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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火笼中的银碳烧得劈啪作响,燃放在其中的香料熏得空气中有暗香浮动,灯盏中烛火明亮,照出了一室暖意。卫旬找不出什么文诌诌的诗句来形容此情此景,只是觉得很美,美得令人心痛,他情不自地靠近,然后动作徐缓地从后面搂住了她,程元秀的双臂被住,笔尖上的墨滴落下,毁了一幅好字。

 卫旬将鼻子埋进她耳侧,深深一嗅,而后足地叹息,“真香。”

 程元秀觉得耳一麻,下意识地躲开了些,“相公?”

 卫旬的又追上来腻住她的耳朵,“你知不知道自己写字的时候格外好看?”

 程元秀察觉到了他的望,“相公…这里是暖阁…”

 卫旬已然埋入她的颈间吻咬,一只大手从前襟滑入,程元秀手中的笔哒的一声掉落。

 卫旬的另一只手沿着她曼妙地曲线游走,悄然探入到带之下,轻巧地将她的亵下。

 她强撑理智道:“这、这不合规矩…”

 卫旬开自己的衣袍,“我就是这的规矩。”

 外间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喊,“三婶!”

 程元秀的身子骤然一僵。

 紧接着是沛玉的阻挠声,“僖小姐,三爷和三在暖阁写字呢。”

 卫金僖稀奇地笑起来,“三叔还会写字呢?我去瞧瞧…”

 房中的程元秀立刻扬声道:“僖、僖娘,我这就出来,你在外间等等!”

 卫金僖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脆生生地道:“嗯。”

 卫旬在她肩头一咬,“不许出去。”

 程元秀难得地没有服从他,用力地挣扎了起来,“快、快放开,让僖娘看到就糟了…”

 卫旬竟然没几下就缴械投降了,他重重地在程元秀身上

 可程元秀却不给他温存的机会,拚尽了力气将他推开,差点把卫旬给推隹。

 卫旬不悦地拧眉,气恼她的反抗,也气恼自己的速度,于是说:“再来。”

 程元秀已经躲到了一边,手忙脚地整理自己的衣襟和发饰,完事还警告地睨了卫旬一眼,“快把子穿上!”说完也不管卫旬的脸色,在他把她捉回去之前就逃了出去,并且谨慎地关上了暖阁的门,将满脸杀气、衣衫不整的卫旬关在房内。

 卫金僖一见她出来,立刻笑起来,“三婶。”

 程元秀脸色绯红,仿若涂了胭脂,“僖娘,怎么现在过来了?”

 卫金僖的表情忽然变得委屈起来,从袖里掏出个香囊来,“我不小心把香囊带子弄断了。”

 程元秀拿起来看了眼。

 卫金僖还在一旁咕哝道:“都挂不上了。”

 程元秀笑着摸摸她的头,“我帮你一下就好。”

 这时,暖阁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卫金僖讶异地一抬头,就将卫旬臭着脸走出来,俊脸真是黑得前所未有。

 程元秀僵了背脊,不过没有去看他,只是和沛玉说:“沛玉,把我的针线盒拿来。”

 卫金僖立刻就忘记卫旬了,拉着程元秀说:“三婶,你现在就要给我吗?!”

 程元秀笑着点头,那柔和的笑容几乎点亮了她的小脸,卫旬脸色变得更难看,他都没见程元秀对自己这么笑过。

 他大步走过去,“你们搞什么?”

 卫金僖回道:“三婶绣给我的香囊坏掉了。”

 卫旬眉头打结,“香囊?她眼睛不好,你让她绣什么香囊。”

 卫金僖嘴一撇,指责道:“三叔,你也太不关心三婶了,你不晓得她的眼睛几乎全好了吗?”

 卫旬的脑子轰的一响,她眼睛好不好老子不比你清楚,还敢教训老子,而且就算眼睛好了也不需要给你们绣什么劳什子香囊吧!

 然而在他发飙之前,程元秀先一步搂住卫金僖,将她的身子扭过去,然后浅笑着说:“我今天才刚绣好了两条帕子,你拿回去和宁娘用。”

 卫金僖欢喜道:“三婶,你太好啦。”

 卫旬简直要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刺瞎了狗眼。

 程元秀刚刚是不是在保护这个小丫头?她知不知道她是谁老婆?卫旬忍无可忍地走过去扒拉开程元秀,然后一把提起卫金僖的衣领,“出去。”

 卫金僖忙挣扎起来,扭动个不停,“三叔、三叔,你干什么啊!我还等着三婶给我…”

 卫旬骂道:“!老子要睡觉。”

 说完打开门,掀开棉帘,毫不留情地把卫金僖给丢了出去,然后在她扑回来之前用力关上门。很快,门外就传来拍门声和卫金僖不满的抱怨,“三叔,你怎么这么小气,就知道霸占着三婶不放,你还我香囊、还我帕子、还我三婶!”

 卫旬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你三婶是我的!”

 程元秀被这一幕闹得不知所措,“你…你这是干什么?”她埋怨地看他一眼,然后便走上前要给卫金僖开门,可刚走到一半就被卫旬拦扛了起来。程元秀惊呼了一声,但又用力地捂住了嘴,生怕被卫金僖听出什么,当她被整个人扛进内室的时候,她还不忘安抚门外的卫金僖,“僖娘…香囊和帕子,我明天、明天一起拿给你。”

 卫旬用力一拍她的|股,“不许去!”

 程元秀被打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卫旬毫不怜香惜玉地扛她回房,然后抬脚用力地踹上了门,接下来,他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来补回了被卫金僖半路打断的爱…

 香囊事件之后,卫金僖有好几天都不搭理卫旬。

 程元秀倒还是那样,对他相敬如宾、百依百顺,尽到了她为人子的本分。

 事后卫旬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程元秀和他的家人相处得好,这不是好事吗?他莫名其妙地发了火,搞得好像自己很在乎程元秀似的,不过是个一时心软娶回来的女人,能在上、下把他伺候好就行了。所以卫旬决定,只要以后家里人不在他和程元秀行房的时候出来打扰,那他就不去干涉程元秀和他们的正常交往。

 可想是一回事,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明明是新婚,卫旬却觉得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憋屈。

 这一,卫旬刚骑着“玉面阎王”在外面愤似的跑了一圈,回府之后还没来得及走到马厩,便偶遇了卫康和卫金戈,卫旬眉角一跳,知道又躲不过大哥的一顿牢,他是很反对自己玩马、养马的,总骂他不务正业,让他关掉马场回来承袭爵位。

 卫康一见他果然就拉下脸来,“又去骑马了?”

 接下来应该就是那一大串老生常谈,最后总是要绕回到承袭爵位这事上来,卫旬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可谁知卫康接下来却说:“有那个时间多陪陪你媳妇不好吗,就知道和马鬼混!它能给你生个孩子是怎么着?真是的,秀儿嫁给你这个混蛋真是倒霉了,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坚持己见、强烈反对,不让她进门受这个罪。”

 秀儿?卫旬的青筋爆出来一

 卫金戈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欸,大伯,你看这马,和三婶上次画的是不是有点像?”卫康看过去一眼,脸色柔和了些,“嗯,确实像。”

 画的马?卫旬的青筋又爆出来一

 卫金戈来了兴致,“三叔,让我骑一圈呗?”

 想骑他的爱马?作梦!

 可还没等卫旬拒绝,卫康就拦住了卫金戈,“啧,骑什么骑?再把你三婶新做的鞋弄坏。”

 卫金戈恍悟,“那我不骑了。”

 卫旬疑惑,“什么鞋?”

 卫金戈笑道:“三婶做的鞋啊,她给我和大伯一人做了一双,底子特别软。”

 卫康忍不住苞着蹦跶了几下,附和道:“是很软。”

 新鞋?还一人一双?卫旬的青筋爆出来…都爆完了!他猛地一扔缰绳,臭着脸就往回走卫金戈喊道:“三叔,你的马。”

 卫旬吼道:“你骑!”把他那双破鞋骑烂了才好!

 他气势汹汹地杀回檄羽阁,想要找程元秀好好理论一下,她到底是谁的老婆?剑穗不给他,香囊不给他,新鞋也不给他纳,他花了这么多银子娶回来的媳妇,反而都便宜给了别人!可是走到一半,卫旬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他找到程元秀要问什么?直接找她要剑穗、香囊和新鞋?显得他好像很在乎这些鬼东西。

 着他走来的颂安瞧见卫旬的脸色,忍不住道:“三爷,谁惹您生气了?”

 卫旬扯脖子吼:“生气?我生什么气,我才没生气!”

 颂安被他的口水了一脸,蔫巴巴地说:“哦…”

 他才不会为那个女人生气,花钱买回来的鞋子、香囊,哪一样不比她自己做得好?想到这,卫旬忽然心生一计。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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