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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节 至尊女帝44
在此起彼伏的狂笑中,他想起尸骨未寒的父亲,悲痛地闭上眼,心里又恨又气:夜元重这个无道昏君!父亲为国戎马一生,征战四方,到头来却是晚年凄凉!这狗皇帝不但不闻不问,死后连香都没来上,葬礼更是草草了事。如今为了一个无聊的笑话,弄得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真真是气煞人也!

 夜元重很快发现了司马骏野的不对劲,登时止住了笑,指着他眉头一竖,怒道:“你!为何不笑?”

 司马骏野冷傲地昂了昂下巴,索然道:“回陛下,臣笑不出来!”

 “哟呵!”夜元重不了,不舒服地在龙椅上挪了挪,摸着下巴,鼻子重重一哼,“大胆!这么好笑你居然敢笑不出来,存心不给朕面子啊!来!给朕来人,将这臣贼子重打八十大板!”

 司马骏野怒极反笑,不等侍卫上前架他,已经大声笑了出来,只是笑不及眼,目光中满满的鄙夷和讥讽。

 夜元重没好气地连翻了几个白眼:“现在才笑?晚了!来啊!给朕往死里打!”

 众臣眼看着几个高大的御前侍卫把他了下来,一个个吓的缩头缩尾,纵使有心里不服的,也不敢上前求情,不单单是有权倾朝野的太师给这昏君做后盾,更因他惨无人道狂妄自大,在后宫****嫔妃宫女,在朝堂折辱看不顺眼的大臣,还制定很多令人骨悚然的刑法,甚至骄奢逸,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

 群臣吓怕了,尤其是看着身边大胆觐言的同僚一个个惨死,大家渐渐的敢怒不敢言,现在连唯一的泰山北斗司马亮都死了,这昏君便更肆无忌惮,可叹大将一倒,司马家族也跟着失宠,司马骏野这回可是骑虎难下了。

 岂料,子还没来得及打下来,大殿外陡然传来一声叱咤:“住手!”

 众人皆惊,目光不约而同扫向大殿门口,只见一锦袍男子气宇轩昂,怒势汹汹走了进来,毫无避讳直指向龙椅上呆愣的夜元重,厉喝一声:“谁敢动我大哥?”

 “你…你谁…谁啊?”夜元重显然被他的气势镇住了,木木地坐着,六神无主。

 在众臣讶异的目光中,陶醉一字一句冷声道:“司――马――锐!”

 众人顿闻耳边一声乍响,全体震惊,尤其是夜元重,愣是被吓的从龙椅上滑了下来,面色苍白如纸,哆嗦着嘴满目惊悚:“定…定定定…”

 “定你个头啊!”陶醉蔑视了他一眼,鄙夷的目光将众臣一一扫过,看到大哥同样震惊的目光时,他眉心蓦然闪现一缕星芒,身体瞬息转移,快如闪电,几乎就在众人眨眼之际,拉着司马骏野化作一道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殿内安静了片刻,倏地,夜元重一声惊叫响彻苍穹:“鬼啊――”

 …

 这道光芒一路飞掠,转眼便降落在城西的一座小寺庙内。

 司马骏野茫然地扫视周围,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刚才明明还在大殿差点被那昏君当堂羞辱,竟然转移的如此神速。

 “没事吧大哥?”一旁的陶醉目担忧,想着自己这么突如其来定是把他吓坏了。

 司马骏野听到他的声音方才安心下来:“我没事,三弟。”

 这时广场上一位正在扫落叶的小沙弥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陶醉合十道:“陶施主,您回来了。”

 陶醉点点头,仿佛是这里的常客,微微一笑间气度从容,回头对司马骏野道:“大哥,先进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从长计议。”

 司马骏野脸色微微一变,莫非三弟猜出了他的心思?

 坐在静谧的禅房里,看着对面的陶醉慢条斯理地斟茶,他反而局促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三弟,我…”

 陶醉不动声,轻描淡写道出他心中所想:“大哥是希望我回到朝中管管那个无道昏君?”

 “呃…”司马骏野微微有些尴尬,沮丧地叹了口气,“是啊,如今这朝中上下多为太师羽,这小皇帝更是昏庸无道,除了三弟你,唉,谁还救得了我夜冥国啊?”

 陶醉冷冷嗤笑,端起茶杯轻啜:“这昏君确实够昏的,还不如月池国刚翘的南宫琦呢!要我回朝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把那小子换了,老子看到他就手心发,恨不得把他挠死!”

 “换?”司马骏野苦笑摇头,“换谁啊?他可是太师的亲外孙,哪儿那么容易换?”

 陶醉思前想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行,大哥。我明天得回苍篱山,暂时还没精力管那小子,你给我点时间,等丫头那一劫过了,再…”

 司马骏野一急,口不择言:“哎呀三弟啊!月儿这一劫到底是什么啊?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陶醉望着窗外一枯竭的枝干,眉头不蹙得越来越深,叹道:“我有预感,似乎就快来了…”

 静寂中突闻咔嚓一声,却是那枯竭的枝干莫名断了,吓得一群寒鸦惊慌飞窜。

 …

 翌,天色阴沉。

 月痕早早便来到太清宫正殿,一路上揣着那枚玉佩,把要对淡云步说的话在心里酝酿了无数遍,最后还是紧张得心脏扑通直跳,甚至手心冒汗,无所适从。

 还好运气不错,月痕进入大殿时,他刚好坐在三清神位下闭目修炼,清俊的脸庞掩映在朦胧的烟雾中,淡雅中透着宁谧祥和。

 她在门口静悄悄地看了许久,直到目光也随着玉鼎中飘出来的烟雾朦胧出水雾,方才定了定神,小声唤道“师叔…”

 淡云步的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睛,淡漠的神情波澜不惊。

 月痕早就料到他不会理自己,心里倒也没多大的失落,往前走了两步,嘴角勉强出一丝笑意,她继续柔声道:“师叔,我有事…”

 “出去。”冷冷吐出两个字,淡云步依旧闭着双眼,却眉头蹙了起来,膛不由得一阵起伏。

 月痕苦恼地垮下脸,纵然努力将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还是觉得难如登天,只怪自己爱的太卑微,在他面前总是无法狠下心肠。

 当然,这不代表她会退缩,哪怕再被他的九晟剑伤一次,她也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师叔你听我说,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没等她把话说完,淡云步蓦地睁开双眼,冰冷而锐利的眸光如同锋利的刀子,狠狠戳向她美丽的脸。

 月痕一怔,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战战兢兢看着他,如同惊弓之鸟,嘴上越急越是吐吐:“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师叔…”

 淡云步冷冷盯着她,恨不得用眼神戳破那张绝美的容颜,就连声音都带着冷漠的危险气息:“我叫你出去。”

 月痕一慌,连忙跪了下来,从怀里取出那枚泽圆润的玉佩,急道:“师叔,你听我说,这外的踪林阵里捡到的,我觉得有可能是那盗贼丢下的,师叔你过来看看!”

 闻言,淡云步敛去目光中的寒芒,眼神微愕:“什么东西?”

 月痕心下一喜,急忙起身跑过去,郑重递到他面前,含笑的眸子闪闪发亮:“师叔你看!”

 淡云步漠然看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触及到上面镌刻的虎形图案时,双眼蓦地炯亮,一把夺了过来,抬头怒瞪她:“我的玉佩怎么会在你那儿!”

 “啊?”闻言,月痕脑子顿时一懵,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这…这是你的…”

 淡云步心里一阵懊恼,难怪一直都找不到这块玉佩,原来是被她捡到了,居然还怀疑到偷书贼的头上去,她可真会没事添麻烦。

 “行了,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我…”

 “出去!”忍无可忍一声厉斥,淡云步语气明显加重,闭上眼睛,不再瞧她一眼。

 没想到折腾了老半天竟搞出这么一件乌龙事,月痕又尴尬又失望,还以为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呢,老天爷可真会捉弄人!

 无可奈何下只好退了出去,临出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月痕掩去眸中忧伤,苦涩一笑,悄然离去。

 待她走远,淡云步方才缓缓睁开双眼,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玉佩,脑海中恍惚映出了久远的画面,他失笑,眉宇间却染上一丝愁伤,幽幽呢喃:“玄墨…”

 为何此刻想到他的时候心里会有种莫名的疼?

 曾经一心想要取他的性命,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心里不但没有了恨,反而想念到心疼…

 玄墨…玄墨…

 顽劣又可爱的虎妖,你如今过的可好?

 只可惜,远隔千里的东方玄墨,无论如何也听不到他这一声问候了。

 关于『七煞掌』被盗一事。

 淡云步无时无刻不再纠结着这件事,然而目前仅有的线索只有死去的某位明宫弟子手中攥着的一块碎布,可那布料再普通不过,根本查不出盗贼的身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贼必定对苍篱山了如指掌,否则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偷书杀人然后撤离。

 会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公然挑衅苍篱门?

 淡云步越想越头疼,看着玉佩时,不灵光一闪!

 对了!这枚玉佩虽然不是玄墨当年幻化的那一枚,却是他用九晟剑伤了他之后破损的一块,后来他找工匠打造成玉佩,说来也怪,他并没有要求玉佩制造成什么图样,等成品拿到手中时,其间居然镌刻着一只玉虎。

 换句话说,这玉佩来自于九晟剑,自然是有灵气的。

 猛然又回想起上回在杜绝城的遭遇,就是九晟剑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当时他曾听见一个声音唤他主人,莫非…九晟剑中藏有剑魂?

 如果真是这样,他大可以将那剑魂召唤出来,到时剑魂或许能以玉佩感应到那晚的踪林阵究竟有何人出没?

 想到这里,淡云步目光炯亮,即刻施展法术祭出九晟剑。

 蓝紫融的光芒瞬间从剑鞘中绽放,他手指成剑决,一缕寒光由指尖迸发,不过须臾,那光芒便在他耀眼的寒芒中化出了一道人形,凌空而立,眉目英俊朗,竟是个年约二八的少年。

 然而表面年幼的他,一开口竟是满满的沉稳内敛:“主人唤剑魂何事?”

 淡云步抬眸凝视他,目光中出喜悦:“你是剑魂?”

 “是,剑魂无形,只是九晟剑剑体的一缕魂魄。”他恭敬回答,口吻严肃,甚至有些老气横秋。

 淡云步微笑点头:“好,剑魂,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

 剑魂单手按于前,俊朗的面容染上尊崇,俯首听命:“是,请主人示下。”

 淡云步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徐徐将意念传输给他,剑魂一收,顿时目光凛然,蓝紫的眸光乍现出那晚的画面:

 夜黑风凉,冷月凄,树影婆娑间,某人的轮廓渐入眼帘…

 时值傍晚,太清宫雄伟的正殿门扉大开,殿内光线明亮,三清神位神圣而庄严,然而大殿里的气氛却是不同于冬日阳光的温暖,凝重的几乎有些诡异。

 就在神位下,肃穆的大殿之上,并排各坐着三人,左边依次是玄音真人,空凝道长和赵文斌,右边则是清源道长,玉饶师太,以及尚显年轻浑身一股仙气的花浅幽。

 除清源道长和玉饶师太之外,其余几个正是近期刚刚重返苍篱山的弟子,此刻六人加上主座上的淡云步破天荒齐聚一堂,场面那是相当隆重气派,当然,无疑是为了那件魔功秘籍被盗一事。

 很快,凌炜森被几位同门师弟“请”进了大殿,一看那阵势,顿时吓得腿一软,陡然回想起数月前的一幕,那次因为和玉饶师太的弟子犯了戒,被蛇给…后来他几乎都不敢再往太清宫走动,这次突然被掌门请来,他早就忐忑不安,可又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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