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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什么都没事,就嫁祸有事
“灭口可以,等官府结案。”采蘩食指勾勾郑夫人,“我想,咱们还是外面说话吧。”一间秽气屋子,她都想吐。

 郑夫人动不了,“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若是要银子…我给你们就是,别伤我性命!”住这儿近二十年,虽然是城郊外,到城门口也不过一个时辰,十分太平天子脚下。光天化之下,怎么会招来强盗?难不成因为那个死鬼得罪了厉害人?

 “郑夫人,我们来是跟你好好商量事情,怎么会是强盗呢?千万别误会。”采蘩不忘变声,“你若不自己走,那就跟你——呃——小相公一样,从窗子那儿飞出去?”

 郑夫人马上站得笔直,走出门去。屋里已经受了惊吓,到屋外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气了,脸色发青,眼珠子凸出。庭院里站满了人。挤中间一大群是郑宅下人,而将他们围起来,是一个个蒙面斗笠汉,人手双刀,看着杀气腾腾。为首应该就是闯进她房里那瘦个子,但他究竟要跟她商量什么事,还把家里所有人都集中一起?她不住打冷颤,以为大难临头命休矣。

 “郑夫人请坐。”采蘩已经坐廊亭桌旁,“你真得不用怕,我可能不伤你性命,只要你肯对我说实话。”

 郑夫人战战兢兢坐下来,“什么…什么话?”

 采蘩一拐院中,发现不少人对郑夫人衣冠不整模样出轻蔑目光。至于那团白,还好已经披上一件长衫。不然连她也想灭口了。

 “郑老爷是不是你害死?”她拉回视线,透过斗笠上看郑夫人神色。

 郑夫人脸色由青褪白,当然否认,“简直血口人!我如何会杀自己丈夫?”

 两人一问一答都没有低声音。庭院中大多数人们立时感到吃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换着吃惊却也有果然如此神情。

 “一般女子当然不会杀自己丈夫,不过郑夫人就不一定了。郑老爷喜好不同常人,想来夫人受了不少苦。如今否极泰来,郑老爷尸骨未寒,你和你小相公却关起门窗*,可见日子真是过得太委屈了,你连一刻未亡人都不愿当啊。”采蘩十指叠。青葱玉手美丽无比,指尖泛森森冷光。

 郑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不错,他死了我是不难过。正如你所说,我受了那么多委屈。他现死了,这里就是我家,我难道不能想怎样就怎样?有本事,你告官去,让官府来问我不守丧之罪。不过,你带这么多人闯进来意图盗劫,我怕你去了官府,自己先被问死罪。”能偷‮妇情‬人,不会太懦弱。

 采蘩叹口气。“夫人,我刚才说过,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伤人。莫非你看我不敢么?”

 郑夫人双臂环抱自己,“你知道…我兄长是谁吗?你们若敢动手,我死了。我兄长也会将你们找出来,与我陪葬。”不仅不太懦弱,还会要挟。

 “是了,林大人有权有势。”采蘩好似沉,片刻后说道,“那我就再给夫人一个机会。”

 她站到阶前,面对郑府仆从,朗声道,“有亲眼见过郑夫人与鹫官通,或手里有他们通证物,站到前排来。”

 郑夫人拍桌而起,怒声,“谁敢?!要是不怕死话。”

 几双本来要往前脚,停原地了。

 “君子剑,怎么能让郑夫人上火呢?赶紧帮她凉一凉。”采蘩说完,央剑就郑夫人脖子上划了条道,立现血痕。

 这下,郑夫人吓得跌坐回去,众仆也惊得倒冷气。

 “我们没打算杀人,但你们若是不接受友善劝告,那么血洗郑家庄也是可能。”采蘩咬字又重又清晰,“我再说一遍,有谁亲眼看见过郑夫人和鹫官偷情,又有谁手上有证据,站出来。我保证没人能伤害你们性命,包括你们夫人内。”

 这回,陆陆续续站出七八人来。

 郑夫人恨得要咬碎了银牙,但她已经不敢动,只好看自己情郎,却见他轻轻摇头。那是示意她忍耐。

 采蘩时刻注意着两人,看眼里而不动声,只问那七八人,“谁有证物?”

 一个婆子小声道,“我是专给主人们洗衣,有一回从夫人衣裳里掉出来一封信,我请人看过,正是她写给鹫官情诗。”

 “死婆——”郑夫人正要骂,衣袖断成两截。

 采蘩一招手,“带她去取证物。”立刻有两名大汉护送婆子走了。

 “我再问第二件事。”通自然不足以让郑夫人服软,采蘩还要继续搜集,“有谁知道杀害郑老爷凶手是郑夫人?谁手上有证据?站出来。”

 这一问比刚才一问难回应得多。通若加上弑夫,管郑夫人兄长是多大官,死罪难逃。因此,一时无人上前。

 “夫人根本不曾杀人,哪来人证物证?即便你杀光我们,我们也不能昧了良心。”车夫突然开腔,“大伙儿别被他们吓到,这么大摇大摆闯进来,庄外一定有人看见,定会报官。横竖——都是死。”这五个字,意味深长。

 “说给我听,我保平安。不说话,等我们走了,那才真是活不成了。能做出杀人嫁祸这种事,我想多杀几个也一如反掌。听说你们都是签了终身契,那就是生死听凭主人了。你们老爷不就害死了不少?”

 “谁说才死!闭嘴,我包你们无事。”车夫身份原来不止这么简单,但他这么一说,无疑承认郑老爷是郑夫人害死。

 因此。采蘩下定了决心,说出三个字。

 “杀了他!”

 苏徊犹如一只翩然黄蝶,众人不及眨眼时,降至车夫面前。一剑刺穿了他心脏。

 郑夫人歇斯底里尖叫起来。

 采蘩冷冷看她,“郑夫人如果再叫下去,下一个死就是你。”她以为车夫是重要人证。来之前没有动他念头,但现情势已变,此人是郑夫人同谋合伙,众仆惧他颇深,所以杀了他,能动摇所有人心志。

 郑夫人全身哆嗦,“别…别杀我。我说…实话。”

 但她让采蘩突兀打断了,“郑夫人别急,我俩等会儿再聊,让我再问一次你人。”

 已经不用再问了,走出来一男一女。年纪大男子看似是管事。年轻女子是婢女。

 老管事说道,“当老爷是独自骑马出门,并无车夫跟随,我也是这么跟官差说。后来升堂前,夫人让我说成是车夫跟去。我犹豫,那车夫就拿我家里人威胁我。”

 这就通了。麦家兄妹被抓当晚,蟒大从衙门记事那边打听是郑老爷独自骑马,因此独孤棠告诉她有车夫这个人证时,她才对郑夫人起了怀疑。但也怕是传话有出入。

 婢女则说,“我是夫人贴身丫头,那封邀老爷出门信是我写。她说一句,我写一句。那天晚上,老爷前脚出门,夫人就和车夫也出了门。我亲耳听到夫人说要看老爷怎么死。”

 众仆开始头接耳。虽然郑夫人通。知道人不少数,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夫人竟会谋害老爷性命。

 郑夫人让车夫死吓呆了,对老管事和婢女作证已经全无反抗之意,只知道事情败,无所遁形。

 采蘩对一位蒙面大汉点点头,那汉子就带着二三十号人把所有站出来人领了下去。

 “郑夫人,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采蘩说罢,往旁边小花园走去。

 郑夫人让央剑鞘戳一下,才从浑噩中乍醒。她不想独自面对那个蒙面人,但如今由不得她,只好站起来,身子摇摇坠,步履慌乱跟到寂静处。并且,以为自己要死了。

 “要杀就杀,我过了十五年生不如死日子,后几年却甚是活。我知道不能长久,势必遭到天怒人怨,如今死也值了。”当人突然生出必死之心,勇气随之猛增。

 “天怒人怨?夫人真以为自己所作所为天理不容?我看来,夫人唯一做错就是不该嫁祸给麦家兄妹。”通也好,杀夫也好,变得放也好,她可是一点怨言也没有,又跟自己没关系。

 “你…”郑夫人这才明白,“你是因麦家兄妹而来!”

 “对。你杀人就杀人,完全可以做到不牵连无辜,好比郑老爷自身亡,或者是不知名仇杀。你丈夫欺民霸地,又不是好人,恨他人很不少,夫人何必定要找替罪羊?案子没有线索,慢慢也就无人问津了,何况郑老爷死,大人心。而你偏偏挑了麦家兄妹,他二人与我们众兄弟有恩,我不能见他们受冤而袖手旁观,所以才有今莽撞之事。”采蘩扮男子口气,发现得心应手。

 “你意思是只要麦家兄妹无罪释放,你就不会找我麻烦了,是不是?”郑夫人不笨,听得分明。

 “郑夫人,你兄长是林大人,我们也不想得罪狠了。只要麦家兄妹平安放出来,我便不会继续追究。现能指证夫人人和物都我手里,如果到明晌午之前我见不到麦家兄妹,他们到时就衙门口排排站了。夫人也许为了不起兄长而骄傲,只怕那时你兄长还急着跟你撇清兄妹关系呢。夫人想清楚,明晌午我等人。至于那个死掉车夫,我看他适合当替死鬼,你说呢?”

 多余事,采蘩一件都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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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32了,明天双。

 第一早上1点,第二晚上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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