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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节 至尊女帝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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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杀吧杀吧杀吧杀吧!”陶醉拎起一串葡萄,吃的津津有味,说出来的话却臭的足以熏死人,“喊了几个时辰了老婆娘你倒是杀呀!别老把同门放在嘴边儿!你有那么好心?还不是担心掌门回来没法代?要不然,你还不早弄死我了?”

 &nb玉饶怒火中烧,却无言以对。

 &nb这个陶醉还真是把她的心思掐的准准的,哪里像从前那个邋里邋遢的疯男人?鲁的言谈间分明掩饰着过人的睿智。

 &nb要说淡云步那孩子,还真是她的软肋,要不是一些深层原因,她也无需顾虑那么多。可眼下若真为了这点芝麻小事杀了陶醉,淡云步决计不会原谅她。

 &nb这样的场面僵持了片刻,随着月痕一瘸一拐地走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门口。

 &nb“师父!师父,我在这儿…”虚弱地朝主座上的男人招招手,月痕的脸色愈发苍白,终于支撑不住跪趴在了大殿内。

 &nb“丫头?”看到她那副惨样,陶醉大惊失,甩手扔了葡萄,飞快地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焦急万分,“你这死丫头这是搞什么鬼啊?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这是要急死我啊?你脚怎么了?啊?说话!说话呀你!”

 &nb月痕被他摇的差点脑袋甩飞出去,只得攥住他的手嚎啕大哭,凄惨的哭声愣是把在场的女弟子惹的一阵心酸。

 &nb那厢玉饶师太可没那么容易心软,从大半夜被扰到现在,她早已急火攻心,虽说陶醉这条命她还要不得,但那个徒不一样,总要有个人为他所做的荒唐事付出代价!

 &nb眼看陶醉抱着狂哭不止的丫头就要出门,玉饶目光陡然一狠,垂在身侧的手蓦然展开,一枚琼花惊现掌心,她阴冷一笑,食指轻弹,掌中的琼花立刻迅捷如箭般向月痕的后脑勺。

 &nb说时迟那时快,陶醉惊吓之际猛然一旋身,杀气肆的琼花正中他的后背,一股剐骨剧痛顿时蔓延全身,迫的他单膝跪地,面色惨白。

 &nb“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

 &nb月痕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自己腿有多疼,挣扎着从他怀里跳下来,扶住几倒地的他,回头怒瞪一脸幸灾乐祸的玉饶,痛骂,“死婆娘!敢偷袭我师父?我杀了你!”

 &nb月痕正要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手臂却被陶醉牢牢攥住,他的声音第一次虚弱的让她心疼:“蠢丫头…还…还不快走…”

 &nb“不!”月痕怒吼一声,目光充血,心中更是悲愤不已,蓦地甩开陶醉的手,她提起一股真气便义无反顾冲飞向玉饶。

 &nb还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淡云步突然现身,长剑一横,拦住了她不要命的冲刺。

 &nb他冷冷呵斥:“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

 &nb被强行拦住的月痕顿觉腿上一阵猝痛,只好瘸着腿往后倒退了一步,本想怒骂他一句,想想还是算了,这会儿要是跟他撕破了脸,谁还能给她师父讨回公道?

 &nb谁知还没等她亲口道出玉饶的罪行,淡云步已冲向不远处跪地不起的陶醉,慌措地一把握住他的手。

 &nb“师兄!师兄!”

 &nb“呵…”陶醉苦笑一声,皱着眉头忍住剧痛,声音低不可闻,“快…阻止那傻丫头…救…救她…”

 &nb话音刚落,陶醉只觉得眼前一黑,顷刻失去了知觉。

 &nb今年的盛夏似乎来的过早了一些,尚未到中午,阳光已炙热的让人不过气来,院落里的花草昏昏睡,虫鸣鸟叫不绝于耳。

 &nb只是安静地坐在禅房里,月痕已经热的汗浃背,尤其是腿上阵阵剧痛,和身受重伤此刻还坐在木榻上昏不醒的男人,令她冷汗直冒,又惊又怕。

 &nb运功替陶醉疗完伤,淡云步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躺下来,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从木榻上下来,目光触及到月痕肿起的小腿,轻叹:“你还好吧?”

 &nb月痕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凑过来一心观察陶醉的情况,见睡的他面色已经红润,气息平稳,终于舒了口气,随口回了句:“还好还好,师父没事就好!”

 &nb淡云步没想到这对师徒感情这么深厚,不由多看了月痕一眼,淡笑道:“你伤的不轻,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看看。”

 &nb好像听到了个极品大笑话,月痕哭笑不得,憨憨傻笑了两声:“不…不用了!”

 &nb她现在又不是兔子,怎么能再让他随便摸?腿也不行!

 &nb淡云步看她脸红了一片,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目不转睛地把她娇羞的小模样看在眼里,惹的月痕捂着脸懊恼不已。

 &nb“看什么看,没见过丑女啊?你你你!可以走了!”

 &nb淡云步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也懒得再瞧她,转身走之前,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你,真的没见过我的灰姑娘?”

 &nb月痕索装傻到底:“什…什么灰姑娘啊?哪有什么灰姑娘?”

 &nb淡云步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灰姑娘…就是一只灰色的兔子。你,真没看见?”

 &nb“没看见没看见!”月痕急躁地挥手,心里暗骂,你个笨男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烦啊?滚吧滚吧!看你就碍眼!

 &nb淡云步忧伤地叹了口气,只好默然地走了出去。

 &nb目送这尊神离去之后,月痕刚抚着口吁了口气,身后却陡然传来了一个恻恻的笑声:“呵…好个灰姑娘哈…”

 &nb小脸一垮,月痕回头憋屈地看着已从木榻上坐起来拉着一张俊脸的陶醉,触及到他眼中锐利的光芒,小丫头苦笑着把头低了下去。

 &nb半个时辰后。

 &nb“唉哟!唉哟师父你轻点!唉哟…哟喂…”靠在卧榻上,月痕痛的五官都纠结成了一团,两只手攥着被褥,又拧又搅,仿佛正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nb坐在畔的陶醉却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从兜里掏出个帕子成团直接把她的嘴给封住了,一边帮她接骨,一边气呼呼地说着风凉话:“活该啊你个臭丫头!我说你变个兔子想干嘛呢?原来胃口这么大敢动你掌门师叔的心思!活该摔断了腿!”

 &nb“呜呜…”本来就满腹委屈的月痕被他这么一骂,顿时眼泪掉了下来,闷声闷气地呜咽起来。

 &nb看着她的可怜样,陶醉不由地心一软,想说两句安慰安慰,可话到嘴边又变了味儿:“哭什么哭?别以为你掉几滴眼泪,我就会原谅你!知道昨晚师父有多担心吗?还以为玉饶那老妖婆把你抓去欺负了呢!你个死丫头!就算今天没摔断腿,也迟早要被我打断!”

 &nb月痕低着头,努力压抑着哭声,摘了嘴上的帕子,低声道:“我错了,师父。”

 &nb陶醉叹了口气,一边擦药一边语重心长:“我告诉你!这样的事情我只能容忍你一次!要是还有下次,你以后也别叫我师父了!另外更重要的是,给我离你掌门师叔远点!人家再好也只能做你师叔!要是让我发现你再对他动什么歪脑筋,到时候别怪师父多事给你找个男人直接把你嫁了!”

 &nb听其一番话,月痕猛地抬头,又是羞恼又是不解:“师父,你…你会不会管太宽了?”

 &nb“我…”陶醉一时语,干脆得理不饶人,“我是你师父!一为师终身为父!那我就是相当于你爹!当然可以管了!”

 &nb“哦…”月痕撇撇嘴,心里虽很不满,嘴上却只能先服软。

 &nb拿起绷带帮她包扎,陶醉的声音渐变温和:“好了,这些天你就乖乖在家养伤,不许随便跑。等再过个几年,什么丞相王爷哪怕是当今皇帝,你想嫁谁都行,就是淡云步不行,趁早死了那条心!”

 &nb心中莫名感到一阵颓败的荒芜,月痕的目光黯淡下去,失神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nb“没有为什么!”陶醉回答的迅速且无情,“总之你听师父一句劝,不要再把心思放在你掌门师叔身上了,就算他不是你师叔,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天意,若是忤逆,便是逆天,是要付出代价的,懂吗?”

 &nb月痕似懂非懂,虽然心里百般疑问,可看着陶醉郑重而严肃的表情时,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nb不管怎么说,师父终不会害她。

 &nb淡云步回到太清宫正殿时,已将近黄昏,他回眸看一眼天边璀璨霞光,一种莫名的惆怅袭上心头,顿感周身的一切虚无缥缈,唯独怀里的那颗心,似被什么有力的东西牵动着,不由自主地隐隐作痛。

 &nb走进大殿,面对着高台供奉的三清神位,他虔诚地跪了下来,平静如水的目光渐起波澜…

 &nb早已藏匿在殿外的东方玄墨狐疑地看着他怪异的神情和举动,大感不妙。

 &nb莫不是那个太白金星有意让他恢复前世记忆?这样好吗?让原本淡漠无情无的他,想起这一千年来和心爱女子互相残杀的种种恶果?可是记起来又能怎样?这样的悲剧依然在继续,他逃不掉,也躲不了,还要更深刻地体会一下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何苦?何苦如此残忍地对待一对有情人?

 &nb心中一阵感伤,东方玄墨思虑再三,还是不打算面,骤化成一缕轻烟,直往北方掠去。

 &nb在空中驾起一道白云,玄墨黯然苦笑。

 &nb云真子曾对他说,淡云步会有一场大劫,这一劫不但避无可避,且足以要了他的命。所以临终之前,云真子投机取巧,把自己的元丹交给东方玄墨,未雨绸缪试图以两颗千年元丹保淡云步一命。

 &nb他是自私了一些,一心只想保住自己心爱的徒儿,完全不曾顾虑到东方玄墨心里的伤痛。也许在他看来,淡云步对这只虎妖有恩,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nb玄墨也知道这样的牺牲是应当的,不曾有过怨言,可一想到远方还有个翘首盼望着他归去的女子,心中难免纠结,甚至痛苦。

 &nb如果从一开始,他们便不曾相遇,那该多好?

 &nb可,如果真能回到最初重新选择,他还会走上这条通往爱情的路吗?

 &nb任何人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nb因为,根本没有如果。

 &nb从他认识并跟随淡云步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便早已注定。

 &nb这亦是他的劫,避无可避。

 &nb可叹此刻的淡云步并不知晓,曾经那个顽劣甚至和他大打出手的虎妖,在被他近乎无情的摒弃后,依然以一颗善良的心,在背后默默护佑着他。

 &nb这一夜,梦里的画面比昔日清晰的多,可那一袭白衣飞扬的女子,依旧模糊如同白纸。

 &nb他们的距离,就像身处深蓝海域,她浮上来,他沉下去,在无数琉璃般炫彩的泡沫中,彼此凝望,触手难及。

 &nb半夜苏醒,他坐在窗边挑灯望月,抚摸着掌心的白玉箫,低垂的眸光溢着浅淡温柔。

 &nb耳边恍惚飘起一缕箫音,和着少女悠扬而柔悦的话语:

 &nb“呵呵…行云行云,你是神仙吗?为什么这首曲子被你一吹,满山的动物都快起来了?”

 &nb“行云哥哥,我姥姥说,以后不许我再出静谷了,连然姐姐都不可以。不过…我还是偷偷出来了,呵呵…”

 &nb“哇!行云你快看!是凤凰!真的是凤凰!她们一定是来祝福我们的,对吗?”

 &nb“行云大坏蛋!为什么偷吻我?哼!我要赶紧把脸洗了!万一将来留疤岂不是丑死了?”

 &nb…

 &nb那一阵阵灵动的笑声,宛如沉淀在千年时光里的一首妙乐,自心田跳跃出绝美的音符,绵到他的手指间。

 &nb指尖轻扣,他失魂落魄地吹奏起那首神秘乐曲,心中虽疼如刀割,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自边绽放…

 &nb这缥缈如梦般的乐章,竟然令辗转反侧的月痕,安稳沉眠。

 &nb夜,月极美。

 &nb话说,东方玄墨走后的十来天里,南宫璃几乎把她的长公主府搬到了安王府,每天跟四妖混在一起,感情倒是益增深。当然,除了胡小瑶那只傲慢的臭狐狸。