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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婆媳合谋
凤枝敲响了顺天府的鸣冤鼓。

 没有人知道四肢俱废伊伊呀呀的她是如何出现在顺天府门外的。但这并妨碍民众的八卦。从有人嚷出那句她是周家三的贴身侍女时,人群便如同炸开了的锅一样。

 很快便有人联想到最近的传言,隆平候府暗卫刺杀沂王妃的事。

 “好好的一个侍女,弄成这样,肯定是知道主家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是啊,是啊。也太狠了点,不给人一个痛快,下这样的狠手,那女人可真是歹毒啊。”

 “可不是。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会是什么事下这样的狠手呢。”

 “嘘、嘘,我听人说,当年杭州知府苏家被灭满门不是民所为。”

 “啊,啊…还有这种事,快,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一个面相平庸人放在人海中过眼便忘的妇人,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我也是前些日子遇见一拨过路的商人,那商人喝多了点酒,说起多年前的一桩见闻。”

 “大娘,什么见闻?快说,快说来听听。”

 “流言当不得真的,不说也罢。”妇人憨憨一笑,转身便要走。

 不想却是被人围住,不肯放行,只听众人嚷嚷着喊道不说清楚便不能走人。

 那妇人眼见走不掉,只得低了声音道:“那商人多年前在杭州城里行商歇脚,住的客栈便离那苏知府家不远。有天夜里吃坏了肚子,夜里起来的时候啊,便听到一行大汉围着那知府的院子商议着要怎样动手。”

 “还有这种事!”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

 便有不满的阻止了那人,喝斥他别嘴,紧接着问那妇人,“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妇人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道:“后来那苏知府家不是说被民所闯,府中上下不分男女老幼,都被杀了吗?只逃出了一个苏大人的嫡女。”

 “是啊,去年那周家的三少爷不是还想纳了那原有婚配的苏小姐为妾吗!”

 “是,我也听说了。当时周家三少爷还有三可是没少想办法让苏小姐入府为妾。”

 “哎,这样说我到是想起来了。”人群中一个鞋拔子脸的年轻妇人大声道:“当年的那个张毓圃诬赖苏小姐与他有染的事,会不会也是被人唆使啊。”

 “肯定是的,那个无赖,不是连谁是苏小姐都不识得吗!”

 “啊呀,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周家的三主使的?”人群中响起另一个声音,“那张毓圃可是她娘的儿子。”

 “哎这么说到是让我想起件事。”人群中另一个年纪略为长些,穿得也有点体面的男子抚了颌下的山羊须,沉道:“当年周家三少爷原是与苏小姐有婚约的,当年的建安帝曾经试图为周三少爷赐婚,不过那三少爷拒绝了说是自幼有婚配。再过后不久,便听说苏州知府被民灭了满门。这事…”男子一顿,脸上便起了白色,连连摆了手,“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话落,转身便往人群外挤。

 当下也没有人拦他,而那之前说起行商的妇人也早已不知道所踪。

 剩下围着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将前前后后听到的秘闻掺掺杂杂联想一番,便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会不会是那隆平候府的小姐对周家三少爷一片痴心,才下了毒手使人去灭了苏家满门!不想老天有眼,却叫那苏小姐逃出生天。”

 这里大家说得热闹,那边厢,衙役耳听得众人说出凤枝的身世,一时间齐齐僵了僵。

 有机灵连忙使了身边的人,“快去请师爷,问师爷这事怎么处理。”

 剩下的衙役则是将围着看热闹,轰轰响的人给驱散了。

 “走,走,走,看什么看,是不是想进去吃牢饭。”

 那些围着看热闹的原本也没什么心思呆在这了,人人都为自己新获知的惊天秘闻而兴奋不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讲给别人听。

 衙役一哄,除了极个别的想留下来继续探挖八卦的还坚持留在原地的,其它人都散了。

 在这群人散了之后,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两双一直盯着这边情形的眸子,彼此一笑。妇人对男子说道:“王妃吩咐的我们都办妥了,接下来就等着看周家的好戏吧。”

 “是啊,走我们回去向王爷禀报。”

 两人相伴着悄然的离开了小巷,待拐到一条通往城外护城河的沟前时,两人都自脸上抹了抹,稍倾将一团撕碎看不出原样的样东西,扔进了那沟,眼见着被水冲得四散消失不见。二人,才转身大步离去。

 过了几天。

 沂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有位自称是隆平候张广嗣的好友,礼部任职的名唤边迟的人上门求见轩辕澈。

 轩辕澈当时正站在王府的大柳树下看苏慕云喂那些花锦绣的大鲤鱼,听了管事的话,头也没抬,道:“问问他有什么事,礼部那些吃闲饭不干事的闲人,我跟他们素来没什么情。”

 管事应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苏慕云这会子将手里满满的一把鱼食撒了下去,看着那些花鲤挤破脑袋也要上前抢一口粮,抬头笑眯眯的看了轩辕澈。

 “王爷,你说这位边大人是来做说客的还是来探虚实的?”

 轩辕澈笑着拿了一帕子执了苏慕云的手,一下一下的擦拭着她手里看也不看不到的脏污,柔声道:“你管他是来干什么的,事情到这一步,他还想私了不成?我早说过了,便是咬不死他,也得让他少块。”

 苏慕云点了点头,定下这计时,原也没想过一定能将隆平候打倒。她的目标原也不是张广嗣,另一方面,也是对皇帝的试探,看看在他的心里到底还念着轩辕澈的几分好!探出了皇帝的意思,轩辕澈才好接下来安排他的布置。

 又过了几天,大都城里的流言蜚语,已经到了一种疯狂的地步。

 有好事之人将前前后后的流言,串了一起。便得出了,周家三夺夫,不想事竟敢买通死士谋杀当朝王妃。

 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后,便连周璁也沉不住气了,由余氏出面,使了苏夕蓉上门,想要打听下,王府对这传言的态度。

 “府里老爷和夫人听到那些传言后,都吓傻了,说是这事情怎么也不可能的,当年是废帝出面赐的婚,三少爷原是不同意的,可圣意难违。”苏夕蓉一边打量着苏慕云的神色,一边轻声道:“老爷和夫人使我来说一声,还请王妃相信,周家绝不可能做出这等天诛人灭的恶事来。”

 苏慕云端了面前的茶盏,脸上含了抹笑,淡淡的看了苏夕蓉,“三妹妹,你觉得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当年真的是三为了嫁进周家派人灭我满门吗?”

 苏夕蓉脸色一白,稍倾撇了脸,讪讪的笑了笑,轻声道:“我哪知道。”

 苏慕云闻言,跟着一笑,淡淡道:“是啊,三妹妹怎么会知道呢?这事,只怕天知地知只有她张宁馨知道,别人确是不知道了,你说是不是?”

 苏夕蓉心头一颤,她偷偷的抬眼打量苏慕云的神色,暗忖:如此说来,苏慕云对那流言是相信的了!

 这般又过了几天,皇宫中也传出了消息。

 有人说皇上震怒,要夺了隆平候的爵,也有人说皇上一笑置之,说市井流言不足为信。

 话传到了苏慕云的耳朵里。

 她打趣着轩辕澈,“这些日子隆平候应该没少哭委屈,王爷是不是也该进宫喊上一嗓子了!”

 “这朝廷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轩辕澈拉了苏慕云的手,“我那好哥哥估计也在等着我去找他出头呢!”他说着,笑起来,“我却偏偏不动,等他们沉不住气了,自会来找我说事。这个时候一动不如宜静,先动的总是心虚的。再说了,虽说我们是受害者,可流言啊,哪里就能当真不是!”

 “王爷可是有了万全之策!”苏慕云笑着调侃轩辕澈,眼睛一一闪一闪地眨着,显得很活泼。

 轩辕澈看得心中欢喜,嘿嘿一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苏慕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满面红霞的道:“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子嗣是大事,正经的再正经不过了。”话落,挑了眉头委屈的看了苏慕云道:“你先前失踪让我好不伤心,你当时说过要好好补偿我的。”

 苏慕云被他说得脸上一紧,看着他那横眉挑眸的样子,想着他为她复仇之事的殚竭虑,心头一软,便轻了声道:“那你节制着些,不许太胡来。”

 她还想再说几句,不想轩辕澈却是一个饿狗扑食,便将她了下去,她剩下的那些话,全成了呜呜咽咽的挣扎之声。

 …

 周家。

 这些日子可谓是喜的喜,愁的愁,一边是水生火热,一边却是歌舞升平一派派欣欣向荣之景。

 刘氏的父亲刘仲升了赵州直隶州州判。辖领柏乡、隆平、高邑、临城、宁晋、赞皇等六县。刘氏的欢喜并不因为父亲升了州判之职,而是大庆朝自来便有惯例,升了直隶州判过得两三年,便会官至两淮盐运使。那可是个肥差,是人人竟相巴结的肥差。

 “娘,你来帮我看看,送什么合适。”刘氏将屋里的箱笼尽数打开,正拿不定主意送什么去恭贺好。

 娘刘妈妈笑了上前,轻声道:“我的大,你且省省心吧,你送什么,老爷夫人都欢喜。”

 刘氏脸上便绽起一抹开心的笑,嘴里却是说道:“话是这样说,可我也不能糊弄他们二位老人家啊,快来帮我挑挑。”

 刘妈妈正与刘氏商议着,屋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雪芝姐姐来了。”

 “是啊,夫人使了我来请大可在屋子里?”

 “在的,雪芝姐姐。”

 屋子里刘氏与刘妈妈相视一笑,刘氏起了身了出去。

 小丫鬟才打起帘子正准备回报,不想,刘氏却已经走了出来,“雪芝,可是夫人那有事?”

 雪芝福了一福,轻声道:“大,夫人说亲家老爷荣升,请您过去商量下送什么贺礼。”

 “哎,娘也真是的,都是一家人,她就是扔块石头去,我爹他肯定也是高兴的。何必花这些心思。”

 话虽是这般说,然刘氏却是高抬了下巴朝余氏的院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同雪芝说道:“二,三可在?”

 “三陪着夫人在说话,二身子不好,不在。”雪芝轻声回道。

 刘氏冷冷一哼,身子不好!张氏要是身子能好起来,那才是怪事。

 不消多时,到了余氏的屋子。

 刘氏才打身福身行礼,余氏早早的使了身边的余妈妈上前扶了她,“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些虚礼。”

 刘氏也没坚持,这会子,黄氏起身对着刘氏福了一福,“恭喜大嫂。”

 “三弟妹客气了,又不是什么一品大官,左右只不过是我们自个傻乐一番罢了。”

 黄氏笑了笑,并不去理会刘氏话语之中的夹

 刘氏这是在讽刺,前些日子,她帮衬着张氏罢了!必竟隆平候可是正一品的大官。

 “你来看看这份礼单,”余氏说着将手里那烫金的大红字递到了刘氏的手里,“看看,要是觉得少了什么,我们再添便是。”

 刘氏瞄了一眼,这般隆重,再添却是过了。

 于是笑盈盈的道:“娘的主意自来不会差,我看着删了些才是,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余氏笑呵呵的摆了手道:“府里很久没什么喜事了,就让我们沾沾亲家老爷的喜气吧。”

 刘氏闻言,掩了嘴笑道:“娘,这府里可是早有喜事了,只是不能说罢了。”

 余氏闻言,狐疑的看了刘氏,“什么喜事?”

 刘氏了眼一侧坐着的黄氏,不待余氏开口,黄氏便起身道:“娘,我出来的时辰也久了,屋子里还有些事,这便告退了。”

 余氏摆了摆手。

 黄氏向刘氏行了礼,退下。

 走到门边时,有意的放慢了步子。

 耳边便响起刘氏那略显尖利的嗓音,“应该差不了,只是这庶长子生在嫡长子前面,怕是…”

 很快便响起余氏的声音,“嫡长子!哪来的嫡长子,这个毒妇,若是三郎在家,我一早让三郎写了休书,赶她出门。外面的流言你也听到了,都说苍蝇不盯无的蛋。说得那般有鼻子有眼的,不是这毒妇干下的还会有谁。”

 “是啊,娘,您说起这事,我这些日子都没睡好觉呢。总是做恶梦,梦到我们家被抄了,一家子人那个惨啊…”

 “得想个法子才是啊。”余氏沉沉叹了口气。

 “娘,我看要是苏姨娘果真生下长孙的话,就扶了她做平吧!”

 黄氏心头一跳,她还想再听听,却见余氏身边的宝儿频频朝她看来。黄氏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才出了余氏的院子,黄氏脸上的笑便消失不见。

 珠云见她眉宇轻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轻声道:“可是有心事?”

 黄氏回头看了看余氏的院子,使了个眼色给珠云,珠云便咽下嘴边的话,陪着黄氏朝花园里走去。

 待到了一个视野开阔不容易被人偷听的地方。

 黄氏才转身看了珠云,轻声道:“苏夕蓉肚里的那个孩子留不得。”

 珠云一听,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她便敛下心神看着黄氏。

 黄氏抬手抚上自己的腹部,神色间极是难看,稍倾深深的了口气,轻声道:“我原也不想陷入这事非,可是为什么,她们却要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

 “…”珠云看着自家痛苦的神色,脸上生起一抹同情。

 都以为黄氏的身子调理好,再孕不是问题。可是她们这些贴身侍候的却是知道,黄氏伤了胞宫,这一生怕是与子嗣无缘了,便是有幸能怀上,到时大人小孩也凶险的紧!便是如此,她们也才能切身体会到黄氏对刘氏的恨。

 “想办法将苏夕蓉的孩子弄掉,嫁祸给大。”黄氏抬头看着头顶那开得很是丽的紫藤花,脸上生起一抹狰狞的笑,“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在张氏被休离前,让她狠狠的咬一口刘氏,最好是咬得刘氏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是,。”

 在园子里走了一圈,下心头的愤恨后,黄氏才带着珠云去了张宁馨的院子。

 “二来了。”

 廊檐下立着的小丫鬟远远的看到黄氏,便福身行了礼。

 黄氏笑了问道:“你们这些日子还好吗?”

 “回二的话,还好。”

 小丫鬟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黄氏笑了笑,了帘子朝屋里走去。

 “三弟妹,我来看你了。”

 屋子里正站在窗前凝思的张宁馨一瞬间惊醒过来,回头,对着黄氏挑了一抹笑,对金枝道:“去,给二沏茶。”

 金枝退了下去。

 黄氏上前打量了一番张宁馨,笑了道:“气看起来好多了,这才对了,女人便是要自个心疼自个儿。”

 张宁馨笑了笑,请了黄氏落座。

 待金枝奉过茶,黄氏喝过茶润了喉,言笑晏晏的看着她后。

 张宁馨这才抬起头,对着黄氏温婉一笑,轻声道:“二嫂这是从哪里来?”

 “才从娘那里请过安。”黄氏轻声答道。

 张宁馨挑了挑眉头,稍倾,淡淡道:“二嫂可是又听到些什么?”

 黄氏放了手里的茶盏,拿帕子擦了擦嘴,扫了眼屋里的侍着的那些下人。张宁馨使了眼色给金枝,金枝便将屋里的丫鬟带了下去。

 “二嫂现在可以说了吧!”

 黄氏扯了扯嘴角,给了张宁馨一个难看的笑,轻声道:“你可能已经听说了吧,大嫂的父亲升了赵州的直隶州判。”

 张宁馨点了点头,稍倾冷声一笑道:“这下子,她越发的得意了吧。”

 “唉,”黄氏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大嫂是怎么想的,怎么说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怎么就会给娘出那样一个主意。”

 张宁馨觉得眼睛皮狠狠的跳了跳,跳得她直想拿手去按着,不让它跳。虽然明知道黄氏别有目的,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口,“什么主意。”

 “大嫂说现在苏姨娘的身份不同了,若是苏姨娘能为三弟诞下长子,不如就由娘做主,抬了苏姨娘做平。还说…”黄氏顿了顿,心一横咬牙道:“还说要休了你。”

 黄氏的话一落,张宁馨手里的茶盏“啪”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屋外的金枝连忙探头看了过来,在看到张宁馨木然的脸上那对空的眸子后,不由便蹙了眉头,又去看黄氏。可黄氏脸上除了一种深深的同情,再也没别的神色。

 “珠云,你和你家打哪过来的。”金枝问着身边的珠云。

 珠云抬头看了金枝,“从夫人那过来的。”

 金枝心下一声长叹,不由多看了几眼珠云。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色,金枝气馁的低了头。

 珠云却是眼珠子一转,低了声音对金枝道:“金枝,你不知道吧?夫人想将苏姨娘抬平呢。”

 “什么!”金枝失的看着珠云,“你说的是真的?”

 珠云点头,“我亲耳听到大说的。”

 金枝只觉得心里便像是三九天喝了一壶冷水一样凉。完了,完了,二肯定是来告诉这个消息的。那样的脾气…金枝急得只手,偏生屋子里在响过那声碎瓷声后,再无别的声音传来。

 良久,张宁馨脸上的木然才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她“扑哧”一声的笑。

 黄氏见她不怒反笑,由不得便怔了怔。然下一刻便听到张宁馨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她们难不成都当我是死人!”

 黄氏听着那森寒凛冽的声音,心底不由自主的便生起一抹惊惶,但很快便被她下。

 “三弟妹,你快想想办法吧,不然…”

 “我能有什么办法?”张宁馨眼里嚼了抹冷笑,看了黄氏,“外面的那些传言,你也听到了。现在别说是我,便是我哥哥怕也是要遭这不白之冤。那老虔婆早就看我不顺眼,不借着这机会狠狠的折磨我,她如何肯甘心。”

 “那你便这样任她作?”黄氏惊愕的看了张宁馨,稍倾眼底生起一抹不屑,冷声道:“三弟妹,我原一直以为你是个有主意的,便是寻常男儿也不及你的胆识手段。现在看来…”黄氏摇了摇头。

 张宁馨如何看不见她眼中的不悄嘲樊,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淡漠如冰,“我的好二嫂,你到是教教我,我要怎么做呢?”

 黄氏冷冷一笑,“三弟妹这话什么意思?”不待张宁馨开口,黄氏猝然起身,怒声道:“到是我闲吃萝卜淡心了,这好人还真是没法做。”

 说着便起身朝门外走,边走边一迭声的喊了珠云。

 张宁馨也不拦她。

 这会子,金枝眼见黄氏气咻咻的出了屋子,连忙几步赶时了屋子,劝张宁馨道:“,这二便是想借你的手来对付大,你可千万别上当。”

 张宁馨看着神色惶急的金枝,半响不言不语。

 “。”金枝急切的看着张宁馨。

 “金枝,她们说要休了我。”张宁馨看了金枝,眼里忽的便滚出一滴晶滢的泪,“她们还说要扶了苏夕蓉那个人当平。”

 金枝是早就从珠云嘴里听了消息的,这会子眼见得张宁馨难过的连哭也哭不出来,只得小声的劝道:“,不是还有三爷吗?这事三爷不同意,便是夫人也做不了主的。”

 “他?!”张宁馨冷冷一笑,看了金枝道:“他自打离开这个家后,可曾写过只言片语给我?”

 金枝愕了愕,是啊,打从周子远离开写来的家书都是直接呈到夫人手里,她们这一张纸也没有。可即便是如此,这个时候也不能轻举妄动啊!隆平候夫人几次三番派了婆子来找她,让她一定要劝住张宁馨,盯紧了她,别再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还是等三爷回来,再做决定吧。”

 张宁馨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来的。”

 金枝长长的吁了口气,不想张宁馨却又道:“你去将王妈妈喊来,我有话叮嘱她。”

 那个唯恐天下不的婆子!

 金枝有心想劝,可看到张宁馨眼里的坚决,叹了口气,还是依言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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