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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悲壮出征
丁汝昌接着又道:“倭人趁我们舰队连夜赶回驰援之时,又从另一边连夜赶铺了一座浮桥,而且突袭了我们派在那里留守的新‘扬威’和新‘超勇’两舰,致使两舰一沉一被俘!”

 宁云一听猛的一挙捶在栏杆上,骂道:“倭人真是狡猾!这战看似我们大胜,实乃我们大败啊!”的确,如今日本海军主力虽灭,但是军却乘机偷袭了九连城等一众前线阵地,直接攻入中国领土!

 就在这时,传讯兵又送来一份电报,丁汝昌忙打开念道:“辽东告急,经前线将领强力推荐,现特任命北洋水师参领宁云为抚远将军,着邓世昌为镇远将军,速领北洋水师主力舰队前去支援,北洋大臣李鸿章电!”

 宁云和邓世昌大惊,怎么会派他们俩带北洋水师主力前去支援?这时丁汝昌上来对两人道:“虽然是我力荐你们两个的,但你们在前线战场早以经证明了自己,所以李中堂这才着你们俩去前线求援。”

 原来早先在虎山保卫战中,宁云和邓世昌的战术战略早以让前线守将马玉琨和宋得胜心折,此次失利后,便马上向上面举荐两人来援。

 丁汝昌这时又对两人道:“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此次我把除‘定远’‘镇远’‘广甲’‘广丙’四舰留守本部,其余诸舰全部于你们两人,‘致远’就为旗舰!现命你们休整一天,次速援辽东前线!”看来丁汝昌仍对这次的舰偷袭心有余悸,所以不敢再把铁甲舰派出。

 宁云和邓世昌当即叫道:“得令!”此时丁汝昌神色突然一松,又笑道:“好在我们今天打了一个漂亮仗,估计日本海军在十年内是不想回复过来的了。”

 “定远”管带刘步蟾此时也道:“量这倭人也不敢再小瞧我天朝军人了!”丁汝昌这时又道:“总算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传令下去,今天加餐,犒劳全军将士!”顿时北洋水师全军上下又是欢呼一片。但在这一片欢呼声中却始终透着一股大战在即的气氛!

 当晚在刘公岛的北洋水师提督衙门内,丁汝昌单独叫了宁云和邓世昌到他房内。宁云和邓世昌知道丁汝昌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待他们。

 丁汝昌早在房内摆好了一桌酒席,待宁云和邓世昌来后,便叫他们入了座,遣走从人之后,丁汝昌便对两人道:“你们可知我今天为什么单独叫你们两个过来?”

 宁云和邓世昌同声答道:“还请提督大人示下。”丁汝昌神情顿时严肃起来,道:“你们可知前线的九连城,安东和凤凰城三地是怎么丢的?”

 宁云和邓世昌一听,便知此事定有蹊跷,只听宁云急问道:“是怎么丢的?”丁汝昌叹了口气道:“当真我国不幸,尽皆守城将领不战而逃所丢的!”

 宁云和邓世昌这一听顿时如石破天惊,想不到前线将领竟会如此畏敌如虎!只见邓世昌一挙砸在桌子上,叫道:“他娘的一群饭桶!”

 宁云猛灌一杯酒下肚,心中也着实郁闷一阵,虽然他对这个结果并不奇怪。丁汝昌这时又道:“前线此次点名要你们两个前去支援,可能还另有算计。”

 邓世昌乍一听还不怎么明白,宁云却是马上反应过来,道:“提督大人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想让我们当顶罪羊?”

 丁汝昌闻言,并没有正面回答宁云的话,只是道:“你们在虎山一役中表现出色,所谓打出头鸟,你们注意一些便是了。”

 邓世昌一听,气道:“提督大人,那我们干脆不当这个什么‘抚远’‘镇远’将军好了!”丁汝昌又是摇摇头道:“朝廷早发下命令,岂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再说太后也正想找一个替死鬼呢?”

 宁云听罢一惊,急问道:“什么叫太后也正好想找一个替死鬼?”丁汝昌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忙小心的看了看门窗有没有关紧,小声道:“其实我不该说这些的,既然跟你们开口了,就直接跟你们说了吧,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讲了。”

 宁云和邓世昌忙点头道:“这个自然,提督大人尽请放心!”丁汝昌仍晃放心的又检查一遍门窗到底有没关紧,这才低声对两人道:“其实是这样,太后一直是想议和的,你们不是不知道,但是这阵子来,我们一直在打胜仗,所以朝中一时再无任何人敢提议说议合。”

 顿了顿,又道:“这时有一个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韦,出来奏请朝廷与倭人议合,你们道此人是谁?”

 宁云和邓世昌两人当然不知,摇了摇头,丁汝昌这时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样子,恨恨的道:“此人名叫袁世凯,本一直在前线的凤凰城做督军,闻军攻来,竟率先逃跑,其他如宋庆此等无勇无谋的守将只得跟着一起逃了。”

 邓世昌这时突问道:“这袁世凯当先临阵逃,朝廷然道没治他的罪吗?”丁汝昌喝了一杯酒气道:“这才是这个卑鄙小人的高明之处,他摸清了太后的心思,早在之前就跟太后请奏了议和请求,要不然你以为他敢说逃就逃吗?”

 宁云想都不想,接口道:“太后为了不想这一战使自己的权力被光绪抢去,便借这袁世凯的口在朝廷上提出议和的要求,光绪帝当然不允,一干大臣也基本分成了两派,一派站在太后这边,主和,一派站在皇帝这边,主战,撑握大权的慈禧太后跟本不想打赢这场仗,所以提督大人才会说太后想找个替死鬼之说。对也不对?”

 丁汝昌闻言愣了一愣,惊道:“你猜的非常正确,就因为慈禧太后不想让光绪皇帝从她手中夺走大权,所跟本不想赢这场仗,才想找个替死鬼!”

 邓世昌接道:“正好这时前线将领便把我和宁云两个替死鬼给报了上去,所以我们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不折扣的牺牲品?”

 丁汝昌顿时默然,不再说话。宁云这时却大笑道:“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啊!但是,提督大人,这个结果你愿意看到的吗?是所有国人愿意看到的吗?”

 丁汝昌又是猛灌一杯酒道:“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太后当权,我们做臣子的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宁云摇头道:“提督大人,请恕再下冒失,说句不该说的话,此战我们不仅不能败给倭人,还要继续战胜他们!”

 此话一出,不仅是丁汝昌,就是邓世昌也感奇怪,太后既以报定议和之心,又如何会让他们打赢这场仗呢?前线诸如宋庆等诸守将又怎会全力战斗呢?

 只听宁云此时又道:“我说了你们了许不会信,但此仗我们必不能败,要知倭人馋视我国久矣,这次乘我国国势正衰之时,倾全国之兵力来犯我朝领土,岂会轻易接受议合提议?如果没达他们认可了的有利程度,是决不会来跟我们议合的!”

 丁汝昌听罢也道:“我又何尝不知呢?人侵我中华之心早以显无疑,他们畏惧我们的铁甲舰,便装门针对‘定远’‘镇远’两舰定造了‘松岛’‘严岛’‘桥立’三舰来于我们这两舰抗衡,单从这点就可看出,如果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是绝对不会轻易同意议和的!”

 这时宁云又道:“所以在下认为,我们不管太后是要和还是要战,此战,我们定须必胜!”邓世昌这时也道:“对,提督大人,此战,我们定要战胜人!保我河山!”

 丁汝昌闻言,突然大笑起来,搞的宁云和邓世昌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听丁汝昌笑毕正道:“你们道我为什么要单独叫你们来这里,又为何在明知有此前提下,仍把北洋水师的大部分舰只交给你们?不管上面给我施多大的,此战我是把我的头和这顶官帽全押在你们身上了!”

 宁云和邓世昌一听,这才明白丁汝昌苦心,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敬佩之心,要知丁汝昌在明知此战不能尽全力的情况下,还交给他们这么多舰只,那的确是把项上人头都押给他们了!

 当下三人端起酒杯,丁汝昌感慨道:“我明天就上京,希望你们能从前线传来好消息,到时我们在京城会面!”当下三人把手中杯酒一饮而尽。

 丁汝昌这句话,宁云和邓世昌是都听懂了的,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上京只有两个结果,战胜日本,帮光绪夺权,要不失败,死路一条!

 宁云从丁汝昌的房里出来后,心情就一直不能平复,邓世昌同他一样,心情都非常激动,两人只觉好像整国家的担子都在了他们肩上。但这个担子并没让他们觉的害怕,反而只有一种兴奋,这是一种中华儿女舍身保家卫国的一种兴奋!

 这时从一旁突然闪出一个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李仪婷,邓世昌见状笑笑道:“宁云,我还有事,先回‘致远’舰了,这威海的刘公岛风景其实还是不错的,你们应该都是第一次来吧,不如到四周看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抢先一步走了。

 宁云一见到这个大小姐,头就大,见邓世昌先一步走了,也道:“啊,对!这岛上风景还错人,李小姐就看看风景吧,在下有事,就不陪了。”话毕正闪人,哪知李仪婷一把拉住宁云道:“你什么意思嘛?我就这么可怕吗?看见我就想跑?”

 此时的李仪婷又穿回了女装,尽显她远超过一般女的美丽。宁云见了,却苦笑一声道:“李小姐,瞧你如此美貌,就如仙女下凡般,在下怎么会害怕呢?只是觉的跟小姐站在一起,在下就自觉形秽,觉的丢了大小姐你的面子啊!”李仪婷一听,不捂嘴“扑哧”一下笑出声但,但随即又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叫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讽刺我吗?”

 宁云高呼冤枉道:“李小姐啊,在下刚才所言决无半点讽刺你的意思,要不然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行不?”

 李仪婷闻言粉挙一下子锤了过去,嗔道:“要你再贫嘴,看我不打你?”手中不留情,心中却不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来,此时宁云也知怎的,突觉眼前的这个叼蛮公主似乎也有她可爱的地方。

 这时李仪婷突然收住玩笑的心情,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对宁云道:“先别闹了,我现在找你是有事情想问你。”

 宁云见李仪婷表情严肃,也不再嘻笑,便问道:“你有事情想问我?是不是想知道丁大人跟我和邓大人说了些什么?”

 李仪婷一听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奇道:“你怎么知道?”宁云微笑道:“就依李小姐的脾气,我还猜不出来吗?”

 李仪婷一听,又是娇嗔一声,粉挙又如雨点般落在宁云身上,叫道:“要你别再取笑我了,你还这样说,不理你了!”说完赌气般把身体背转过去。

 宁云这时却笑道:“那你不想知道丁大人跟我们说了些什么吗?”这时两人不知不觉间早以走出了水师提督衙门,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中,宁云说完话,就一**坐在了草地上,一脸坏笑的看着李仪婷。

 果真,李仪婷熬不住好奇心,慢慢走到宁云身边,也坐了下来,用手轻拉他的衣袖,小声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行了吧,你可以告诉我丁大人跟你们说了些什么了吧?”

 宁云笑了笑,道:“好吧,看你一副可怜的样子,我就告诉你吧。”随即摆出一副正的样子道:“我们此次战斗,情况不容乐观,前线士兵装备落后,士气不高,而且连失三座前防阵地,守将又多一些无能之辈,我看我们赢的可不大。”

 宁云故意这样一说,只听李仪婷却道:“虽然你说都是事实,但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打不赢呢?”

 宁云答应过不把太后皇上两派因这场战争的夺权斗争说给别人听,便只对李仪婷道:“这中间的缘由,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也许不用多久你就明白了,而我能说的就是,此战不论情况有多么不利于我们,但此战,我们需必胜!”

 李仪婷闻言以从宁云的口气中听出了此战必胜的决心,也意识到这一战的重要,也许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宁云这么看重这一次的进援战斗,但是她清楚的知道既然丁汝昌和宁云邓世昌密谈了这么久,就一定不会很简单。也许这真是场关系到大局的一战。

 当下两人都沉默一阵,还是宁云先说话,道:“不早了,深秋的晚上小心着凉,我们还是回去吧。”

 半夜里,竟然下起了大雨,这一下就直下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北洋水师就开始调动了,虽然雨不止的下,但是却浇不灭所北洋水师一众官兵心中的战意。

 此时,在“致远”号上,丁汝昌一手挽着宁云,一手挽着邓世昌,并不以平里长官对下级的口气对二人道:“此战,不止关系着我们北洋水师的声威,更关系着中国的运数,如此重的担子在你们身上,我知道并不简单,但这更是一次机会,正所谓一战定乾坤啊!”宁云正对丁汝昌道:“提督大人放心吧?丁大人把项上人头押在了我们身上,而在下的人头又何尝不押在了这场战上了呢?”

 另一边的邓世昌也道:“提督大人放心,世昌定以死报国。”丁汝昌闻言大叫一声“好!”便放开两人,把手一招,只见一小兵端来三杯酒,丁汝昌自己端了一杯,宁云和邓世昌也各自端了杯,经过丁汝昌早先的安排,此时北洋水师上下官兵手中都举着一杯水酒!

 只见此时丁汝昌冒着大雨,慷慨昂的对全军将士说道:“正所谓死有何惧?有死轻如鸿,而有死重于泰山,将士们,为国家而捐躯,岂不重于泰山吗?”

 大雨中,全军将士闻言无不神情激动,宁云乘此时机大叫道:“为国而战,万死不辞!”全军将士顿时也跟着叫道:“为国而战,万死不辞!”

 叫了一阵,丁汝昌举手示意众人安静,只听他又道:“将士们,让我们干了手中这杯酒,就当是提前庆祝胜利的一杯酒!干了!”话毕,一口喝干手中的不知是雨水多还是酒水多的一杯壮行酒!

 北洋水师众将士随即把手中杯酒一饮而尽,把酒杯,酒碗砸碎了一地,意思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丁汝昌这时又紧握了握宁云和邓世昌的手,一时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说道:“必胜,必胜!”

 这时丁汝昌突然长叹一声道:“好了,起程吧!”话音一落,便即放开了宁云和邓世昌的手,下了“致远”号。

 这时的雨不知怎的竟越下越大起来,更显此次出征的悲壮,做为此时北洋水师最高指挥官的邓世昌一挥手,叫道:“好了,出发!”

 随着邓世昌一声令下,北洋水师“致远”“经远”“平远”“靖远”“济远”四艘巡洋舰并“镇东”“镇西”“镇北”“镇南”四艘炮舰全速向辽东前线开去。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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