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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兄妹
半夜里以深忽然惊醒过来,梦里,暮霭沉沉,四处萧瑟一片,金戈铁马之声隐隐绰绰,震人心肺。那月亮却是极亮,很圆很大的一个月亮,玉盘似的挂在天上,仿佛是极小的时候,躲在妈妈怀里听故事,听着听着,那铁器的声音却渐渐响亮了起来,哗啦啦地朝这边冲过来。她心里一惊,转头看去,却是黑夜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然而那张脸却看得十分清楚——江启征!

 就这样突然醒来,再也没有办法安睡。头的时钟指着时间,只有凌晨3点,然而心扑扑跳,整个人出了一身冷汗,心下只是惴惴不安。

 披了衣服起来,开了客厅的灯,却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手里的烟燃着,冒着青灰色的雾气。看到她,便漫不经心地一笑:“怎么,睡不着?”

 她走到他身旁坐下,顺手拿过他手里的烟放在烟灰缸里摁灭,说:“早就说过不要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宜白只是微笑:“以深,后来你回过绍兴么?”

 她说:“回去过啊,”她想着,不由得笑起来“我还去上虞,正是杨梅成的季节,我们在那里摘杨梅吃。后山上那许多栗子树还在,只是可惜了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时间回家去敲,我想它一定还是很好吃。”

 说起这个她就口水,他对着她微笑:“以前你总是可以吃很多,还硬要跟我抢那种个儿最大的。”

 她说:“对啊。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个小地栗子才更好吃。我真是傻。”她慢慢地说“我喜欢伯伯炒的栗子,炒之前会用刀剁开一条,很好剥。不象你和阿姨炒的那种,严严实实的,每次都要牺牲我的一个指甲。真可恶。”

 “有这么夸张?”

 “当然有啦,我记得有一次我的指甲剥栗子剥到血。还被你骂了一顿。”

 他笑:“谁叫你老是不肯剪指甲,养得那么长,象个小巫婆。”

 她过去掐他:“你还敢说我是小巫婆?那次明明是你故意的!故意把栗子炒得那么硬,我还没跟你算帐!”

 他龇牙讨饶:“哎哎你怎么还是这么凶啊,叫江启征怎么受得了你?”话说出来他才觉得不对,转过头去看她,温柔地说:“对不起。以深。”

 她微笑:“没事,”她把手覆盖在他地手背上,慢慢说“小宜哥哥,我已经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她噙着泪朝他微笑“你是做什么的、伯伯以前是做什么地,我从前不知道,可是现在全都知道了。”

 他微微一怔。而她按住他的手,继续说:“为什么要这样呢?小宜哥哥,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伯伯不是离开了吗?他不是和我妈妈离开这里了吗?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过象他那样的生活?为什么不可以好好的,为什么我爱的人不可以好好的,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她深了一口气,拼命想要忍住眼里的泪。“为什么不可以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这样地生活好不好?小宜哥哥,我不想到最后连每个人都失去,我已经失去了伯伯和妈妈,已经失去了爸爸,我就要失去启征了…我不想再失去你,我不要连你也失去…我不要…”

 她开始痛哭,长久以来的压抑终于没有办法再控制下去,她抱住他开始痛哭,哭得肩膀都开始颤抖起来。象一个委屈的孩子。而他慢慢伸出手。他的手抚着她的长发,他的声音也是温存的:

 “以深。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记不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

 她说:“记得啊。”

 他说:“也许你不知道,当年妈妈是多么美丽地一个女人。健康、漂亮,可是她却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甚至失去了你的孪生哥哥…还差点永远失去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你现在也已经知道了吧?走上了我们这条路,就再也不能够回头。爸爸后来带着妈妈回国,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最后还是死了…”他的声音很轻“爸爸收养了我,没有他,就没有我叶宜白,所以我从小就知道,我的命是他给的,这个恩,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

 她攥住他地手,象小时候总要寻找的那一个依kao,他是她的哥哥,她最依赖的小宜哥哥,可是她从来都不懂她,从来都不。

 “以深,我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对不对?爸爸和妈妈,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是仇杀。有些东西,我们永远都逃不了,不管去哪里,都永远逃拖不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些绝望的寒冷“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希望你不要被卷入到我们这样的生活里来。以深,我只有这一个愿望。爸爸妈妈也只有这一个愿望。我向他们承诺过,所以我一定要做到。我也只能够做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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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小西忍不住挖了个新坑…为什么要挖新坑类?因为偶来的一周年到啦,不知不觉间,写小说有一年了…鞭炮鞭炮!~

 新书是‘蓝色深雪’系列的第二部,叫做《许你赖上我》,书号1134427,简介如下:

 自从四年前对张永新地惊鸿一瞥,夏晴微就很赖皮地决定非卿不嫁。而且,她地厚脸皮也选择地忘了“卿”根本都还不认识她…

 没关系啊,总有一天,她可以让他变成她的。对不对?

 可是,命运,为什么总是喜欢捉弄她这个迷糊糊地傻瓜?

 究竟,谁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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