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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入夜之后的晚餐时刻,厅内明亮的灯火令霍鹰的双眸深邃闪亮,显得更加威严迫人。

 他在等,等到桌上丰盛的餐食都已经半凉,浅浅仍末到。

 半晌,黛施匆匆的跑进来,气吁吁的说:“跑…浅浅小姐…跑了。”

 “什么意思?”霍鹰猛地站起。

 “大总管说,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前有看见浅浅小姐跑出曼德威。”黛施缩着脖子回答。

 她跑出曼德威做什么?难道是要逃离这里?

 这可糟了,曼德威周围全是荒郊野岭,她该知道有多危险,聪明如她,不会笨到独自在黑夜里跑出去吧?

 想到这,霍鹰的表情顿时由严峻转为愤怒,急切地吩咐“强生呢?快叫他来见我。”

 片刻,强生来到“我是看见她走出曼德威,她说要离开这里。”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霍鹰低咒一声,凌厉的目光看向他“为什么不马上向我报告?”

 “总裁,她要走就让她走,这样岂不省事多了?”不满意未来的女主人既任又麻烦,强生对她的出走倒有几分窃喜。

 这么悖逆的答案,让在场众人倒一口气,全瑟缩着变了脸色,还暗自以眼色提醒彼此,等会儿得要机警一点,因为一场暴风雨就要开始了。

 听到此话,霍鹰脸色果然马上变了“你明知道入夜的山区有多危险,就这样放任她一个人出去?”

 一心只想维护酒厂声誉的强生,甘愿被责骂也不认为自己有做错,嘴硬道:“她走的时候天还没黑,这时候恐怕已搭上别人的便车去市区了。”

 这个大胆的女人还真的逃了!

 霍鹰仰头深呼吸一下,试图平静情绪,旋即下令“凯迪,去拿把猎和牵黄金猎犬过来,这山区入夜常有野兽出没,再多派些人手分散去找,快!”

 “等等!”强生拦住凯迪“别去。”

 “大总管…”凯迪大为惊慌,连忙往另一边去,仍被他扯住。

 “总裁,这样的女人真的匹配得上你吗?你可要三思。”强生苦心劝道。

 在他眼里,浅浅野无礼,只会招惹麻烦,根本就不配成为曼德威的女主人,而精明强干的霍鹰,一向以冷静成、公平客观的态度处理大小事,所以想当然耳不是那种感的人,也不是会为爱而牺牲的痴情汉,强生相信晓以道理,他就会醒悟的。

 霍鹰无暇理他,率先踏出大门,准备去找人。

 怎么想得到一向木讷耿直的强生,竟改去拉着霍鹰,还侃侃说道:“由她去吧,谁都看得出来,她根本不喜欢这里,你困住她有什么用?这样只会令你痛苦,我觉得总裁需要一个温柔贤慧的子,曼德威需要一个能干有教养的女主人,而那个野丫头没有一样是及格的…”

 “你该死!”霍鹰一声怒吼,眸中的怒火转炽,一脚踢了过去,将强生踢了两个翻滚,接着又向凯迪投下一记冰冷愤怒的眼神“还不下去?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敢!我这就派人去找!”凯迪诚惶诚恐,赶紧去办事。

 *********

 夜很深,很静。

 她终于逃离了,却了路,蹲在路边好久都等不到路过的车子,只有阵阵劲风在耳际呼啸而过。

 好可怕,从没见过夜是这么的可怕,以往她的夜是热闹的、喧哗的、五光十的,与此刻有着天地之别。

 这苍茫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好不凄凉…不,等等,这里除了她,好像还有谁在附近。

 一道印在地面上的黑影让她背脊骤寒,慢慢地抬头张望…

 天!一双冷戾眸子,正狠狠的瞪着她。

 “啊!”她吓得睁大眼睛,绷紧身子,手心汗,几乎要忘记呼吸,本能的频频后退。

 一只大灰狼!

 它拱起背脊眈视着她,张大嘴出尖锐的牙齿,蓄势待发要将她叼进嘴里似的。

 那该不会正代表着它很饥饿吧?

 这念头让浅浅骨悚然,大灰狼移动前脚,朝她靠近几步,而她开始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了。

 老天!人和狼,谁跑得比较快?

 她无暇多想,拔腿就要逃命,然而被惊动的大灰狼不肯放过她,一跃扑了过来,她脸色惨白的整个人滑倒在地,以为自己死定了,惊骇地闭上双眼。

 砰的一声响,子弹从她身边擦过,接着两条黑影扑过来,朝中受伤的大灰狼追去。

 混乱间,她意外落入一个怀抱中,惊魂未定之余茫然看着搂着她的人。

 是霍鹰!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高兴见到他,更没想到这宽阔膛和结实臂膀,是这么的温暖可靠。

 耳边是两只黄金猎犬的熟悉吠声,她双眼,只见它们围着因中弹而瘫倒在地,奄奄一息的大灰狼。

 “哇!吓死我了…”回过神,她坐在地上放声恸哭,将泪的小脸深深埋进他的膛,一颗心还怦怦如擂鼓般跳着。

 霍鹰放下猎,将可怜的小东西膛间,安抚她的恐惧。

 原本他是该生气的,气她不但漫山遍野的闯,而且两手空空的能到哪里去?简直是不长大脑!也气她这么急着想离开他,急得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逃离这里?他却该死的担心到魂飞魄散,要是他晚来一步,她还有命吗?

 包该死的,他一见到她吓坏的模样就是板不起脸,也不能无视于她的泪水。

 “嘘…不要哭、不要哭…”他低沉的声音温柔哄着她,带着安抚的魔力,在她耳畔回

 浅浅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紧抱着霍鹰不放,根本无法放开,不由得紧偎进他的怀里,以平抚心中过度的恐惧。

 猛地,心口被狠狠揪了下,那柔软的身躯意外地嵌合他宽阔的怀抱,甜美的气息渗透进他的呼吸中,扰得他的心神几乎要了。

 还有,她无辜又无助的神情令他心思漾。

 他叹了口气,双臂将她紧锁在怀中,俯下头吻上她,他的双手也不安分,大掌开始探索柔软的曲线。

 这次,他同样吻得霸道,吻得肆意狂妄,却没有半点戏谵和惩罚的意味,甚至有些温柔的令她无法反抗,之后他满意地听见她不知所措的息。

 这是一个彻底的吻。

 霍鹰拥抱着浅浅,两人纠在荒野之中,甚至连接近的车声、人声传来,都没有惊扰到他们。

 等到浅浅陡然清醒,睁眼一看,才发现旁边有许多人在围观,四周灯火通明,但霍鹰依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继续吻她!

 他们都是奉命出来协寻浅浅的,不料赶来却看到这一幕,意外成了观众。

 “霍鹰,住手!”她惊叫着推开他,结束了这个吻,但两人视线接触的刹那,眼里都有着震撼。

 老天!她…他…他跟她又在众目睽睽下…噢!她要杀了他!她要亲手剁了他,剁成一块块喂野狼!

 实际上,她只能息的瞪着他“你你你…”他再度收手,将她娇弱的身躯纳入怀抱,用体温暖和她有些颤抖的身子。

 “该死的,放开我!”她红着脸,气急败坏地喊道。

 “怎么了?”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懂她的脾气从哪里来,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她想到他坚硬如石的身躯、热烫的男气息,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更羞得说不出话来。

 每次都这样?!都怎样?他望着她羞窘的俏脸,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任、大胆妄为的浅浅也会害羞啊!所以她才用愤怒的情绪来掩饰心里的羞窘。

 他嘴角带着笑意,无奈地说:“我也没发现他们来了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恩爱他们会理解的。”

 他在说什么?!这个男人居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就是她最恼他的地方。

 火气马上又上来了,她厉声地警告“你还说?你给我闭嘴。”

 不料,他竟然还体贴的提醒她“放心,他们听不懂中文。”

 “他们…他们是听不懂,但看得见吧?”她涨红了脸,眼角也隐隐搐着,因为那些闷闷的笑声教她更窘了。

 霍鹰锐利的目光四下一扫,闷笑声瞬间消失,然后他才说:“好吧,我道歉,我保证以后我吻你的时候,谁也不准偷看或笑你。”

 “谁跟你还有什么以后!谁希罕你的吻!不准再说了,不要脸的家伙,你、你…你恶不恶心啊?放开我!”浅浅一阵骂,抡起小粉拳猛槌他,想要他放手。

 可惜她一阵打,他强健如铁壁的膛,全然不将这小小的攻击看在眼里,反而拳头疼得教她想张口咬他,那恼怒的模样惹得他失笑。

 他抵着她的额头,用薄摩挲着她,缓缓地说:“你记得吗?我说过的,不放!一辈子都不放,你是我的子。”

 众人是完全听不懂两人的对话,可是目睹了他们的行为,却是全傻了眼。

 浅浅被热烫的男体温熨得全身不自在,她终于彻底抓狂了,急着想要挣脱,下鞋子就要往他身上打。

 霍鹰轻易就制住她挥的手,慢条斯理地说:“别打,你要是敢再不听话,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把你吻个够,我想,你不会想让他们再看一次好戏吧?”

 她吓得赶紧停止动作,知道他不会放过任何欺负她的机会。

 但挫败与愤怒让她怒不可遏,霍地爬起身,哪知道才一站起,脚踝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冷汗直冒,站都站不住,要不是霍鹰的手及时扶住她,她恐怕又跌倒在地了。

 “你怎么了?”他扶住她,瞥见她细致的右脚脚踝又红又肿。

 她受伤了?!

 “伤成这样怎么不早说?”他双手抚触那红肿的脚踝。

 “还不是你!要不是你…好痛!你别碰…啊!”红肿处传来的疼痛,令她全身一缩,频频气咬着下忍痛。

 “别动!我抱你回去。”他打横抱起她。

 下一秒,众人瞠目掩嘴的看着浅浅拿起手中的鞋子,猛敲霍鹰的头。

 *********

 自从脚踝受伤,裹上一层厚厚的石膏,浅浅就被迫得乖乖留在屋里头休养,即使满心不愿,也是没有办法说不。

 唉!谁教她歹命。

 浅浅躺在上,又拿起话筒,打电话诉苦“俊仁,我逃跑了…”

 “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那一头衷啤仁兴奋的问。

 “回你的头,我逃跑时扭伤了脚,还差点被野狠吃掉,幸好那个…混蛋及时救了我。”至今她还心有余悸,想想还真的很感激霍鹰,只是嘴硬才仍然叫他“那个混蛋”

 “唉,你真衰啊!我还想说你回来没地方住,可以住我这儿呢!”

 有这么好的朋友,浅浅心里既欣慰又高兴,却忍不住调侃“你男朋友会不高兴,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别提他啦!我们分了。”衷啤仁才刚和同男友分居,咳声叹气的回道。

 浅浅正想安慰几句,却听到楼梯口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连忙说:“那个混蛋来了,我们下次再聊。”

 果然,她才挂上电话,霍鹰就进来“你在跟谁说话?”

 “我…刚睡醒,说梦话吧!”她抱着枕头,随便敷衍道。

 他凝望着她。尖尖的瓜子脸,弯弯的眉微蹙,在不发脾气时有一种柔美的娇弱,令人一时间几乎忘记她有多么骄纵任

 他高伟岸的身躯往边一坐,微微曲起一条长腿,一手就搁在她身边,亲匿地问:“你作梦,有梦见我吗?”

 她调开视线,不自在的说:“谁梦见你了,哼!”然后,她挣扎的要从上坐起,一双大手及时伸过来扶她。

 “哎啊,好疼啊!”“脚疼?”他问。

 “脚踝骨都裂了,你说疼不疼?”逮到机会,她故作委屈的指控“还不全是你害的…”

 “抱歉。”

 抱歉?他…他向她道歉?她有没有听错?

 但是,一瞧见他的表情,她倒是有些诧异。他那种眼神,怎么还真的满像一回事的?

 这个男人竟会歉疚?

 原本还想继续指控的浅浅愣了下,一时间住了嘴。

 “怎么不说话了?”醇厚的嗓音又靠得更近些。

 “我…”她抬起头来,不知怎么的,竟然莫名的脸红起来。

 果然,他的观察没错,这蛮横的小女人很容易害羞。

 他又故意靠近她“我什么?”

 她往里头缩了下。哎呀!她干么要怕他?

 “哦!”他佯装恍悟,笑问:“一定是你闷在房里好几天,闷坏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逛?逛你的头啦!”

 她白他一眼。他分明是故意的,她的脚现在连站都不行了,要怎么逛?

 “我可以抱着你逛。”低沉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霍鹰根本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把她从上抱起来,圈在怀里。

 她一惊,嘶声吼道:“喂,放手,霍鹰·曼德威…”

 “小声点,再吵下去,大家一定又要围过来看了,你不会真的想要大家看我们有多恩爱吧?嘘…”他的刻意近,威胁意味十足,手臂强大的力量,抱得浅浅无法反抗,小脸被迫贴在他宽阔的膛上。

 这个男人脸皮够厚,还特别狡诈,完全摸清楚自己的心思,还善加利用,而且她也知道他绝非虚言恫吓,他是真的说到做到,唉!这么一来,她哪里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恼怒的尖叫声响起,传到房外的每个角落,玛丽和黛施祖孙俩先是一呆,接着对望一眼,耸耸肩出理解的笑容,继续厨房里的工作。

 反正她们已经习惯了,霍鹰和浅浅第一天见面就大打出手、争吵不断,往往在怒吼声后,一场大吵就要开始。

 不过,这次她们猜错了,接下来并没有听到争吵声,只见房门打开,霍鹰抱着浅浅出来,她安静的任他抱到院子里的藤椅上。

 霍鹰俯下俊脸,在她耳边轻笑“这才乖,不吵不闹,就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了。”

 “你、你…咳咳咳…”她气得岔了气,只能怒目含恨瞪他。

 “冷静,别气坏了身子,否则我会心疼的。”此刻,他笑得好温柔,却也有几分恶。

 清丽的俏脸蛋嫣红可爱,表情却叫他莞尔,她正紧握着拳头颤抖着,可见她有多气啊!

 “玛丽!”他开口唤道。

 “来了。”玛丽从厨房端了只食盘出来,搁下一锅汤和一些点心水果。

 “浅浅小姐,喝汤,是现串的,很鲜呢!”玛丽舀了一碗汤给她。

 她接过汤匙,却听见玛丽又说:“总裁咐吩把这里所有的宰了,就怕吵醒你。”

 把全宰了?就为了怕吵醒她?!

 “真的?”她猛地转头看着霍鹰,有些惊诧,不敢相信他的…好心,脸上的愤怒慢慢转为谨慎,狐疑的瞪着他。

 霍鹰挥手遣走遍嚣,然后声音跟眼神都好温柔的解释着“你说那些吵你睡觉,干脆宰掉算了。”

 “为什么?”她根本不相信他会没有企图,只是她暂时还看不出来罢了。

 他微微一笑,深深看着她“我只是想对你好,难道你不相信?”

 “不希罕。”她还哼了声,无视他的表白,将他的一番好意归为意图不轨。霍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神情却有几分无奈“我爱你,浅浅。”

 “你…”她愣住了。

 爱?霍鹰爱她?完全没道理啊!

 因为自己一再的怒他、一再的惹他生气,而霍鹰也确实被气翻了,那他为什么还说爱她?

 “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他深邃无底的眸子,透、毫不掩饰的情感,视线紧紧锁着她。

 浅浅只是更奇怪地瞪着他,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不屑一顾似的转过头去,一脸无动于衷、假装没听到的样子。

 唉!他用力眉心,不知该如何说服她才好,因为他从来不用刻意去说服谁。

 他叹气“也许你已经忘了当年的事…”

 “当年什么事?”她隐隐察觉症结就在这里。

 “你真的忘记小时候来过曼德威酒厂?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他谨慎其事地问。

 “是吗?”小脸茫然地皱成一团,她眯着眼思索,最后还是摇摇头。

 她果然忘得一干二净,也难怪,那时她还小,他却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整颗心都沦陷了。

 霍鹰突然双手举高,毫无预警的下T恤。

 她吓一跳,立即惊愕的身子往后倾,倒一口气“你又想干么?”

 他失笑出声“这里是户外,你以为我想干么?收回你那些惊骇又充满颜色的想法。”

 但浅浅仍瞪着他,脸颊飞快泛起红。

 因为她看见他有着卷曲膛、纠结的腹肌,还有坚硬的双臂,再往上看,是一张犷却英俊的脸庞,全身散发一股难丛言喻的感。

 呃,不对!她怎么可以看得出了神?也许他又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结果,他只是指着左口一道疤痕说:“看,这是当时被你用剪刀刺伤的痕迹。”

 “都没人告诉过我。”浅浅俯身过去看。老天!当时一定了很多血,非常疼吧?她干么要用剪刀刺他的心脏?

 对于十几年前的往事,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因为爱玩又任的她,在成长过程中玩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把这件事和这个人放在心上过。

 不过,这实在是…有些过份了,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下那道疤痕。

 “对不起,你一定很痛。”她真心的道歉。

 “你还踩坏我苦心栽培多年的葡萄树幼苗,那比刺伤我更痛。”霍鹰继续柔声说,抬起温热的大掌,轻抚柔的粉脸。

 可是当时他却直觉如果不能再见到她,那将会比这更痛、更痛!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

 他对她的爱恋,恐怕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弱点。

 她羞怯地扭开小脸,躲开他大掌的抚触,嗔骂道:“你这人真奇怪,小时候我对你不好,你却一直惦着我;现在我对你也不好,你…还说喜欢我,真是怪人!”

 “啊!你终于知道我对你好了,那就嫁给我吧!”他若有所指的笑道。

 浅浅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了“你…不要脸!”

 他嘴角轻扬“为什么又生气了呢?嫁给我是坏事吗?”

 “我才不会嫁你。”她闷声辩驳,目光瞄到指间的戒环,好像没那么碍眼了。

 “你会的,你该是我的,从许久之前就已经注定好了。”他的微笑,带着十足的笃定。

 “哪有这样的?哼,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说不会就不会。”算她怕了他,尤其是这种脸皮超厚,又没有羞心的混蛋!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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