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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咖啡屋里,Demy好奇的问她的好友兼同事。

 “Angel,你是怎么搞的,突然变成大忙人了?”

 她刚飞了一趟N。Y。,趁着休假约殷语出来,没想到好几次都找不到人。

 “还说呢!王世宇一直找我去听一些课,像是什么理财秘诀大公开、股票捞大钱…听得我脑筋都打结了。”殷语忍不住对Demy诉苦。

 被勒令停飞的这一段时间,原本她是无所事事的,天天窝在家里睡觉看书上网打,日子过得悠哉悠哉;没想到这两个星期以来,王世宇不知发什么神经,硬拉着她到处上理财课。

 “他干嘛要你去上课?你的钱不都是他在替你管理的吗?”

 “是啊,谁晓得他发什么癫,大概是嫌我烦,想摆我了吧。你不知道,每次上完课他都还要着我一起复习讨论好几个小时,我都快疯掉了。”

 Demy看着殷语的脸,虽然正在发着牢,但犹然是那么的有个性美,难怪公司里每隔一阵子就会有“猎天使计画”的风声传出,只是这些计画最后总是终结在这个小妮子手里。

 并不是她眼高于顶,而是她根本“不解风情”她不相信有人会追她,更感觉不到别人的特殊举动有什么用意。

 她想,Angel可能得去看个心理医生或做个催眠什么的,不然为什么总是对异的追求少一筋?

 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要一个人终老了。

 “AngeI,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王世宇是在追你,他在制造和你相处的机会?”Demy忍不住说出心里的假设。

 “他?怎么可能!我们是哥儿们耶,而且他已经有一个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你别瞎说,害我被刀砍死!”

 王世宇是大她几届的学长,任职于证券公司。殷语回台北后在一家外商公司当特别助理,常要为老板处理些公私事,其中包括了与银行、证所的往来,就这样碰到了他。那时他已经颇有经验,提供她不少协助,后来她索将自己的钱交给他处理。

 她儿没想过信不信任的问题,反正她也没多少钱,省事就好。快三年了,他们始终维持着“金钱关系”,直到最近他吃错了药。

 完了!万一他不再替她理财,那可怎么办?

 她一个人一张嘴好打发,可她还想继续资助“德兰中心”的宝贝们,他们需要她。

 “Angel,你可要弄清楚,人家干嘛无条件帮你理财,吃了撑着啊?恐怕他是对你有企图。”

 “你不要把人家说得如此不堪,男女之间难道就不能有单纯的友谊吗?”

 “单纯的友谊?只怕是你纯他不纯吧,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难道是她太理想主义了,一直认为男女其实可以只是“异的朋友”,不一定得被套在谈情说爱的世俗框框里;否则当有一天亚当碰上另一个夏娃,或夏娃碰上另一个亚当的时候,少不得便要上演一出情变或外遇了。

 这样一来,岂不天下大

 男女之间究竟有没有单纯的友谊存在?只怕三天三夜也辩不出个结果。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王世宇约了我去他们公司楼下上七点的课。你瞧,我带了笔记本和录音笔,等我学成,我也可以帮你理财喔!”

 “算了吧,赶快回来上班才是,大伙儿都想死你了,尤其是Jason。”Demy说着,挤出了一脸的暧昧。

 “你又要牵红线了,人家可是名草有主的。”殷语脑中浮现机长英俊的笑容。

 可惜啊!

 “你不知道他离婚了吗?上个月的事了,听说老婆受不了聚少离多。”

 “真的?可怜的Jason!!婚姻果真不起考验。”

 殷语不胜-嘘。婚前不都说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吗?

 抑或婚姻真是爱情的坟墓?

 “不要太愤世嫉俗,挑对人很重要的。”

 “喔,你是说你的科技新贵?”

 “少来了!”Demy故作生气状,其实心里甜蜜得很,“快走吧,都六点半了。如果王世宇不错,你不妨好好把握,机会是稍纵即逝的。”

 “知道啦,拜!”

 既要挑对人,又怕机会稍纵即逝,这不是难为她了吗?有道是:慢工出细活,挑人总需要时间;而爱情不都是天长地久、至死方休的,又岂会稍纵即逝?

 她实在搞不懂。

 算了,还是那些数字、曲线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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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王世宇有点反常,上课时不时偏过头盯着殷语发呆。

 他想到昨晚美云对他提起了订婚的事。他们交往多年,是该进一步了,再拖恐怕要-误人家女孩子的青春。然而最近他老是心不在焉,感的美云一定早看出异状了。

 那天在凯悦,殷语说李歆杰只是个认识了七年的哥儿们,两人之间没有火花,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真是个傻大姐呵,一径将男人当作“哥儿们”,殊不知男人却视她为女人中的女人。

 就像他,纵使有了美云,依然无法幸免于她的魅力。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也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

 他想要殷语,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想对不起美云,可是他却身不由己。

 他快把自己疯了。

 他又偏过头去看正在专心做着笔记的殷语,她的侧面犹如魔鬼化身的美丽天使,引着意志力薄弱的他。

 他冲动的拉起她,不顾旁人的讶异,穿过教室来到楼梯间。

 “世宇,你搞什么?我正聚会神…”殷语被他突来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

 “殷语,你听我说,我--”下定决心,却还是支支吾吾。

 “我在听,你说啊!”

 “我问你,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豁出去了,今天一定要弄个清楚,尽管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什么想法?我们不一向是哥儿们吗?”殷语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

 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是该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哥儿们?你跟哪一个男人不是哥儿们?!”果然又是这个论调,他气爆了。

 “我爸爸啊。”她怯怯的说。

 不是吗?爸爸就是爸爸,不可以称兄道弟的。

 “你可以跟任何一个男人做哥儿们,就是不能跟我做哥儿们。懂吗?”他抓住她的肩膀摇晃,把她摇得更加迷糊了。

 “不做哥儿们,那我要跟你做什么?”

 “我要-做我的女朋友,做我的老婆!”

 “啊?”她耳朵有问题,刚刚他说什么来着?老婆?

 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拉入怀中,嘴随即被他的堵住。

 她吓坏了,不做哥儿们也不一定要这样啊!

 回过神,她开始挣扎。无奈她的身子被在墙上,她的头被定得牢牢的,而她的被紧紧的含住,她完全没有身的余地!

 Demy说对了,他对她是有企图的。

 男女之间终究没有单纯的友谊存在,是她太天真了。

 她放弃挣扎,泪水却滑下她的脸颊,进了胶着的,咸咸的。

 她为自己的天真感到悲哀,也为失去一段友谊而感到伤心。

 或许是因为她停止挣扎,或许是口中的咸味让他清醒,他放松了对她的箝制,但仍继续在她的连摩挲。

 她感受到他的热情,却没有回应。

 她对男人的吻没有任何感觉,她心中涌起了另一股悲哀!

 她没有推开他,她要等他自己离开。她欠他的!

 片刻之后,他放开了她,彻底而绝望。

 她捂着,不发一语。

 “殷语,我--”王世宇狼狈地看着她。他已然明白,在她心中他完全没有份量。

 她摇摇头,阻止他说下去。多说何益,徒增难堪罢了。

 她望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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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殷语犯头痛,整天窝在沙发上呻发呆。

 王世宇事件是个不小的打击,她的两观一夕之间瓦解;她好怕今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王世宇。

 躺在沙发上,她接了一通大学班代陈明芬的电话,通知明天中午开同学会。

 “你好难找喔,殷语!”班代如是说。Demy不也这么说?唉,懒女人变成忙女人,却无端招惹了一身腥。

 “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一定要来,而且要带伴喔!”她又说。

 带伴?谁给我带啊?

 “0。K,我会准时到。”在挂上电话之前,她听到自己这么回答。真是神智不清了,家里连只宠物也没,有谁可以带呢?

 明天再说吧,搞不好一天的时间够她找到一个伴,冒牌货也行。

 叮咚!门铃响了。

 真不识相,偏选在她头痛的时候!

 她有气无力的去应门,提醒自己待会儿该去颗普拿疼,免得头痛影响智力。

 门外是一个女人,面貌清丽,神情局促。

 她不认识她。

 “请问是殷语小姐吗?”

 她点点头。

 “我是王世宇的朋友,我们可以进去再谈吗?”

 她让她进来,“王世宇”三个宇使她们之间有了些许连结,尽管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女人在沙发上坐下,说:

 “我叫张美云,曾经是世宇的女朋友,但是我不确定现在还是不是。”

 殷语在她对面坐下,安静的。

 不必倒水吧,她头痛得连走路都有困难呢,何况她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我今天来,是想了解殷小姐对世宇的想法。”

 殷语的沉默,加深了她的局促,但她仍勉力的说:“你的答案,将决定未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看来,她是有备而来。准备丢掉自己的尊严、准备接受她不能接受的答案。

 殷语突然心生不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他是我的学长,三年前,他开始帮我理财,但是以后不会了。就这样。”她的头更痛了,每讲一个字,太阳一次。

 “就这样?你可知道他两天没上班了,整天待在家里灌酒,我担心…”

 “张小姐,我已经给你我的答案,至于其它的,我并不关心。”她说谎,但她已无力再趟浑水,她头痛死了。

 “你太过分了!他曾帮你那么多忙,你好歹也该表示一下关切的意思…”

 张美云激动了起来,也许是被她那无所谓的调调给怒了。

 “你今天来是为了游说我继续和他做朋友?”

 她突然觉得好荒谬,好想笑。

 她真的该吃药了。

 “我只是--”

 “我一向把世宇当作哥儿们,他也的确帮了我许多,我很感激他,只是最近他忽然想要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告诉我,难道我下接受一个哥儿们的感情,也错了吗?”

 “当哥儿们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不相信哪个男人会真的把你当作哥儿们-未免太自欺欺人了吧!”

 “我不懂。”

 殷语迷糊了,Demy上次也说她自欺欺人,难道她真的是?

 “殷小姐,恐怕你很少照镜子。你是个美丽的女人,很少有男人能够挡得住你的魅力,而『哥儿们』之间是毋需保持距离的,于是你便安心的和他们大玩特玩。

 依我看,你要不是无知得可怜,便是假『哥儿们』之名,行『玩男人』之实,反正玩出了问题,你大可以推说是他们不遵守游戏规则。”

 假“哥儿们”之名,行“玩男人”之实?

 殷语望着她,瞠目结舌。

 她是在说她吗?

 好残酷的指控,她招架不住。

 她看错人了!张美云并非准备丢掉自己的尊严,而是企图践踏她的尊严。

 但她已无力反击。

 “张小姐,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而你们的未来则与我无关,请回吧。”

 然后,殷语打开门。

 张美云别无选择,只好悻悻然离开。

 待她跨出门槛,殷语刻意看了对方一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还有,请你顺便带话给我的哥儿们,就说他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喝喜酒,…不管新娘子是谁。”

 接着她将门用力关上。

 她被伤得太深了,不能怪她太苛薄。

 假“哥儿们”之名,行“玩男人”之实。

 她是吗?为什么她半句辩白的话都说不出口?以她殷语的吵架功力,岂会输给对方?难不成她心虚、理亏了,终究没有理直气壮的反驳?

 她先给男人扣上一顶“哥儿们”的大帽子,然后躲在帽子底下大肆释放自己的女魅力去蛊惑、愚弄他们;一旦他们把持不住了,她就拍拍**走人,理由是:嘿,我们是哥儿们,你逾矩了。

 她竟是这样游戏人间?

 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她赶忙到厨房了一颗普拿疼,再倒回沙发上。

 王世宇灌了两天的酒,想必此刻头也是痛的吧?

 可怜的男人!被她玩于股掌再弃如敝屣的男人!

 哈!要不是怕会引起更剧烈的头痛,她铁定会痛快的狂笑一番。

 这真是一个荒唐的世界!

 玩人的和被玩的,居然同时深受痛苦。上帝啊,罪大恶极的殷语理该遭受天谴,但请赦免无辜的他吧。

 可是她真的没有那么卑鄙龌龊!她一定要证明她真的没有,否则往后她将如何面对自己?

 她是有很多哥儿们没错,可是至今也只发生过一个王世宇事件啊,张美云怎能仅凭单一事件便论断全部?还是她真如她所说的“无知得可怜”,无知到未曾发觉其它事件的上演及落幕?她没这么麻木不仁吧?

 依张美云的说法,她必须假哥儿们之名才能玩男人。那么假如她也能对非哥儿们放电,这个“玩哥儿们”的阴谋论岂不就可以被推翻了?

 殷语辛苦地在浑沌的脑中一一过滤,想要找到一个非哥儿们。可是好难呀!

 David、许维、Fred、张大仁…都是与她友好的哥儿们;至于李歆杰嘛,曾经是,现在恐怕还是,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有了,JaSOn!

 Jason从来不是她的哥儿们,他是个机长,一个很帅但已婚的外籍男人。她始终与已婚男人保持距离,所以他们不曾成为哥儿们。

 不过Demy说,上个月他离婚了,为了什么时间空间的问题。

 管它!只要不是哥儿们,她就不会被指控。

 殷语挣扎着去拿电话本,她记得他有留给她手机号码,这几天他应该是休假中的。

 找到了!

 她躺回沙发上,等电话拨通…

 “嗨,Jason,我是Angel!”打击加上头痛,使她的声音在慵懒中带点磁

 “AngeI,真是个大惊喜!你好吗?”话中的惊喜,不太像在骗人。

 殷语的心暖和了些。

 “不太好,我很寂寞。”

 “寂寞的天使?好极了,我也很寂寞,不如我们出去玩玩,你想去哪里?”

 “随便哪儿都行,我愿意跟着你到天涯海角。”她存心拨,觉得痛快极了。

 不是哥儿们的男人,她大可以为所为。

 “Angel,”那头顿了一下,说:“你是在玩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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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在玩火。

 玩火总比玩男人好吧?

 殷语刻意将自己打扮得妖娆人,她今天晚上要和一个不是哥儿们的男人出去。

 她泡了个香到不行的油澡,洗去不适与窝囊;她化了个浓妆,涂上厚厚的眼影和膏;她上了发卷,吹出一头蓬松的波

 她存心要死人。她要证明她不是只能对哥儿们下瘴,她的魅力无远弗届、无人能挡。

 Jason搭计程车来接她,一上车她就被他的眼睛给锁住,动弹不得。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赞赏,让她的女自觉不断上升。

 她可是照了好几遍镜子才出门的,镜子说今天她将是最美的女人。

 很好,她就要释放她的女魅力了。

 接招吧,可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喔,男人!

 果然,当她挽着Jason的手步入这家东区有名的PUB时,就吸引了四周惊的眼光。

 她在位子上坐下来,虚荣的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赞叹。

 她点了马丁尼。Jason扬了扬眉,也点了同样的酒。

 马丁尼是烈酒,她今天不醉不归!

 “-好美。”当服务生退下,他对她说。

 “我知道,我可是为了你。”

 开始点火了!

 他笑,执起她的手在边磨蹭。

 “我们跳舞吧!”

 她颔首,随他进入舞池。

 她凝视他,在他怀中摇摆。

 呵,他是这么的英俊多情,酒还没喝呢,她已经醉了!

 他拥着她,美丽的天使。今晚的她,倒比较像只小野猫。

 当她早上打电话来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大跳,她从来没有主动过。瞧她那特意的拨,他怀疑哪个男人领受得了?

 等他离婚了,他会考虑她。

 一曲舞毕,他们回到座位举杯互敬。

 马丁尼浓烈的酒味让她呛了一下,但她还是好强的又灌了一口。

 酒使她的脸色酡红,言谈之间眼波转,更显娇动人的她不意外地吸引了无数目光。

 不过等着吧,她还有下一招。

 快节奏响起,她站起身刷地将小外套下,顿时觉得背部冷飕飕,她听到些许气的声音,而这又使她成为更多人的注意焦点。

 会跳这种快舞的人本来就不多,当她拉着Jason走进舞池,池中少数的人自动闪开,将中央的位置空了出来。

 她和他大跳“粘巴达”,舞姿狂野而大胆,令人脸红心跳。

 她必须小心的舞动,否则她会穿帮。

 黑色洋装背部全luo直到际,只靠两条细细的带子挂在肩头。这件在美东买的衣服,因为过于暴,一直没机会穿而束之高阁。今天她把它秀了出来,成功的为她制造了惊人的特殊效果。

 点了火总要-风吧!

 她有点失去理智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在发怒气,又像是要排遣寂寞。

 她更想证明自己不是只能在大帽子底下骗骗那些纯情男子,她没那么无能。

 周围的灯光那么美,音乐那么好,身旁的男人又那么温柔那么帅。

 管它呢,快乐就好!

 与殷语着的Jason,大口着气。

 不是他跟不上拍子,而是这只小野猫的动作实在太过大胆,特别是她那若隐若现的黑色洋装,着实让他难以招架。他不起了生理反应,真恨不得当场把她给吃了。

 情的舞蹈让他们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直至音乐结束,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他们才察觉到舞池里只剩他们两人。

 这下更好,抢尽了风采!

 他们继续喝着酒。

 “Angel,你开心吗?”Jason体贴的问,他心中正盘算着待会上哪儿去比较好,他按捺不住了。

 “嗯哼。Jason,听说你离婚了,是吗?”她睨着眼看他,随口问。

 “离婚?”原来如此、他早该想到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主动找他呢?

 “你难过吗?”没等到答案,殷语又自顾问道。

 “别提了,我们喝酒吧。”Jason并不想现在告诉她真相;他不想扫兴,更不想破坏计画。

 殷语没算自己已经喝了几杯,只觉得身体发热,脑袋发昏,开始像白痴一样的语无伦次、吃吃的笑。

 喝醉最好,一醉解千愁。

 可是她究竟何愁之有?

 她也糊涂了,只觉得怒气尽,寂寞却更嚣张了。

 放了一首慢节奏的曲子,是猫王的老歌AreYouLonesomeTonight?

 今晚你寂寞吗?

 是的,我好寂寞。

 然而别人是因为和爱人分手或相隔两地而寂寞,只有她根本不知爱在何方、情从何来。也许这不是寂寞,而是…空虚。

 是的,我好空虚。

 即使偎在Jason结实宽阔的膛上,她依然感觉空虚如排山倒海一般倾覆过来。

 殷语慌张地一抬眼,跌入Jason深邃有如无底般的眼。

 也许你能解开我空虚寂寞的枷锁。

 她对他发出无言的邀请。

 他微笑,将她环得更紧。

 低下头,覆上了她的。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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