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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血战沣水(二)
敌人换上了一批生力军,再次呼叫着杀了上来。

 阎柔冲入敌阵,双手握刀,左砍右劈,吼声如雷。被杀红了眼的联军士兵毫不示弱,三五成群,一拥而上。

 阎柔拦砍倒一个敌兵,跟上去一拳砸在另外一个敌人的鼻梁上,就在他准备一刀结果敌人性命时,他看见自己的一个兄弟被敌人三把长矛穿而死。那个士兵临死前的惨呼撕心裂肺,显得痛苦之极。

 阎柔顿时怒火攻心,睚眦裂。他虎吼一声,战刀横拖,立时将自己面前的敌兵斩杀。随即他奋力跃起,连劈二人,冲到执矛冲杀的三个敌兵身侧。

 “杀…”阎柔狂吼一声,不待其中一人反应过来,战刀已经搂头劈下。那人躲闪不及,连人带矛被劈得横飞出去,腹被刀锋破开,鲜血伴着内脏霎时泻而出。另外二人看到阎柔凶猛,战友惨死,立即被起了最原始的血,他们丢下正在应战的官兵,嚎叫着扑向阎柔。

 阎柔怒睁双目,再吼一声,着两支犀利的长矛就冲了上去。他卡准时机,一把抓住其中一支长矛,手中刀直刺执矛的敌兵,全然不顾另外一支刺向自己的长矛。同时间,阎柔疯般地吼起来,声若惊雷,好象他的这一吼足以把敌人吓死似的。

 阎柔的刀进了敌人的身体,穿了敌人的腹部,一戳到底,直到刀把为止。

 敌人的长矛临体,矛尖已入腹部。

 说时迟,那时快,从空中凌空飞来一‮腿双‬,一双沾满鲜血的战靴狠狠地蹬在了敌人的膛上。只听到骨断裂的脆响,敌兵的惨嚎,接着就看到长矛随着凌空飞起的敌兵躯体,倒而去。

 救下阎柔的战士身不由己,跌落地面。顿时几把战刀,三四杆长矛几乎不分先后落了下去。

 血横飞。那名士兵连叫都没有叫出声来,就被刀分尸,立时死于非命。

 阎柔疯了。死去的都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

 他恨不能一刀砍去所有的敌人,他一刀剁下敌人的头颅,纵声怒吼:“兄弟们,杀啊…杀尽他们…”

 张燕手执长,狠狠的将一个敌人钉在地上。

 前面是敌人,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敌人。联军狂了,他们面对山岗上的北疆兵起了最凶猛的攻击,无休无止的攻击。

 张燕完全失去了优雅的风度,沾满了鲜血的三绺长须随意地粘在脸颊上,额头上和头上,身上无处不是褐色的鲜血,有凝固的,有乎乎的,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被汹涌扑上来的敌人得几乎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自己杀死了多少敌人,也不知道周围有多少战友倒下,他甚至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他只看到面扑上来的杀不尽的敌人,看到鲜血飞溅断肢横飞的敌兵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听到耳边全部都是杀声,喊声,一直没有停歇过的战鼓声。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动作越来越僵硬,越来越缓慢,他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伤口虽然还在不停地渗血,但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他守在山岗的正中间,率领士兵们阻击数倍于己的敌人。联军以山岗正面的平缓地带做为自己的主攻方向,他们起了水一般的凶猛进攻,不给死守高地的北疆军士兵们一丝一毫的息时间。

 他看到山岗下又冲上来一拨敌人。

 他想喊,想告诉士兵们又有一拨敌人冲上来了,但他已经喊不出来,甚至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他苦笑,他常常以自己的武功而自傲,现在却被敌人杀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随即他现自己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由于过度用力,他的脸部肌都僵硬了。

 他手捉长,单腿跪在血泊里,垂下了头。他在等,等敌人冲上来,等自己重新蓄积起最后一点杀人的力气。

 鲜于辅和阎柔几乎同时现中路的敌人突然退了下去。随即他们瞪大了眼睛,惊骇地吼了出来:“支援,支援中路…”

 “靠拢,向中路靠拢…”

 战鼓急促而猛烈地敲响起来,紧张而血腥的气氛顿时得士兵们几乎都要窒息了。

 鼓槌凶狠地敲击在每一个防守士兵的心上,震撼而痛苦。

 敌人退下去了,让出一块几十步的空间。在这个空间的后面,竟然只有零零散散的士兵,他们手拿武器,无畏无惧地站在堆满尸体的战场上。

 中路的防守部队被打光了。怪不得敌人要稍稍退一下,以便重新聚积力量动最后一击。

 左翼和右翼的士兵都看出了危险,不用军官们催促,他们齐齐出一声震天怒吼,然后他们就象了疯一样飞跑起来,他们高举着武器,拼命地叫喊着,以最快的度冲向中路。

 阎柔和鲜于辅,孟达夹在士兵们中间,不停地高呼着,飞奔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敌人冲上来了。

 他们也看出了机会,看到了希望,他们更加疯狂地奔跑着,叫喊着,恨不能肋生双翅飞起来。

 山岗上,霎时间杀声如雷,声震云霄。

 但是,敌人已经杀近了中路阵地,而两翼的增援部队距离中路尚有一段距离。

 张燕吃惊地抬起头来。

 他茫然四顾,突然现山岗上的防御阵势由于中路守军的过度消耗,已经出现了致命的漏,崩溃在即。要想两翼援军能够及时赶到,就必须从正面阻击冲上来的联军,为他们争取时间。

 他突生无穷力气,猛地站了起来。

 他转身面对声后的士兵,高举双手放声狂吼:“兄弟们,我们杀上去。”张燕一把拔下一柄在敌兵尸体上的长矛,高举过顶,对着跑向自己的士兵再次放声狂吼:“杀上去…”

 “杀…”士兵们义无反顾,跟在张燕后面,勇敢地冲向了面扑来的联军士兵。

 “轰…”一声巨响,两支队伍撞到一起,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这声巨响盖过了战鼓声,盖过了呐喊声,响彻战场。

 战刀撞击声,刀刃破声,长矛穿透身体声,吼叫声,惨叫声,霎时间汇成震耳聋的轰鸣。

 张燕什么都听不到。他也不需要听到声音,他只要杀死敌人就行。他尽展所能,勇猛地杀进敌群。

 敌人太多,就象一个接一个的头,汹涌澎湃。

 张燕飞快地蚕食着敌人的生命,同时也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更多的敌人噬。周围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消失。

 “杀…”张燕怒吼一声,手中长矛准确无误地刺进一个大汉的身体,随即就象一条信的毒蛇,狡猾无比地闪动了一下,扎在了旁边敌兵的咽喉上。鲜血尚未出,长矛晃动间已经扫到另外一个敌兵的口上。三个人几乎同时栽倒在张燕的脚下。

 张燕抬退踢飞了一个敌兵的战刀,转身横扫,再毙两敌。

 “杀…”张燕再吼一声,举矛面架住劈来的一刀。矛断。刀未至,短矛已经扎进了敌人的咽喉。张燕劈手夺过战刀,顺势后扎,刺死一人。接着他就看见了一支长,一支黑森森的长

 张燕连退两步,战刀闪躲间,再斩一人。长死死地盯着他,飞进的度越来越快。鲜于辅再退,一脚踩在了尸体的头颅上。

 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仰面摔倒。

 张燕大吼一声,身体在栽倒之前,对准长手掷出战刀。长猛然抖动,闪弹之力立即崩飞了凌空斩落的战刀。

 长气势不减,如飞刺入。张燕身体倒在半空中,脸上出一丝苦笑。

 他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心里平静如水,任由身体栽向地面,任由长戳入身体,再不做挣扎。

 一个刺耳的厉啸之声破空而至,象利箭一般刺进张燕的耳中。

 张燕重重地摔倒地上。

 战马奔腾的巨大轰鸣声突然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他听到声音了。他听到身后的战场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他猛地睁开双眼。

 铁戟。一把漆黑的铁戟。

 铁戟出夺人心魄的厉啸,象闪电一般从张燕的眼前飞过。

 气势如虹的长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而至。突然,它在张燕的心脏上方停了下来,接着跳动了一下。

 张燕用尽全身的力气掀起身体。就在半边身体离地的霎那间,长狠狠地扎下,入地三寸,长长的杆剧烈地抖动着。

 张燕侧目望去。

 一个联军将领驻而立,怒睁双目,死死地盯着对面。那柄铁戟半截在了他的口上,鲜血正缓缓地渗出衣服。忽然,他脸上闪过一丝痛,随即松开紧握杆的大手,轰然倒地。

 张燕心神一松,顿时失去了知觉。

 无极铁卫的士兵们杀声震天,一个个象离弦的箭一般,尾随在联军士兵的后面,杀下了山岗,杀向了河谷。

 霎时间,杀声震天。

 曾炩飞身跃下战马,连滚带爬,一把抱起张燕,疯狂地摇着他的身体,纵声狂吼:“飞燕,飞燕兄…”

 “飞燕兄…”张燕听到曾炩痛苦的叫声,心里突然觉得现在自己就是死了,但有这样一个生死相知的主公,也值了。他任由曾炩猛烈地摇动着自己的身体,泪水涌出了眼眶。

 曾炩身后的一名侍从现了张燕的异常,大声叫起来:“大将军,大将军,张将军还活着,他受伤了,你不要再摇了。”

 曾炩一愣,赶忙停下来,仔细看去。

 张燕吃力地睁开眼睛,勉勉强强地看了一样曾炩,终因失血过多,再次昏了过去。

 曾炩一颗心顿时落了下去。

 他紧紧抱住张燕,好象生怕他一松张燕就会死去一样。

 无极铁卫的战士们还在飞奔,河谷的战场上双方士兵还在鏖战。

 典韦冲在最前面,他带着曾炩的亲卫,象一柄尖锐的利剑,准确无误,犀利无比地进了联军的心脏。

 河堤上犹似狂风暴雨一般的密集而猛烈的战鼓声震撼了战场。

 联军士兵们被势不可挡的铁骑一冲而没,虽然他们极力抵抗,但身形庞大,度奇快的战马岂是血之躯所能抗衡,他们就象洪水里的庄稼,被肆的洪水无情地冲撞,碾,淹没,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机会。他们被铁骑席卷而去。

 文丑的大刀呼啸而至,面前的三个敌人根本挡不住这横扫千军的一刀,他们被斩去头颅,被削去臂膀,被开膛破肚,惨嚎着跌落人丛。

 “俊逸,冲进车阵,冲进去…”麴义大吼着,舞动着血迹斑斑的长,奋力向前。

 前面就是敌人的车阵。

 混杂在一起的双方士兵一层层地纠在一起,不要说无法推动大车合拢车阵,就是想撤回自己的士兵都不可能。

 河堤前面的战场就象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水,烈而血腥。

 河堤上的弓箭手在韩遂的指挥下,对准骑在战马上的骑兵任意击。

 典韦一只铁戟飞出,穿一个挥刀杀来的敌人。随即他弃戟拔刀,左手拿起间的牛角号吹响了弃马步战的号角声。

 这个时候骑兵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大家挤在一起,寸步难行。骑在马上,就是给敌人的弓箭手当靶子。

 典韦一边不停地吹着,一边飞身下马。无极铁卫的几个号角手随即紧跟其后,连续出号令。短短一瞬间,战场上突然失去了凶神恶煞一般的战士。他们纷纷跳下战马,一手拿刀,一手拿盾,三五成群,扑向车阵的缺口。

 文丑随手丢掉大刀。面对密密麻麻的敌兵,大刀完全失去作用,反倒是累赘。他拔出间战刀,嘴里怒喝一声,飞身上前击杀一名突袭麴义的敌人。

 “杀…,杀进车阵…”

 麴义执着长,一边任意捅,一边扯开嗓子大吼起来:“杀…杀进去…”

 典韦就在麴义几步远的地方。他一手执戟,一手拿盾,带领一帮士兵,象锥子一样扎向车阵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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