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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巧遇
冰男平安夜里睡觉的房间,是这对中年夫妇儿子出去工作前的卧室。清晨早起时,看到被救下的小伙子还在和周公谈心,夫妇俩便悄悄锁上房门去往附近忙碌。

 哪知冰男一觉醒来就觉得小腹得厉害,刚刚康复的他神智混沌,思维更是一片模糊,捧着小肚子爬起来到处瞧都找不到厕所,于是走下木屋的台阶,到处寻找可以解决问题的地方。原本在海滩公路旁的一颗大树下,他都开始松解带了,却走来一群嘻嘻哈哈的男子…加之公路上时不时来去一辆车,冰男只得面红耳赤强憋着,跟在这群进城度圣诞的人的股后面,走到了一处小镇上。

 稀里糊涂的,他走进了一处公厕的女厕所里,恰好进门时里面一位女士都没有,可在习惯驱使中蹲下去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多出了一条小“腿”…

 厕所是一阁一阁分开来的,当冰男的惊叫传出时,正在打扫厕所的一名中年妇女,毫不客气将他揪了出来,带拖连推轰出了女厕所。

 进错厕所,貌似在全世界都没有相关的处罚条例,因此警察也不会计较这类事。然而这一在世人眼里道德沦丧的举动,却让冰男得到了不该有的待遇。愤怒的人群忘记了今天是圣诞节,一个个鄙视的怒目圆瞪,一句句辱骂劈头盖脸…

 冰男虽然想不起自己是谁,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有苦难开,瘫倒在公厕地大门口,一时间他沉浸在对过往的追忆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的白眼和口水…

 “算了算了…”一名好心的大婶见众人得寸进尺,开始对他有了人身攻击的意向,赶忙轰散了围观的人群“这年轻人明显精神有问题。看到没有?不哭不笑,很明显是个傻子啊…大家都散了吧。啊?散了散了!”

 待众人纷纷散去后,这位大婶关切来在他面前蹲下,试探着相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哪里啊,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冰男焦急地拍拍额头“我想不起来了…阿姨,我可不是狼!我没有偷窥谁啊。我本来…”

 “你本来什么?”大婶同情地拍着他肩头的泥土,看着冰男一脸地无辜与委屈,她赶忙安慰道“不着急不着急啊…我儿子也失去过一次记忆的,你可比他当时好多了,至少你言辞清楚啊 !对了你…你饿了没有?”

 冰男那饥饿得tian嘴地动作,无疑很贴切的回答了她的问话。

 “呵呵!起来吧…”大婶搀着他站起,和蔼地握起他的手来。“可怜的年轻人,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不幸?愿主保佑你,跟我来,我家就在附近…”

 冰男对这名善良的女士感到由衷的投缘,也不推辞,步行了三四分钟后。来在一座住宅楼前。

 这是一家生活朴实地人家,夫妇俩的年龄都在五十之上。简朴的室内陈设,从墙壁上的相册里不难看出,夫俩从前都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叔叔阿姨…”冰男从像框前领略了那些夫桃李满天下的照片后,转过身问道“你们…你们从前是老师?”

 “先垫垫肚子…”大婶端着一碗面条过来“一会我侄女她们来了,会带很多好吃的,呵呵!”

 冰男也不客气的接过碗来——要知道方青出事前去卖血地时候,就已经是饿着肚子。加之这十多个小时的折腾。“五脏庙”抗议的情形也就可想而知。

 “孩子,”大叔凑过脸来。“你对自己从前的事,就一点没印象了吗?唉…这失去记忆呀,可真是…”

 “阿东!”大婶嗔怪地示意丈夫别再打击冰男,接过这小伙子吃得干干净净的碗“慢慢想,若一时半会想不起什么也不打紧,我们虽然生活拮据,不过让你住上一段日子,还是吃得上饭的。”

 “那怎么好意思?”冰男不住脸红了“我能…想起一些模糊地事来…”

 再一望自己平坦的口,联想到两腿间多出来的那团东西,他就说不出来的别扭。而他的神态,却全被这夫妇俩看在眼里。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善解人意的大婶看出他的困惑“你有话尽管说出来,我们…我们一把年纪了,儿女都同你差不多大,有话就说吧…”

 冰男窘迫地低下头来:“我…我只感到,我不是现在这样子…”

 他说完难为情搔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继续下去。

 “不是这个样子?”大叔疑惑地把他从头看到脚,提提眼镜“你是说你…”“嗯…”冰男竟然求助地握起这大婶的手来“阿姨啊,我记得我好像,我好像是…是个…”

 大婶鼓励道:“能说出一些线索,有助于我们能帮你解决很多问题的,你就大胆的说吧…”

 冰男急得哭了:“我好像…我好像是个女人…”

 “噗…”唤名阿东地大叔正在喝茶,闻言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啥!?”

 大婶亦目瞪口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后赶忙把丈夫拖到了卧室里去。

 “就你多事,弄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回来!”丈夫不满地抱怨。

 “我不管他地话,他在厕所前是要挨打的!”大婶为难道“不过阿东,你相信他的话吗?”

 “我哪知道!这可真够荒唐地。你看那小子,是不是…”丈夫从卧室门槛探出脑袋瞅了瞅一脸呆滞的冰男“是不是个神经病啊?”

 大婶不满地嚷道:“你才是个神经病呢,!能通过照片看出我们的职业,有这样的神经病吗?”

 “可他说…”大叔急得语无伦次起来“你我一把年纪的人啦!这个…那人…你叫我怎么说呢?明明一个男人,怎么…”

 “真是可怜哪…”

 “唉!快打发走吧,你就爱多管闲事!”

 “不行。我决定了,一定帮他…”大婶说着刚要补充。外面客厅的门铃响了。

 打开门后,一群唧唧喳喳的女孩子立刻让这清净地套房里热闹起来。

 “姨妈…”一个尖利而欣喜的声音似乎让冰男吓了一跳“姨妈我要抱抱!”

 “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一样,抱够了吧,快让你地朋友们进来吧!”

 “阿姨好!”“阿姨还记得我们吗?”

 “这是一点心意,阿姨和叔叔请笑纳…”

 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纷纷涌进屋里来。一个个会聚客厅后。很快好奇地打量起冰男来。

 “哟呵,阿姨,这位帅哥是谁呀…”

 如果说当荣剑遗憾圣诞无法上台献花,而让方青涌现出“人面不知何处去,挑花依旧笑春风”的感触;那么此刻的冰男,亦应该有点“纵使相逢不相识”的惆怅了…因为开口叫大婶为‘姨妈’的,便是她的闺中姐妹——loulou!

 这或许,就是佛学中云地“造化弄人”吧…

 “姨妈他是谁啊?我还以为是表哥呢!”loulou眼光凌厉一扫衣着邋遢的冰男。“你怎么不说话?”

 “他…”loulou的姨妈难堪一笑“一个进错厕所…失去记忆的年轻人,我见他被人围攻着实可怜,所以就…”

 包括loulou在内五个丫头一听,顿时掩面偷笑起来。

 “进错厕所…哈哈!”

 “帅哥,你进了女厕所吧?咿…好像不好意思了耶?”

 “鄙视偷窥女孩子的狼。嘻嘻!”

 “我不是狼!”冰男急得快哭了,狼狈地站起身来“阿姨谢谢你为我解围,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去哪?”loulou故意拿出色眯眯的样子,用手指捏住下巴“给我坐下,哈哈!”

 “帅哥你小心点,”一名女孩子毫不忌讳凑到冰男耳朵边“她很好的…”

 尽管咋看起来冰男落魄不堪,可细看下来。虽是170公分的身材。然而脸型身段却出落得十分有型有款,尤其是那张英俊地脸上。此刻lou出迷茫的烟波与那惆怅的风采,确实很容易让女孩子为之心生怜爱…

 看着侄女这群女孩子没有反感的意思,大婶放心得lou出慈爱的笑脸:“别欺负人家,记得了吗?loulou你最淘气了,人家失去了记忆,很不容易的…没事地孩子,你就在这里,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我烧菜去了…”

 “你们…”冰男惊骇地被loulou按到沙发上坐好,眼见这群女孩子以他为中心将他包围,心虚起来“你们要干嘛?”

 “哇!他好可爱…”loulou对面的女孩子由衷地赞美道“我发觉我喜欢他耶!”

 一见钟情?

 loulou的姨妈一面摇头,一面微笑着走进厨房去。

 “帅哥你叫啥名字?”

 “你家在哪儿的啊?”

 “你怎么要进女厕所呢…”

 冰男越来越受不了了,索两手捂上耳朵,痛苦地垂下头来。

 “好啦你们!”loulou不满了“就像当了几辈子修女没见过男人似的,没看到人家很惨吗?”

 “干什么这么凶?不就图个好玩吗?”

 “把你们的开心,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loulou鄙视道,随手将股下的报纸拖来往茶几上一扔。“你们有点人好不好?”

 “啧啧啧,看到没?”对冰男频传秋波地女孩,故作悲伤却少不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嫉意“有人心疼了耶!”

 “就是就是…”

 “我要你们好看!”loulou一声暴喝,越过冰男地背脊和几个丫头扭打在了一起。

 “哎哟!loulou你这丫头…”loulou地姨父听得几人的嬉闹,赶忙从卧室过来一边阻止一边将冰男“解救”开“别把人家吓到…”

 “了…”字还没出口。那报纸就飞贴到了他地脸上!

 几人顿时停下手脚,不好意思地瞅着loulou的姨父还有吓得蜷缩成了一团地冰男。只见冰男颤微微拾起那份报纸:“叔叔我走了…谢谢你和阿姨…”

 loulou心地善良,一见他要离开,赶忙过来拽住他的胳膊:“好啦,你别怕好不好?我们打闹习惯地…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的!嗯?相信我好不好?”

 “谢谢…”冰男嘴感动地搐着,哀伤道“我有家的…我记得我家…好大的房子…”

 “哇!”一女孩大喝道“难不成还是豪门贵族的少爷?loulou你可发了…”

 “他虽然穿戴破旧。可言谈举止不像是小里小气的人…”loulou开始正视羞怯地冰男“就当做好事行善积德吧,嘿嘿!”

 “jian笑什么丫头…”loulou的阿姨擦着手掌探出头来“你真要把他带走?可你一单身女孩子,你爸妈又不在家,方便吗?”

 “姨妈你放心吧?我现在在培训主持人专业呢,可以联系一些老师和朋友,免费给他打寻人启示的广告。呵呵!看他这么害臊的样子,估计…不会给我添麻烦的啦!喏,就这么决定啦!”

 “知人知面不知心哟!”一个女孩俏皮地打趣“别看人家张得帅气就心泛滥,万一这人的本是个变态魔…哈哈,你就惨咯!”

 “呸呸呸!”loulou自负地把方青带到另一张沙发前陪他坐下。“本小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啦!”

 “对了loulou,下午咱们去不去找彩华…还有男男啊?”一直没吭气默默磕瓜子地美女说话“要去的话还得抓紧时间呢…”

 loulou眨巴起清纯的眼眸:“当然去啦,圣诞一年可就一次耶!席叔好讨厌,都不让男男出门!连彩华都带不出来…”

 “所以呀 !”一名女同伴面lou庆幸的感慨“豪门千金可不像咱们这么自由,呵呵!命一条哪都敢去…”

 “男…男…”

 冰男嘴唏嘘了一番,默默注视起报纸上那张方青被袭击后紧挨在席董身旁的照片,几个女子忙着聊天。亦没顾及到他古怪的反映。

 “其实失去了记忆…”loulou同情地瞟瞟身边地冰男。“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亲友为你伤心难过自己都不知道…好一段日子没见男男了。人家现在都快成名人咯…”吃饭的时候,冰男一直不好意思夹菜,还是loulou和姨妈,一直热忱照顾这名可怜的命运弃儿…

 和几位香的美女呆在一起,刚从海里爬起的冰男那一身海水味就显得臭烘烘了。午饭后,冰男接过loulou来表哥的衣服,被推进了浴室。

 我到底是谁?男…男?这名字好耳

 那张报纸照片上的美女,也熟悉啊,唉…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天啊,我明明记得我不是这造型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从能记事以来,冰男哪有受过这些委屈,身体的异变使得他拖得赤条条后,更难以面对镜片中现在的模样;然而宛如方青当初行尸走般地迷茫,他默默拧开了水龙头…

 “姨妈你有没有听错?!”loulou无法置信地双手放上姨妈地肩头“他说他…他是个女人?”

 loulou的姨妈含笑拍拍她地手:“姨妈虽说老了,可还没老到连听觉都出毛病的份儿上!”

 “我也听得清清楚楚 !”一旁看报纸的姨父也低了低眼镜“确实是这样!所以这个男子显得古怪,loulou啊,你还是别揽些麻烦的好!”“就不!既然说了带他走的,就一定带他走。安啦!大不了我把他安顿到我那些男朋友家里住下得了!”loulou坚持着又回到惘中“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怎么会…”

 “还别说…”那个最爱和loulou抬杠的女孩此刻赞美道“注意到他的脸型没有?若是扮成女孩子,会死很多人的!”

 “去!”

 “我可是化妆专业的喔,所以眼光比较独到…”

 loulou还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冰男惊骇的大叫——那是她姨父见冰男半天不出来,忍不住轻轻xian开浴室的房门想看看,哪晓得冰男一见他,却像见到魔鬼一般的恐惧出声。

 “不是这么夸张吧…”姨父讨了个没趣,抱怨地咕哝走回来“大家都是男人…”

 众人又开始讨论,倒是唧唧喳喳的loulou慢慢安静下来,眼神老是有意无意落在那份报纸里方青的照片上…

 阿俊活着,而且说话还这么铿锵有力,果然是条蛮牛呀!

 通电话的时候,方青开心得想跳起来,然而碍于穿梭忙碌的仆人,她还是只得矜持地翘起二郎腿来聆听刘俊的话语;在这时,她无心倾听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而是一直在考虑,眼下是不是到了——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向这小子抖出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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