看。

 “不要管我,指挥同志们,冲啊。”

 “好!”朱执信怒吼道“同志们,跟我冲!”

 冲了两步,终究不放心,朱又返身回来,一把搀扶住黄兴:“克强,你伤得不轻,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黄兴本来想责怪他为什么又返身回来,但一想对方的战友情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两人避入了一家绸布店,估计是因为火,无论是老板还是伙计都已经逃之夭夭,只是凑巧店门不曾关严实。才让两人有了躲避的地方。刚刚入内,猛然间只听到外面声大作,中间还夹杂着大量地北地口音:“弟兄们,不要走了革命。”

 “杀呀!”声中还夹杂着大量“突突突”的声音。

 “不好!”黄、朱两人同时惊叫起来。巡防营士兵都是粤省土人,平素说话都是粤语,就连新军上下,除了部分军官外,其余也是粤语口音。哪里来那么多北地口音?而夹杂的“突突突”的声音更让黄兴脸色一沉。“坏了!”

 再静下心仔细听。果然原本一直呐喊的革命同志的声音渐,取而代之的却是越来越猛烈的声…这决不是两军战地声音。革命没有这么猛地火力!

 “克强!怎么办?”

 “不是让胡毅生挡住援兵么?”黄兴跌足大叫“这才多久地功夫就败了?连报信的人都没有?”

 “我们怎么办?”

 “走,看看去。”刺啦一声,黄兴已经用嘴咬开了布条,将右手胡乱绕起来。

 “不行。没听见满街搜捕革命的声音么?”朱执信急中生智“快。快,换衣服。”

 “也只能如此了。”两人便换了衣服,伪装成商人模样,悄悄溜出去查看动静。

 拐过几个弯,只看到大队的人马在前后奔跑,集中,瞧衣服装备,都是未曾见识过的部队。

 “哪里来的?”黄兴不敢出声。只能以目示问。朱执信摇摇头,表示据他了解不存在这种部队。再往前眺望,里面隐隐约约似乎还能看见横七竖八躺倒的尸体。面孔看不清楚,但黄兴看清楚隐约出地一只脚上面穿得正是黑胶套鞋…果然是革命的同志。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落,地上却分明是渗着血水的雨水,透着殷红。黄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朱执信强忍住悲痛,拉起黄兴走街串巷,奔向珠江南岸郊区的一个秘密机关。那里,有一位女同盟会员徐宗汉在维持,看见两人的情况,什么都明白了。匆匆忙忙给黄兴包裹伤处后说道:“此处不宜久留,我送你们去香港。”

 “全靠你了。”黄、徐在此结识,后又结为夫,至死不渝。

 黄兴和朱执信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而同在敢死队的其他队员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悉数为飞速进城的陆战队包围分割,革命虽然勇猛,但毕竟绝大多数都不是军事人才出身,战斗力根本不能与虎狼之势的陆战队相抗衡,三下五除二便被打垮,除了极小部分如黄兴般侥幸逃外,其余要么当场为官兵所击毙,要么受伤后被捕,然后死在狱里。

 方声这一队起义军地遭遇并不比胡毅生和黄兴两队好些,他刚刚率队攻打督练公所时,缓过气地巡防营已经追踪上来,结果方当场中弹毙命,其余革命众或被毙伤,或被打散。陈炯明这一路在黄兴发动起义时动手时间就迟了点,结果发现战斗局面急转直下,当即放弃了任务,率领部队逃出城去,接着又撇下大部队逃回了香港。

 到晚上7时许,广州城混乱的局面才得到控制,革命被整肃一空,除了总督府被敢死队攻打得有些狼狈之外,其余起义目标均未实现。巡防营没有反正“赞同”革命颇多的新军没有起来相应,偶然有人想进行发动,也当即为带队官长所遏制。革命准备了多事,轰轰烈烈地广州暴动在经过烈战斗后,被神兵天将的陆战队会同巡防营扑灭。林觉民、方声、罗进等257名革命当场毙命,80余名革命受伤被捕,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马侥幸逃出生天。

 陆战队在这场战事中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6人死亡,11人不同程度地负伤。虽然绝对数不高,但考虑到每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还是让萨镇冰大感心痛。

 平定革命后,陆战队的使命并未结束,广州城的大街小巷时不时还响起一两的冷,除了极少数是官兵在追缉革命外,其余都是陆战队维护秩序所发出来的。

 萨镇冰下过死命令“胆敢趁打劫者一律杀无赦”革命的势力刚刚消退。部分

 地本就开始暴,借着搜捕革命的时机大肆敲诈妇女,这在以往几乎是避免不了的过程,唯有整个秩序安定下来之后这些人才会收敛。但这次不同,陆战队一旦看到有害群之马为非作歹,警告后不听的,当场予以杀。毫不客气。那些原本想趁捞取便宜的地痞氓也着实吃了苦头。死在陆战队手上的不下凡几。人数甚至上百。

 这一番战杀得是天昏地暗,到了夜里9时,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张鸣歧才为陆战队所搜到,被带到萨镇冰面前。

 “莫杀我啊,莫杀我!”哀号遍布内外,听得众人大为皱眉,李准面上也难堪至极。听说这就是抛弃了老夫、妾、子女只管自己跑路的张鸣歧。萨镇冰怒气冲天“张鸣歧!”厉声喝骂“你哭够了没有?”

 “啊?”张鸣歧抬头一看居然是李准和萨镇冰,立即利索地爬了起来,刚才还乞死觅活地神情一下子变得欢呼雀跃起来“萨大人,李大人…你们…”很想用言语遮拦自己刚才地丑态,但讪讪了半天。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得说:“感…感谢两人大人率军弹,救了广州城…救了广州百姓。”

 “哼,你还有脸说!”萨镇冰劈头盖脸地就痛骂过去。“广州城祸起萧墙,身为总督如此失察,简直就是渎职。革命杀进来之后你逃之夭夭,刚才还如此丢人,威信何在?体面何在?简直是斯文扫地!”

 若论官衔,则萨镇冰与张鸣歧相同,甚至一般还认为总督要稍高一些,萨镇冰如此痛责而且还是在李准面上痛骂,张鸣歧就有些挂不住脸了,张开口就辩解了几句。无非是事发突然,措手不及等等,口气也由软转硬,混不似刚才那样地可怜样,差点又把总督的威风再摆出来。

 “你混蛋!”萨镇冰怒极“传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委国防部侍郎、海军上将萨镇冰为钦差大臣,平定广东之,赐尚方宝剑一把,接管军民政务全权,遇有不法之徒,上起总督,下至黎民,可先斩后奏,亦可随意罢免,毋庸请报…”

 “来人,摘了张鸣歧的顶戴花翎,报内阁听候处分。”

 “萨大人,啊…萨大人。”张鸣歧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圣旨上说得清清楚楚,是皇上。”萨镇冰一点也不含糊“看管起来,别让他跑了。张鸣歧,我老实告诉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等回了京城你还有个地方求情,不然老子现在一刀就捅死你,连尚方宝剑也用不着…张鸣歧死于革命之手,以身殉职好不好?”

 李准冷汗淋漓,哪里还敢嘴,直接看着张鸣歧大呼小叫地被萨镇冰押了下去。

 “李准。”

 “卑职在。”李准一个哆嗦,直接跪倒在地上。

 “巡防营是你手下?”

 “是,是。”

 “不知道革命要造反?”

 “听…听到一点风声,没查出来,我…”

 “巡防营不去弹革命,反而就地趁火打劫,这也是你的兵?”

 “我…我…”李准急了,爬前两步抱住萨镇冰的大腿“大帅,大帅,卑职御下不力,卑职知错了啊!看在卑职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给卑职一个改过自新地机会。”

 “真给水师丢脸,怎么当的差事?”萨镇冰愤愤不平,不过李准琢磨出味道来,萨镇冰对他的口气还不像张鸣歧那么绝情,当即大哭起来“卑职这些年来三番五次受到革命刺杀,全赖了这帮手下保护,多少也有纵容他们的心思。卑职治军不严,该死,该死!”

 这倒勉强也算个理由。

 “起来吧,原也没想着办你,不过…”萨镇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如果明天你还控制不住局面,还有人为非作歹的话,休怪我无情。”

 “是是!”听到萨镇冰放行的声音,李准仿佛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回来似的,一块大石头怦然落了地。

 “大人,城防已控制住,目前弟兄们正在维持秩序。”周威前来报告。

 “收缩兵力,将城防移交给巡防营,李准已经被我敲打过了,应当会识相。”萨镇冰只有在这时才长出一口气“皇上神机妙算,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弄得如此局面,怎么向百姓代?”

 “大人不必太过介怀,这次调度已安排得好了,如果再迟来几个时辰,恐怕广州城都要易主,而且万一新军也掺和进去,凭陆战队这点兵力,要想平叛,难度可就太大了。”周威宽慰着萨镇冰“大人已尽了最大努力,皇上那里也可以代。”

 皇帝对原来张鸣歧报上来语焉不详地新军动报告并未重视,但收到琦被刺杀地情报后,心神不定了好几天,忽地回想起还有“黄花岗起义”这一说,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考虑到广州新军已被渗透,巡防营可靠程度如何亦不知晓,林广宇就着急了,思来想去,只有把任务交给萨镇冰,利用海军陆战队前去平定可能的动。原本打算让海军先下手为强,提前破坏革命的举事,没想到紧赶慢赶,碰巧在同一天发动,要不然几乎狼狈。

 革命南方举事正殷,京师里那股暗也蠢蠢动,川岛和伊藤收到广东发动地电报后,连夜布置,准备天亮后就动手,危险正朝皇帝一步步袭来…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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