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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贺郎酒
 第四十七章贺郎酒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

 房花烛夜,名列人生四大喜,又名小登科,可见是多么喜庆的事情。可是艾芬现在有全新的理解:房花烛夜——饿!

 咕咕~真饿!

 真是没有人,让新娘子饿着! 艾芬摸着干瘪的肚子,扫了眼周嫂子,再扫了眼梦圆,将抱怨的话回了肚子——她们一直陪着她,也什么都没吃呢。

 艾芬想起早上那难吃的汤圆来,那时候,她怎么就不多吃几个呢?吃的那点,早在拜堂的时候就消耗光了。顶着个凤冠拜堂,算的上是负重运动了。后来的拜见礼,要不是有那么多红包给她打气,估计她早就不住晕过去了。

 太阳彻底落山了,新房内,除了一对堪比手臂的龙凤喜烛以外,还有无数的小红蜡烛,照屋子亮堂得犹如白昼。

 艾芬看了眼窗外,因该已经。过了戌时了,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有东西吃?

 看着前面桌子上的八碟点心、八。碟水果,艾芬再一次咽了下口水,知道这东西不是为她们准备的——要是那点心是为她们准备的,周嫂子早就招呼她吃上了,所以她只能忍着。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艾芬实在。是忍不住了:“妈妈,你们饿不?你们要是饿了,桌子那些点心,你们吃点去吧。”在饥饿的人面前摆点心,不是****人是什么?

 艾芬这一招迂回无比,她可不敢直接说她想吃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这样准挨周嫂子念叨,就算周嫂子今天放过她,回头也会念叨回来。

 “我早就饿了!你没听见我肚子咕咕直叫啊?”梦圆机。械地维持着笑容,看了眼周嫂子,她早就垂涎桌子上的点心,只是不敢上去拿来吃罢了:“早上我也就喝了一点儿米粥!上两次茅房,就没了。”

 不止她两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周嫂子也一样,吃。早饭的时候,周嫂子又是紧张又是着急,根本就没吃两口:“那点心不能吃!是给来贺郎酒的人吃的!”见艾芬和梦圆那笑得无比凄苦的脸,不忍心,添一句:“何况吃东西容易花妆。忍忍吧,看时辰因该快来闹新房了。闹完房之后,随便你怎么吃。”

 这个时代还有。闹新房?太现代了吧?别的艾芬不敢说,就是揭盖头问题,电视、小说里都是晚上要喝杯酒的时候才由新郎揭开,目的是为了保证新郎是除了新娘父亲、兄弟外第一个见到新娘的男子。

 可是艾芬的盖头,下午就被揭开了,揭开之后,她还出去应酬了一番…她实在是太晕乎了,这个婚礼,怎么和她以前知道的一点也不一样啊!

 正想着,一群人吵吵嚷嚷,拥着微醺的凯青从外面涌入了新房。进门之后,凯青站在墙边不肯再往前挪,众人急不过,又拉又扯地往上推搡他:

 “新郎官别害羞,赶紧坐过去,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新郎官要是不肯坐过去,我们可就坐过去了啊!…”

 “新郎官要是实在不乐意过去,今天这合卺酒,我们替他喝了算了!…”

 “新娘子这样漂亮,只怕新郎官舍不得吧…”

 “舍不得,那就快去…”

 说完,众人合力一推,将凯青推了个趔趄,差点跪扑在艾芬身上,幸好艾芬侧了下身子,让凯青改扑到了沿上。

 这么好的机会,众人当然不肯放过:

 “啧啧,还没入房就给新娘子跪上了,不行,这样怕媳妇可是要不的呀…”

 “新郎官,新娘子又不会跑掉,你何必这样猴急呢…”

 凯青望了艾芬一眼,一泓碧波深处也有着隐隐的笑意,涨红了脸爬起来,坐到艾芬左边。

 众人齐齐大叫:“合卺酒!合卺酒!…”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喜娘忙捧出一坛子酒,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众人赞道:“好香的酒!果然是十九年的女儿红!喜娘赶紧给新人斟上!斟上!”

 这时候站出来一个中年媳妇,捧着个朱漆托盘,喜娘将酒倒入托盘中的酒杯里,捧上来前,请艾芬和凯青两人喝:“第一杯酒贺新郎,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

 “被窝里讲,被窝里那里有空讲!”众人意有所指地哄笑。

 待托盘近了,艾芬才能发现两个酒杯用一红绳拴在了一起,只是拴绳子的人存了起哄的心思:绳子不到三分之一尺长,这样喝酒,免不了面部碰触。

 小儿把戏!艾芬微笑着端起酒杯,她知道,她要是一副脸红心跳的样子,准会被人起哄,不如大方大方地和凯青对饮。

 众人当然会因为艾芬的落落大方就罢手,等艾芬刚啜了一小口便喊停:“第一杯要掺着喝!”

 “是!当然要掺着喝!”

 说完,上来一个好事的青年,把这两杯酒先混合在一起,接着又分为两杯:“这就叫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说的满屋子的人挤眉弄眼地哈哈大笑。

 一杯酒下肚,艾芬脸上绯红,除了感觉到胃里更空了,还感觉好像有人盯着她看。这种感觉从众人进屋开始就有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因该不是她的幻觉。

 原来是他!

 原来盯着艾芬看的人是杨凯梓!

 杨凯梓二十来岁,咋看之下和凯青长很是相似,只是那猥琐的神色,垂涎的眼神,一脸纵过度的猪哥相,让艾芬很容易将这两兄弟区分开来。

 上艾芬的目光,杨凯梓一点没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反而更进一步地冲着艾芬做了一个自以为很有魅力的动作:啪地一下打开折扇,半遮着面朝艾芬眨了下眼睛。

 这是赤luo的**啊!

 艾芬先是惊愕,而后是气愤,最后是恶心。这种猥琐的眼光下,她有一种好像被人被剥光了衣服一样的感觉,很是难堪。

 淡淡地将眼光挪开,艾芬犹如下了一直苍蝇一般恶心。她以前一直以为,意yin是个人的事情,于他人无关,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意yin不仅和他人有关,让被意yin的人无比恶心!

 离艾芬最近的凯青,忽然发现艾芬眼底的厌恶,一扭头,他就看见了杨凯梓毫不避讳的眼光,皱了下眉,用身体若有似无地帮艾芬遮住了那扰的视线。

 艾芬和凯青知道,这个场合,不宜闹大,要是杨凯梓一口咬定只是‘纯洁的欣赏’,艾芬的名节反而有损。

 接受到艾芬感激的目光,凯青苦笑,他的子被他的亲弟弟觊觎,说不生气是假的,他简直快气得吐血,恨不得当场揍杨凯梓两下…

 正好喜娘再将酒满上:“第二杯酒贺新郎,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看。”

 等两人啜了一小口之后,众人又喊停:“停!第二杯酒要换着喝!”

 说完,上来两个青年,将酒杯从艾芬、凯青手里抢出来,换了一下递给两人:“你的就是我,我的就是你!”

 “这就叫,不分你我!”不论是什么话,众人都能想到其他,然后哈哈大笑。

 艾芬喝完第二杯酒以后,感觉到有点头晕,她记得古代酒的度数都不高啊!怎么她才喝两杯就有点要醉了呢?

 确实,这个时代的酒,酒精度并不高,但是艾芬忘记了,她喝的这坛酒,是十八年的‘女儿红’。

 这里的‘女儿红’呢,食指有女儿的人家,在女儿出生之后,就埋一坛花雕酒酒于厨房灶下,等到女儿出嫁时,才将这坛子酒挖出来,随女儿出嫁,所以叫做‘女儿红’。

 喜娘第三次将酒满上:“第三杯酒贺新郎,祝愿夫同到老,早生贵子状元郎。”

 “第三杯酒要饮合卺酒!”

 依然是那两个青年,执着凯青的手,让凯青和艾芬的手肘勾着手肘饮下第三杯酒:“喝完合卺酒,夫恩爱到白头!”

 酒喝完以后,喜娘将酒杯扔再地上,看清楚地上酒杯的样子后,众人更是大笑:“新郎官,不错呀!一仰一合,和合,大吉大利!”

 三杯酒下肚,艾芬已经是醉眼朦胧,她本来就是饿着肚子喝酒,再加上这差不多二十年的老酒,早就醉眼朦胧了。

 贺郎酒喝完,喜娘端上来一盘饺子,凯青接过筷子,夹起饺子就喂艾芬。

 终于有吃了的!饿急了的艾芬,看见饺子什么也顾不得,忙张嘴就吃,嚼了两下,差点没吐出来,着饺子,分明就是生的!

 见艾芬皱眉吃饺子,凯青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问道:“生不生?”

 这个问题问的艾芬满头包,她现在已经有点醉了,思维比较涣散,看凯青又来一筷子饺子给她吃,忙回答:“生,生!”虽然她是很饿,可是也不至于连生饺子都要吃。

 “生几个?”凯青举着饺子,步步近。

 这,这,艾芬只能沉默以对,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虽然她前世是成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女,可这话,她也也不好意思说。

 众人就等着艾芬不答话:“吃几个生几个!新郎官,还不快给新娘子多吃几个!”

 听了这话,凯青也想多喂艾芬吃几个饺子,但是看见艾芬眼中隐含的哀求,凯青便放下了筷子。

 吃完了饺子,一个双福双寿、子孙满堂的老****站出来问道:“铺,席子反着,怎么铺?”

 “这还不好办?让新娘翻过来就行!”众人再次大笑。

 艾芬晕乎着脑袋,上前将婚上故意反铺的席子正过来,正翻着,听见凯青问:“翻过来了吗?”

 “翻过来了!”艾芬吐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反正做都做了,她也懒得去想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那老****开始铺,一面撒些枣、花生、栗子、籽棉、核桃在上一面唱:

 铺,四角鸳鸯。

 先生儿子, 后生姑娘。

 儿四角方, 龙凤配成双。

 早生贵子,点个状元郎。

 儿五尺长, 两枕绣鸳鸯。

 恩爱一辈子, 财宝滚进房。

 儿长长, 被子方方,儿子姑娘,,生下一双!

 …

 铺完后,喜娘开始赶人:“出去,都出去。已经闹够了,新人也要休息了。”

 “不走,不走,新郎没有给我作揖,我们不走。”众人可不依。

 凯青忙上前去作揖请求,杨凯梓的声音最大:“不走,不走,好戏还没上演,我们不走。”

 最后凯青、周嫂子两人给了无数个红包,又在凯青许诺过几一定在天香楼做东道,宴请众人,那些人才松口道:“走吧,我们就不打扰新郎官小登科了!不过新郎官可悠着点啊,不然明天起不来就不好办了。”

 众人打闹着离开了新房,喜娘得了红包也跟着走了,周嫂子和梦圆也走了。

 新房里,只剩下艾芬和凯青两人了。

 “清净了!”

 凯青关上房门,坐回上,将艾芬揽在怀里,正要深深地吻下去…

 “桌子上的点心拿来我吃两块儿,我好饿。”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脸,艾芬忙转移注意力,拖延时间。

 接下来就是入房了!

 艾芬此刻真的很希望,房花烛夜——不举。也不是她别扭,前世该经历过的,她都经历过了…只是前世她起码还有爱,这世…

 她知道,这种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毕竟这个时代,不存在离婚改嫁这一说,也就是说,她怎么也要和凯青共度一辈子。

 天啊!艾芬摇晃了下被糨糊的糊住的脑袋,咋办?看见一旁酒坛子里剩下的半坛子酒,顿时有了主意。

 将点心递给艾芬,凯青将食指放在边,做了一个言的动作,侧耳仔细听了一番后,从下揪出一个半大的头小子:“谁让你躲在下的?”

 那小子被人逮着,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摊出掌心,很是爽快:“红包拿来,我就走。”

 凯青忙将身上剩下的几个红包一股脑地送到那小子手上:“全给你了,走吧。”

 “那我就走了啊。”那小子得了好处,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衣柜,趁同伙没发现,忙溜了出去。

 凯青蹑手蹑脚走到柜子边,忽然将柜门打开,两个半大的小子就这样滚了出来。此时他手上已经没有红包,只得许诺了诸多好处,才让这两个小子离开。

 等人走了以后,凯青依然不放心地四处检查了一下,还特意出门检查了下窗户儿,见确实没有人了,才满意地走回来。

 这时候艾芬已经将剩下酒喝了个光,趴在上醉的不明所以。

 帮艾芬掉鞋子,凯青将艾芬横抱起来,信手摘下艾芬头上的簪子,满意地看着艾芬满头青丝滑落下来。

 烛光下,艾芬眼波转,桃花一般的粉面,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小女人妩媚,微张的双,吐气如兰,更像是一种致命的邀请。

 一阵电窜过全身,凯青将落在艾芬温润的上,像品尝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品尝着…

 深邃的目光里,燃起一团火,凯青凿开贝齿,吻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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