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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三章 洛汗全军集结
(第三部王者再临)

 第三节洛汗全军集结

 此刻一切的力量都开始朝向东方集结准备接即将到来的战火和魔影的攻击。正当皮聘站在主城的大门口看着多尔安罗斯王带着旗帜前来的时候骠骑王也正好从山脉中走了出来。

 太阳正渐渐消逝骠骑们在最后一丝阳光中疾行身体往前投出长长的阴影。黑暗已经将山脚边的松林全都没骠骑王在黄昏时降低了度。小径绕过一颗的岩石俯头冲进低声呢喃的树林中。骠骑们排成长长一列队伍不停地往下走。最后他们终于来到这座峡谷的末端夜已经降临了此地。太阳消失了最后的夕阳照在眼前的瀑布上。

 山下还有一天行程的地方有座跳跃的溪从隘口一路下在松树耸峙而成的高墙间开出一条道路穿越了多岩的山谷入宽广的河谷中。骠骑们跟着小溪前进哈洛谷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雪界河在此和诸多的支流会合在多岩的河上冲出巨大的声响一路向伊多拉斯和底下翠绿的山丘及平原。在山谷右方则是高耸的厉角山它顶端参差不齐的山峰漂浮在云海上盖着永恒不化的积雪以无比的霸气俯视着东方浑身沐浴在夕阳的猩红光辉中。

 梅里惊奇不已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国度在这漫长的旅途上他曾经听过许多关于这里的传说。这是个没有天空的山谷在他的眼中只能看见不停攀升的岩壁层层相叠看起来毫无空隙无数的山峰则是包围在雾中。他半梦半醒地坐在那边倾听着水的声响、树木的低语、岩石的撞击以及在这一切之后等待的寂静。他喜欢山或许他喜欢的是走在传说边缘的感觉。只不过现在他的肩头也必须同时背负着中土大6沉重的负担他只想要抛开这一切躲在炉火边的安静小房间中。

 他觉得非常非常的疲倦虽然他们前进的度并不快但中间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在这三天中他们不眠不休的攀上爬下穿越狭长的山谷、度过许多小溪;有些时候当路比较宽广的时候他会和骠骑王比肩共骑。他并没有注意到有许多的骠骑看见这景象都出微笑:哈比人骑着蓬松的灰色小马骠骑王骑着高大的灰白骏马两者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比。在这些时候他会和希优顿王聊天述说他的家乡和同胞们的故事或是聆听骠骑们的传说以及远古时先祖的伟大功业。不过大多的时间特别是在最后一天的时候梅里只是跟着国王后面一言不地聆听着骠骑们所使用的缓慢语言。这种语言中似乎有许多他认识的字眼但音的方法却比夏尔的念法更为豪迈和富感情。只不过虽然几乎每个字眼都认识但他还是没办法把所有的字都凑在一起。有些时候会有骠骑提高音量、唱起军歌即使梅里完全听不懂歌词的内容却还是会觉得热血沸腾。

 但不论状况如何改变他还是觉得十分的孤单这天傍晚时情况更是变本加厉他开始想念不知混到这大千世界何处的皮聘思索亚拉冈、勒苟拉斯和金雳的下场又会怎么样。然后突然间他想到了佛罗多和山姆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几乎都忘记他们了!”他懊悔地说。“但是他们的任务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重要我来此就是为了帮助他们。如果他们现在还活着恐怕已经距离此地数百哩了!”光是想到这样的遭遇他就觉得浑身冷。

 “终于到了哈洛谷!”伊欧墨说:“我们的旅程就快到终点了。”众人停了下来离开峡谷的道路十分陡峭他们只能透过狭窄的隙观看外面那座巨大的山谷。唯一可以清楚看见的是河边有盏孤单的灯火闪烁着。

 “或许这段旅程已经结束了”希优顿说:“但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昨晚是月圆明天一早我就必须骑往伊多拉斯集结骠骑全军。”

 “如果您听我的建议”伊欧墨低声音说:“在那之后您就可以回到这里来静观这场战争的变化不管是赢是输都一样。”

 希优顿笑了。“不吾儿请让我这样称呼你也请你别用巧言那一套温言软语来说服我!”他膛看着麾下的战士排成长列融入夜之中。“距离我策马西征以来我感觉似乎经过了好多年但我绝不会再倚靠任何的拐杖了。如果这场仗输了躲在山中又有什么用处?如果这场仗赢了就算我耗尽力气马革裹尸又有什么好遗憾的?现在先不提这个今晚我们先暂时在登哈洛过夜至少我们还可以平静地度过一晚。走吧!”

 ※※※

 在逐渐笼罩的暮色之中他们进入了山谷。雪界河在此近山谷的西边很快的这条小径就带领他们来到可以通过的渡口。留守的人在渡口安排了重兵守卫当骠骑王靠近的时候许多男子从岩石的阴影间跳了出来当他们现眼前的正是国王时纷纷欣地大喊:“希优顿王!希优顿王!骠骑王回来了!”

 然后有人吹响了号角号角声在山谷中回汤其他的号角跟着回应河两岸立刻燃起了点点灯火。

 从高山上突然传来了雄壮的号声听起来似乎是从某个空旷的地方出的这滚滚如的乐音就这么合而为一在山壁间不停回汤着。

 就这样骠骑王凯旋归来回到了白色山脉下的登哈洛。他现大部分的子民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了;当他出现的消息一传开来将军们立刻骑马来到渡口晋见王上并且带来了甘道夫的口信哈洛谷的领主登希尔率领着其他人前来。

 “王上三天以前的黎明”他说:“影疾像是一阵风般地从西方赶来伊多拉斯甘道夫通知了我们您所打的胜仗让我们感到欣鼓舞。但他也同时传达了您的旨意要让骠骑迅集结然后那有翼的魔影就出现了。”

 “有翼的魔影?”希优顿说:“我们也看见了它但那是在甘道夫离开之前的深夜。”

 “或许吧大人”登希尔说:“但是那可能是同样的或是另外一个会飞行的黑暗它有着飞鸟的外形那天早上越过了伊多拉斯让所有的人都因恐惧而颤抖。它在宫殿上盘旋当它往下俯冲几乎撞上屋顶时那刺耳的尖叫声几乎让我们心脏停止跳动。然后甘道夫建议我们不要在平原上集结而是在这山脉的掩护中和您会合他也要求我们把灯火的数量降到最低。我们都照着做了甘道夫说的话让人无法质疑我们相信如果是您也会这样做的。后来这些恶的东西就再也没出现在哈洛谷了。”

 “做的很好”希优顿说:“我现在可以去找个地方休息了在我就寝前把所有的元帅和将军都请到我的房间来。不要拖延!”

 ※※※

 小径直越过山谷此处大约不过是半哩宽而已四处都杂草丛生但在夜的灰光照耀下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在另外一边梅里则是注意到一座岩壁这是厉角山往外延伸的山脚在许多年前被河水所切割开来的痕迹。

 在所有平坦的地形上聚集着无数的人们有些只是毫无章法的挤在路边夹道国王和从西方凯旋的骠骑们;但是在那之后是整齐划一的帐篷和队伍、坚固的马圈、大量的武器如同茂密树林一样的长架在地面上。即使此地集结了这么多的部队但在夜风的吹袭下此地依然没有任何不必要的灯火披着厚重斗篷的哨兵们毫不懈怠地来回巡逻。

 梅里不知道眼前究竟有多少的骠骑在这一片黑暗中他无法算清楚确切的数量他只知道从对方的气势判断起来至少有数千人。正当他在四下打量人数的时候国王率领的部队来到了山谷东方的峭壁下道路从这里突然开始往上攀爬梅里惊讶地抬起头来。他所在的道路和他之前所见过的都不一样这是远在历史记载、歌谣赞颂以前的人类所建造的它不停地往上攀升像是巨蛇一般蜿蜒在陡峭的岩石间钻来钻去。马匹可以在上面前进车辆也可以缓慢地拖拉上去不过除非敌人生出翅膀否则是无法进攻此地的因为这里的防卫都是建造在上方的。在每一个道路转弯处路旁都有一座巨大的雕像这雕像描摹着手脚大的人类每个都盘腿坐着手臂放在肥胖的肚皮上。有些在岁月的磨蚀下变得完全无法辨认只能够用两眼深深的凹忧伤地望着路过的旅人。骠骑们并不在乎这些雕像他们都叫这些为普哥人对它们视若无睹在岁月的侵蚀之下它们连一点威吓力都不剩。梅里则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们同时又感觉到一丝丝的同情这些雕像只能这样子动也不动地看着道路直到永远。

 过了好一阵子他回头一看才现自己已经距离底下的山谷好几百尺但他依然可以看见底下的骠骑正排队骑过渡口秩序井然地进入为他们准备好的营帐中只有国王和侍从们准备进入高高在上的要中。

 最后国王的队伍来到了一个转弯处进入了两边都是悬崖的狭窄道路中再又经过了一小段斜坡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块宽广的平地。人们叫这里费瑞安台地它是一块长满了青草的平原距离底下雪界河所切割出的深谷有数百尺之远。这块平原紧靠着厉角山的南端以及爱兰萨加山的北缘;在两者之间面对着这些骠骑的则是被包围在松林之间的黑色丁默山也就是亡灵之山。有一条以巨石隔成的简陋道路将这块高地切成两半一路延伸进夜之中。任何胆敢踏上这条路的人就会来到丁默山之下的丁祸亲眼目睹那些耸立的岩柱以及遭到诅咒的封印之门。

 这就是入夜后的登哈洛一处早已被遗忘的人类所留下的痕迹。他们的名号早已被历史掩盖没有任何的歌谣或传说还记得他们的存在。现在早已无人知晓当年他们为何兴建这个地方究竟是为了安身立业?还是祭祀神明?或是让帝王埋骨此处?他们在黑暗的年代中默默地埋头工作当时没有任何的船只靠近过大6西方的海岸登丹人的刚铎也尚未建立。现在这些人都神秘消失了只剩下那些古老的普哥人沉默地坐在路边瞪着来往的过路人。

 梅里看着这些隔开道路的巨石它们都有多处磨损有些已经歪斜有些则是倾倒在地上甚至摔成了碎片它们看起来像是老人口中歪斜的牙齿。他幻想着这些道路究竟通往什么地方暗自希望国王不会跟随着它们走入其后的黑暗中。然后他也现到在道路的两旁有着许多的帐篷奇怪的是这些帐篷都不是设在树下相对的它们甚至刻意地躲开树林和可以遮风挡雨的峭壁。比较多数的帐篷设在右边也就是高地比较宽广的那一边在左边则是有一个范围不大的营地中间则是一座高耸的华丽帐篷一名骑士从左方骑来和他们会合。

 在队伍逐渐靠近之后梅里才现那名骑士是名女子挽起的长在微弱的光线中闪闪亮;不过她部以上的穿着和战士一样头上戴着头盔间系着长剑。

 “骠骑王万岁!”她大喊着:“我真高兴可以看见您安全回来。”

 “我也一样伊欧玟”希优顿回答道。“一切都还好吧?”

 “都很好”她回答不过梅里觉得她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那张严肃、冰冷的面孔他可能会认为她之前才掉过眼泪。“一切都很顺利人们被迫突然离家踏上漫长的迁徙之道对他们来说相当疲累。人民们的确有抱怨因为他们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识过战争了不过并没有什么状况生如同您所见到的一样一切都已经就绪了。您的行馆也已经准备好了我在之前就已经听说了您的遭遇和抵达的时间。”

 “那么亚拉冈来过这边了”伊欧墨说:“他还在吗?”

 “不他已经离开了”伊欧玟别过头去看着东南方黑暗的山脉。

 “他去了哪里?”伊欧墨问道。

 “我不知道”她回答道:“他深夜前来昨天一早太阳出来之前就离开了他已经走了。”

 “女儿啊你看来很伤心”希优顿说:“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他是不是提到了那条路?”他指着丁默山漆黑的轮廓说:“亡者之道?”

 “是的王上”伊欧玟说:“他已经进入了那从未有人生还的黑暗中我没办法说服他。他走了。”

 “那么我们的道路注定就此分开”伊欧墨说:“他可能已经身亡了我们必须在没有他的状况下前进希望也变得黯淡许多。”

 他们缓步地穿越这块草地不再交谈最后终于来到了国王的帐篷。梅里现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连他都考虑在内。在国王的行馆旁边安放了一座小帐篷他就孤单地住在那里看着人们来来去去和国王商议、讨论。夜越来越深西方的山脉顶端缀满了星辰但东方依旧漆黑一片。隔开道路的巨岩缓缓被夜没和沉默的丁默山融为一体。

 “亡者之道”他自言自语道:“亡者之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都抛下我一个人这些人全都去接他们的末日:甘道夫和皮聘去东方参战、山姆和佛罗多去魔多、神行客和勒苟拉斯及金雳去亡者之道。我想很快就会轮到我了。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讨论些什么?骠骑王又准备怎么做?不管他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一起去。”

 他一边如此阴郁地思索着边心不在焉地想起自己已经饿了许久。他这才一跃而起看看是否有其他人和他想法一样。不过就在那一刻号声响起一名男子前来找他请国王的随扈到国王身边报到。

 在帐篷最内部有一块以廉幕隔开的小空间上面还挂着许多的兽皮。希优顿、伊欧墨、伊欧玟、哈洛谷的领主登希尔都坐在一张小桌旁。梅里站在国王的凳子旁边耐心等待直到老人从沉思中转过头对他出笑容。

 “来吧梅里雅达克先生!”他说:“你不须要站着只要还在我的国度里你就应该坐在我旁边讲述各种故事让我轻松一些。”

 大伙空出了一个位置让哈比人坐在国王左手边但没有人真的请他讲故事大家都不怎么交谈大部分的时间中只是沉默地吃喝。最后梅里才鼓起勇气问出他一直如鲠在喉的问题。

 “王上我听你们两次提到亡者之道”他说:“那是什么地方?神行客又──我是说亚拉冈大人又去了哪里?”

 骠骑王叹了一口气但一时间没有人回答最后伊欧墨才开口道:“我们并不知道因此我们才会觉得非常担忧”他说:“至于亡者之道你刚刚已经踏上了它的第一阶。呸呸呸我不应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们之前所走的道路会前往丁祸的亡者之门但是没有人知道在门后有些什么东西。”

 “没有人类知道”希优顿说:“但是现今极少提起的古代传说则有一些内幕消息。如果我伊欧王室代代相传的历史正确无误那么丁默山底下的大门通往一条密道另一端的出口则早已被人遗忘。自从布理哥之子巴多越过了那扇门从此在人间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类胆敢尝试那条道路。布理哥当时举杯庆祝黄金宫殿的落成而巴多一饮而尽立下重誓前往冒险却再也没有回来继承属于他的王位。”

 “人们说黑暗之年代的亡灵看守着那条道路不让任何的生人进入它们的厅堂;不过有些时候人们会看见它们如同幽影一般在石路上来回走动。那时哈洛谷的居民会门窗紧闭害怕地躲在屋内。不过亡灵极少现身只有在世局动汤、死亡将临的时候才会出现。”

 “不过在哈洛谷另有一个传说”伊欧玟低声说:“在不久之前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有一大群的阴影出现在那条道路上。没有人知道它们是哪里来的只知道它们消失在山壁中彷佛是专程来赴约的。”

 “那亚拉冈又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梅里问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任何可能的理由吗?”

 “除非他曾经私下跟你说过什么话”伊欧墨回答:“否则目前还在世的人恐怕都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自从我第一次在王宫中见到他以来他似乎变了很多”伊欧玟说:“他变得更严肃、更苍老我觉得他可能疯了才会被亡灵给召唤过去。”

 “或许他的确收到了召唤”希优顿回答:“我内心认为将来可能不会再看见他但他确实是个拥有不凡命运的王者。女儿在我看来这名客人的离开让你十分的难过请听我说个故事:据说当我们伊欧一族从北方前来越过雪界河之后我们想要找个在危急时候可以避难的地方。布理哥和他的儿子巴多爬上要的天梯来到了这扇门前。在门前坐着一名老人他苍老得让人无法猜测他确实的年纪:或许他曾经一度高壮尊贵但现在却萎缩衰老得像是一颗秃岩。由于他动也不动一声不出一开始他们的确以为他是石像;等到他们准备通过他走进门内的时候他开口了。那声音彷佛是从地底窜出一般让他们惊讶的是他所用的竟然是西方语:‘此门不通!’一行人停下脚步打量着他这才现他还活着但他并不回应他们的眼光。此门不通!他的声音又说了。‘这是亡者所建由亡者所看管直到时机来临才会开放此门不通!’‘那是什么时候呢?’巴多问道但他再也无法获得任何答案。老人就在那时倒下无声无息地死去我族从此再也无法得知山中居民的过往历史。不过或许预言中的时机终于到了亚拉冈可以通过这条路。”

 “可是人不进入那座门又怎么会知道时机是否已经到来?”伊欧墨说:“即使我走投无路必须面对魔多的大军我也不愿意选择这条路。真可惜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这位尊贵的战士竟然失去了理智!难道地面上的恶还不够吗须要他进入地底去找寻?战火已经迫在眉睫了。”

 他停了下来因为在那一刻门外传来声响一名男子呼喊着希优顿守卫立刻通报帐内。

 守卫队长推开廉幕“王上有人来了!”他说:“是刚铎的传令他希望立刻能见你。”

 “让他进来!”希优顿说。

 一名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梅里倒一口冷气;在他眼中似乎波罗莫又重生了然后他定睛一看这才现并非是如此。这名男子是个陌生人只是他的外型十分接近波罗莫同样的高大自傲、拥有一双灰眸。他似乎刚从马背上下来身上披着深绿色的斗篷底下穿着工打造的锁子甲他的头盔前方镶着一颗小银星他的手中拿着一支黑羽钢刺箭箭尖漆成朱红色。

 他立刻单膝跪下将箭支献给希优顿“洛汗之王刚铎之友我向您致敬!”他说:“我名叫贺刚是迪耐瑟麾下的传令王上派我将这开战的信物交给您。刚铎正处在危机之中洛汗国一直是我国忠实的盟友但这次迪耐瑟王请求您全军、全出动否则刚铎将会陷落!”

 “朱红箭!”希优顿紧握着这信物彷佛期待这召唤已久却又极不愿真的面对这种状况。“我在位的期间从来没有收过朱红箭!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迪耐瑟王认为我的全军、全会是多强、会有多快呢?”

 “王上这点只有您才知道”贺刚说:“但是不久之后米那斯提力斯就会被团团围住;除非您的军力足以突破敌方滴水不漏的包围否则迪耐瑟王还是认为骠骑们应该全进入城中而不是暴在毫无防御的平原上。”

 “但是他也知道我们惯于在马背上作战而不是徒步抗敌。我们的子民平常都散居各处集合骠骑是需要时间的。贺刚米那斯提力斯之王是否知道的比他所送来的口信还要多?因为如你所见我们已经全军备战并非措手不及。灰袍甘道夫已经来过我们这里我们早就已经开始动员准备面对西方的大战。”

 “我不知道迪耐瑟王知道或是猜到了些什么”贺刚回答:“但我们的确迫切需要援军。我王并非指派我前来送达军令他只请求您记得旧的情谊和誓言也为了洛汗国的未来请您慎重考虑。根据我们的情报有许多势力已经前往东方加入了魔多的黑旗下从北到达哥拉平原全都冲突不断战争的流言四起。哈拉德林人也正在调动部队我国沿岸全都面临极大的威胁因此没有多少援军能够前来支援我们。请您尽快!全世界的命运都将系于米那斯提力斯城外的一战如果洪水无法在该处被阻止那**的洪将会淹没洛汗国美丽的国土连这山中的要都将无法抵抗。”

 “这的确是很糟糕的消息”希优顿说:“但并非完全不在掌握之中。请这样回覆迪耐瑟王──就算洛汗本身没有受到威胁我们也会前往支援。但是我们在对付叛徒萨鲁曼的过程中受到重创在一切状况明朗之前还是必须要考量我国北方和东方的边境。黑暗魔君这次集结的兵力庞大到十分惊人的地步他甚至可能同时开辟多个战场以多股兵力分进集结。”

 “不过谨慎小心讨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会去的开拔的时间是明天在一切都整编完毕之后我们就会立刻出。我本来可以派出一万名兵力让你们的敌人受到重创但是恐怕现在会少多了因为我不敢让我自己的子民毫无防卫地暴在敌人面前。但是我还是会亲自率领至少六千名兵力驰援。告诉迪耐瑟虽然可能战死沙场但骠骑王还是决定御驾亲征刚铎。不过两国之间的距离并不近我麾下的战士和马匹抵达的时候都必须还有精力作战才行。明天早晨之后的一周你们才能够听到伊欧子嗣的吼声。”

 “一周!”贺刚说:“如果必须要这么长的时间那也别无他法。但是七天之后抵达你们恐怕只能看到化成废墟的米那斯提力斯;除非另有我们意料之外的援军抵达。不过到时至少你们可以扫那些亵渎我们尸骨的半兽人和野人们。”

 “我们至少可以做到这一点”希优顿说“抱歉我才经历过一场恶战刚赶回此地我必须先去休息了。你今天可以先留在这里明天早上可以目睹洛汗全军集结然后你可以怀抱着希望回国希望你能比我们先到达。早上最适合研讨战略或许一夜的思绪会让许多事情都改观。”

 话一说完国王就站了起来其他的人也跟着起立。“每个人都去休息”他说:“好好睡!至于你梅里雅达克先生我今晚不须要你帮忙了请你明天天一亮就作好准备。”

 “我会的”梅里说:“即使您让我和你一起前往亡者之道我也不会退缩。”

 “不要说这种话!”骠骑王回答:“能够获得这种名号的并不只一条路我也没说要让你和我一起踏上任何的道路。晚安了!”

 “我不愿意被留下来等到大家都回来之后才想起我!”梅里说:“我不要、我不要!”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之后他好不容易才在自己的帐篷里睡着了。

 ※※※

 一名男子把他摇醒了。“醒醒醒醒哈比特拉先生!(注释一)”对方大喊道;最后梅里才从深沉的睡梦中大惊失醒来外面看起来还是漆黑一片啊。

 “怎么一回事?”他问道。

 “骠骑王找你。”

 “但太阳还没升起来啊!”梅里说。

 “是没有哈比特拉先生而且看起来今天也不会升起来了。在这种浓密的乌云之下人们会以为它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了。虽然太阳不见了但时间并不等人动作快一点!”

 梅里随便披上几件衣服往外看去。整个世界似乎都被黑暗包围了。连空气都看起来都是黑褐色的一切都笼罩在灰黑色之中彷佛万物都停滞下来。天空看不出有任何云朵的形状只有在极东边可以看见许多的云朵如同魔爪一般继续蔓延只有十分微弱的光芒从云层间渗透出来。头顶的天空上则是被厚重的乌云所包围光线没有丝毫增亮的迹象甚至还变得越来越微弱。

 梅里注意到有许多的人们指着天空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疲倦、哀伤有些人甚至出畏惧的神色。他怀着一颗沉重的心走向国王。刚铎的传令贺刚比他早到他身边站着另外一个人穿着和外貌都很接近只是比较矮胖。当梅里走进帐篷的时候他正好在和国王说话。

 “王上这是从魔多的方向来的”他说:“是昨晚落的时候开始的。从您国境中东谷的山丘中我看见它慢慢升起在天空逐渐蔓延我奔驰了一整夜同时也眼睁睁地看着它将星辰一颗颗食。现在这恐怖的乌云将黯影山脉和此地之间的大地全都笼罩在黑暗中而且它还在不停的增长…战争已经开始了!”

 骠骑王沉默地坐着最后他终于开口了:“我们终于还是遇上了!”他说:“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壮烈的一场战争许多事物都将就此消逝。我们不须要再躲藏了我们会以最短的路全赶去。立刻开始集合!不能等待任何拖延的部队了。你们在米那斯提力斯的补给品够吗?如果我们要全力赶去就必须要轻装赶路只能携带足够我们到达战场的粮食和饮水。”

 “我们早已为了这一刻作了准备战备存粮非常充足。”贺刚回答道。“你们可以尽量减轻负担以最快的度赶去!”

 “传令下去伊欧墨”希优顿说:“骠骑全军出动!”

 伊欧墨走了出去要中的号角响起底下山谷中传来震耳的回应。只是在梅里的耳中这些号角声似乎没有昨晚听起来那么的清澈、雄壮。在这沉重的空气中它们似乎变得十分沉闷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

 骠骑王转向梅里。“梅里雅达克先生我要参战了”他说:“不久之后我就要上路了我解除你的职务但这并不包括我俩之间的友谊。如果你愿意的话应该留在这里你可以服侍代替我治理臣民的伊欧玟。”

 “可是可是王上”梅里结巴地说:“我对您献上了我的忠诚和宝剑希优顿王我不想要在这样的状况下和您分离。我所有的朋友都已经参战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会抬不起头来的。”

 “但是我们必须要骑高大的快马”希优顿说:“虽然你的勇气不逊于任何人但你还是没办法骑乘这样的马匹。”

 “那就把我绑在马背上吧或是让我挂在马蹬或是任何东西上都好”梅里说:“虽然距离很远但就算我不能骑我用跑的也要跑到就算我把脚跑断也不在乎!”

 希优顿笑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可以让你和我一起骑雪鬃”他说:“但是至少你可以和我一起前往伊多拉斯看看黄金宫殿。我会先往那个方向去。至少史戴巴还可以载你:在抵达平原之前我们的急行军还不会开始。”

 伊欧玟站了起来。“来吧梅里雅达克!”她说:“我带你看看我替你准备的装备。”两人一起走了出去。“这是亚拉冈对我的请求”伊欧玟在经过帐篷时说道:“你应该有参战的资格。我同意了并且尽可能照办了。因为我认为最后你一定会需要这些装备的。”

 她领着梅里来到了卫军驻扎的地方一名铁匠递给她一顶小头盔、一具圆盾以及其他的装备。

 “我们没有你可以穿的盔甲”伊欧玟说:“也没时间特别替你打造一件不过我还是想办法弄到了一条强韧的皮、皮带和一柄小刀你已经有了一把宝剑了。”

 梅里深深一鞠躬王女让他仔细打量那个盾牌;这和金雳当初收到的盾牌一样上面也同样有着白马的徽记。“把这些全收下”她说:“不要辜负它们!再会了梅里雅达克先生!不过或许将来我们两个还是会有见面的机会。”

 骠骑王最后是在一个大厅中做好了率领所有骠骑往东进的准备人们的心情十分沉重许多人在黑暗中变得退缩但他们是个坚强的民族对于王上有无比的忠诚。即使在老弱妇孺居住的地方也极少听见啜泣或是低语的声音他们明知自己即将面临末日却依然沉默地面对它。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骠骑王坐在白马上在微弱的光线中眺望着远方。虽然头盔下飘扬的头雪白但他看来自信而高大许多人看见他毫不畏惧都兴起了有为者亦若是之感。

 在淙淙的河旁聚集了五千五百名全副武装的骠骑其他还有数百名骑着轻装马匹的男子一声号角响起骠骑王举起手骠骑全军就沉默出了。最前面是骠骑王家族中十二名武勇过人的先锋然后是骠骑王右边则是伊欧墨。他已经在要中和伊欧玟道别了这让他十分难过;不过此时他将精神全都专注在眼前的漫漫征途上。梅里骑着史戴巴与刚铎的传令跟在后面在那之后则是另外十二名骠骑王室的成员。他们经过了一长列神情坚毅的人们但是当他们几乎走到队伍的终点时有一道锐利的眼神向哈比人;那是一位比一般男子都要矮小的年轻人梅里打量着他心中边思索着。他注意到对方拥有一对清澈的灰眸此时他不打了个寒颤;因为那是一付生亦何、慷慨赴死的神情。

 他们一路来到了雪界河在岩石间奔的地方一路上穿越了下哈洛和上溪两座小村许多女子哀伤的透过黑暗地门往外观看。没有竖琴的伴奏没有雄壮的歌声后传颂无数个世代的洛汗东征就这么开始了。

 清晨自黑暗的登哈洛哲尔之子和领主及将官同时出:他来到伊多拉斯古老的厅堂笼罩雾中的骠骑皇宫;黄金宫殿在黑暗中失

 他向子民道别离开家园和王座美丽的故乡在光明消退前这曾是他生活之处。

 骠骑王奋勇向前恐惧紧追不舍命运就在前方。忠诚驱策着他诺言让他不敢松懈誓要抵抗恶。

 希优顿王驰向前。五五夜不停歇伊欧子嗣勇征东穿越佛德、沼境、费理安森林六千兵马横越森蓝德通过明都6安山下的蒙登堡南国的海王之城遭敌围困烈火侵攻。

 末日驱赶骠骑黑暗没大地骏马与骑士蹄声传千里落入沉寂中歌谣永传颂。

 骠骑王的确是在如同黄昏一般的天色中来到伊多拉斯只是当时的时间其实已经接近中午了。他只在那里暂停了片刻让将近百名迟来的骠骑和他们会合。在用过午餐之后他准备再度出同时向他的随扈和蔼地道别。梅里再一次的恳求希望不要和他分开。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未来的征途并不适合史戴巴”希优顿说。“梅里雅达克先生虽然你人小志气高但是在我们于刚铎将面临的血战中你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谁能够未卜先知呢?”梅里回答:“王上但是既然你接受我成为您的随扈为什么又不让我和你并肩作战?我可不愿意在歌谣和传说中把我描述成总是被人丢在后面的可怜虫!”

 “我接受你的效忠是为了你的安全”希优顿说:“同时也希望你能够服从我的命令。我麾下的骠骑都没办法承载你而又跟上队伍。如果这场战斗是在我的家门口生或许你可以名留青史但这里距离迪耐瑟的王城三百零六哩之遥不要再跟我争辩了。”

 梅里深深一鞠躬闷闷不乐地转身走开看着眼前的马队。队伍已经准备好要出了人们开始系紧带、检查马鞍、安抚马匹。有些人不安地看着逐渐降低的天空一名骑士悄悄来到哈比人的身边低语道:“我们的俗谚说援手往往来自意料之外的地方”他低语道:“我正准备伸出这样的援手。”梅里抬头一看现对方正是他早上所注意到的那名年轻人。“我看得出来你希望和骠骑同进退。”

 “是的”梅里说。

 骑士说:“那么你可以跟我走我可以载你过去在离开这附近之前我可以用斗篷遮住你而这黑暗会是我们最好的掩护。你最好不要拒绝我的好意不要多说只管来就对了!”

 “实在太感谢你了!”梅里说:“大人多谢你的援手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

 “喔是吗?”骑士柔声说:“那就叫我德海姆好了。”

 ※※※

 因此当骠骑王出的时候哈比人梅里雅达克就坐在德海姆身前。两人下高大俊美的温佛拉对这多出的重量并不在乎因为德海姆比大多数的男子要轻但他也显得更为结实和敏捷。

 众人就这么骑向黑暗在雪界河汇入树沐河的树林附近也就是距离伊多拉斯三十六哩的地方他们在该地扎营。然后他们紧接着穿越佛德接下来是沼境右边则是刚铎边境的巨大橡树林在他们右边的则是树沐河口的沼泽。在他们不断前进的时候有关北方战争的流言也跟着传了过来策马狂奔的人们前来通知东方边境遭到突袭的消息半兽人趁机攻进了洛汗国境。

 “继续!继续前进!”伊欧墨大喊道。“我们现在回头已经太晚了希望树沐河能够保卫我们的侧翼我们必须更加快脚步。前进!”

 希优顿国王就这么离开了自己的国家一哩又一哩的朝向目标迈进。骠骑们越过了一座又一座的烽火台:加仑汉、明瑞蒙、伊瑞拉斯、那多但烽火全都熄灭了大地全都笼罩在灰色的微光中眼前的魔影越来越深沉每个人心中怀抱的希望之火也跟着渐渐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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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一:哈比特拉:根据语言学家的研究哈比人这个名称是来自于洛汗语的哈比特兰(hobyt1an)亦即是“住者”在此该名男子用的是洛汗语称呼梅里。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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