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娘娘，夜深了，快进屋了吧。看下来了，会着凉的。”娘娘默默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却又停住了，微微一笑说：“你看，今晚的月多好。这样去睡，总觉得辜负了它似的。”

　难得娘娘有这么好的兴致。我没有注意冰蝶的回答，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空中的冰轮皎皎。真希望每晚都有这样好的月啊。可是天色竟倏地就暗了下来。

　我吃惊地再看时，竟是不知何时飘来的一片乌云，正好逐渐隐没了月光。我的心里不由陡然“咯噔”

　一跳。…好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祥之感，让我的心一直沉了下去。鸟雀呼晴，缕摇窗。冰蝶一大早就起来了，看销金帐里香妃还在沉睡，就轻轻地走到院子里去准备煨燕窝粥。

　以前在结雪洲时娘娘跟着皇上用膳，不用发愁饮食，现下挪进了镜花宫，离御膳房太远不说，而且冰蝶知道这宫里人惯来是“浮上水”的，以前娘娘受宠时还没少受气，现在瞧见香妃失宠了，只会更加地往上作践起来。冰蝶是生怕娘娘在饮食上受了委屈，索叫长安去禀告皇上，要领了菜蔬原料自己给娘娘做饭。

　她想长安在皇上面前有功，皇上多少会留点情面吧？果然，长安喜滋滋地回来了。据他说，虽然当时在场的皇后脸色不太好看，但皇上却是很爽快地准了。

　将银吊子顿到风炉上，冰蝶准备进房里去搬张小杌子出来守着煨粥。出来一银红软帘，险些儿跟正准备进来的人面撞上。“皇上！”冰蝶大吃一惊。自上次皇上将娘娘折磨成那副凄惨模样就拂袖而去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

　虽然这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比如赵贵妃的事），但皇上却再也没到镜花宫来了。宫里传言纷纷，一会儿说皇上又开始宠幸佟淑妃了，一会儿说皇上今晚到咏絮宫去了，一会儿又说皇上下诏选秀女了。

　特别是淑妃宫里的人，一碰到镜花宫里的人就冷嘲暗讽，得意洋洋，长安是在背后骂了好几回了，冰蝶也气得够呛。这时候就特别希望皇上能马上回心转意，又象以前那样将娘娘搂在怀中轻怜细惜，将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活活气死！

　可是皇上总不来，冰蝶和长安为此可真是比香妃更着急。应该说是，结雪洲里的那段柔情旎得总要让人眼眶润的日子啊，真的是太让人怀念了吧。

　冰蝶觉得皇上心里最疼的一定还是娘娘！想到这里心里就欣慰多了。可是皇上为什么老不来了呢？难道在他心里娘娘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吗？这样一想忠心耿耿的侍女又难过起来。

　有时候看着在廊下出神的香妃，冰蝶真希望他能主动去找皇上，这样两个人一定就能和好了吧？可是一想又觉得愧疚，那么高贵的娘娘，怎么能去做这种低声下气的事呢？…

　可是皇上今天突然就来了。有了上次的教训，冰蝶也不知道完颜煜此来对香妃是好是坏，提心吊胆地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见他神态平和才稍稍放下心来。忙说：“皇上，娘娘还在睡呢，待奴婢去唤醒他可好…”完颜煜不耐烦地“恩”了一声，一掀帘就进去了。此时赵苏其实已经醒了，正偎在锦衾里，困倦地打着呵欠，一睁眼就呆住了。“…煜…煜儿…”完颜煜站在边看着赵苏，突然一把扯开锦衾就扑了上来。“唔！”

　记起了自己上次所受到的摧残，赵苏惊慌地抵抗起来。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完颜煜一边解着自己的衣袍纽扣，一边伸手将赵苏身上的单罗衣鲁地扯开，整个人了上来，仿佛饥渴已久地堵上了赵苏的嘴。

　赵苏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见完颜煜神气不太对，以为他又要象上次那样惩罚自己，怕得没命地推着年轻皇帝的膛。

　可是他素来早起就没什么力气，此时被高大的完颜煜得动弹不得，嘴和口腔又被贪婪而狂热地侵略着，那点子推力，实在就如泥牛沉海一般杳无下落。

　可能是习惯了赵苏一惯的温顺吧？这样没力的抗拒也让完颜煜恼怒地拧起了浓眉，突然就在赵苏丰的嘴上咬了一口。

　“哟！”没料到他会咬自己，赵苏吓了一跳，抬起眼来看着身上的人。感觉到抵在腹上又硬热的东西，苍白的脸倏地面红过耳。

　“苏儿…”完颜煜居然朗地笑了，在赵苏脸上啄过来啄过去。一边动手着单薄膛上的淡淡晕，久已的清净身子显然受不住这样的挑逗，冰冷的苍白肌肤慢慢地热了起来。

　看身下的人现在是瘦得肩胛骨越发突出的样子，年轻的君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心痛，赶紧把这具苍白微冷的清瘦身子全搂进了自己宽广炽热的膛。

　摸着那一把瘦，似乎叹了一口气，就滑到了丰实的双丘上。尖都带着珍珠般的凉意，完颜煜看来是不满意了：“苏儿，你这什么身子呀！现在大夏天的，摸上去都这么凉！”

　赤地蜷在膛里的人不回答。只是脸上又浮上了薄薄的一层红色。云般铺展开来的浓郁黑发飘出蒙蒙的暗香，若有若无地漫进呼吸。也许是这熟悉的如花气息，曾经酝酿过那样多的如烟记忆，让完颜煜多少也温柔了起来。

　他带点戏谑地柔声地笑了：“朕自从有了苏儿，连香炉都没用了。”这样逗着趴在身上的人，完颜煜拉过锦衾盖住了两人重叠的赤身躯。

　习惯性地伸手到湖色枕下摸出盛玫瑰油的小金瓶，正要旋开盖子，完颜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金瓶掷下，一手搂稳赵苏，一面趔着身子探手到下将自己下的外袍捡了起来，从系在上面的荷包的取出一只小翡翠盒子。

　一按前面的机关，盒盖儿轻巧地弹开了，原来盛着的是满满的一盒子碧绿透明的药膏，散发出一股异香。

　“这是碧玉膏。外国进贡来的。”完颜煜一脸奇异笑意地说，用手指挑了一点儿出来，柔声说：“这么一点就够了。多了只怕朕的苏儿承受不住呢。”赵苏越听越奇怪，实在不太明白完颜煜的意思，只能疑惑地看着他掀开锦衾。

　也就顺从地张开了‮腿双‬，任他将药膏涂抹在自己紧缩的窄内外。极其冰冷的触感，可是被涂上的地方几乎是一口气就热了起来。

　又热又的感觉迅速地往全身扩散开，仿佛血都要沸腾起来的感觉。…赵苏一下子脸无血。这久违的感觉，原本只属于那些被彻底玩蹂躏的记忆。

　“煜儿…你…”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了。“煜儿…你…你…为什么…对我用…用这种药…”赵苏拼命地忍住内和全身的燥热麻，断断续续地质问身前已经开始在自己眼底模糊的人。

　忍不住的，是心中无法抑制地泛上来的疼痛和悲哀。什么时候，才能被准许不去想起那些辱和痛苦？小时候，常常会幻想这世界上一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桃源。

　可是半生过去了，却还是找不到它在哪里…年轻的君主柔声说：“朕的苏儿这么不听话，不好好调教一下怎么行？朕今天得好好让你足才行，不然朕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知道苏儿又要去勾搭上多少男人。”

　“…”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赵苏腮上通红，呼吸急促，身子早软在了完颜煜怀里。轻着，忍不住地去磨蹭着身下年轻坚实的体。火热的窄里空虚得厉害，似乎在呐喊着索要爱抚，亟需一个巨大的物体将它填满。苦闷地攀着年轻皇帝修长的手臂，水汪汪的双眼离地看着那张英俊的容颜，丰嫣红的嘴渴求地张了开来。

　“苏儿，说你要朕…说呀…”朦胧中好象有人在柔声劝。意识混乱的赵苏不知道该怎样解这便身的火，如同捞住救命稻草般地紧紧攀住了那个说话的人，恍惚而又息地说：“…要你…我要你…”“说你要煜儿…今生今世什么都不要，只要煜儿一个人…”“乖…说了就给你想要的…”“…我…我要煜儿…什么都不要…只要煜儿…”赵苏昏眩地喃喃重复，更用力地抱住了身前的人。仿佛听见一声轻笑，有人在自己火热的颊上亲了一口，接着被抓住，就有硕大而滚烫的东西慢慢滑进间早已濡的窄里。

　快泉涌而上，仿佛全身都在这内部微妙的熨烫里一样地化了开来。欢喜地感受着入体内的灼热硬物，可是被无名火烧得神志昏的赵苏觉得不足，忍不住地拼命往下坐，想把它更深地收容进体内。感觉它又缓缓地退到口，然后再次深深地顶了进来之后，就在自己体内猛烈地动了起来。

　…赵苏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应和着身下撞击的疯狂韵律。听见耳边似乎有笑声不绝：“苏儿今晚好热情啊…”然后就被翻转身进了褥里。…若有若无的暗香与断断续续呻声织了，在满室里一波又一波地动。

　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深垂的销金帐透不进外面的天光。不知道是第几十次走到帘前了，听着里面娘娘低微的呻声依旧哀求般地持续着，冰蝶只有红着脸又退了下去。皇上一大早就过来了。可是现在已经是午后了！早上为娘娘煨好的燕窝粥，也在银吊子里温了快一天了。

　皇上到底在想些什么？一个多月了突然跑来，一来就这样无休无止地折磨娘娘。刚才听到的娘娘的声音好象都嘶哑了，细微的呻，简直跟小猫的嘤咛差不多…这一次娘娘只怕是半个月都下不了…冰蝶好不心疼香妃，又一点没有办法，在外面直是心急如焚。突然地就听皇上在叫“来人”了。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赵苏火热的体内，这才发现那年纪不轻的人早已脸色惨白地瘫在了上。

　双眼紧闭，神色委顿，完全是一副连动都动不了的衰弱模样。年轻的大金国皇帝多少也有点慌张了，连忙抱起赵苏来，拿软绡巾替他擦拭股间的污渍，又拾起了自己的外袍裹住此时可能已经昏过去了的人，叫宫女进来收拾。

　冰蝶应声而入，端着一瓯燕窝粥走了进来。见娘娘闭着眼无力地躺在皇上怀里，冰蝶好不担心。再看一片狼藉的衾褥，不由得陡然倒了一口冷气。心里莫名地就升上了满满的委屈与怨恨。

　替香妃委屈，也替香妃怨恨！本来冰蝶只是不懂得香妃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连皇上也变得难以理解了。有时候冰蝶甚至会觉得皇上好象在渐渐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前的皇上是那么温和又朗，总是会笑微微地逗娘娘开心。 　ｍ.ＩGｅＸｓ.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