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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五章】

 “放他的,老娘什么时候要靠卖女儿为生了?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几十年老邻居的份上,老娘早就去把他家给拆了!”罗大娘气呼呼地坐在藤椅上破口大骂,“他安的什么心?要我把如花似玉的女儿送给一个快踏进棺材的知府做小老婆?我呸!他怎么不把他女儿送去?”

 “娘…”罗敷有些担忧地看向娘亲,再看看一旁面无表情的阿木。

 原来阿木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她那时候还怪他多疑,难怪阿木这几天对她爱理不理的。

 “乖女儿,你放心,只要你老娘还有一口气在,他想都别想!”罗大娘安抚地拍拍罗敷的手。

 “老板娘,那我们该怎么办?”老陈愁眉苦脸地问,看来罗家是惹上大祸了,现在世道不好,外面兵荒马,那些当官的个个都跟豺狼似的,见什么抢什么,抢不过就杀人放火,他该不该…

 “不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相信这青天白的,他敢抢人不成?”

 “他确实敢。”阿木冷声说,抬头看向罗大娘,敛眉问道:“镇长是怎么对你说的?”

 “他开始说尽了好话,见我不答应,他便给了我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阿木追问。

 “让我们染坊在七天内染出五百匹上等花布,当做是给知府的赔罪。”

 一想起镇长那张猪脸,她就恨不得给他两个大耳光,竟然威胁到她罗大娘头上了,说什么如果七天之内见不到东西,就等着送人过门。

 想让她罗大娘屈服,门都没有!

 “七天?五百匹?”罗敷蹙起柳眉,“就是夜夜不停地赶七也很难做完呀,镇长是故意的!”

 “对,他是故意的,但我们也只有这个选择了。”阿木双手紧握成拳,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她,“就从现在开始!”

 “等一下!”老陈拦住阿木,“你太心急了,先不说这五百匹布能不能按时染完,你有没有想过染料的问题?”

 阿木沉默了。

 “是呀,蓝草生长的季节快过了,而蓝草浸泡出的染很容易变质,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形成沉淀,一但沉淀,这染也就毁了。”罗敷叹息,这莫非就是她的命?

 可她该认命吗?

 不,她不会,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会去努力。

 “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别人把你带走!”

 阿木看着她,琥珀的眼里赤|luoluo的都是对她的狂热,他是如此坚定而充满力量,让她的心都跟着颤抖。

 “我上山去采蓝草。”阿木说走就走,背起竹筐就出门了。

 罗敷追着他高大的背影,目送他走出大门。

 大雨来得突然,阿木怕打灦筐中的蓝草,便把外衣下盖在竹筐上。

 雨水冲刷过的山间小路,又滑又泥泞,阿木管不了那么多,一心想着要尽快赶回去。

 远远的,只见家门口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徘徊张望。

 是罗敷!

 她打着一把纸伞,手里拿着另一把伞,一见到阿木的身影便小跑步奔过来。

 “你都淋了!”她努力想把伞撑在他头上,雨水很快便淋了她大半片肩。

 “你等了很久?”

 阿木拿过罗敷手中的伞却没有撑起,他把她搂近身前,用自己宽厚的膛为她遮风挡雨。

 “没有。你呢?你冷不冷?回去要快点擦擦身子,喝一碗姜汤,否则会受风寒的。”

 阿木扫了一眼她早已透的裙脚和绣鞋,“你在发抖,是不是很冷?”

 她抬起被雨水打的小脸,绽开一朵美丽的笑花,“我不冷,我们快点回去吧。”

 “嗯。”

 阿木搂紧罗敷,两个人相拥着快速跑回家。

 回到房中,罗敷替阿木擦拭着发,仔仔细细,连耳朵都不放过。

 “我已经擦过一遍了。”他沙哑地低叹,双手不自觉圈上她纤细的柳

 “不行,一定要擦干才行,来,把这碗姜汤喝了。”罗敷小心翼翼地把冒着热气的瓷碗捧给阿木。

 “你先喝。”阿木把碗凑到她边。

 “你喝完我再…”拗不过他执拗的眼神,罗敷只得先喝几口。

 又辣又热的姜汤一下肚,罗敷便急忙半张开红红的小嘴,用手扇风降火。

 “好辣,好辣。”那如花儿般美丽殷红的小嘴引着阿木,他双掌捧起她娇的脸蛋。

 “阿…木?”她不解地看着他,星眸深处却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你好美。”他贴着她柔软的嘎低喃。

 摩娑着她美丽温润的瓣,鼻息间全是她幽香的气息,他足地低叹。

 火辣的红晕染上她白的双颊,如此温暖的贴进,她沉醉地闭上星亮的双眸。

 他轻吻她的,细细地、温柔地,舌尖进入她香稷温暖的口中与她羞涩的小舌纠

 在快令人室息的火热中,他放开她,她羞涩地把小脸埋进他怀中,微微息。

 “对不起。”她细嚅道。

 “为什么道歉?”他轻轻抚摸她柔软睥发。

 “我当时不该那样说你。”她不该说他疑神疑鬼,事实证明,他当时的直觉是正确的。

 阿木没回答,只是更抱紧了她。

 一时阊,两人沉溺在静谧温馨的气氛中。

 蓦地,罗大娘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从染坊传来。“你这个醉鬼,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不用再来染坊了,我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菩萨!”

 两人对看一眼。

 “染坊出事了。”罗敷的声音里充满担忧。

 阿木凝重地点点头,转身冲了出去。

 他到达染坊时,里面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酒臭,老陈醉倒在染池边上不省人事。

 阿木冲到染池边,只见池子里的染早已沉淀成蓝色的泥浆,不但如此,水层上面还浮着一层呕吐出的秽物,散发出一股恶臭。

 旁边架子上的布却一匹也没有染。

 “老陈呀老陈,你要害死我女儿了!”罗大娘失望透顶,“真不该放他一个人在这。只剩下两天了,我们还有一半的布要染,蓝草本来就没剩多少了,这下可怎么办呢?”

 阿木没有接话,只专注地盯着染池。

 “还有什么好看的?一大池的染都毁了。”

 “不一定。”

 阿木用木觉去染池上面浮着的许多泡沫,奇迹竟发生了,沉淀的蓝泥渐渐散开,经过一段时间的觉拌,蓝泥竟然不见了!

 “拿一块布过来。”阿木伸出手。

 “喔!”罗敷从架上出一匹布。

 “等等,你要做什么?这布可是很贵的。”罗大娘连忙阻止。

 “娘,你让他试试吧。”罗敷眼带乞求。

 罗大娘只得无奈同意,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阿木接过白布,撕下一大截扔进染池中浸泡。

 过了一段时间,他用木挑出布,谁知染上的颜色不是正宗的蓝色,而是黄褐色。

 大家都失望了。

 只有阿木不肯放弃,他把布扔到地上,用木重新搅拌染

 “阿木…”罗敷好心疼阿木的执着。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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