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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层层千浪更上一层楼
你猜是谁?

 原来是韩氏!

 这王婷和王琦自然也是绰号“王大千”的孩子了。

 只见韩氏正在和王大千赌气呢?却听见儿子的声音,就走到门口篱笆边缘看。一个男孩正在追着自己家的婷婷,看着跑得飞快的丫头,就知道肯定惹什么祸了。但是这个男孩很面生,不是村子里的。

 正当她惑时,王大千从屋里出来,看着满头大汗的女儿,提着满满一竹篮猪草直往家里赶,后面的那个紧追不舍的男娃很是面,好像在那里见过!

 突然,他想了起来,是秀兰的大女儿莲儿的孩子!

 宏儿眼看着要追上她了,可是突然一下子眼前冒出来了三个人:一个个子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女,应该是她父母吧?女孩冲着他做鬼脸,使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了,都追到人家家里来了。

 于是准备转身就跑,不料,那个女的大声说到:“站住,!你是哪家的孩子?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追我们婷婷?还追到我家来了?”

 宏儿顿时怕极了,双脚像铅灌了一般,迈不开步子。

 王大千赶紧圆场道:“都是邻居,没必要因为小孩子的事情伤了和气。”

 “我呸!王大千,你这辈子真是活的窝囊!还要让我跟你受罪!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这都不知道是哪家的野种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还说什么邻居?我看你是不是没长心啊?”

 王大千知道这个母老虎爱纠不休,就赶紧说“是是,总该行了吧?快让孩子回去吧?小孩子之间的事大人不要计较!”

 “看样子,你认识他?快给我说这是哪家的野种?敢欺负我家婷婷。”

 “我不都说了嘛,都是邻居,没必要这样和孩子过不去。”

 “哪家邻居?”

 “哪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团结,不能因为这小孩子的事伤了邻里之间的和气。”

 “你现在知道团结、和气呀?早知道怎么就不和我吵架呢?”

 “我这不…这不,这不一样嘛?”王大千故意背着韩氏,只给那个孩子摇手示意快走。宏儿看见他们在吵,又担心黎儿一个人在河边,母亲叮嘱不准去河边,他害怕弟弟出什么事,就赶紧顺着小路跑了。

 王大千还在和韩氏理论着,王琦在灶间已生了火,王婷放下篮子在洗脸,只剩下父母在院子里吵闹。

 韩氏觉得王大千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软,觉得很奇怪。转过身来一看,孩子已经跑到竹园口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冲着王大千就是一顿大骂。直到两个孩子把饭做好了,才罢休。

 贺家大院里,几个大人都为找不到孩子正在发愁,忽然,紫英想起来早上孩子在玩螃蟹的事,就告诉姐姐去河边看看,一语点醒梦中人,他们马上意识过来,赶快奔向河边。

 宏儿恰好从那边跑回来,看见弟弟光溜溜的身子蹲坐在河边的浅水处,用手抓着衣服在水上漂流,就忍不住笑起来。黎儿顿时哇哇大哭,衣服了怎么回去见母亲?宏儿也一下子笑不出来,想着该怎么办?

 莲儿赶到河边时看到黎儿正坐在水里,衣服了个光,宏儿在岸边坐着,顿时生气极了!现在天还不是很热,都不知道在水里坐了多久,这还不生病吗?黎儿从小就体弱多病!于是就大声责骂宏儿,长得这么大了还不懂事,赶快把黎儿从水中抱出来,快速拧干衣服。宏儿吓得不敢说话,莲儿忍不住就打了宏儿两下,他忍不住眼泪扑簌地掉,但是没有哭出声音来。莲儿把黎儿抱在怀里,只见他全身冰凉,又责问衣服为什么放在河里洗?今天不是才换的衣服吗?黎儿只是呆呆地不敢说话,让母亲暖自己的身子。

 回到院子里,大家看到黎儿怎么没穿衣服,又见莲儿手上拿着衣服,忙问怎么回事?宏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正在大家询问怎么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竹林处的小路上传来。

 大家都很吃惊是怎么了?谁这么嚣张?嘴里骂着脏话。

 秀兰听的出这是韩氏,肯定是没什么好事。

 秀兰懒得搭理,忙问宏儿怎么了?惹什么祸了?莲儿忍不住又打了孩子一巴掌,胜华把他拉到身旁责问道怎么了?这么久跑到那儿去了?

 可怜的孩子只是悄悄地流泪,撅着嘴就是不说话。贺冀看到很快走到院子门口的韩氏,就知道来者不善。这样的是非女人,谁惹上谁倒霉!

 他赶紧把宏儿拉到怀里,用手帕擦干眼泪,让他把今天干了些什么事告诉他,并且保证不准谁打他!

 “哎呦,我说贺冀,秀兰,你们家再怎么有钱,再怎么了不起,也不至于欺负人欺负到人家家门口吧?我们家是穷,但是你们也不能狗眼看人低!”韩氏从门口进来就直接冒着浓浓的火药味,还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

 宏儿见是她,顿时吓住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厉害,竟然跑到这里来了。顿时狠狠盯着她,看着外公愤怒的表情瞪着她,他的心里有点放松了。

 秀兰顺口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好,果然爽快!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吧?”韩氏生气地责备到,当听到那个追赶婷婷的孩子是贺冀的外孙时,她心里很是不,怪就怪谁让他那么有钱!当年没嫁给他真是后悔!

 “想说就说!还买什么葫芦?”风识忍不住说道。

 “我买什么葫芦?到是你们别在那装了?怎么不问问你的宝贝外甥?他那么厉害,都在我家门口欺负我家婷婷了,要不是我看见,还不知道他们兄弟两个把我家女儿欺负成什么样?”

 “宏儿,今天你们怎么欺负婷婷了?你们怎么认识的?”舅舅问着宏儿。

 他一会儿看着舅舅一会儿又看看外公,不知道该怎么办?外婆的脸都气绿了。

 “小孩子家不懂事,我带他们向你赔罪!”莲儿低着头对韩氏说道,她也知道这韩氏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是想挑事端,私下她想好好盘问宏儿。

 “道歉?天大的笑话!贺莲儿,只能怪你教子无方,连孩子都教育不好还怎么身为人母呢?你这道歉我觉得太没诚意了!”

 见韩氏故意这样让莲儿下不了台,秀兰和贺冀顿时气得满脸绯红,胜华忍住怒气,怎么没见过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

 秀兰走上前来拉韩氏的手说到:“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孩子,婷婷怎么样?我们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和孩子计较。宏儿,过来,给韩姨认个错!”

 宏儿紧紧地钻到外公怀里,就是不出来。贺冀看着眼前的事,不能和这麻烦的女人讲道理,只好先委屈宏儿了。就把宏儿从怀里拉出来,在他耳边轻轻地讲了几句话,宏儿睁着大眼睛一副不信的样子望着外公,贺冀冲他点点头,宏儿不情愿地走到韩氏面前。正当她高兴地仰着头等着宏儿给她道歉时,她就是想刁难一下他,让他的锐气减减。没想到——

 啊!韩氏大声叫到,脚上的痛苦让她难受到极点!没想到,宏儿不是来给她道歉,而是用脚狠狠地踩在韩氏的脚上,正值初夏,她穿了双凉草鞋,顿时,宏儿狠狠的一脚,让她痛得牙!众人听到韩氏大喊一声,吓得忙看着她。可是看着宏儿的样子,再看看韩氏使劲地捂着脚趾头,一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叫,大家都忍不住笑了。但是贺冀忍住了,这下恐怕更难解决了!

 秀兰也很生气,这韩氏是出了名的不讲理,这下可难解决了。忙把宏儿拉到身边,赶快看韩氏的脚怎样了?怎见她紧紧地捏住脚不放,秀兰忙问不要紧吧?我给你。韩氏本是想找点麻烦,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小竟然这么狠心!于是怒上心头,一手甩开秀兰,顿时跑到院子里大声哭喊:“乡亲们,你们来看看,这就是贺家,欺负人简直到了这种地步!到我家里去欺负不说了,现在到人家家来了,不道歉就算了还继续变本加厉!这样的人谁敢惹!哎呀,我不活了!不活了!”

 韩氏哭喊的死去活来,嗓门大到极点,这让临近的很多邻居都听到了。秀兰怕一点小事经过她的嘴里变成了天大的事,在村里产生不好的影响。于是就在旁边给她说好话,又把宏儿拉到她面前跪下,给她赔罪。吉文和胜华气的就想动手,陈迪一把拦住他们俩,让他们不要一时冲动。

 紫英看着姐姐着急的脸色,满脸的无可奈何,她走过去,帮忙抱着黎儿,才发现孩子已是浑身滚烫 !惊了她一跳,忙赶紧把衣服找来给他穿上,只是发现风识不见了。左找右找也不见,想让他帮忙把黎儿送到大夫那去看病。

 正当他们无可奈何时,竹林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看见王大千和自己的两个孩子急匆匆地出现在小路上,看着他们的到来,秀兰心里顿时舒了一口气。

 陈迪冲着从房后回来的风识,冲着他眨了眨眼,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知道王大千再怎么说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丢人呢!这村支书他还想不想当下去?王大千走到院子里拉起韩氏的胳膊,说到“你没事闹什么呢?”韩氏忍住哭泣,骂道“你管我呢?”两个孩子都赶紧过来拉母亲回家,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他们觉得母亲简直丢死人了!

 韩氏又甩开女儿的手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真是没用!我白养你了!人家欺负你,你还帮着人家!我这是在为你讨回公道!真不知好歹!”

 婷婷没说什么,只说是误会了,就和弟弟拉着母亲回家。一旁跪着的宏儿也早已起来,只是眼睛瞪着她,婷婷仿佛没看见他一样,就和爹、弟弟一起把大喊大骂的母亲拉回去了。

 直到他们的吵声从竹林里消失,整个院子才安静下来。紫英赶快叫来陈迪,让他和姐夫一起把黎儿送到大夫家,黎儿浑身发烫!

 情况真是紧急万分!

 莲儿忍不住含泪也要和他们一同去,被秀兰和胜华拦了回来,让她照顾好宏儿,以免又出什么事!说完,他们就急匆匆地往竹林外走去。莲儿双眼润,满脸忧愁,宏儿傻傻地站在母亲身旁,只是使劲地啃着手指头。秀兰刚刚和紫英刚刚经过这场折腾,心里很是着急,身子感觉很累,就和母亲坐在堂屋的大凳子上,不停地着气。贺冀看着莲儿眼泪汪汪,就安慰了几句,吩咐宏儿给母亲倒水,宏儿颠地去拿杯子给母亲倒水时,莲儿看见他颤抖得拿着茶壶,生怕又被开水烫了,现在的她正的是有一种心力瘁的感觉,只要孩子不再出什么事就好!慌忙跑过去捏住茶壶,把它放下,一把把宏儿紧紧地抱在怀里。母子抱头哭啼,宏儿直到这时才哭出声来。大家又赶忙把他们安慰一番,事情都平息了,没事啦,黎儿去看大夫了,肯定没事的。

 等到母子停止哭泣后,秀兰把宏儿拉到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为他拭去眼泪。宏儿看着母亲伤心,知道自己闯了祸,弟弟不知道怎么样了?满脸慈祥的外婆让他心里很是难受,至于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偎依在她的怀里好久,他开口将今天的事一一告诉了他们,听完后,莲儿忍不住破口骂道韩氏真是个无的女人!也太小气了!

 贺冀和秀兰说到,这女人就是这样,整天没事就想找点事来!说罢叹了一口气。秀兰说那两个孩子还是机灵的,都还懂一些道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不对在先,也不能全怪婷婷不对。宏儿以后不要再招惹他们就是了,好好照顾好弟弟,河边以后不要去了,就在院子里玩。

 宏儿委屈地低着头,不情愿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夏天的傍晚总是在姗姗来迟的黑幕布包裹下降临,满天的繁星在空中闪烁,竹林里灯火通红一片。

 贺冀害怕几个孩子回家看不见路,就在院子里码了整整一堆竹子,点燃开来,火光满天,竹子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大门打开着,堂屋里燃着煤油灯。整个竹林仿佛被红光包围,就像美丽的佛光一样。偏房内,秀兰和紫英在榻上靠着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莲儿抱着宏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听着四周的蛙叫和虫鸣,看着萤火虫在黑暗的空中飞来飞去,思绪都不知道飞向了何方。

 一堆竹子很快燃完了,贺冀又在院子旁边弄了些干柴放在中间继续燃烧,拾起弯刀在院子边缘砍了几活竹子放在大火上燃烧。火红的光芒照在他充满沧桑的脸上,还闪闪发着光,宏儿看着外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贺冀感地感觉到了,就问有什么高兴的事给爷爷说说。

 宏儿到:“爷爷,你很像戏子唱秦腔里的包公!”

 一句话逗得父女两人都笑了,莲儿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儿子的脸蛋。贺冀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他,而且还是自己的孙子,自己如果是真的包公,那这辈子可真是值了。

 “宏儿,那你给爷爷说说,我哪一点像包公了?”

 “额,脸和神态很像!”

 “哦?是吗?说来我听听,看看宏儿说的对不对?”贺冀继续引到。

 “我看秦腔里的包公是满脸红光,很有正气,但是就是有些黑。”

 “哈哈!…”贺冀简直被孙子逗得笑的不行了。

 “还有什么呢?”

 “就是他有好大好的胡子。”

 “噢,哈哈哈!你还观察得很仔细嘛,戏里的包公的确有很大很的胡子,爷爷,没有他那么长的胡子。”

 孩子咯咯地在母亲怀里笑着,瞅着满脸高兴的爷爷,小家伙还是得意极了。只是贺冀心里黯然神伤了,自己这么多年来觉得人生简直是白活了,年轻时血气方刚做了让自己一辈子辱的事。这些年他一直在悔恨中度过,良心的折磨使他夜不安,他一直认为自己这半辈子还是和前面一样,做错了事一辈子都是错!他从没奢侈谁来正眼看他。只是今晚突然听到孙子的话之后,他有一刻想动容,孩子是不会撒天大的谎的,他们的童稚眼睛很是清澈单纯,任何人都不能忍心欺骗。自己这一辈子不敢奢侈英名,只求自己下半辈子过得安宁就足了,没想到孙子这样一说,心里真是感慨万千!

 “宏儿,你还没告诉我,今天你为什么不要白面馍馍而要去踩你韩姨呢?”这是他对宏儿说的悄悄话,企图以导孩子给韩氏道个歉这事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孩子还真倔!他想听听这个年纪小小的孩子是怎样回答的。

 “爷爷,你还记得啊?可是…”孩子望了望母亲,不敢说。

 “哦,记得啊?怎么了?你说!莲儿不准打宏儿!”

 听到爷爷这样说,他就直接说道:“谁让那个女人那么嚣张!气死我了!”宏儿顿时满腔怒火,小小年纪可是很有尊严的。

 贺冀和莲儿相识了一眼,都不解,看看宏儿怎么说下文。

 宏儿更加大胆起来了“本来我是想给她道歉的,因为看到外婆都给她赔不是了,可是看到她嚣张的气焰,我就忍不住那样做了,让她尝尝我们小孩子也不是她好欺负的!”

 贺冀突然笑了,这孩子还真是有我当年的影子,很倔强,也很爱尊严。莲儿听了宏儿的话,嘴里虽然是骂他,但是心里很高兴。孩子不是没长大,而是在按照他们的方式成长着。

 “不错!真不愧是爷爷的孙子!把尊严看的比白面馍珍贵,宏儿,你长大了!”

 孩子听了爷爷的这番话,才把今天所受的委屈排解掉,摸了摸头,就对他们说:“古代岳飞让母亲在他背上刺字,以报效国家,后来就成了一代英雄,我是男孩子,当然要当男子汉,是男子汉就要有大丈夫的气魄。”

 “哈哈哈…我们宏儿正是越来越有志气了!小小年纪竟然知道这么多。这都是从那学来的?”

 “当然是书上啊,还有的就是看戏的时候听人唱的。”宏儿如实回答道。

 “宏儿今年上几年级了?”

 “二年级。”

 “嗯,不错,宏儿学习肯定很不错了,将来呀你也会像岳飞一样有用!”

 莲儿抱紧了宏儿,赶快让他给爷爷说,自己一定会好好读书学习的,将来也争取成为有用的人。

 正当他们几个说的高兴时,竹林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们马上向小路旁去。是胜华他们回来了,只见风识背着黎儿,孩子仿佛睡着了。莲儿忙接过孩子,摸摸头不烫了,这才放下心来。拉住胜华问孩子的情况怎样?大夫怎么说的?

 “孩子在水里呆的时间长了,本来身体免疫力很差,以后要尽量避免寒冷等刺东西,医生给他打了一针,烧退了。又给包了些中药,要每天按时服用”胜华一口气说完,就坐在了凳子上,风识和吉文、陈迪也都累的坐下歇息。莲儿赶快给他们倒水喝,宏儿主动地把杯子拿来,又跑去偏房告诉外婆和姨妈,他们都回来了。

 贺冀看着宏儿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

 十点时,一家人准备梳洗睡觉时,突然陈迪感觉脚底不对劲,用手轻轻摸去,一阵尖锐的疼痛直上心头,他忍不住叫了出来。吓得他们兄弟几个忙跑过来问怎么了?只见他脚已经严重变形,整个脚背已是馒头状了!忙问今天他感觉有什么异常吗?

 突然,他想起来刚背黎儿回来时,从小路边过时,那里草丛密集,他感觉脚上隐约有点,只当是虫子叮咬了,没想到竟然这么疼痛!

 贺冀走出来听了他们的事,就让陈迪把脚拾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是被蛇咬了。还真是不轻呢?秀兰赶快拿着一,准备做一个火把,叫风识吉文到山坡上采草药,这会儿上大夫家恐怕也来不及了,更何况现在已经很晚了。吉文和风识又赶快从上爬起来,接过母亲的火把就一起往院子外走去,秀兰又叫回来把布鞋穿上,贺冀又吩咐把袜子也穿上,这样更能有防备一些。

 看着他们走出院子,贺冀赶快给陈迪做一些简单的处理。紫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满脸的担心,莲儿更是一副窘迫的样子,自责自己一家人真是把妹妹他们害苦了。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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