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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有人花重金买你的命
德育楼再度出了问题,只能爆破然后重建。

 何队长和的事情,已经立案侦查了。

 我知道他们在工地必然还有内应,但是也不去查,只是召开了一个工地大会,把德育楼的问题和他们被警察追查的事情告知了大家。

 然后我语重心长的告诉大家。

 德育楼反复出现问题,已经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注意,警方已经为我们工地每一个人做了备案。大家都是有儿有女,拖儿带口的人。没必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搭进去。

 我讲这些的时候,把程刚请到了我们工地上。

 一身制服的程刚小哥一言不的站在我身边,自然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等大会开完,我把几个管材料和做监理的一起叫到了办公室里,对着他们介绍程刚。

 “这位是南川警察局的程警官,他主要负责这次偷盗工地钢筋事件的深度调查,还请各位配合。”

 我看到好几个人都开始流汗。我只是装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喝水。

 其实事情并没有进展得那么快,只是我请程刚小哥来陪我演一出戏。正好工地的事情也是需要调查的,程刚就给我挪了个位置,配合我演戏的同时也顺带调查一番。

 不出我所料,在程刚做了记录离开之后,中午的时候,我的房间就被人敲开了。

 一看,是材料科的管理员小朱。

 小朱进来之前,左瞅右看,然后贼呼呼的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大堆的水果。

 “林队长,”小朱一进来就堆着笑,“钢筋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换了…我只知道面包车是拉废品的,真的,真的…”

 我装模作样地敲着电脑,并不看小朱。小朱的汗就得愈厉害了。

 他不停对我誓,说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工地的事情。

 我心想,要是真没做过,提着水果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相亲的吧?

 于是,我等小朱说得差不多了,就对他说:“程警官刚才对我说,这次的情况,他们已经掌握了至关重要的线索了,并且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不就会给我们工地一个全面的代。”

 我这话一说完,小朱就双脚打颤了。

 然后,他就不再说自己没有对不起工地的话,反而是突然开始认罪。

 小朱说他绝对没有想过要帮何队长和他们,是他们威胁他,说如果不帮他,就要想办法整小朱的家人。

 这话,我就听听算了。

 不过,我还是收起逗小朱的心情,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我是十分体谅小朱为了家人而被胁迫的无奈的,程警官那边,我会去说情的,让小朱不用太过担心。

 说到最后,我非常假惺惺地来了一句:“谁没有一两个家人呢,你的事情,归结底,都不是你的错。”

 小朱感激涕零。而我要被自己恶心到了。

 小朱开心地离开之后,又来了三个人,分别是工地的一个监理,一个技术,还有一个负责看管材料的工人。

 我如法炮制,用对待小朱的方法对待了他们。

 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心怀感激的离开的,全都誓从此以后要好好工作,把德育楼建成南川最好的教学楼。

 其实,我也并不是不想惩罚他们。

 但是我现在把他们全都开除了,搞不好他们还会把其他人进来,在背后捣鬼。

 还不如现在收复这几个人,以这件事作为警告,让他们以后都死心塌地为了工地工作,最大化的杜绝其他意外生。

 吃过午饭,我握着槐木睡午觉,却被手机铃声闹醒。

 接起来一看,竟然是八点水打来的。

 我稍稍有些惶恐,急忙接了起来,八点水刚说了个你好,我就急急地抢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八点水听我这种赔罪的口气,就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八点水其实已经醒了好几天了。

 可惜他看到了我留的纸条,就一直等着我过去看他,可是这一等就等了三天。眼瞅着林妹妹不可能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他就终于忍不住,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八点水在电话那头问我:“怎么呀,是不是要请我吃顿饭,谢我的救命之恩啊?”

 他这么大言不惭的,我反倒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了,我就说,好呀好呀,你想吃什么?

 男朋友出差的女人,就是这么任

 八点水没想到我居然这么爽快,稍稍感到有点意外,他就说,他现在还在住院时期,让我先到医院去接他好了。

 八点水的脸皮之厚,我已经领教过了。

 但我心中对于他有十万分的愧疚,自己的命都是别人换回来的,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去和他争什么,便十分卑微地说好好好,我马上就过来。

 现在我好歹也是个小队长了,工地上有监理和技术,我只要定时检查监督就可以了。时间也是比较充沛的。

 所以我衣服也没换,直接去医院见八点水了。

 南川城也不大,我步行到医院,最多二十来分钟,便没有打车,只是步行。

 走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我接到了波娃子的电话。

 我刚接起来,就听到波娃子在电话那头有些焦急地对我说:“姐,你小心一点,我这边听到个消息,有人在花重金买你的命。”

 我略微惊讶:“我的命?”

 波娃子说:“是啊,我这边弟兄从别处听来的,就说…”

 他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因为就在这个当口上,我的内心突然涌起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我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再跨出一步就会坠崖身亡一样。

 在这种强大的警示情绪下,我已经要迈出去的脚步突然往后一缩,紧接着,我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面一退。

 耳边尖利的刹车声已经响起,我的衣服挂在了后视镜上,带着我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手机从我手里摔出去,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波娃子的声音还能隐约听得到:“姐!姐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我摔得手臂都要断掉了。

 就在刚刚,一辆捷达不偏不倚朝着我撞了过来。

 而我居然在一瞬间后退,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只是我的衣服被挂到,导致我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我以为司机会下来看我一下。

 没想到他只是摇下车窗,对着我大骂了一句:“不看路的瓜婆娘,被撞死了活该!”说完一踩油门,车轮转动,头也不回地朝前方开去。

 撞了人,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的骂人,并且还要开溜。

 我心里一时火大,忍着痛爬了起来,捡起手机,甩开小短腿儿,朝着捷达行驶的方向追了过去。

 波娃子还在电话里焦急地喊着。

 我拿起了,对他简短地说道:“你等着,姐要去提高一下南川人民的平均素质。”

 我刚刚明明是在路边,根本没走到马路上去。

 这车子突然转弯,死死地朝我撞过来,要不是想要抄近路,就是想要谋杀。

 本人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一件事,那就是林小莹是长跑选手,短跑和跨栏也是校冠军。捷达虽然烧的汽油,还有四个轮子,但是它害怕一种叫红绿灯的东西。

 所以,在一个路口,我追上了它。

 我冲上前去,拿手去敲车窗,大声对着车子叫着:“出来!你给我出来!”

 这司机瞅了我一眼,不想理会我的样子。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逮住他的后视镜,啪的一下,居然给他扳了下来。

 这下司机的眼睛瞪大了,打开车门冲下来,气势汹汹地对着我大骂:“你个穷打工的,你把老子车弄坏了,你给老子赔上!”

 我把后视镜扔地上,冷笑地看着他:“你撞了人,一跑了之,我没让你赔命都算对得起你。”

 司机居然来抓我的衣领:“我撞人了?我撞哪儿的人了?你给我说清楚,你个农民工,你想敲诈老子吗?”

 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

 我直接从工地出来,没有换衣服,外面穿的还是工地上的工作服,上面东一块水泥灰,西一块油漆,更要命的,我还戴着安全帽出来的…

 这安全帽又大又脏,把我的脸都遮了一半,除了大概能认出我是个女的,连我的年龄都看不出来。

 我承认我是故意这么脏兮兮去见八点水的…

 我打扮得糟糕一点,他也不会误会我对他有什么意思。

 而且,幸好我刚才带了安全帽,被车挂到地上的时候,头部才没有受伤。

 可是,就因为我是个工人,我就活该受到欺负吗?

 燕少不在我的身边,我心情本来就糟糕,受了气也不像从前那么能忍了,这司机一抓我的衣服,我顿时觉得我的愤怒像火山一样爆了。

 我一把抓下我的安全帽,抡起来,对着司机的头就狠命地砸了下去。

 只一下,司机就嚎叫着放开了我,去捂他的头顶去了。

 紧接着,我看到从他捂着的地方,血了下来…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工地上的头盔质量居然这么好,还有,我火的时候,力气居然有这么大。

 好吧,事情就这样被闹大了。

 我和司机各执一方,很快就闹到了警察局去。

 程刚看到我一身打扮,再看到司机一头的血,顿时被震到了。

 没一会儿,因为没等到我到医院去,八点水也赶了过来。

 我让警察掉路口的视频出来,视频显示是司机撞了我。可是也显示了在另一个路口,是我砸了司机。

 警察就让司机给我赔礼道歉。

 铁证面前,司机只好说了对不起,但是司机却要求我赔他一千块,以做医疗费。

 程刚一听到司机的要求,脸色变了变,正要说什么,我倒是先笑了起来。

 我说:“赔钱?我一个农民工,还被老板拖欠着工资呢,怎么有钱赔你?”

 我这话一说出来,程刚和八点水同时了。

 司机捂着伤口,指着我:“你砸了人,必须要负责,我不说多了,医疗费总要赔我点。”

 我铁青着脸:“不赔,我一分钱都没有。”

 司机转而求助警察同志,程刚就为难地看着我:“林小莹,你看,你多少还是给一点医疗费吧。”

 警察遇到这种小民事纠纷,通常都是劝和为主的。

 谁知道我因为一个星期没有见到燕少了,也不清楚他的情况如何,心情就是特别的不好。我就哼了一声:“反正我一个农民工,饭都吃不上,我没钱,你把我关起来吧,还可以解决我的吃饭问题。”

 我这话说完,一旁的八点水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不管程刚小哥略难看的脸色,很无辜很呆地问他:“我够得上关起来的罪行吗?”

 程刚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当然不够了。”

 于是我继续耍无赖:“那就放了我。反正我也没钱,要么关我,要么放了我。这个司机撞我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我脏兮兮的工地服的包翻出来,包里面除了水泥灰什么都没有。我拍了拍口袋,灰尘四扬,呛得司机不住咳嗽。

 八点水在一旁笑得都直不起来了。

 我看他哎呦哎呦地扶着自己的腹,应该是不小心笑到了还没有完全愈合的肋骨。

 最后,这事情不了了之,司机受了交通处罚,坏掉的后视镜报了保险,然后捂着受伤的头自己去医院包扎了。

 程刚把我留下来,大概想要教育我一番,谁知道他只严肃地看了我几秒,就渐渐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小莹,我真是服了你了。”他都要笑哭了的样子,“你一个工地上的负责人,装什么民工啊?还穿成这个样子出门招摇过市…”

 我有点不悦:“穿成这样子怎么了?难不成你们当警察的也歧视农民工?”

 程刚一副惹不起我的样子,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不跟你瞎扯了,越扯你倒越来劲了。”他突然正道,“林小莹,你刚才看路口视频的时候,没觉得那车子行驶得有点奇怪吗?”

 他刚说完,八点水就接口道:“是有点奇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车子是专门来撞你的呢。”

 我听他们这么一说一答,嘴大概就有些白了。

 程刚点头:“是的,从行驶轨迹上看,确实有点这种疑问。我刚刚也觉得有点蹊跷,但是…我也不能仅凭一点直觉就胡乱推断,只是觉得还是要给你提个醒。当然,你也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毕竟我们也没什么确切的证据。”

 我想起了波娃子说的,有人要买我的命,刚才那个司机,该不会就是…

 倒是八点水在一旁淡淡地问道:“假如这个司机真的是过来取她的命的,该怎么办?”

 程刚摇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胡乱执法。不过这个司机的个人信息我已经备下来了,放心,这事情我会跟进的。”

 和八点水一同出了警察局,我关心地问他:“怎么样了,看你的样子,恢复得不错啊?”

 八点水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皱着眉头,问我:“那司机为什么要撞你?”

 我踌躇了一下。

 我不确定我要不要告诉八点水关于工地上的那些事。

 这事情毕竟是属于集团内部的…

 要取我命的人,我大致也猜得出是哪些。

 我林小莹碍了某些人的事,事情已经偏离了他们的轨道在进行,所以我这个绊脚石,必须要除掉。

 这是有关集团的一桩丑闻。

 集团里有人要搞垮南川的项目,借此机会使得集团受到相关查处。

 燕少不在的时候,有时候一个纰漏,会引起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倒塌效应。

 八点水是记者,我要是告诉了他的话,那他会不会去报道出来,对集团的声誉造成损伤?

 八点水见我沉默不语,便也不问了,只笑道:“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小馆子,是正宗的南川菜,要不要去吃?”

 我看饭点也要到了,也就欣然同意。

 八点水带我去的是一条小街上的小馆子。

 整个馆子就是厨房,非常小,吃饭只能在街边。

 老板见到八点水十分的络,问八点水要不要来常点的菜,八点水就对我笑:“我一个人经常过来吃,老板都认识了。”

 我便把菜单到八点水手里:“你点吧,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八点水就点了一个脆皮豆花,一个火烧锅子,一份卤水腊,一份血旺肥肠。

 这些菜,我来南川这么久,听都没听过。

 老板一看就是个厚道人,八点水还想点什么,老板就在一旁不停说:“够了够了,你们两个人,再点就要吃不完浪费了。”

 八点水笑:“你总要让我点个汤吧?”

 老板很不情愿地嘟囔:“那就最多一个素菜汤,我们这儿的耙耙菜,吃完汤还是给添的。”

 我愈觉得南川人民可爱。从我到这里开始,汽车上想为我掩护让我逃走的大娘和汉子,和我一开始有误会后来却成为了拜把子兄弟的波娃子,送我到马望坡担心我一直守在下面的三轮车师傅,到现在这个小小苍蝇馆子的老板,每一个人,都那么朴实。

 想到这里,我心情好了许多。

 我对八点水说:“我喜欢南川。”

 八点水一直看着我,他用手撑着下巴,微微仰着头,用一副研究人的表情看着我:“妹妹,你是个很有趣的人。要不是因为我女朋友太多了,我都想让你当我女朋友呢。”

 我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一口了出来。

 八点水这人,在这方面倒也还算耿介了。

 我问他:“你的女朋友,是纵向很多,还是横向很多啊?”

 八点水就问我什么是纵向,什么是横向。

 我想了想,回答他说,纵向的意思就是,他谈过很多次恋爱,但并没有叉。而横向的意思是,他同时在谈好几段恋爱。

 八点水就想了一下:“纵向很多…横向也不少…”

 我这一次,真的把茶了出来。

 八点水看着被我打的桌面,有点不愉快地:“我人又帅,身家又多,能力又强,有很多女朋友很正常。”

 我只说:“沈沐江同志,你一点也不自恋。”

 不过,我注意到一点,八点水说他身家多,是说他有钱的意思吗?

 菜6续上来了,八点水的品味果然不差。别看这地方又小又偏,但做出来的东西却是十分美味。

 那脆皮豆花,外面是薄薄一层脆皮,咬起来咔咝咔咝的,里面却是的豆花,酸甜味,一吃就上瘾。

 卤水腊味道鲜美,天然的香料味混着烟熏味,最重要是老板刀工很好,大大的一片肥瘦得当,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耙耙菜据说是老板自家种的菜,南瓜豇豆茄子一起煮的,汤味清香,我喝了一碗又一碗。

 我巨大的食量把八点水都震惊了。

 八点水就笑着:“你跟我老板的女朋友一点都不一样。”

 我奇怪,不知道八点水在说些什么话,他老板的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八点水也不想解释,就继续说:“我老板的女朋友,每次看到她吃东西,看得我直心慌,恨不得把饭菜往她口里灌。”

 我喝着汤:“求问,你老板是谁,你老板的女朋友又是谁?”

 我刚问完这句话,八点水突然间双手抓住了桌子的边缘,然后唰的一下,把桌子整个都掀了起来,朝着一边扔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瞥到一缕刀光,径直撞上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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