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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飞雪宫主疯了!

 如火如荼的传闻震惊了武林!是不是真的,无人可知,只知道众人纷纷议论。

 传闻那个江湖第一美人居然疯了!

 在七月初七的街市庙会上,热闹的人里,一个浑身脏污、分辨不清原来面目的乞儿,拖着破烂的衣衫,蹒跚而行,口中喃喃低语。

 只有贴近细听,才能辨出那句话…

 “与泪深…碎心…了无痕…”

 几个平里在街头嬉戏的混挥冖上了她。

 瞧这乞儿,虽然满身污秽,骯脏不堪,但破烂衣服下的窈窕身形倒也人。

 “大哥,说不定是个好货?”矮个儿的胖子笑得,视线紧盯着乞儿的肢看。那柳细得不盈一握,轻易就可折断。

 啧啧,光看着就教人血脉债张,想在那小儿抓上一抓。

 被叫大哥的男人笑着“去,把她弄来瞧瞧。”

 “碎心…了无痕…”乞儿喃喃念着,失神的看着前方。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痴痴的念着这几句话。

 “小妞儿,想不想吃这个?”前面忽然有人挡路。

 她怔了怔,呆呆看着那男人。

 矮胖子将一块烧饼丢在她面前“喏,给你的!”那模样就像在招呼一只小狈来吃东西。

 她饿了,趴到地上,拾起烧饼,便要向自己嘴里去,是啊!她好饿好饿。

 一双白皙的手忽然伸到她眼前,挡住不让她吃。她一呆,眼前晃过一袭雪白的儒衫,那雪白的颜色是那么干净、那么刺眼。

 她忽地扔了烧饼,害怕地往后缩。

 “你是谁?”矮胖子瞪着忽然出现的白衣男子,再差一步他就要把这小妞抓去给老大了,这家伙是谁?干嘛过来添什么子啊?

 白衣男子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扁他这样淡淡的眼神,已经让矮胖子感到寒意。

 矮胖子见男子修长手指微弹,在他还没看清楚的时候,腿上便一麻,他痛呼一声,趴倒在地。

 “妈的!你要的是什么妖术!”他吐了口唾沫,正想怒斥,抬头惊愕住,那白衣男子和乞儿居然…居然不见了。

 妈的…他见鬼了!

 他忽然觉得全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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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儿呆呆的望着白衣男子。

 “你认得我吗?”他柔声问她。

 她木然地摇了摇头,呆滞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只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很好听,柔柔的,是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

 “那你记得自己是谁吗?”他又问。

 “我是谁?”她茫然地开口“我是谁?”

 他靠近她,用他雪白的衣袖擦了擦她脸上的脏污。

 她身子不由得瑟缩一下。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轻声道。

 她茫然看他,痴痴念道:“与泪深…碎心…了无痕…”

 他震了一下,轻呼:“凝儿。”

 她呆呆的看他,没有反应,继续喃喃念着:“与泪深…碎心…了无痕…”

 “别念了!”他倏地抱紧她,下巴紧紧抵着她的发,闻到发间的那股臭味,他眼中的怜惜更深了,微红了眼,呢喃道:“别念了…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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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灵谷的落,依然美得令人心醉。

 “凝儿,过来。”风痕准备好沐浴的水,向她招了招手,那眼神无比柔和。

 她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戒备的眼神这才松懈下来。

 “这水温刚刚好,你进去洗一洗,会很舒服的。”他微微一笑,她散的发。

 他准备出去,见她还是一动也不动的站着,他愣愣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沐浴吗?”

 她摇摇头,呆滞的眼看着他。

 他轻叹一声“来。”

 他拉过她,轻轻褪去她的衣服,宛如白璧的身子呈现在他眼前,他眼里没有情,只有心疼,心疼她满身风尘脏污,过去那么骄傲爱洁净的她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

 双手温柔的在她身上,伴着花草的清香,他仔细洗着她每一寸的肌肤。温热的水让室内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他沾着芳香的手轻她那一头乌发,她轻一声。

 “舒服吗?”他笑了笑,看着木桶里双目紧闭、满脸放松的可人儿。

 “嗯…”她慢慢睁开眼,如乌玉的眸子直瞅着他。

 她这样的眼神让他心悸,他别开眼,镇定心神,继续专注的打理着她那头如云秀发。

 不一会儿,洗得干干净净的她,被他包入一块白色柔软的棉布里。

 “拉住,别着凉。”他匆忙离去替她取衣服,事实上是不敢再面对她,这简直在考验他的定力,他不是柳下惠,没有那样的自制力。他暗想,以后他还是要教会她自己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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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了满桌的菜肴,她吃得狼虎咽,根本就无法拿筷子,而是用手胡乱得满子诩是。

 “凝儿,你吃慢点,别噎着。”他见状心痛又心怜,她一定是饿了很久。从前她都嫌他煮的东西不好吃,现在却吃得津津有味。

 她专心的吃,他专心的看。

 那张清丽的容颜,不再有以往的光彩,只有黯淡和呆滞。

 是怎样的情劫啊?让他和她轮番受折磨,他不要她再痛苦了,他要守护她,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她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白皙的脸颊慢慢染上一抹淡红,囫图吃饭的动作也放慢下来。

 他温柔一笑,抚了抚她的头发。

 吃过晚饭,她便昏昏睡,在月光下,她把头搭在他肩头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握起她纤细的手腕,探起脉来。

 如他所料,她是刺过度,心气郁结,才会出现这种痴呆失忆的症状。

 他收紧手臂,让怀里那具温暖柔软的身子更贴近他;从此以后,他都不会与她分开了。

 再次活过来的时候,他想了很久。他有想过要放掉一切,重新开始生活,包括忘掉她…

 但,这真的是解吗?不管他忘得掉或忘不掉,曾经爱过的记忆他怎能割舍?所以,他还是回来寻她,他还愿意再次相信这份爱,相信她。

 他的决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事实上,几乎是没人赞同。雪魄和雨棠都不支持他,觉得茹雪凝不值得他如此对待,就连他的生身父母亦然,他们都不希望他再和茹雪凝有什么瓜葛。

 可是乍闻她疯了,他根本无法对她置之不理。无论如何,她是他爱上的女子,终其一生,他都不想放弃她,这是他的决定;就如风紫凄在离开的时候对他说…痕,你要幸福。

 他的幸福定要有她才成,这一点他肯定。

 所以,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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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中的日子过得平稳,可茹雪凝还是那样痴呆,但她这样静静地待在他身边,让风痕感到心安;比起从前折磨试凄的日子,他已觉得十分快乐足了。

 能这样和她相互依偎,便是他一生所求。

 她已经比他刚找到她的时候,进步了很多。她会处理一些日常生活的事,只是仍然不太会说话,甚至不会叫他的名字,这让他有些许的失望,他很想、很想再听她叫一次自己的名字。

 午后温暖的阳光进屋里,她呆呆地坐在窗边,望着外边盛放的花朵,忽然回身抱住正在看书的他,双手紧紧上他的脖子。

 他低低一笑“凝儿,你在做什么?”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她这样的“偷袭”

 顺势抱住那柔软身子,这样的贴近让两人都感到很舒服。

 她伏在他身上,轻轻吐了一个字:“水。”

 他听到了“你想去河边吗?”

 她慢慢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去。”

 他先站起身,发觉她一动也不动的站着。他微微一笑“怎么,不是要去河边?”

 她指了指他的背。

 他知道,她这样的意思是要他背她。

 他温柔一笑,知道她喜欢调皮,背对她蹲下身“上来吧。”

 她灵巧地跳到他背上。

 她喜欢枕在他背上,他的背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心;闭上眼,她甜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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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边的景明媚,茹雪凝了鞋袜,顽皮地把脚伸进水中嬉戏,清澈的河水映着她雪白的玉足,勾动人心。

 风痕看着看着,竟有些发怔。

 忽然,她向他指了指前面。

 他看到,那是一朵幽兰花,蓝色如梦幻般的花办风在石间摇曳。

 “很美啊。”他轻叹一声,回头瞥见她噘起的小嘴,他挑眉一笑“你是要我给你摘来吗?”

 她点了点头,眼底间有了些快之

 “好,你等着。”他无奈的摇摇头。

 他二话不说地飞身掠过,将那朵幽兰给她摘来。

 她满心快的接过,映着河水在发髻,人花相映,人比花娇。

 他痴痴地看着她,见她开心地站起来,一下子拉住他,在岸边快的跳了起来。

 他也笑起来,现在的她白衣翩然,就像这山谷的精灵,美得令人炫目。

 她踩空一脚,拉着他一起跌到河里。她惊慌起来,在水里挣扎不已。

 “凝儿,别怕,我在这儿。”风痕记起她不会泅水。

 他稳稳的抓住她,但是她的眼里还是充满惊恐,在水里载浮载沉。

 “凝儿。”

 他抱住她运起轻功,飞跃出水面,不想她再惊慌下去。他有些不解,其实这水很浅,为什么她那么害怕呢?

 “凝儿,没事了,我们已经在岸上。”他把她揽到怀里,柔声安抚她。

 感觉她双手紧紧抓着自己,他便轻轻拍着她的背,抚平她的不安,良久才放开她。

 他低头凝视她,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惊慌,只是看着他,让他觉得现在的她有些和往常不一样。

 他还未及细想,她柔润的红便印了上来;他低一声,化被动为主动,加深这个吻,与她一起沉浮在情中。

 大手解开她的衣襟,一触及那温润细滑的肌肤,他不由得叹息着,如同呵护着稀世珍宝般的温柔触摸着她。

 在他的‮摩抚‬下,她不住的战栗、娇,双臂环上他的颈项,将自己更贴近他,温顺的将他坚硬的身躯纳入自己的怀抱;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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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雪凝看着睡的风痕,那平静的睡颜让她的视线舍不得离开。青绿草地映得他肩头的兰花益加人,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摩挲地轻触那身上的兰花。

 “痕。”她颓然地闭了闭眼,该走了,该要离开他了。

 为什么她要跌入水中呢?如果她不跌进去,那么在惊恐的瞬间,也不会电光石火般地触动记忆,那她现在还能幸福的待在他身边吧;纵使她痴傻度也无妨。

 她幽幽一叹,晶莹的泪水滑落脸庞,痴痴地看他的脸。

 这张脸早已经深刻在她心上,只是她的记忆阻碍着她,而她的坏心肠也阻挠着她,让她无法面对他的深情。

 她残忍、她卑鄙,这样的她是不配拥有他的,也不值得他如此深情相待。

 他的清高、温柔都是她无法蛔一然面对的,那会使她强烈的自责与自卑。

 他说过爱上她是别无选择,那么…她就不给他这个选择,永远消失在他面前,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吧。

 她哀痛地哭了,俯身在他面颊上轻轻一吻。

 去如烟,永不再续啊。痕,你要幸福!

 而当风痕清醒过来的时候,很自然的收紧手臂,但是怀里空的感觉,令他蓦然睁眼,这才发觉身边已无伊人身影。

 ******--***

 她不见了!

 茹雪凝站在清灵谷的入口,呆呆地伫立着。她该走的,但是为什么她的脚却像生似的,迈不出一步呢?

 不,要走的话,现在就得走!否则他醒来发现她不见了,就会来寻她。

 但是…她真的要永远离开他,再也不见他吗?

 她舍不得!茹雪凝轻咬嘴,两行清泪自脸颊滑下。

 “凝儿!”

 身后传来的呼唤让她的呼吸一窒,她僵硬地站在那儿,甚至不敢回头。

 “凝儿。”他深情的喊着她。

 这样的呼唤让她无法硬起心肠离去。她慢慢转过身,对上他幽深的眼,那双眸子里满是柔情。

 “你…想起来了?”

 “是,我都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了!”她双手掩住脸,失声的痛哭“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凝儿。”他坚定地抱住她“没有值不值得,我只是爱你,我爱你啊!”所以他不想错过她,毕竟他们已经蹉跎了太久!

 “痕…”她哭得梨花带雨,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很坏、很坏…我无法面对你,我欠你太多!”

 “所以你就用自己来偿还,然后再离开我?”风痕轻轻一叹,温热的指腹轻滑过她脸颊,替她拭去眼泪“凝儿,你并没有欠我,知道吗?你什么也不欠我,我爱你,才为你做那些:同样的,如果你也爱我,就不要离开我!有你在身边,我才能感觉到幸福。凝儿,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他紧紧抱着她,低沉的嗓音带着痛苦“我们已经错过了太久,别再互相折磨、互相伤害好吗?”

 听着他殷切的恳求,茹雪疑心如刀割,不停地唤着他:“痕、痕…”

 “你爱我吗,凝儿?”他忽然问。

 “爱!我爱你!痕!我爱你!”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背,热烈地大喊。“因为爱你,才会恨你!因为爱你,所以我才会在意你!痕,我真的很坏、很恶劣…”

 “那么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是不是?”风痕低下头,凝视着她。

 她收住眼泪,呆呆地看着他“你还要我吗?不,我太恶劣!你为什么会要这样的我呢?”

 他脸上浮起一抹忧郁的笑“我…”

 “你别无选择,是不是?”她截断他,已经替他说出那个让她心痛的答案。

 “别无选择。”他轻轻低喃“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爱就是爱了。若是你要我说一个理由,我真的无法告诉你,但是我的心,我整颗心都在强烈地告诉我,我需要你!凝儿,我需要你!”

 他伸手替她拭去满脸的泪痕“凝儿,我别无选择,并不表示我心不甘情不愿,我真的…”他苦笑了下“不知道怎么让你明白,我…”

 “你爱我!”听到这话,她悲伤的眼里闪烁着如火的光芒。

 “痕,我知道,你爱我。”她紧紧地扑上前去抱住他,埋身在他怀里“我无法离开你,如果你不怪我、你还要我…那么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永远也不离开!”

 “凝儿!”他炽热的拥抱她,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我当然要你,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痕!”她哭了起来,这次是喜极而泣。

 炽热的拥抱化解了彼此心口上的伤痕,茹雪凝慢慢的平静下来,蜷缩在他怀里。

 “痕,你的伤还有你身上的毒,怎么会…”

 “是紫凄救了我。”

 “风紫凄?”

 “他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一想到他,风痕的脸色不黯然下来“他走的时候对我说,要幸福。”

 “他很爱你。”茹雪凝轻轻一叹。

 “你呢?还要报仇吗?”

 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凝儿,谢谢你,他们毕竟是我的亲生父母。”他轻叹,如果她执意要为师报仇,到时他真不知该如何自处。

 “痕,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师父就教我,人要为自己而活,别人都是不可靠的。她说要生存就要自私、就要狠心,否则被伤害的只有自己。过去我都是这样走来,直到遇见了你。”她抬头看他,星眸闪烁“是你教会我,人也可以为别人而活,并不是那么残忍的生存,而是有一颗温暖善良的心;有了这颗心,才能得到车福。爱恨纠葛、是非恩怨,那些都太烦、太苦,怎样才说得清?我已经有了你,还要什么别的呢?如果我还不足,那真是无葯可救了!”

 “凝儿!”风痕急切地拥紧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抵着她的发丝轻喃:“我们都会幸福,因为你身边有我,我身边有你。”

 听到他的话,她闭上眼笑了起来。

 “告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我摔入水中,以为自己会被淹死的时候。”

 “所以你后来才那么热情的勾引我?”他挑眉,坏心地笑问。

 “勾引你?哪有?”她不由得羞红了脸,不敢抬眼看他。

 风痕朗地笑起来,眼里带着灿亮的光芒。

 他的笑容感染了她,她从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模样“痕,你很开心?”

 “嗯,因为你。凝儿,那么骄傲、那么任的你,现在却为我羞红了脸,你说我开不开心?”

 茹雪凝提起粉拳槌在他身上“没想到…你也这么坏。”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边一一啄吻着纤细的手指“还痛不痛?”

 他低沉的问话让她的脸颊马上又绋红起来。

 大手抚过她细的脸蛋“又脸红了?”

 他低低一笑,攫住她粉,急切而深邃的吻让她叹息,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

 “痕,我爱你。”间,她说出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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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人事谱…

 飞雪宫新任掌门人接位,白雪飞燕戚蝶舞成为新一任的飞雪宫主,茹雪凝依然行踪成谜。

 同年,江湖上多了一对神医夫,他们结伴于山水间,悬壶济世,善行为人所称颂,又因其行踪不定,难以捉摸,被世人称作“风过无痕”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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