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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看到妳,就像看到阳光照进办公室里。”肥王夸大地说。

 “干么说得那么麻?”季云走进茶水间,为自己泡杯黑咖啡提神。

 刚才她在打卡的时候,从眼角余光看到三个未婚女孩聚集在一起,脸朝着她,眼神带着敌意,窃窃私语。

 只要扯上男人,未婚女孩最容易几种要不得的天:小心眼,横刀夺爱,争风吃醋,甚至是把割腕当家常便饭…

 因为这是天,就算她神通广大,也无法逆天而行,所以手座会要求男宾止步,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供安全和安静的宿舍,在宿舍以外的地方,要杀要砍,她都当作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

 当然啦,她表现得一无是处,总经理却拔擢她当秘书,各式各样不堪入耳的谣言,早就在办公室传,还替她取了外号──牛。

 这一定是平族的酸葡萄心态,她们应该来向她讨教罩杯升级的秘方,而不是攻击她,于无补。

 如果她们真的跑来拜她为师,她会大方透,常做手座姿势就OK。

 不过,前天还要死不活的肥王,今天好像又胖了几公斤;事隔一天,看来游戏机所造成的混乱,已如船过水无痕。

 她不得不佩服,这间公司有蟑螂般的优良体质,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死!

 “妳不知道,昨天老总绷着一张脸,吓死人了。”

 “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季云边等咖啡机沸腾、边闲扯淡。

 肥王自信满满地说:“那是因为我心脏强,而且我又有新点子了。”

 “公司状况如何?”研发的事跟她无关,季云选择不过问,保持缄默。

 “才一天而已,除了总经理,其它都没变。”肥王奉董事密令,揪出内

 看到肥王眼神闪烁了一下,季云心里有了底。“总经理怎么了?”

 “他今天脸色奇好,这就要问妳…”肥王暧昧的言又止。

 “问我什么?”连总经理都要调查,显然是董事授意。

 坦白说,她真为杜至伦抱屈。

 看来内斗的确是导致一间公司灭亡最可怕的无形杀手。

 是哪个董事?或是那些董事怀疑卖命工作的总经理?甚至还笨到派肥王做抓耙子!

 肥王就像画蛇添足的败笔,话变多了,笑容消失了,一看就知道他心事重重,就算没有她捣蛋,这间公司迟早也会走上灭亡之途,她的出现只不过是加速作用。

 对杜至伦来说,趁早认清这些董事的真面目,和他们划清界线,东山再起,未必是件坏事,她对自己的作为感到心安理得。

 “昨天总经理突然冲回家,发生了什么事?”肥王过火的追问。

 “什么事也没发生。”季云耸肩,若有似无的突显吻痕。

 肥王睁大眼睛。“妳脖子上红红的是什么?”

 “跳蚤咬的。”季云佯装害羞,脸却红不起来。

 “少来了,在你们两个身上一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别讲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同事当我是过街老鼠!”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肥王拿着当令箭似的宝贝。

 她可以想象得到,肥王一踏出茶水问,就会摇身变成广播电台,大肆渲染她颈间的吻痕,让那些恨她入骨的女同事,对她大加挞伐。

 在她心中,这间公司已成了鸟不生蛋,狗不拉屎,乌不上岸的烂公司,越多人恨她,越多人讨厌她,她就越狠毒。

 不过,此时她的眼神却是担忧和畏惧,活像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子,炉火纯青的演技顺利骗过肥王,让他以为自己手上拿着王牌,其实是鬼牌。

 季云套情地问:“肥王,你是不是我朋友?”

 “我当然是,小的将来还要靠妳提拔。”肥王反过来攀关系。

 “我是为你好,你口风紧一点,免得祸从口出。”季云假好心的提醒。

 “没问题。”肥王沿着大嘴巴做出拉拉炼的手势。

 “你对天发誓!”季云不放心似的迫。

 肥王;脸跳梁小丑的表情。“我不要,妳想怎么样?”

 季云虚情假意地说:“你说我什么都没关系,但别连累到总经理。”

 “好窝心、好甜蜜,这么替总经理着想!”肥王嘴巴噘成亲吻状。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不信可以去间总经理。”季云快被他气哭似的。

 肥王嘻皮笑脸地说:“小的我只有一颗脑袋,不够总经理砍。”

 “上班时间,在茶水间聊天象话吗?”杜至伦神色凝重。

 肥王像颗长了脚的球,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从他们眼前迅速消失。

 季云做出自责的表情,低头反省;这一招很老套,但却很管用,吃定了杜至伦。

 果然不出所料,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告诉她他没生她的气,然后要她替他准备一杯黑咖啡,端进总经理室。

 见他离去,她抬起脸,乐不可支地咧大了嘴,无声的大笑。

 “我听肥王说了…”陈秘书急急忙忙跑来。

 “可恶!我要去撕裂他的大嘴巴!”季云虚张声势。

 陈秘书安抚地说:“由他去吧!总经理喜欢妳,众所皆知。”

 季云叹了口气。“现在公司这么,绯闻会影响总经理的心情。”

 “妳说得对,我会想办法,封住肥王的大嘴巴。”陈秘书自告奋勇。

 人生无常,原本对她最有敌意的是陈秘书,但陈秘书以大局为重,对杜至伦忠心耿耿,反过来爱屋及乌,对她释出善意。

 就算公司倒闭,她也不会为陈秘书担忧,因为她的工作能力,老天爷会给她更好的一份新工作。

 黑咖啡准备好的同时,她的脸部表情也准备好,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进入总经理室之后,再加一声叹息,立刻将他的注意力从公文引到她身上。

 “妳叹什么气?”杜至伦更想叹气,公事如麻,不过看到她,心情丕变。

 “我完了!”季云放下黑咖啡,走到他身后,对着玻璃窗上的反影偷笑。

 杜至伦转过椅子,从她背后将她搂入怀中。“妳哪里不舒服?”

 “这里。”季云指着心,部顺势起来,惑他。

 “我昨天才摸过,没有硬块啊!”杜至伦逮着机会**。

 “讨厌!人家指的是心痛!”季云微启着,发出轻柔的呻

 杜至伦爱不释手的。“我这不是在帮妳按摩心脏,清除疼痛了吗?”

 温热的气息从他的齿之间吐出来,吹拂着她的颈部,引发她全身颤抖。

 她从没有想到,在办公室偷情的滋味是这么刺,一颗心狂烈得像缰野马,整个人却是轻飘飘的…她头枕在他肩上,慵懒的沈浸在似幻似真的梦境里。

 让他分心,让他无心工作,是坏秘书的行为,这不符合她的形象。

 现在她还不能出狐狸尾巴,她要像个好秘书,提醒他适可而止,专心工作。

 她制止地抓住他的手,身体像条滑溜的泥鳅,从他怀中滑出去,退到办公桌的另一边,拉平上衣,一脸严肃,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心痛是谣言引起。”季云眼中透着深刻的哀怨。

 “很好,这么一来就没人敢追妳。”杜至伦掩不住一脸的笑意。

 季云闷闷不乐的蹙眉。“坏心肠!你怎么可以诅咒我嫁不出去?!”

 “当总经理夫人,是妳唯一的选择。”择不如撞,杜至伦直接求婚。

 季云的心一窒,却故意装疯卖傻地说:“嘿嘿,这句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是说真心话。”杜至伦起身近她。

 “我要回座位办公了。”季云不知所措的向后退。

 “没我的命令,不许妳离开。”杜至伦抢先一步住门。

 这男人的意志力比她想象的还薄,但她的身体何尝不是完全没有抵抗力?

 被他再度搂入怀中,她的脚下仿佛裂开一个,她越陷越深,整个人眼看就要被无底噬;她只能闭上眼,脸颊贴着他膛,纤细的手指环住他的…就让他们两个一起粉身碎骨吧!

 望着他波光粼粼的眼眸里,闪烁着深情的光芒,她真怀疑手是怎么了,居然把一箭向自己的心?!

 明知她不能对他产生一丝感情,但她却渴望跟他绵温存,而且最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伤害他的决定依然不变…

 他一边以脸颊厮磨她的脸颊,一边以柔寻找她的柔

 “别这样…”季云感到肝肠寸断,她没有资格接受他的爱意。

 “只是一个吻而已。”杜至伦视她反复不定的态度为害羞的表现。

 她泼冷水地说:“万一陈秘书进来,就惨了。”

 “她训练有素,进来之前会先敲门。”杜至伦落下办。

 季云很快的结束这个吻。“我在这里待太久会引来更多的闲话。”

 “总经理,征信社社长依约前来。”这时,陈秘书隔着门报告。

 “等我打完一通电话,再请他进来。”他毫无让她离开的打算。

 她推了推他膛,眼神冰冷得令他不寒而栗。“可以放开我了吧?”

 “暂时放妳一马。”杜至伦松开手,却怎么也解不开心中的困惑。

 “妳怎么不挟菜,光低着头吃饭?”杜至伦终于按捺不住。

 “我今晚没什么胃口。”季云如嚼蜡般,不每一口无味的米饭。

 “我们出去吃。”杜至伦往后一退,推开椅子,想拉她的手却被拒绝。

 “不用了,我已经吃了。”季云沉重地拿起碗筷,起身想逃离什么似的。

 “碗筷我来收就行了,妳坐着,我去端水果。”刘妈不让她如愿。

 今晚的饭厅,有一股浓得让人呛鼻的火药味在空气中

 在周至伟恶狼狼的目光注视下,不要说吃饭,她连筷子都快拿不动──这是演戏,让杜至伦在家和在公司都不得安宁,是预定的棋步。然后把引线点燃,远离战火波及,是她下一步要走的棋。

 可恶的刘妈,悉了她的棋路,她夹在他们中间,感受林弹雨的滋味。

 好吧,她就听老人家的话,坐着。

 刘妈显然对男人的了解不如她透彻,有她在,他们兄弟反而会吵得更凶!这叫两虎相争,不是必有一伤,就是两败俱伤。

 而她──会毫发无伤,大摇大摆的回房间睡觉和作好梦。

 今晚,会失眠的,除了他们兄弟,还有气呼呼的刘妈。

 “你干么用死鱼眼瞪着小云!”杜至伦忿忿地发难。

 “我的眼睛没你的漂亮,天生遗传不好。”周至伟自我嘲讽。

 “就是你那双死鱼眼,害小云没胃口吃饭。”杜至伦再落井下石。

 周至伟咬紧牙。“很抱歉,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有那么可怕的威力!”

 “我看我还是回房好了,你们两个慢慢吃。”季云装出一副胆怯的模样。

 “妳去打包三天份的衣物,明天跟我一起出差去台北。”杜至伦灵机一动。

 “去台北做什么?”季云心知肚明,陈秘书对她毫不设防。

 杜至伦四平八稳地说:“拜访几个外国来的大客户。”

 “我的英文不行啊!”季云别别扭扭的。

 “换个英文好的去,不就得了?”周至伟冶哼一声。

 “我公司的事,还轮不到你嘴。”杜至伦理直气壮。

 “少来假公济私这一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

 “我不会被你三言两语给怒,更不会笨到留下她,让你有机可乘。”

 毕竟是兄弟,想法大同小异,谁也别想逃过谁的法眼;倒是坐在一旁的季云,

 宛若不动声的如来佛,看着孙悟空和猪八戒斗气,两个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相信,躲在厨房里的刘妈,此刻一定是气得心如绞

 连怀疑都可免了,他的企图很明显,就是要制造孤男寡女独处的机会。

 问题是,她该怎么办?她做好准备了吗?

 他的、他的膛,带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愉,但她总觉得还少了什么。她没有得到完全的足,她想要更多更多,她仿佛看到跟他水融,体内热火进发的情景…天呵!她被脑中潜伏已久的贪婪吓到了,羞得无地自容!

 “你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竞争,别用小人步数。”周至伟忿忿不平。

 “我是总经理,本来就有权指派秘书。”于公于私,杜至伦都心安理得。

 “你要她去,跟要鸭子听雷没两样。”周至伟着脸,使出浑身解数阻挠。

 杜至伦大言不惭地说:“学习如何跟外国人相处,是她成长的好机会。”

 “满口谎言。”周至伟发狂地拍着桌子,踢倒椅子,砸碎碗盘。

 “你不,赶快开间公司打倒我。”杜至伦老神在在。

 “小云,妳现在就做出决定!”周至伟话锋一转。

 季云幽幽地回过神。“去台北,是公事,你别胡思想。”

 “我是问妳,要选他?还是选我?”周至伟和杜至伦屏息以待。

 这句话,简直像牙痛的人去见牙医,再痛苦都得去,而且无处可逃。

 她的心中早有答案,不过呢,她故意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噙着泪,咬着,喉咙里仿佛被一颗棱角锐利的石头刺痛着,模糊不清的视线在他们之间徘徊,被她看到的人就笑容满面,没被看到的人就愁眉苦脸…

 好像在玩公主点名的游戏,谁被点到,谁就是白马王子。

 半晌,叹了一口气,季云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两个都不要。”

 “妳说什么?”两兄弟异口同声的大叫,难以接受同时落选的打击。

 “我不想成为你们兄弟心中的芥蒂。”季云语气充满自责,猫哭耗子假慈悲。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刘妈忍不住跳出来,手拿扫帚,要把狐狸扫出门。

 两兄弟一个抓扫帚,另一个捉刘妈。“刘妈,妳拿扫帚想对谁不利?”

 刘妈气得猛跺脚。“我不是要打醒你们,而是要打那个坏女人。”

 “两位少爷,旁观者清。”刘妈苦口婆心被当成耳边风。

 季云泪满面,跪倒在刘妈跟前。“妳打!妳打我!妳打死我好了!”

 “小云!妳这是干什么?”两兄弟慌乱地拉起她,一脸又怜又疼。

 “我不好,害你们兄弟阋墙,我甘心受罚。”季云泣不成声。

 “是我不对,我不该跟至伟计较,他年纪小,不懂事。”杜至伦说。

 “不对的是我,哥哥是为了公事要妳出差,我不该吃醋。”周至伟也说。

 瞧!只要跪在地上,再洒几滴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能立刻让两兄弟化干戈为玉帛,这就是季云高明的地方;她能把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弹指之间,也能让这个家变得清朗气

 红颜祸水,这是肤浅的观念,其实水会覆舟,也能载舟。

 至伟要她在兄弟中做出选择,无意间让她成了箭靶,她正在发愁,多亏了刘妈爱管闲事,突然像巫婆般拿着扫帚出现,造成混乱,反而替她解围。

 刘妈大概作梦也没想到,老天爷会这么关照她…这大概是因为她积善比为恶多太多的缘故。

 “那你们握手言好。”在季云的调和下,兄友弟恭的握了握手。

 “好一只千年狐狸!”刘妈实在看不下去,爆炸似的大叫。

 杜至伦回头以冰冷的眼神瞪她。“妳说够没!刘妈!”

 “刘妈!快向小云道歉!”周至伟接着命令。

 刘妈听到口传来碎裂声。“你们两个,上当了!上大当了!”

 “求求你们两个,别为了我去责备刘妈老人家。”季云身维护。

 “妳听,小云处处为我们每个人着想,妳却不知感激。”杜至伦嘉许道。

 “刘妈妳年纪一大把,心眼却比针眼还小。”周至伟的不屑地扭曲起来。

 刘妈有气无力地说:“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加起来还多…”

 “我在美国,都吃汉堡和牛排。”周至伟不客气地打断。

 “我比较喜欢吃面,尤其是意大利口味。”杜至伦随后跟上。

 这番敬宅尊贤的华丽辞藻,深深打动至伦和至伟的心,令他们感到如沐春风。

 看着两位从她怀中长大的少爷,都是一副拜倒在石榴裙下的模样,刘妈气得龇牙咧嘴。

 一想到那个坏女人变成消防队,自己反倒成为纵火犯,刘妈有如哑巴了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两位聪明绝顶的少爷顿时变笨,她是怎么办到的?

 她自认如影随形地监视着她,除了上小号时…没错,她肯定是在那个时候溜进厨房,在菜里下了笨蛋符!

 她得赶快找个道士,买两张聪明符,就这么办!

 “刘妈妳真奇怪,要妳说话,妳不说,不要妳说话,妳却话特别多。”

 “我懂,刘妈一定是明白自己误解小云,愧疚得说不出话。”

 “放臭!她是狐狸!她是坏女人!她是…”刘妈口沫横飞。

 不待刘妈骂完,季云捣着嘴,压抑住喉中的啜泣,急急冲回自己的房间。

 杜至伦和周至伟抢着去安抚她,但腿长就是有好处,三个阶梯并成一步跨。

 “小云,别哭了…”杜至伦上气不接下气的将房门反锁。

 季云哽咽地叹了口气。“我想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刘妈是个老糊涂,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杜至伦坐到边。

 “我难辞其咎,我的的确确引起你们兄弟不快。”季云闷闷不乐。

 杜至伦丑化地说:“那只癞虾蟆妄想吃天鹅,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你不该骂自己弟弟是癞虾蟆!”季云板着脸,眼里毫无怒气。

 “光看他那张痘子脸,难道妳不觉得我的形容恰到好处?”杜至伦搔着她的胳肢窝。

 “你好坏!这种伤心的时候还捉弄人家!”季云扭动着娇躯,闪避兼抵抗。

 搔──可以说是男女之间最难受也是最快乐的肢体游戏,懂得玩游戏的会制造绝佳的机会,让两人的肢体更亲密,不懂的会让两人的肢体爱疏远。

 当然啦,季云是前者,更是个中好手,她不怕,却装怕

 她顺势往里滚,惑着他追到上,两人抱在一起滚来滚去。

 四目,十指紧握,笑声乍停。

 他的身体在她的身体上,他的温柔地落在她微红的眼皮上,她的眼中有跳动的火苗,她的角有甜美的笑意,她的部有人的起伏,但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有个疑问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

 “妳刚才说,两个都不要,是真的吗?”杜至伦不吐不快。

 季云气若游丝地反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选我爱的。”杜至伦直截了当的回答。

 “太自私了,我做不到。”季云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难道妳忍得下心,弃我不顾?!”愤怒在杜至伦中爆发。

 “不是,我只是担心至伟承受不了打击。”季云有难言之隐。

 “妳在乎他?!”杜至伦恼火地大吼。“难不成妳想同时脚踏两条船?”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成为破坏你们兄弟感情的罪魁祸首。”季云自责。

 “这种自责的话,我听太多了,换个新台词吧!”杜至伦学聪明了。

 季云垂落眼睫。“求你别我,我的头好痛,我的心好…”

 “我不妳,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妳别再想了。”杜至伦于心不忍。

 看着她突然将脸颊侧向一边,肩膀微微颤抖,显然她正在掉眼泪。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会比伤害她更让他感到心碎。他爱她,他应该相信她,她比他更关心他弟弟,是出自善意,他这个做哥哥的实在该好好检讨一下。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的脸颊,一开始她排拒的闪躲,但终究敌不过温柔的攻势,臣服地接受他的吻…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爱一个男人,而且爱得这么深、这么煎熬、这么痛苦!

 但她知道,爱苗一直存在,从她拿到他照片的那一刻开始。

 二十一岁的那年,她派人到德国去,捕捉他的身影,到现在已经四年了,她几乎每晚睡觉前,都面对着他的照片…

 她不是没努力过,想把心中的爱苗连拔起,可是徒劳无功,直到那场自导自演的车祸发生,她才明白爱苗早已茁壮长大,成了高耸立的大树。

 虽然她故意视而不见,但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毕竞抵挡不了爱的力量。

 一次就好,就这么一次,让她成为他生命中的女人!

 突煞,他停了下来,季云眼中带着陶醉的情间:“怎么了?”

 杜至伦的脸从她‮腿双‬之间,讶异地抬起来。“妳大腿内侧有刺青!”

 “不!”是手座的刺青,用来提醒季云在紧要关头的时候,记住仇恨。

 “妳干么突然夹腿!”杜至伦吓一大跳,她的‮腿双‬像剪刀要剪断什么似的夹紧。

 “有刺青,代表我不是好女人。”季云整个人变成又冷又硬的石头。

 “我说过我不在乎妳的过去,我要的是妳的现在和未来。”这是实话,也是真心话。

 杜至伦早就想过,不管她曾做过什么,太妹、赌徒、槟榔西施、钢管女郎,在数据上写的,或是数据上遗漏的,甚至曾在警局留有前科案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占据了他的心房。

 他试着重新燃起她的体热,但她强迫自己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看着她像具冰冷的尸体,对他的挑逗完全没反应,他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翻平身子,平静地躺在她旁边。

 他不希望用武力制伏她,因为那只会让他们之间的爱留下难以抚平的伤害。

 他不懂,她明明爱他,她刚才已经承认了,现在为何又急于否认?

 从她的表现,给他一种无法理解的感觉──她似乎是害怕对他产生情愫!

 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在他问下,她会勉为其难的回答,但他不想听到任何借口,他要的是她主动说明忽热忽冶的原因。

 在他沈思的同时,她已经想好了说辞。

 “在我没记起我是谁以前,我们还是维持现状吧。”

 “为什么?”这个答案有说等于没说,杜至伦显得十分不满。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是有夫有子的女人?”季云冷静以对。

 杜至伦反驳道:“如果妳是,在寻人启事上报时,妳丈夫早就会出现了。”

 “也许他当时在国外,或者他根本没有阅报的习惯。”季云指出。

 “至少他会去警局,把妳列为失踪人口。”杜至伦嗤之以鼻。

 “无论如何,失回复记忆再说。”季云下穿衣服。  M.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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