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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大结局
白美仪不相信自己这双耳朵刚才听见了什么,从耳朵到灵魂都没办法相信。

 眼眶是滚烫的,苦涩的出来,她倒在这片漉漉的草地上,注视墓碑旁沉沉表情的丈夫。

 他年轻时丰神俊朗过的五官,此刻被雨水打得支离破碎,再不是她认识的模样。

 白美仪缓缓的摇头,又哭又笑,“景权,素以在这里呢,她听着呢,你当着孩子的面开什么玩笑?楮”

 “你开什么玩笑!”

 她鼓瞪着眼眸揪住叶景权的衬衫衣领,“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是吗?”

 “美仪。”

 叶景权声音低低的,却平静了,说出在心中多年的巨石,不管身边子感受如何,他心口那块闷窒真的轻松了。

 “一起生活二十几年,刚开始的几年每天从同一张上醒来,我一侧身就能看见你的眼睛。”

 白美仪抓住他衣领的手在颤抖,声音破碎,“可是我看不懂,没有一刻看透过。叶景权,我求你给一句实话,是不是你不想我打这场官司,不想我开素以的棺你才故意这么说的?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你说啊,你开口!”

 白美仪哀求的目光,希望这是玩笑,希望他不曾真地那么残忍对待她。

 可是叶景权沉默,闭嘴不语,眼神和颓废的一张脸都在表明,不是玩笑,美仪,这一生我骗了你许多次,这一次,是真的。

 白美仪悲痛地闭上眼睛,紧紧闭上!手指松了,人也顺势虚的仰倒在地,滂沱的雨水淋不死她的人,却淋死了她的心。

 “狸猫换太子?你玩的一手低劣无情的把戏!呵,我真傻,我蠢,二十多年前我刚给你时你就开始报复我了…可我想问,我做错了什么?!生在白家正房是我的错?身份比白美凤高贵正统是我的错?叶景权,你究竟是不是人?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在悉心照顾素以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背地里笑?笑我傻,养一个孽种都养的那么开心?”

 “为什么不继续骗我,骗到我死的那一天?叶景权,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你…”

 白美仪彻底崩溃了,水和泥土糊上了她在流泪的脸庞,双手紧紧抓着草,抖着,浑身颤抖着痛哭涕。

 哭着哭着,心悸病又开始发作,她痛苦地缩成一团,呼吸急促了起来。

 “美仪?”叶景权抱住她,从她包里翻出药片。

 白美仪不肯吃,血红的一双眼睛瞪着他,“就让我死在这里,我成全你和白美凤,我成全你们!”

 “张嘴!”叶景权手指去捏住她的下颌想让她张嘴,却被她一个巴掌甩在脸上,“别碰我!你有多脏?多脏!”

 叶景权僵在那里,脸上云密布地注视着白美仪指在他心脏处的手指。

 她在说他的心,很脏很脏。

 他突然笑了,静静注视白美仪,“你干净吗?这些年无时不刻恨着美凤恨着我的你的心,早也不干净了。美仪,你究竟是真的想把外孙养在身边宠爱着还是只是为了在美凤面前出口气?你从小心高气傲,正房出身千金大小姐的你,就应该比私生的美凤优秀,你人生唯一的辱污点,就是你的丈夫被她夺走过。”

 白美仪没有吃药,大口息着艰难站起来,“不是夺走过,是夺走后再也没回来!”

 白美仪盯着叶景权,轻轻扯了嘴角,平静了一会儿睁开眼,双目赤红。

 “我不后悔疼了素以这些年,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孩子。我痛恨白美凤-待抛弃顾绵,同时也庆幸她不曾善待过她。我是恶毒,没亲眼见到顾绵苦难的童年我心里不痛不。我只高兴,顾绵不喊白美凤一声妈妈,不孝敬伺候甚至拿她当最厌恶的仇人!而白美凤的女儿,却开心地喊了我二十几年亲爱的妈妈。我,从来没有输过,输的一直是她,今后到死,还是她!”

 捡起地上的包,白美仪笑着,又哭着,拖着近乎晕厥的身体,大雨中不知要走向何方。

 叶景权看着子疯疯癫癫的背影,双目里只剩下空

 ……

 叶家别墅,气氛低

 偌大的客厅里,季靠座在柔软的沙发里,唉声叹气。

 宽敞的玻璃桌外面,季子陵和皱皱两个小娃娃

 tang依旧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地嬉戏着。

 苏云扶着栏杆下楼,脑海里是刚才路过书房时,门里丈夫和儿媳妇神情凝重的脸。

 “小云,伟霆和绵绵在楼上,律师有说什么吗?”

 面对季的问题,苏云轻轻叹息了一声,“妈,您别心了。”

 “我今天要去法庭你们也不让,唉。”季愁眉莫展,深深看了眼小曾孙女,“要真是叶家赢了官司,绵绵她可怎么受得了?别说绵绵,我都会断气!”

 “妈…”

 “也不知道深行在美国的情况究竟如何?这么多天不了身,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当初我就不同意他一个当医生的去搞什么投资,尤其是那些尖端技术,研究出来的‮物药‬神神鬼怪的!”

 苏云轻笑,“妈,您是不知道深行这几年赚了多少钱!”

 季摇头,“外人以为我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过得是皇帝一样的奢华生活,哪能啊,其实跟普通人没两样。钱,赚多少都不够,赚着赚着还会上瘾!我以前看到过一则新闻,说什么科学家研究出来一种吃了能在黑夜里身体发光的药,你说这不是瞎胡闹吗!深行投资的不会是这种七八糟的药吧?要不人家能叫他过去配合调查?哎,他那边棘手,咱们又碰上官司,这个家,两头遭难,可得过去啊。”

 “一定,一定会没事的。”苏云小声安慰婆婆,眼里衔着泪光。

 ……

 顾绵呆呆望着窗外淅沥沥不停的雨,这会儿才小了一点,下了一整天。

 落地窗外阴沉的辨不出时间。

 从法院出来回到家,她就和季伟霆,还有左岸律师以及两位助理呆在这间书房。

 情绪随着左岸律师的话越来越低落不安。

 讨论到现在,依旧讨论不出一套下一次开庭能够有效对付白美仪的方案。

 “小岸,”季伟霆手指点着眉心,沉铸中浓眉紧锁,“你把刚才说的这几点整理一下,能不能弄出一份讨伐檄文?”

 左岸眯了眼睛,“季叔叔您的意思是发到网上论坛,以顾绵欣喜照顾皱皱四年引发网友博得同情造就舆-论声势?”

 季伟霆沉,高大拔的身姿伫立窗前,“最近几年的官司不是流行借助网络这个热门渠道?”

 左岸笑了一下,“好的办法,小张,电脑有备份没有?立刻写。”

 “顾绵,等会儿小张写的过程中有细节问题要问你,当然我们都知道你把皱皱捧在手心里疼,你如实说就行了,我相信不加点缀就会很煽情,人民大众网友们,总是最善良最富有同情心的…顾绵?”

 “…哦,你说什么?”顾绵回过神。

 “是不是累了?”季伟霆皱眉,“先到这里吧,顾绵你去休息一下,晚饭后我和小岸先商量着,有事再叫你。”

 顾绵扶着椅子,点了点头,的确是累了,心里的累比身体的累更让她承受不住。

 她希望这个时候季深行有力的手臂能够扶住她,只需要他在耳边一个轻轻的吻,一声他的呼吸,他不用说话,一个沉默温暖的眼神,都能让她立刻活过来。

 好想他啊…

 纤细的身体摇晃着出来书房,眼眶热热的模糊了起来,闭一下眼睛,再睁开如果他就在眼前,多好。

 对他的思念让她变得更加脆弱,原来,想念一个人,真的就如同生一场大病。

 …

 从书房到他的卧室要经过走廊,皱皱在楼下大眼睛弯弯地喊她妈咪,让她下去陪她玩。

 顾绵眨眨眼睛,对不知情那么天真快乐的女儿,强颜一笑。

 “妈咪你是在笑还是在哭?”皱皱歪着小脑袋,看出来妈妈不对劲,小手攀着栏杆想要上楼。

 顾绵哄她:“别上来了,和子陵哥哥玩吧,妈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给皱皱**蛋羹好不好?”

 皱皱不确定的仔仔细细看着妈妈,明明是个四岁小娃娃,眼神却很像大人地在询问,真的没事吗?

 心里暖暖的,顾绵竖起三手指,“小管家婆,妈妈真的没事啦。”

 “唔,那

 好吧,睡觉记得盖被被哦,妈咪你睡觉很不乖的你知道不。”

 “我知道…”

 季伟霆和左岸站在楼梯口,苏云和季坐在客厅,听着母女俩日常却温馨的对话,每个人心情都很复杂。

 …

 顾绵抬步往卧室走,别墅院子外突然一声剧烈的刹车声,好像车子还撞到了围墙,发出声响。

 顾绵停步,同全家人一样皱眉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的青姐跑进来,“老爷!外头一辆车冲进来了,警卫都没拦住!车上下来个女人,说要找少夫人!”

 顾绵讶异,找她?还是个女人,谁?

 疑惑,下楼时,外面女人的声音高高地传进来,有些嘶哑,“顾绵!我是白美仪,你在的话出来和我见一面。”

 顾绵停在楼梯上。

 季伟霆也下楼,停在她身侧。

 顾绵看向季伟霆,乍然的惊慌有些不知所措,“爸…”

 白美仪怎么会来找她?打官司期间对立双方特别感谨慎的。

 季伟霆敛眸,神情平静,按住要下楼的顾绵,“呆在这里,我和小岸出去。”

 左岸紧跟在季伟霆身侧,两个人换鞋出去了。

 顾绵眼睛盯着那扇关上的门,冲下楼抱住在客厅窗口的皱皱,紧紧抱在怀里,手指冰凉。

 “妈咪?”皱皱被抱得不舒服了。

 苏云过来,轻轻扯开紧张过度的她,“绵绵,别吓着孩子,你爸在呢,没事的。”

 顾绵根本不上来气,这些天夜里噩梦都是白美仪把皱皱从她身边夺走的恐怖画面,她想不通白美仪除了皱皱,还有什么事会找她!

 …

 别墅外干净的院子里。

 院子门口的大门位置有两盏古朴的红灯笼大灯。

 季伟霆一身威严装束站在门口,沉眉打量白美仪。

 左岸眼尖地看到白美仪开过来的名贵跑车撞到了季伟霆的特殊车牌的座驾。

 她顺手就把两车相撞给拍下照片。

 白美仪皱眉,“不是故意撞上的,我稍后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赔偿,左律师不必处处细节不放过的借题发挥。我不是来上门挑衅无事生非的。”

 左岸笑笑不说话。

 季伟霆上下扫了一遍面前的女人,大傍晚的戴着墨镜,她身后站着三个人,司机即是保镖,另外两位,正是今天法庭上她的律师和律助。

 “白女士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季先生,我找您前儿媳妇,我知道她在里面。”

 “白女士有话,请当着双方律师的面和我说。”

 白美仪面无表情,朝身侧扬了一下下巴,她的律师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给季先生看看。”

 律师把东西递过来,左岸接了,翻开文件夹,季伟霆瞟了一眼,看到上面黑色大字,表情一变。

 白美仪开口,“这是拟定的和解协议,撤诉申请也已经在下午递法院。”

 “白女士什么意思?”季伟霆蹙眉问道。

 白美仪冷笑,“没什么意思,官司不打了,你们一家偷着乐吧。”

 季伟霆犀利的眼神盯着白美仪,表情是不相信。

 白美仪上前一步从左岸手中拿回和解协议,“想让它生效,叫顾绵出来签字。”

 季伟霆拧眉看向左岸。

 左岸轻轻点头,并转身往回走。

 …

 “撤诉?”顾绵和苏云齐齐出声。

 峰回路转得太突然,谁都不相信。

 左岸点头,“我仔细看了和解协议,上面白美仪几乎没提要求,唯一的一个要求是后在你同意并陪同的情况下,她和叶景权可以见皱皱。”

 顾绵皱紧了细眉,“确定门外那个是白美仪?上午她在法院坚决表

 态,我还历历在目。”

 左岸笑了,“我也好奇什么让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过我和季叔叔的意思,撤诉,我们很心动。”

 “我也心动。”顾绵眼睛亮了亮。

 “白美仪要见你,绝对有什么事要说,你想要她撤诉,就得出去见她,并且在和解书上果断签字。”

 只要白美仪不是提出要见皱皱,顾绵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行,我出去。”

 …

 在看到顾绵出来的身影瞬间,白美仪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小步,庆幸墨镜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墨镜下,下午哭肿的一双眼瞪大,一眨不眨地盯着顾绵的脸。

 也许是心理作用,路灯下看顾绵,小小圆圆的一张脸,一头漂亮的卷发,纤瘦小巧的身子,的确很有当年自己的影子。

 白美仪不是卷发,叶景权是天生卷。

 素以和顾绵,都遗传了这头自来卷。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白美仪内心翻起波

 从眼前这个女孩澄澈的眼神里看不出她身上经历过的那些苦难。家破人亡,父离母弃,扭曲的童年,孤独的少年生活,平穷和一路被鄙夷着长大生活环境,也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世俗的痕迹,她很干净,从眼神就能看得出那份善良。

 这是她的女儿,亲生的,肚子里掉下来的

 她却差点和她成为仇人,把她上法庭,把她上绝路。

 喉咙哽咽,像扎了一刺一样,白美仪看着顾绵开口,“我想和顾绵单独说几句。”

 季伟霆还没说话,左岸出声,“白女士,和解没签字之前,顾绵和您是诉讼对立方,单独说话不合适。”

 白美仪讥诮地笑了,“这门上就按着摄像头吧,你们季家怕什么?我能吃了她不成?”

 “爸,小岸姐,我没事。”顾绵冷静开口,手里攥着从家里拿的笔,就等签字。

 季伟霆凝神看了顾绵一眼,对左岸点点头,自家门外,真不怕什么。

 白美仪见季伟霆他们走远,从律师手里拿过和解书,也让律师司机走远点。

 她走近顾绵两步,没说话。

 顾绵知道她在看自己,血缘上她是她大姨?不过被盯得很不自在,“白女士…”

 “我的年纪,你不能叫我一声阿姨?”白美仪轻轻出声。

 “…”算起来,顾绵只见过白美仪两次,初次见面在叶家,第二次在法庭,白美仪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样温柔说话,顾绵太不习惯。

 “抱歉,白女士,之前您态度很坚决,我想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什么原因,还是您的什么招数?”

 顾绵问的很直接了。

 “这么大的好事你还觉得心里不安?我在你这的印象这么差?”

 白美仪笑了一下,不是真的笑容,“我有条件的,签字之前,我要你几囊的头发。”

 顾绵皱眉,头发?立即想到亲子鉴定,要她头发,和叶景权做亲子鉴定?

 不该吧,白美仪如果不相信她是叶景权和白美凤生的,那她这么气愤打这个官司为何?

 “要我头发干什么?”顾绵还是问一下。

 “做亲子鉴定,你和我…”白美仪停顿了好久,最后淡淡说,“你和我丈夫的。”

 现在说出口太早,白美仪认为,顾绵不会接受也不相信,万一不给头发她也不能硬拽,而且,万一叶景权说谎了呢?

 顾绵紧紧地看着白美仪,心里虽然怀疑,但除了去和叶景权做亲子鉴定这个可能她想不出白美仪要她头发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和解书就摆在那里,只要签字,皱皱这辈子就是她的女儿,会永远在她身边不会被夺走。

 抬手,扯落自己几头发,另一手迅速签字。

 ……

 顾绵一晚上没睡好,转变来得太突然,望着怀里睡的皱皱,顾绵总担心白美仪是在搞什么釜底薪这种计

 谋。

 不过第二天,季伟霆告诉她,昨晚白美仪离开后,季伟霆就派了人跟踪。

 “她直接回了叶家,今天也没出门,我给法院那边打了电话,撤诉申请确实递了,并且在处理中,应该这周就能下来,法院会注销这宗案子。”

 听季伟霆这么说,顾绵心里的不安稍微放下了点。

 下午在咖啡厅。

 “她可能和叶景权达成了什么协议,又或许,你真的不是你母亲和叶景权所生?”蓝双皱着眉头猜测。

 顾绵搅着饮料,“这种可能我当时就想到过,又觉得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那天我在医院质问白美凤,她的确承认我亲生父亲是叶景权,你知道她那么恨我的,巴不得贬低我,为什么要说谎说我是一个富豪的私生女呢?”

 “哎呀别管啦。”蓝双瞪过来,“总之不可能拿你几头发去犯罪是不?反正皱皱的事情解决了,你等季深行回国就行啦。”

 “他走了快一个月了,”顾绵瞬间情绪低落。

 “想了?想他的人还是想他,嗯,在上的技能大招?”

 “…”顾绵自动过滤,这家伙被卫川带的在没节的道路上-奔太久,救不回来。

 “说到卫川,小双,上次我问你你说你老公出差,怎么不告诉我他是和季深行一块去的美国?”

 蓝双低头,掩饰眼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心虚,她和卫川商量好了,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

 和顾绵分别后,回家的路上,蓝双给卫川打过去。

 没接。

 隔了大约十分钟,卫川才回拨过来,声音不高地喊媳妇儿。

 “不接电话怎么回事儿?”

 卫川站在医院二楼隐蔽位置,“刚才季大爷发脾气呢,感冒被隔离又烦躁。我有点小愧疚。”

 “不就是故意让他晚上受凉感冒,再串通你那个朋友医生假装说成疑似感病例不能让他上飞机吗,有什么愧疚的,这可都是为他好。他一回国,永远别想逮着他做他那个破脑袋手术了!”

 蓝双忍不住抱怨:“咱容易么?为了友谊这是鞠躬尽瘁了好吗?我这边对着绵绵撒谎我才心虚呢。到底怎么样了?”

 卫川挠头发,“看过了大卫医生的拟真手术视频,的确能把风险降到最低,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也都想好了解决办法。深行他自己也心动,但还是犹犹豫豫的。”

 “老公,要不咱别折腾了。”

 蓝双转动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深呼吸,叹一声。

 “我这几天老做梦,梦见季深行死在手术台上或者脑袋瘫了什么的,然后绵绵冷冷的看着我,管我要那个完好无损的季深行,我心里虚的真不行,咱们一心为他俩,万一要是一点意外,咱们怎么和绵绵还有两个孩子代?”

 “顾绵一直不知道深行脑子里那么个危险的东西,不做手术,他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没了,那时候你让顾绵怎么办?你怎么和她代?”

 “那你确定手术OK?”

 卫川撇嘴,“我也是医生,虽然泌--科的,但不妨碍我看得懂模拟手术程!深行脑部的片子显示那块碎片现在的位置,是最合适手术的时机,碎片在移动,速度很缓慢,可是的的确确在向脑动脉那边移动,稍有不慎摔一跤,都有可能戳破动脉,然后嘣——你知道的。”

 蓝双听得渗人,“那你快点啊,就是用强的把他绑上手术台也行。反正绵绵这边,白美仪已经撤诉了,没什么事了。”

 “真的?!”

 “是啊,昨晚上的事儿,和解书绵绵都签字了。”

 “别是使诈吧?”

 卫川奇怪的,之前听小双说都闹上法庭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季深行,毕竟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一直瞒着他太不那啥了。

 蓝双在那边分析,“可能是白美仪良心发现了呢,把皱皱抢过去她带得了吗?皱皱鬼灵的,不是一般小孩,白美仪

 把皱皱强行绑走那天就给皱皱留了特别差劲的印象,皱皱不喜欢她,讨厌她!”

 卫川打断,“什么原因不深究了,结果是好的就行,顾绵和孩子没事儿,我也能安心让深行快点滚到手术台上去。”

 挂了电话,卫川回到病房,打开门一副狗腿脸。

 “季大爷,反正你被隔离也上不了飞机,你就趁着现在把那块碎片取了吧,一周后大卫医生飞北欧了,他都说了无数遍,OK,OK,你相信他一回行不行?手术时我在一边看着你,一旦任何不好我就立刻叫停!”

 季深行看着窗外,感冒和抑郁让他脸色苍白,轮廓更显深刻。

 拧眉抿,很久很久,他盯着窗外那束阳光,“你去和大卫定时间,一个要求,手术前我要给她打个电话。”

 卫川一愣,本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把他轰走,手掌握紧地一笑,“好嘞!但是您老别代后事啊,顾绵虽然傻,也不至于太傻,你别把她吓到了,就这么一个小手术哈。”

 彼此都明白,真的不是一个小手术。

 ……

 四天后。

 白美仪从亲子鉴定中心取了报告,揣在怀里,开车回来的路上几次打开,都没看。

 叶家二号别墅。

 白美仪刚把车停好在别墅院子的盆栽旁,佣人快步走过来,看了看楼上悄声说道,“夫人,先生在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

 佣人是随她从白家过来的,是自己的人,佣人凑得更近了些:“先生他的衣物。”

 白美仪攥紧了手中黄文件袋。

 脚上四公分优雅女式低跟鞋重重踩过地板,进了客厅,直奔二楼。

 卧室门被推开时,叶景权正把最后一件衬衫放进商务旅行袋里。

 “干什么去?”白美仪面无表情进来。

 叶景权也没看她,从衣橱里拿了两条领带,平静地说,“公司出差。”

 “昨天总裁办的小吴给我看过你的行程,行程里可没有出差这一项。”

 “临时出差!”叶景权把领带扔进行李袋里。

 四目相对,白美仪盯着他的眼睛,“时隔二十多年,你又要开始明目张胆了是不是?你以为你自己开车我就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了?中心医院餐厅里的晚饭好吃吗?!”

 “你跟踪我?”

 “我没有那个兴致躲在一边看你和白美凤恶心!叶景权,我这张脸和你不一样,出门就要见人,你适当收敛一点,别让我的朋友撞见你那些恶心事儿!”

 叶景权穿上西装外套,“我不解释,我是去了中心医院,去看市场部的老王,老王你总认识吧?去了之后才知道美凤在那里住院,她生病了。”

 “所以今天迫不及待要收拾东西过去厮守了?”

 叶景权手抹一把脸,剑眉紧蹙,把机票甩在地上,“你看清楚!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很累。”

 白美仪低头,看到机票上的目的地,芬兰。

 她脑海里搜索不出来芬兰有什么公司和叶氏是合作的。

 等她回过神,叶景权已经迅速提起旅行袋匆匆下楼,白美仪追到栏杆处叫他,他头也不回,像是没听见一样出了别墅上车就走。

 白美仪顺着栏杆倒在地毯上。

 佣人跑上来,“夫人,您身体不要紧吧?”

 “我没事。”白美仪摇摇头,容颜憔悴,“阿嫂,扶我回房,我躺会儿。”

 回到卧室,白美仪却没有躺下,在卧室里来回踱步许久,终究是打开了那份静静躺在抽屉里的鉴定报告。

 看完后,白美仪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十多分钟后,佣人看到白美仪下楼,换了身新上季的名牌套装,白色西装,浅色印花阔腿,同高跟鞋,化了精致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满,脸上红润的气被妆容修饰得像真的一样。

 “夫人去哪里?”

 白美仪没说,问了句,“先生开的是车库哪辆车?”

 “宝马,三年前的那辆旧款。”

 ……

 今天周五,跟杨骏成确定了下午没什么事,顾绵请了假。

 昨天和皱皱回到西郡小区,既然白美仪车撤诉,日子恢复平静,皱皱继续上幼儿园,峥峥在医院,顾绵上班。

 只是白美仪突然的撤诉终究让顾绵想不明白,同时,心里也隐约的担心和不安。

 中午下班后,顾绵出了公司,下午请假,她要去一趟叶家那边找白美仪问个清楚明白,那几头发,一直困扰着她。

 打车到半山,是别墅山庄大门的保安处,计程车没办法再进去。

 顾绵和保安磨了很久,保安不通融。

 无奈,顾绵正给司机师傅付钱,别墅山庄拦车杠打开,疾驰出来一辆女款跑车。

 驾驶座车窗一晃而过,顾绵看不清楚里面是谁,倒是听后面连个保安唏嘘,“咱们山庄数叶二爷家有钱,你看叶二夫人,开得车就是不一般,这次车展刚展出来的吧,几天就给弄到手了。”

 另一个保安挑眉笑道,“叶二夫人徐娘半老,你来不久,没见过她那个死了的女儿,长得标致呢,随了娘,只可惜,叶二爷花名在外咯。”

 “男人嘛,咱们有了钱不也一样!”

 顾绵立刻钻上计程车,“师傅,快点,跟上前头那辆跑车!”

 本来是想追上去,顾绵让计程车拦住白美仪的车,可是计程车哪能跟跑车比,一路没追丢就算不错了。

 回过神来,顾绵看到白美仪把车停在了中心医院外面,心中疑惑顿生,她没忘记,白美凤在这里住院的。

 跟着下车,顾绵一时间没上前叫住白美仪,看见她在医院外的停车广场上四处看,好像在找什么车。

 顾绵心中更加奇怪,不过转而马上猜到,白美仪可能是来这里捉叶景权的?

 白美仪顶着太阳搜了一圈,没找到叶景权那辆半旧不新的宝马,脸色铁青地走向住院部服务台。

 不费力气问到白美凤在几楼哪间病房。

 ……

 肝胆病区单人病房里。

 白美凤梳好头发换了一条清的长袖连衣长裙,今天能出院了,心情随着病情好转而渐渐晴朗。

 正收拾着东西,手机响了,接起,“…机场吗?病例我一直带在身边,不过,冬冬…”

 白美仪脚步停在病房门外时刚好听到这一句,耳朵自动过滤其他字句,只锁住了两个字,‘机场’。

 叶景权要去芬兰,首先要到机场。

 白美仪手指抠进手掌,呼吸陡然间冰凉。

 叶景权,本来没打算闯进这扇门,你何至于把我成这样!

 ……

 啪嗒一声,病房门被人不轻不重的推开——

 白美凤拉好行李袋的拉链,抬头,眼神里最初的几分意外,一秒钟变成十二分防备冰冷。

 身体里着一半相同血的姐妹俩,几米距离,分别用眼神弑杀对方。

 白美仪款款走进来,并且,关上了病房门。

 “准备去旅行?”白美仪盯着上的小旅行袋,尺寸样式,和叶景权那个差不多!

 白美凤提起袋子往出走。

 “去哪里旅行?”白美仪堵在门口。

 白美凤突然扭过头,笑了,“可能,也许,很巧的和姐夫去一个地方。”

 她说这话,完全根据白美仪的脸色猜测,白美仪不会无缘无故找来医院专门堵她。

 白美仪不上气,伸手就扇过来一个巴掌,白美凤扬起手臂挡着,拿行李袋的另一只手非常迅速地照着白美仪的左边脸就掴了下去!

 白美仪错愕!

 白美凤冷笑地望着扇红了的掌心,“二十多年前你当着所有白家人的面,男女老少,我快要病死的母亲!你指挥家丁撕我的衣服赏我巴掌,这事儿我忘不了,姐姐。刚才这一巴掌,不够我尝甜头。”

 白

 美仪没有还手,站稳,缓缓地笑了,“你要甜头?我今天给你带来的,保管你甜到求死不能。”

 从女士手提包里拿出那份亲子鉴定,白美仪递过去,“这一世,叶景权送你最好的礼物。”

 白美凤拧眉,几十秒后,接过,翻开三四页的文件纸,目光越往下,脸上就褪去一层血,到最后,变成一张森然的白纸。

 她,站不稳,“不…你伪造的,不是真的!顾绵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就不能是我亲生?呵呵,白美凤啊白美凤,叶景权他真的爱你啊,太爱你了,为了让你的女儿过上公主一样的大家小姐生活,把两个孩子掉包,我来养你的女儿,你养我的女儿。再想点办法把你留在身边,上半夜在我上,下半夜就去你那里,他这辈子,齐人之福尽享!”

 白美凤盯着手中文件,犹自不能相信,她讨厌顾绵归讨厌,二十多年,从未怀疑过她不是自己生的。

 白美凤消化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白美仪,你当年赶尽杀绝又如何?到头来你是最蠢的那一个,圈子里你宠女儿是出了名的,宠来宠去宠的是我和叶景权的骨,而你的亲骨,却被我弃如敝履,从小过着垃圾般的生活!我说我怎么从骨子里就那么讨厌顾绵,原来她是你的种!这个仇我报的痛快,二十几年我加诸在顾绵身上的,全部还给了你!”

 “你笑?”白美仪指着她,“你有什么得意的?你报仇了?白美凤,你的亲骨一年前车祸死了,我的亲生孩子好好活着,她顽强,你怎么打她她依旧活得很好!她不叫你一声妈,她恨你,可是素以就不是了,她从小爱我,叫了我二十多年妈妈,你的亲生女儿管我叫妈!”

 “你这辈子都是输家!叶景权不管怎样,名义上实质上都是我丈夫,结婚证上另一半是我!如今顾绵也是我的女儿,我迟早会和她相认,她会叫我妈,对了,素以有个孩子呢,就是顾绵带着的小女孩,你才是她的嫡亲外婆,不过,她会跟着顾绵,叫我外婆!我后半生幸福,老公,女儿,外孙女都在身边,儿孙满堂。你呢,白美凤你有什么?”

 白美凤再也笑不出来。

 白美仪指着她,笑容灿烂,“叶景权他真的爱你啊!所以素以死的时候,他都吝啬跟你说一句实话,告诉你,你的亲生女儿死了。说起来你也真可怜,自己的亲生女儿,你见过她一面吗?和你比起来,我怎么就那么幸福呢,今后我和我的亲生女儿,我的老公,还有很长一段人生要过,一家三口,幸福圆满,我不孤单。美凤,你孤不孤单?”

 “滚。”白美凤整个人像被干了血一般,手指颤抖指着病房门,“你滚!”

 白美仪痛快地把亲子鉴定放回包里,转身时看到白美凤跌在了地板上,身体痛苦的蜷缩,嘴里愤恨念着叶景权的名字,声音破碎。

 她赢了,白美凤哭的有多凄惨她赢得就有多漂亮。

 但是推开门的瞬间,白美仪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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