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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二天才刚亮,君夜离就大张旗鼓地前来接紫凝,启程回西池国。

 北堂轩鹤根本连面都不,倒是武昭帝不曾食言,不但命人送来了大批嫁妆,一切以公主的礼仪送她出阁,而且还派萧寻领队护送她到西池国,可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紫凝从不拘泥于那些俗礼,沈娘却说什么也不让,说是怎么也要像样,硬是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给她梳发,开脸,上妆,折腾了近一个时辰,这才饶了她。

 待她手拿大红盖头出得门来,不止是萧寻和一干相送的侍卫,就连深知她无双风姿的君夜离,也有刹那的失神。

 却见她身穿茜素红金丝广袖衫,外罩魅红薄纱,衬托得她白的小脸也出些许粉红来,灵气人;

 头戴凤冠金步摇,眉如远山长,明眸如水,薄轻抿,透出些许不容进犯的高傲。至于其他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她嫌麻烦,就都没戴——即使简单如斯,还是沈娘好说歹说,才哄得她穿戴起来。

 然她既然是一身丽的红,在君夜离眼中,她这清净高远的气质,却仍旧如一株出水芙蓉,干净得过了分。“紫凝,你很美。”

 由衷地赞叹却换来紫凝的一记白眼,“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到底走不走?”

 眼尖的君夜离自是看到她白皙可爱的耳朵上犯起了红晕,更是心情大好,一把拉起她的小手,轻轻吻了一下,“紫凝这是已经把自己当成我的人了吗?”

 你——

 紫凝怒瞪她一眼,可因为羞窘的成分太多,根本没什么威慑力,便将红盖头往脸上一蒙,“走了!”

 君夜离朗声大笑,神采飞扬,将自家王妃小心地扶上车,而后一个轻盈给跃上去,挑帘坐了进去。

 无华沉声道,“启程。”

 萧寻带领侍卫走在队伍后面,说不出的失落和妒忌:到头来紫凝还是选择了嫁给魅王,但愿她能够幸福,魅王能好好对她…

 心好疼,好酸,好难受…

 而车内,却并不如旁人想像得那么甜甜蜜,紫凝一上车就掀了红盖头,并毫不避讳地去红嫁衣,出里面的清打扮。

 君夜离失笑,“你居然穿两套衣服在身上,不热吗?”

 “还好,”紫凝表情淡然地将红嫁衣收拾好,“心静自然凉。”

 她自跟着师傅就开始修习清心诀,何况现在已是金秋时节,哪有那么热。

 君夜离瞧得有趣,“为什么掉嫁衣,你穿着很好看。”

 “演戏而已,”紫凝掀开车帘,机警地向外看了一眼,“穿成刚才那样,一会儿打起来,是累赘。”

 君夜离被她的“演戏”两个字伤到,登时垮了脸,“紫凝,你——”

 “放心,”紫凝不为所动,瞄了他一眼,“就算是演戏,我也会陪你演到底,不会扔下你一个人演的。”

 君夜离哭笑不得,紫凝倒是给了他不离不弃的誓言,可这“演戏”…

 看来紫凝还是没有全身心地信任他、喜欢他、倚仗他啊,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绝不气馁,绝不让亲亲爱妃有机会爱上别人…

 “帮我把凤冠摘下来,”紫凝踢了踢他的脚,“咬牙切齿地做什么,想咬我吗?”

 这人,好好说着话就走神不说,又是咬牙又是攥拳的,是受什么刺了?

 君夜离回神,有那么点儿尴尬,“哦,好,头低下来一点。”

 紫凝依言低头,脸不自觉地靠近他的膛,干净的青草味道钻进鼻子里,她忽然就觉得有种很安心的感觉:这么多年孤军奋战,原来有个人在身边,也不赖。

 君夜离的动作轻柔而小心,唯恐伤及她一头发,取下凤冠放到一边,笑道,“好了。”

 紫凝抬起头,不自觉地对他微微一笑,“谢谢。”

 “不客气。”

 之后两人似乎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觉得如此生疏和客气,很是别扭。

 “君夜辰呢,”紫凝忽地想起这个人,适时打破这种尴尬,“不一起回去吗?”

 “二弟已经先一步离开,”君夜离摸了下鼻子,暗骂自己是个大男人,扭捏个什么劲儿,“他会回去通知父皇母后,摆出阵势接你。”

 “那倒不必,”紫凝淡然一笑,“君夜离,你是否知道自己中了毒?”

 “哦?”她话题跳得如此之快,君夜离一时没跟上她的思维,“什么毒?”

 “你…”

 “是,我知道,”君夜离眼神忽然锐利,示意她不可张扬,“不过我所中之毒非一般可比,急不来。”

 这个我自然知道。紫凝心道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用得着你教我。“你找冰蚕珠魄,就是为了解毒吗?”

 冰蚕珠魄的确有解毒之效,但也不是随便什么毒都能解,而且君夜离所中之毒太过复杂诡异,单凭它解不了的。

 “…这件事回去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君夜离气息有些冷,随即又怕吓到紫凝,面容缓和下来,“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谁要伤你,先问过我。”

 好好的说话,煽什么情。紫凝脸上一热,又发作不得,便将脸扭向车外,不发一言。

 现在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君夜离时不时的示爱和柔情,总觉得那不真实,也不是她所需要的。

 或者说白了,她只是在害怕吧,害怕这样的柔情只是一时假像,到最后她还是会被欺骗,被背叛,会一无所有。

 所以,比起得到又失去,她宁可从来没有得到过。

 君夜离出一个若有若无的苦笑,早知道紫凝的心被锁在重重门后,想要得到它,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无所谓啊,他喜欢她是真心,就怕被考验,总有一天,她会全心全意爱上他的,某魅王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继续努力!

 一路无话,天色微黑之时,他们到了一处小镇,从这里一直往西,出了秋峪关,就离开了大月国地界,再穿过一片并不很大的沙漠,再过一座山,大概五、六天的路之后,就会回到西池国京城。

 其实,大月国跟西池国之间隔得并不是太远,只是路不太好走,若是单人单骑快马加鞭,总共不过几天,也就到了。

 进了客栈之后,君夜离扶紫凝直接回了房,夕月自去吩咐店小二将饭直接送进房来。

 见紫凝脸色不太好,君夜离关切地问,“紫凝,累了吧,先坐。”

 “我没事,”紫凝摇头,“就是不太习惯坐马车。”

 她是习武之人,赶个路不在话下,只是她在现代社会坐车就晕,所以马车一路颠簸,让她有些犯恶心而已。

 “忍一忍,很快就回去了,”君夜离拍拍她的手背,“吃完饭你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紫凝点头,并不多说。

 不大会儿,饭菜送进房间来,紫凝简单吃了几口,夕月服侍她沐浴之后,便上休息。

 夜已深,客栈中渐渐安静下来,萧寻负手站在院中一棵柳树下,直勾勾看着紫凝房间的窗户,表情很奇怪。

 离开皇宫之前,慕容冽交给他一包药,让他在队伍快出大月国时,下在君夜离和紫凝他们的饮食中,接下来的事自会有人去做。

 对于君夜离,他自是没什么好感,可是紫凝不同,他不忍心她受到半点伤害!如果只下药给君夜离,紫凝也一定会恨他,他该怎么办?

 不听震王的话,就是不忠,害紫凝的话,他又于心不忍,真是进退两难啊…

 话说回来,他只顾着纠结要不要动手,却也跟苏落雪一样,忽略了紫凝的“神医金铃”之名,真的不是得虚名啊…

 房间内,已经躺下的紫凝忽地冷声道,“查清楚跟我们的是什么人了吗?”

 卫瑾的声音低低响起,“他们行踪很隐秘,属下不敢跟太近,应该跟上次行刺姑爷的是同一帮人。”

 紫凝冷冷道,“不准叫君夜离‘姑爷’!告诉卫瑜他们,盯紧一点,别出岔子。”

 卫瑾恭敬地道,“是,小姐。”心里却道小姐果然跟夕颜说的那样别扭,明明就已经对君夜离动了心,还不准我们叫他“姑爷”,嘴硬什么。

 “去吧。”

 “属下告退。”卫瑾才要走,忽又想起一事,“小姐,跟着我们的,还有另外一帮人,不过对我们的人似乎没有敌意,一直按兵不动,要不要先查查他们。”

 紫凝略一沉,道,“不必,应该是君夜离安排的人,你多注意一些也就是了。”

 既然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慕容冽的眼中钉、中刺,君夜离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现在看来,她先前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就看慕容冽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了。

 “是,属下告退。”风声微动,卫瑾已离开。

 少顷,夕月悄悄推门进来,“小姐,萧寻一直在院子里,好像在犹豫什么。”

 紫凝冷笑一声,“别管他做什么,盯紧他就是了,给他机会让他做事。”

 他们不是设计要除去她和君夜离吗,何妨跟他们来一招“将计就计”,看最后是谁入了局,却出不来!

 “是,小姐。”

 夕月暗暗叹息一声,都说小姐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可在她看来,小姐根本就是恩怨分明,绝不累及无辜。

 萧寻听命于慕容冽,如果完不成任务,一定会受难为,所以小姐才让他动手,这样在慕容冽面前,他也有个代,真是用心良苦啊。真不知道小姐这样处处替人着想,会不会太累…

 山雨来风满楼,大战前的宁静,总会让人格外的不安…

 第二整顿人马后,继续上路,黄昏时分已近秋峪关,此处山路蜿蜒,陡峭难行,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紫凝推测慕容冽定会在此处动手,暗中命人做好准备,表面却是一切如常。

 君夜离同样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暗里做了什么准备,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今就先歇下吧,”紫凝极目远望,只见一片雄壮山,“秋峪关难行,还是不要赶夜路的好。”

 “紫凝所言甚是,”君夜离回头吩咐,“还不去安顿好?”

 无华道,“属下遵命!”

 这里是过秋峪关之前唯一的一处客栈,还大的,专供来往的商人或旅人歇脚用,收拾得很干净,就是一切用度吃喝都很简陋清淡,酒也是够劲的烧刀子,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就都免谈。

 萧寻看了一圈,似乎对这些茶淡饭很是不满,施了一礼道,“公主,属下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可吃的。”

 紫凝微一颔首,“不必太计较,只住一夜便走,得过且过吧。”

 “属下遵命。”

 萧寻一走,紫凝和君夜离快速换了一个眼神,彼此了然,只做不知,继续喝茶。

 不多时,萧寻回转,脸上带着怒,“不过是个客栈的小小厨房,居然不让属下进,真是岂有此理!”

 “算了,”夕月接上话,“做厨师的都这样,那是他们的领地,由他们去吧,小姐不挑嘴。”

 无华像是生怕主子被比下去,也立刻道,“殿下也很随意的,吃什么都可以。”

 君夜离佯装喝茶不在意,在紫凝看不到的角度,对无华挑了个拇指:机灵,不愧是跟了本宫这么久的人。

 相处这段时间,他已经看出来,紫凝虽说气质清冷高雅,但从不好奢侈摆阔那一套。他虽然也从不铺张浪费,但身为皇长子,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仍造就了他大手大脚的子,对金钱并不在意。

 如今跟紫凝一起,他很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有意识地收敛了之前的一些不好的习惯,也算是很迁就紫凝了。

 紫凝神目如电,如何看不出他们主仆的小动作,忍不住想要笑,板着脸道,“是吗?树皮树叶吃不吃?草吃不吃?生吃不吃?从水里捞起的鱼,吃不吃?”

 之前做雇佣兵时,有时为了完成任务,他们要做很长时间的潜伏,饿得狠了,根本没资格挑三拣四,只要是吃下去死不了人的,都可以往嘴里送。

 君夜离他们几个一听这话,脑子里浮现出某种画面,顿时都出一副要呕吐的表情:前两种还好,后两种…

 呕…

 紫凝瞧得有趣,终于忍不住,“呵”一声笑了出来,就知道他们会是这个样子,想当初她第一次吃带血的生时,也是吐了个昏天黑地,没什么丢人。

 相识这么久,众人还是第一次见紫凝笑得如此轻松,如此开心,那种真真切切从心底发再来的笑,晃了一干人的眼,大家都没了声,瞪着她发愣。

 话说魅王已经够颠倒众生的了,原来魅王妃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果然绝配呢…

 意识到自己太过温和了,紫凝咳一声,瞬间冷下脸来,“看什么,再看全部都吃生去!”

 众人打个灵,赶紧低头,不敢稍有异动。

 “亲亲爱妃,你好可爱!”君夜离各种心花怒放,越来越发觉自家爱妃无人可比,对她的爱泛滥成灾,忍不住心澎湃,头一低,啵,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紫凝一时不察,被亲个正着,登时又羞又怒,摆肘就是一招攻过去,“找死!”

 君夜离早知道她会是如此反应,眼疾手快地挡下这一招,“你是我的王妃,亲一下怎么了,又不会怀孕!”

 “你还说!”紫凝气极,脸红得不行,抬脚就踹他小腿,“住口住口!”

 你才怀孕,你全家都怀孕!

 “哈哈…”君夜离得意莫名,哈哈大笑,丝毫不将爱妃挠似的攻击放在心上。

 两边的下属全都低眉垂目,眼观鼻,鼻观心,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萧寻在旁面无表情地站着,但他的牙齿却咬得死紧,双手更是紧握成拳,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紫凝,你为什么要嫁给君夜离!你、你本来可以选择我的…

 这边正闹着,店小二好歹又端了几个比较像样的菜上来,“客官请慢用,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菜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得君夜离示意,无华赏了店小二一两银子,“有劳小二哥。”

 店小二受宠若惊,一边接一边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乖乖,一两银子呐,他得做多久才挣回来呀,揣兜里,嗷…

 君夜离体贴地替紫凝夹了几筷子菜,“紫凝,快吃吧。”

 紫凝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不理他,自己吃。

 夕颜和无华他们这一路都是跟主子一起用饭,规规矩矩地坐着,不过并不显得拘束。

 对紫凝这个用毒用药行家来说,尽管萧寻下在菜中的药极其难辨,但她还是在吃第一口时就尝了出来,不动声地在桌子底下摸了下君夜离的手,意即他们要动手了。

 君夜离反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心中有数。

 于是继续吃饭,无华忽地觉得脑子里一晕,惊怒道,“有毒!”

 众人一惊,几乎同时扔下碗筷,反手拔兵器,结果都觉得脑子发晕,身体发软,才起来一点,就又摔了回去。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响,所有门窗全被撞开,几十名黑衣蒙面人忽地涌入,将紫凝他们尽数围在了中间。

 “啊——”

 “有贼啊——”

 “杀人啦——”

 其余食客见状无人大惊失,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掌柜的和店小二虽然也吓得面无人,但这里是他们的,舍不得跑,便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萧寻脸色煞白,他和那帮侍卫没有一起用饭,自然不会中毒,不过他显然是为了把戏做足,“呛啷”一声拔出刀来,护在紫凝身前,喝道,“什么人,敢行刺安宁公主?!”

 紫凝和君夜离坐着没动,单手支着额头,一副中了招的样子。

 为首一名黑衣蒙面人眼里出得意而狠厉之来,恻恻笑道,“魅王,今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杀!”

 一众刺客得令,挥剑就杀将过来。

 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中了药,全身使不出一丝力气,还不任人宰割。

 谁料没上前两步,“嗖嗖”之声骤然响起,数名刺客忽地趴倒在地,背上都着一支羽箭,正中后心,一箭毙命。

 不好,有埋伏!

 众人这才意识到上当,纷纷回身挥剑隔挡躺过来的羽箭,哪还有余力杀紫凝和君夜离。

 首领显然大为意外,却并不慌乱,今刺杀君夜离,他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部分人杀进来,另一部分在外接应,四处围堵,务必将之格杀,否则后患无穷!

 他忽地将手指从面纱下伸进嘴里,发出尖锐的声音,通知了外面的人之后,便“唰”拔出长剑,身形一闪,对着君夜离脑门刺下。

 “叮”一声轻响,君夜离手中尺余长的短剑架在了他剑柄上,冷笑一声,“震王好狠绝的招式,非杀本王不可吗?”

 首领大吃一惊,君夜离目光锐利,杀气四溢,内力不停涌过来,仿佛无休无止,他运起全身内力对抗,才险险不被其所伤,哪里像中了药的样子。

 “你——”

 “没想到吗?”君夜离眼神一利,一个用力将他甩了出去,“慕容冽,你真当我是笨蛋吗,你派人跟踪我们那么久,我会不知道?”

 紫凝亦缓缓站起,嘴角一抹嘲讽的冷笑。

 “你们…”首领后退一步,这才明白此次是彻底着了人家的道儿!

 年年打雁,今年叫雁啄了眼,该死!

 再看场中,除了原先那些一侍卫之外,已不知何时多出十几名身穿银丝甲的高手,都是以真面目示人,但因为他们动作太快,而且面无表情,所以看起来都是一个模样,根本无从分辨。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身手竟不是一般的好,比起夕颜夕月,毫不逊,进退之间配合有度,只要一出招,必定或杀或伤一人,绝不走空!不过转眼间,几十名刺客已被解决掉大半,余下者也是左支右绌,败下阵来是早晚的事。

 “慕容冽,还不出真面目吗?”君夜离反握着短剑,一步一步过去,“还是说非要本王亲手拿了你,送到武昭帝面前去?”

 首领一惊,知道今已难成事,眼珠一转,根本不管自己手下的死活,忽地腾身而起,翻窗就走。

 他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一道绿芒“唰”一下追了过去,然后是他的一声闷哼,显然已中招。

 “王爷!”事到如今,萧寻也顾不上其他,拔脚就要往外追。

 谁料眼前人影一闪,面色冷峻的无华已将他拦下,“想走,打倒我。”

 萧寻脸色煞白,二话不说,剑就刺。

 无华无声冷笑,侧身让过,如鬼魅般欺近萧寻身边,短剑几乎是无声无息间就到了他咽喉,闪电般划下!

 萧寻大吃一惊,没料到只是君夜离身边一个侍卫,武功竟如此厉害,他根本就不是对手!更要命的是,他担心慕容冽的安危,加上眼看着自己带来的侍卫一个一个倒下,心焦莫名,没出十几招,被无华一剑刺中右肩膀,跟着被一脚踢飞,落地时前一紧,无华已点中他道。

 屋外不远处,慕容冽已经扯掉蒙面巾,咬牙狠狠瞪着君夜离,要咬下他一块来一样。

 “慕容冽,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蠢?”君夜离似笑非笑,周身却是杀气四溢,“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父子对紫凝已动了杀机?”

 到这般份上,慕容冽也称得上硬气,冷笑一声,“我从没想过杀紫凝,她是我的王妃,除了我,她谁都不能嫁!”

 “是吗?”君夜离摸了下鼻子,“所以你其实要杀的是我,好把紫凝抢回去?”

 “哈!”慕容冽怪笑一声,“杀你?不,哪那么容易让你死,我要把你——”一句话没说完,他已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紫凝中他的暗器上有麻药,药效一发作,谁抵得住。

 “白痴。”君夜离无趣地低声骂一句,随即吩咐手下,“把他带进去!”

 “是,殿下!”

 正主儿既然已经被抓,剩下的人自也无心恋战,紫凝知道他们都是死士出身,即使被抓也不会吐半个字,便命手下不必留活口,斩尽杀绝便是。

 客栈里有夕颜无华和这些好手,外面有紫凝安排的海角小楼的人,这些刺客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很快便被诛杀殆尽,一场被精心策划的刺杀,就这样尽数被瓦解,真是天大的笑话。

 仔细检查了一遍,再无一活口,无华这才还剑入鞘,请罪道,“属下保护不周,王爷王妃恕罪!”

 “无妨,”紫凝一摆手,“大家都没事就好。”

 他们这边有十几个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但都没有性命之忧,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夕月忙着将伤药分发下去,那帮穿银丝甲的人接了之后,迅速离开,很是利落。

 紫凝并没有问这帮人的来历,就像君夜离也不曾外客栈外面的刺客是如何被解决的一样,吩咐手下开始收拾残局。

 躲在柜台后的掌柜和店小二这才战战兢兢出来,看着满屋子的狼籍和尸体,哭无泪。

 夕颜过去将一锭黄金放在柜台上,冷声道,“这是赔你的家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教你,是吗?”

 掌柜的冷汗如雨下,连连点头,“是,是是是…”

 将所有刺客的尸体都拖到背风处一块空地上,夕颜洒了些东西在上面,而后点起一把火了事。

 那些劫后余生的客人们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紫凝一行人的神情就像在看魔鬼:就、就这么把人给烧了?好狠哪…

 随行的沈娘一直有人照顾着,从未见过这种事的她自是吓了个半死,最终见紫凝和君夜离都没事,才稍稍放心,一直在念“阿弥陀佛”、“神灵保佑”之类,好笑又让人感动。

 “碰”一声,侍卫不客气地把昏的慕容冽扔到地下去,像扔只破布袋。

 “王爷!”萧寻的脸色都有些发绿,急切地想要上前,“王爷,你怎么样——”可惜,道被封,他一步都挪不了,只能干着急。

 “萧寻,你还有心思管慕容冽的死活?”君夜离冷笑一声,“你在我们饭菜中下药,想要害我们,难道以为就这样算了?”

 萧寻嘴动了动,慢慢安静下去,神情漠然,“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嗬,有骨气的嘛,”君夜离夸张地扬了扬眉毛,“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为何只把药下在海鲜汤中,你怎么知道,紫凝不吃海鲜?”

 萧寻脸色一变,咬牙不说话。

 紫凝却像是没听见君夜离的话,神情未变,不知道在想什么。

 君夜离一笑,倒也没嘲讽的意思,踢了踢地上的慕容冽,转头问道,“紫凝,这家伙要如何处置?一剑杀了?”

 “不,”紫凝摇头,“不能杀。”

 杀死区区慕容冽,倒也算不得大事,但若因此惹得武昭帝大怒,两国起战事,总不是让人愉快的事。

 萧寻忽地松一口气,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要是王爷被杀,他也不用活了,以死谢罪就是。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不成,”君夜离恨声道,“我该将他碎尸万段!”

 紫凝冷然一笑,“我会放过他吗?”不过有更好玩的法子来对付他们罢了,否则她最后那一招,何必出手。

 君夜离顿时大感兴趣,“有什么好玩的?”

 紫凝扬眉,不置可否。

 慕容冽是在通体的凉意当中醒过来的,只觉得浑身都又酸又痛,本能地想要活动一下,却忽然发现,自己是被吊起来的,而且还是吊在门口的房梁上!

 只是这样倒还罢了,更让他眼前一黑的是,他浑身上下给扒得只穿着一条亵,就这么被进进出出的客人当猴一样观赏,简直是奇大辱!

 “放本王下来!”慕容冽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转了一圈,厉声咆哮,“放本王下来,听到没有?!是谁,是谁?!本王要杀了他,本王要诛他——嘶——”

 这一下拼命晃动不要紧,牵扯到右手肩的伤口,顿时疼得一阵打颤。刺中他的这枚暗器显然是有毒的,否则他不会浑身无力,反抗不得。

 “震王,你还是别叫了,”坐在店里安然喝茶的君夜离优哉游哉地提醒,“你是想让更多人来见识一下你的雄姿吗?”

 周围一片窃笑声,当然众人也是惊奇不已,无法相信这个狼狈到顶点的男人居然是大月国的皇长子,震王慕容冽,这回真是开了眼界了。

 慕容冽果然脸色大变,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道,“君夜离,你到底想怎么样?快把本王放下来,否则本王一定奏请父皇,要你的命!”

 “好啊,”君夜离挑眉,冷傲一笑,“大月如果有本事要本王的命,只管来,本王等着你们!”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何况慕容冽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只知道使用阴险手段的小人,逞的什么强。这次是他自己送上门,不好好陪他玩玩怎么成。

 紫凝连看都懒得看他,姿态优雅地端起茶杯来,轻啜了一口,“不管你想要谁的命,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慕容冽不屑地瞪了她一眼,“你敢杀本王试试?北堂紫凝,本王警告你,现在就把本王放开,本王就不追究今天的事,否则——”

 “慕容冽,”君夜离忽然起身,缓缓走过去,眼神渐渐冰冷,“你是不是以为,本王当真不敢杀你?”

 “你”字出口,他身形一移,刹那间已站在慕容冽身前,右手闪电般扣上他的咽喉,内力一吐,手指已收紧三分。

 “呃…”慕容冽瞬间不过气,脸涨得通红,居然还是很硬气,“你…杀了本王又、又如何…不过…趁人之危,你…就是个…卑鄙小、小人…”

 君夜离惊异地挑高了眉毛:论及卑鄙无,谁人能及慕容冽,他居然还有脸说这话,脸皮之厚,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哈哈——”君夜离朗声大笑,何等骄傲,“看来你对自己被擒很是不服啊,好,本王给你机会!”话落他手指一弹,一缕强劲的指风中慕容冽腕上绳缩,去势之急,竟将门口一棵大树的树干同时击穿!

 慕容冽哪里顾得上吃惊,身体的倚仗一失,他一个趔趄,好险扶住门框,这才没摔个狗吃屎。“你——”

 “你现在内力被封,本王也不用内力,你受了伤,本王就让你一只手,”君夜离将右手负于身后,向他伸出左手,“十招之内你若能赢本王,本王就跟你回宫受罚,如何?”

 无华皱眉,才要上前,被紫凝一个眼神阻止。夜离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何况不这样玩儿,又怎能让慕容冽越发受尽羞辱,颜面扫地。

 “你少瞧不起人!”慕容冽狠狠甩掉绳索,也顾不上自己几乎全,反手抢过一把剑,飞身刺过来。

 君夜离不慌不忙地抖了抖衣袖,一招“移形换影”让开身形,挥掌攻上。

 这一下动上手慕容冽才震惊地发现,比起君夜离,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武功根本差太远!单是君夜离这轻身功夫,就是他生平仅见,前后左右尽是晃动的青色身影,简直无从分辨哪是虚、哪是实!

 魅王之名,果然不是凭空得来,就这轻功身法,果真是如鬼似魅,令人防不胜防——

 碰!

 一声大响,慕容冽被一脚踹中心口,狼狈不堪地呈蛤蟆状趴在地上,一口气换不过来,差点疼晕过去。

 “哈哈哈…”周围爆出一阵大笑声,一旁被制住的萧寻都觉得脸上一阵发热,不好意思看慕容冽现在的窘样。

 “大月皇室第一高手,不过如此,”君夜离摇头,很是不屑,“慕容冽,你可服了吗?”

 慕容冽脸上阵青阵白,不服吧,事实摆在这里,服吧,让他以后还怎么在大月国混,还不臊死!

 “现在你还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君夜离眼神一厉,瞬间冷光四,“就凭你和武昭帝想要置本王于死地,本王要你死十次也不为过!”

 “你、你敢!”慕容冽终于出惧,挣扎着翻身站起来,“你、你若敢杀本王,就别想出大月国地界!”

 此次半途截杀君夜离,武昭帝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这里如果失手,就会在秋峪关布下天罗地网,非要他的命不可!

 君夜离不为所动,“有你这张王牌在手,本王就等于有了护身符,还怕出不了秋峪关?”

 “你——”

 “罢了,”一直沉默的紫凝忽然开口,“夜离,你才上大月求亲,言明两国好,现在就杀了震王,于理不合,不如饶他一命,如何?”

 慕容冽大为意外,没想到紫凝居然会替他详情——依旧紫凝对他的厌恶,应该会落井下石才对吧?

 不过,他接着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太蠢了,因为君夜离马上就点头,“好。慕容冽,既然是紫凝开口,我便饶你这一次,不过,你捡回一条命,总要付出些代价,否则本王这台面上也下不来不是?”

 你们耍我!

 慕容冽然大怒,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反而说不出话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萧寻铁青着脸,忍不住开口,“王爷千金之体,岂容你们如此轻慢,简直岂在此理!”

 “你的意思,还想替慕容冽出头?”紫凝冷冷看他一眼,“你在饭菜中下药之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以为你躲得过?”

 萧寻死死咬牙,忍不住地颤抖。

 “君夜离,北堂紫凝,你们够了!”慕容冽披散着头发,瞪圆了眼睛,“本王纵使一死,也绝不受你们威胁,你们休想让本王就范!”

 “真有骨气,”紫凝满眼嘲讽,“夜离,既然如此,成全他,把他扒光,派两名侍卫赶着上路,就让他一路走回京城。”

 “你——”慕容冽又惊又怒,简直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狠绝,“北堂紫凝,你、你敢——”

 “我不敢?”紫凝冷笑一声,“你再说一声我不敢试试?”

 “…”慕容冽不敢说,因为他知道,紫凝绝对说的出,做的到。

 “王爷,”萧寻哑声叫,“韩信尚能忍下之辱,不可意气用事。”他学识倒渊博,居然知道“韩信”,也不知道打哪儿看来的。

 慕容冽脸上阵红阵白,无论屈服与否,今这面子他都丢到姥姥家了,简直…可恨,可,可恨!“说出你们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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