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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怎么还没来?

 难道昨晚的伤势很严重?

 可恶!她到底要不要紧?

 御昊一个人在房里踱步,愈想愈觉得不放心。

 去看看她吧!

 正走到门口的御昊却忽然停住脚步,对门外的事物产生不信任感。

 现在是白天,他该走出去吗?他有可能会撞到走廊、有可能被地上的东西绊倒、有可能被家仆看到他的蠢样、有可能…

 该死!这些“可能”能让他马上见到曲怜吗!

 御昊放下那些无谓的挣扎,打开房门,摸着墙壁,一步一步往他原本的卧房走去。

 ********

 “小心!”

 御昊在擎霄院曲廊的阶梯上踩空,幸亏他是个练武之人,又听到警告声,很快就将自己的身形稳住。

 刚才的那声警告来自正往御昊走来的曲怜,她放下托盘,赶忙到御昊身边审视着。“你还好吗?”

 “没事。”察觉到攀上他手臂的小手了厚厚的绷带,御昊轻拉过怜上绷带的手,问:“你的伤…不要紧了吗?”

 “应该…不要紧了。”不提还好,一提她反而觉得痛痛麻麻的。

 昨晚回到房里后,小绿替她上药包扎,可是一整夜她根本疼得无法安稳睡觉,头又有点昏昏沉沉的,睡不着,天未亮就起在房里等小绿送御昊的早膳过来。

 “爷怎么走出来了?”他不是一向不出房门的吗?

 “因为…你让我等很久了。”不想说出真正的理由,御昊随便扯了个谎。

 怎么会等很久?“可是,早膳时间还没到呀?我今天是提早过来的。”

 这…他几乎一夜没睡,只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哪里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了!御昊向来刚毅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

 见御昊不说话,怜随即补上。“我以后会早点送饭来的。不过,看见爷能走出房门,怜真的很高兴。”曲怜蹲下身端起刚才放在地上的托盘。

 御昊听了则是愣了一下。

 她在说什么!她高兴!他出房门她就能高兴,这是什么道理?

 当曲怜正要起身的同时,一阵晕眩感朝她袭来,身体踉跄了一下,碗盘“铿”地掉了一地,御昊发觉时及时以手捞住曲怜下滑的身子,将她带离那一地的混乱。

 “你怎么了?”御昊担心地问。

 “饭菜…打翻了…”曲怜相心挽救尚未弄翻的食物。

 “别管饭菜了!”御昊声轻斥。

 “好,别管…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耳边吼…吼得我头好疼…”怜皱起柳眉。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身子愈来愈不舒服…

 头疼?御昊的手探上她的脸,再往她的额头探去,手中传来的温度让他拧起两道剑眉,愈拧愈深。

 “你发烧了!”

 “我发烧?难怪…身体…不太舒服…”在他的怀里却很舒服,一整夜没睡,她反倒现在想睡了。

 “怜?怜?曲怜你醒醒!”御昊轻拍她的脸颊,她却没有反应。

 该死!她到底是怎么了!

 “来人!来人!人全死到哪里去了!给我滚出来!”御昊抱着怜,对着空无一人的长廊和庭院吼着。

 不要他们出现的时候一个个整天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现在要找人却一个个失踪,全都该死!

 在怜房里的小绿听到御昊的声音,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腿双‬却自动自发地朝吼声处奔去。

 夫人刚刚不是送早膳过去了吗?发生什么事了?希望不会是夫人出事了。昨晚夫人从爷那里回来满手是血,让她吓了一大跳,以为府里发生什么命案,结果是夫人被破碎的碗盘刺伤了。今天又怎么了吗?求菩萨保佑夫人平安无事啊!

 “爷,夫人她!呜…夫人您不要死…”小绿远远看到曲怜倒在御昊怀里,不好的预感快速升起。

 “你说什么呆话!她只是昏倒了。快去请大夫!”御昊对丫环下令。

 “大哥?嫂子怎么了?”御?的声音由远而近。

 “她在发烧,昏倒了,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小绿,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

 “等等,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大夫。”御?拉出站在他身后的白衣女子。

 ********

 “只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没有大碍,我重新为她上药。”**坐在沿说道。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物药‬,轻手轻脚地替曲怜上药,虽然首次面对御昊,她的心情有说不上来的复杂,可是病人就在她眼前,就算是仇人之,她也无法装作没看到。

 “没大碍?那怎么还没醒过来?”站在榻边的御昊心急地问。

 “我不知道。”**根本不想理会御昊,没有趁现在杀了他就算是便宜他了,别妄想她会回答他什么。

 “你不是大夫吗?”御昊不解。他还不知道**的身份。

 “我不——”**的话被御?捂住。

 “她的意思是‘我不是个普通的大夫’…大哥问对了,嫂子才刚刚上完药,需要休息。”御?盯着**,以眼神示意她看着办。

 “呃…你…”**重重咬了一下御?的手,在御?吃痛放开的同时,她冷默地回答。

 “夫人需要休息几天。”

 耳边听到的怪声是怎么回事御昊不清楚,不过他诚心向**道谢。“谢谢你。”

 听到御昊真心的道谢,**种种思绪在心头翻过。

 师父要“找”的人就是他吗?从御昊的面色看来,她知道御昊中了毒,既然已经中了毒,那为何又要替他解毒、找他报仇?

 “大哥,我们先出去,有事再派人叫我们。”应该把空间留给大哥了。

 “?,帮我调几个侍卫和丫环到擎霄院来,我想,静娴会需要。”御昊吩咐道。这么做应该对怜是好的吧?

 大哥开窍了?御?看了看上清秀的女子,她…很不简单。

 “好,我去办。”

 “等等,这颗药在夫人醒来后让她吃下,是调血养气用的。”**又拿出另一瓶药,倒出一颗药丸交给御昊。

 “谢谢。”御昊接过药丸,再一次向**道谢。

 御?则是定定地望着**,眼中窜的莫名情愫让**的小脸微微红了起来。

 “出去吧!”幸好有头纱遮住脸,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喔…好!”御?回过神,轻拉起**的手离开。

 一干人等走远,只剩下御昊和昏睡中的怜的房间里静静地只传来两人的呼吸声。

 坐上沿,御昊的大掌轻柔地探向怜的脸,先是弯弯的黛眉、细细的眼睑、圆圆的眼、秀的鼻、最后是柔的双,他的指尖在怜上轻轻厮磨了一会儿。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她,心中却涨满了不知名的渴望,这样的渴望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刻骨铭心的感觉之深,连他自己也愈来愈理不清。

 究竟是什么超乎他对她身体的渴望?

 他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他甚至想…看她…

 用正常的眼看她…

 ********

 喝——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曲怜睁开眼,看见昏暗的烛光映在墙上,她拉开被子就要下穿鞋。

 天啊!都这么晚了,她居然还没送晚饭去给御昊,他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吧!

 小绿呢?怎么没叫她?

 “你醒了?”靠在柱稍事休息的御昊听到上有动静,也跟着醒来。

 曲怜现在才看到御昊就坐在身边。

 爷——他怎么会在这里!完了!一定是她还没送饭过去,他直接来骂她了…

 “曲怜,说话。”御昊快急死了,她到底醒了没?

 “爷…对不起,我睡过头了…现在就去端晚膳。”怜匆匆忙忙地下穿上绣鞋。

 “别动,躺好。”御昊健臂一伸,没想到直接从怜前挡住,曲怜的柔软也就这么撞上了御昊的手。

 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到,怜像烫到一样,整个人退回榻上,御昊则是享受着这意外的收获,只不过时间稍嫌短暂。

 “你的手伤引起发烧,昏睡了一整天,现在应该是近亥时。”御昊率先打破满室的尴尬。

 这下子让怜注意到自己不是在原来的新房里,而是在御昊的卧房中。

 她昏睡了一整天了?喔,对了!她记得她送早膳的途中遇到御昊,结果昏倒在御昊的怀中…这么说,她今天一整天都占着御昊的?所以他才会坐在边吗?

 “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御昊轻声问。

 他的语气好像…好像十年前遇到的他…好温柔。怜几乎想哭。

 “怜,说话。”她为何老是要让他东猜西想的,他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样让他觉得心慌。

 “我没事了。”怜的声音有点哽咽。

 “说实话,你是不是还不舒服?”

 曲怜鼻子。“真的没事了…”

 “真的?”

 “嗯,睡一觉起来,觉得舒服多了。”她好感动,又能看到这样的御昊了…

 “伤口呢,还疼吗?”

 “不疼了。”

 听到她的回答,御昊觉得整天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下来,他也没忘记。“大夫说你醒后把这颗药吃下去,能调血养气。”

 大夫?他为她请大夫吗?她不过是个婢女啊?他大可任她自生自灭啊?

 “你不自己动手,是要我喂你吗?”御昊将手中的药丸递给怜

 喂她…这让怜回想起他们房的那一晚他喂她喝水的情景,整个人无端燥热起来。

 好丢脸喔!她的脸现在一定很红,还好他看不到。不对呀!她怎么能这么想,她一直希望他能看得见的。

 “还在考虑吗?”御昊作势向前倾。

 “我自己来…”怜连忙接过药丸送进口中。这药丸清凉无比,入口即化,还带有淡淡的花香味,好特别的药。

 御昊因怜慌张的举动而笑开,朗朗的笑声让冷寂的夜顿时温暖起来。

 御昊居然真的笑了!她不是在做梦吧?

 怜不敢置信,重重地了下手掌心的伤口。

 呃…会痛…那表示她不是在做梦!

 一时心中满满的雀跃,曲怜主动倾身抱住御昊,感动、思念的泪水已经滚滚而

 他送给她的毽子她还保存地好好的,十年前的身影每天萦绕在脑海中,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好想…

 御昊当然没有拒绝主动投入的温香软玉,虽然诧异,不过并不疑惑。生病的人不管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非常脆弱,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等怜哭过,哽咽的声音暂歇,御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用拇指擦去她脸颊的泪痕:“伤口不是不疼了吗?别哭了。”有时候他还真佩服女人说哭就哭的本领,他搂着她娇小的身躯,索让她哭个够。

 情绪平复的怜,不好意思地离开御昊的怀中。

 她居然抱着御昊哭!她怎么能对爷这么做…

 “爷,对不起,怜逾矩了,怜这就退下。”

 但当她要起身的同时,却又被御昊搂回怀中。“哭完了,把我的衣服弄了,就打算拍拍股离开?”

 “对不起…”她是一时的失控,不是故意的。

 “赔偿我。”御昊向她倾身靠近,说话的气息全吹向怜的耳

 怎么赔偿啊?“我没有钱…”耳边的热气仿佛钻进了怜的身体里,引起她一阵轻颤,不是因为冷,而是熨人的热。

 “我不要钱。”御昊游移在怜耳边的,渐渐移往她的脸蛋。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

 御昊的话让怜不知所措,只能愣在他怀中任由他去。

 “要我?”

 “留下来…然后这样…”语尾结束在对怜的索吻中。

 捧着她的小脸,一阵的相贴吻后,御昊热的舌轻着怜微颤的红,顺着她娇美的形一圈一圈地反复涂鸦着,像在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釉瓷上一样,细细地着、呵护着。

 不满于办的相接,御昊哑声对怜惑道:“为我张嘴…”

 御昊的温柔引起怜更强烈的倾慕,早已忘却何时何地的她,柔顺地轻启朱御昊的探索。

 御昊受到鼓励的舌即大胆闯入,或深或浅、或重或轻地在怜的口中翻搅、,不时地轻磨怜热的口壁和贝齿,转客为主地引领怜羞涩的小舌与之嬉戏、起舞。

 怜学起御昊,舌尖也跟着在他的舌边轻轻打转,似懂非懂的生涩技巧让御昊自喉头发出舒服的低。转瞬间,美好的乐章共同自两人口中溢出。

 “嗯…”甜美的时刻同时慑住两人,御昊拥着怜躺回榻,还不想停下来的自有主张地沿着怜秀巧的下巴、脖子、一路吻到锁骨之间,留下一道濡的薄痕,更有往下延伸的趋势。

 承受着御昊全副热情的怜,不自觉地抬手环抱住御昊的颈项。这种感觉…太陌生,让她的身子有点泛疼。

 他颈边传来糙的触感让御昊一震,这才想起怜生病初醒的事实,硬是停下了未竟的动作,他闭了闭眼,深一口气,侧身移开自己的重量。

 “今天不行,你受伤了。”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身体得到自由的怜,收回包着绷带的双手叠放在前,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气息。她知道的,如果御昊不停下来,她也没有拒绝,会发生什么两人都很清楚,对于御昊的体贴,她很感动,柔声道:“谢谢。”

 御昊不再说什么,只有天知道他正在对自己不人道。

 静默的空气有些凝滞,怜开口。“我该回房了。”毕竟主仆之别还是存在的,这个礼节她懂。

 “今晚在这里睡,不用离开。”

 “这…不妥。”

 “这是命令。”御昊不由得她拒绝。

 怜明白为奴的自己根本无法跟主子抗争什么,他要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吧!

 “那…怜为爷宽衣。”

 “不用了,睡吧!”再让她替自己宽衣,拼命克制下来的不就前功尽弃!

 逐渐昏沉的怜没有多说,药效让她再度闭上眼,沉沉睡去。

 感觉到身旁传来的平稳气息,御昊知道怜再度拜访梦乡,他也调整自己的心绪,悄悄搂过曲怜——

 睡觉,不要想太多!

 云,很淡,风,很轻,月,很高,夜,还很长…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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